「那日白天,我聽說九皇妹去西城區的石材市場以重金購入一批磁石,而這批磁石裏有一種成分,若過多滲入人體,便會導致人做噩夢,頭髮脫落,甚至視力退化,而我最近在父君床榻底下搜出了許許多多這樣的磁石,這真的隻是一種巧合麽?」


    「不是巧合是什麽?鳳後他什麽時候落的發我壓根不清楚,萬一我是在他落髮事件後才購置的那批磁石,那我便是清白的。」


    「記得那夜洛溪殿恰好起火,而那場大火奪去了容君和十皇弟的性命,九皇妹應該印象深刻,而你購置那批磁石在前。」蕭淺陽毫不客氣地點明,意為陌悠然的嫌疑很大。


    「那就更奇怪了,如果我做這種事,定會選下半夜潛入皇宮,而那個下半夜恰好是洛溪殿起火的時間,洛溪殿與翠椒殿距離不遠,我辦完事,若抄近道離開皇宮,必會途經洛溪殿,又怎會無法察覺洛溪殿起火,並救出先父和弟弟?任由那場大火奪去我兩位至親的性命!」陌悠然突然激憤起來,即使坐在原地不動,周身的氣壓已降至一個冰點,仿若蕭淺陽再提關於那場劫難的一個字,這看似和諧的氣氛就會徹底崩裂。


    「九皇妹說的…的確也有幾分道理。」蕭淺陽並不受她影響。


    他笑顏斐然,氣場不輸女子,微啞的嗓音忽如清越的雨點,刺破陌悠然的氣場,直直灌入她耳內,「不過晚了,我已將我調查到的一切如實稟告太女,她的人已在過來的路上,目的是什麽,我想九皇妹也清楚。」


    「那五皇兄提前來此告知我這一切的目的是什麽?」陌悠然咬牙切齒,心思已經百轉千迴,尋思著脫身的法子。


    「自然是來做交易的?」陽光帥氣的男子終於露出狐狸尾巴,不復曾經的溫暖善意。


    「什麽交易?」陌悠然警惕起來。她曾經還想過,這個男人平時是不是也戴著麵具,如今看來,果然戴著。這麵具揭下,竟與那蕭淺陌不相上下,一樣的冷血嘴臉,一樣的自大模樣。


    「九皇妹許我一個要求,我便保九皇妹此次平安渡劫。」


    「什麽要求?」


    「九皇妹莫再阻撓洛千襲治療太女的眼睛。」


    「你竟然知道?」陌悠然倏然眯起眼,危險致命。據她從尹柒哲那收到的情報,她知蕭淺鳶今夜會再度前去太女府治療蕭淺鳶的眼睛,所以她今夜便想前去搗亂一番,沒想到這個男子竟能猜到她的計劃,不可思議。


    「那夜太女幸好得了洛千襲提醒,讓替身與你碰麵,所以免於被挖眼之苦。」


    蕭淺陽意味深長地瞧了她一眼,中肯地評價道:「就事論事,九皇妹你這件事做得真的不厚道啊。」


    原來他指的是這件事,陌悠然暗自鬆口氣。


    既然不是同一件事,那便沒什麽好顧忌的,她扯出嘲諷的笑意,道:「太女派人跟蹤我並意圖暗殺我,這就厚道了?」


    「太女也不過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蕭淺陽笑笑,指腹輕輕摩挲著杯盞,而並不著急。


    「九皇妹,我這個交易對你而言不虧,你究竟答不答應?」他慢條斯理道。


    「答應。」其實今日想去搗亂,也不過是出於一己之私的報復心理。那夜,若不是那個女人的人將她逼至花柳巷,她怎會碰上那個該死的男人?不僅占了她的身,還為她的家庭矛盾製造了導火索!


    「謝了。」蕭淺陽嘴角一彎,得逞的笑意。


    「五皇兄,你既然怕我搗亂,為何不直接抓了我,反而與我這樣私了?」他的心理陌悠然看不懂,他明明是向著他親皇姐的,若為了保證蕭淺鳶的絕對安全,他大可冷眼旁觀,任由蕭淺鳶的人將他抓走,可為何反而幫她?


    「因為我覺得這樣更有趣,來日方長……」


    「殿下!殿下!不好了!宮裏的人來了,而且來勢洶洶!」


    蕭淺陽還未將話說完,一個侍人突然破門而入,麵色焦急。


    「本殿知道了,你先退下罷。」得了蕭淺陽這份保險,陌悠然一點不擔心。


    「是…是。」那個侍人無措地瞧了瞧她和一旁的蕭淺陽,趕緊離去。


    「五皇兄,該你發揮作用了。」陌悠然撐著下巴瞧向坐在客座上的男子,越發覺得這個男子有魅力,若非知他是這具身子的親皇兄,她真想追他。


    「好。」


    蕭淺陽喝下最後一口茶,便瀟灑起身,走向外麵。


    陌悠然坐在原地等,繼續翻書,卻有幾分百無聊賴的意味。


    翻過十頁之際,那挺拔筆直的身影終於返迴。


    即使已知結果,陌悠然還是多此一問,「人走了?」


    男子點點頭,卻不再落座。


    「九皇妹,我該走了,告辭。」


    「我送你。」陌悠然起身欲送,卻被男子出聲阻止。


    「不用了,九皇妹繼續看書罷,多學習,是好的。」


    陌悠然微微尷尬,心頭竟有幾分失落。


    「那你慢走。」


    「九皇妹。」臨走,男子又迴頭瞧向她,麵上的笑意溫暖純粹,如陌悠然初見他時的情景。隻是一晃不過幾月,都變了。


    「嗯?」陌悠然內心微微酸澀,她一直以為這個男子真的是個親切的大哥哥,雖有立場,但也是迫不得已,可如今看來,是她自己想多了。


    五皇兄,你終要與我為敵是麽……


    「來日方長,你會麵臨更多選擇取捨,我拭目以待。」


    原來他方才未說完的是這句,陌悠然微微怔愣,男子懇切期盼的眼神印入了她心裏,即使辨不清是善意還是惡意,她依舊有些許感動。


    蕭淺陽已經走遠,那背影,竟有幾分寂寥清冷,宛若飄散在風中的一縷殘柳。


    方才府上發生的動靜蘇瑾已從侍人口中得知,他立時沉了臉色。


    「殿下確定無礙?」


    「放心,公子,那幫宮裏的人壓根沒見著殿下,出去交涉的是那位方才到訪府上的五殿下。說來,五殿下不愧是在朝廷裏頭當官的,三言兩語就將那幫人打發走了,奴方才出於好奇,偷瞄了一眼,就覺得他生得好威武氣派。若奴是女人,娶他迴家的心都有。」那侍人說著說著就發起了花癡,絲毫未注意蘇瑾愈加陰沉的麵色。


    「肆歸,你最近是不是欠板子了?」蘇瑾冷冷地拋下一句,就扶著腰起身進了裏屋。


    濁衿白了仍一臉茫然的肆歸一眼,就趕緊跟上了上去。


    屋裏頭蘇瑾已在銅鏡前落座,他會意,當即上前拿起梳子為他梳發,一邊寬慰道:「公子,肆歸涉世未深,您別聽他胡說八道。」


    「不怪他。」


    「我的確沒用,既不是官,也沒有持一方勢力,不僅沒有能力為殿下分憂解難,還整日窩囊地龜縮於此,逃避現實。」


    蘇瑾瞧著自己鏡中的麵容,第一次無比厭惡這張臉,以及擁有這張臉的他自己。


    「公子您別這樣說,您別忘了你腹內還懷著殿下的骨肉呢。要知道,男子無論為一個女人做什麽,都沒有比為她生孩子功勞大的。」濁衿不以為然。


    不料他的話語反而換來蘇瑾一記冷笑。


    「孩子?」


    「若可以,我寧願不要這個孩子!」


    蘇瑾低頭瞧向自己的小腹,目中流露出難盡的恨意。


    「公子?」


    「您…您這是怎麽了?」


    濁衿嚇一跳,不敢置信男子竟然會說出這等話,他記得以前公子是最寶貝腹內這個孩子的,從何時開始,他對這個孩子的態度竟變得如此厭惡。


    「濁衿,你不懂。」


    蘇瑾強忍住想將腹中孩子捏碎的衝動,顫抖著閉了眼,那瞬,生生滾下兩滴淚,沿著他蒼白憔悴的臉頰一路下滑,微刺的癢意。


    「公子,您怎麽了?您別嚇奴。您是不是哪裏不舒服?奴去叫大夫。」濁衿被嚇壞了,手忙腳亂。


    「別去!」蘇瑾立時拉住他,阻止道。


    他緩緩睜開眼,麵上恢復了以往的溫柔笑意,「我沒事,你別擔心。」


    「公子,你要是實在想殿下,幹脆就先服軟罷,總比這樣雙方僵著誰也不見誰強。」濁衿以為他是因為太思念陌悠然才這樣,便心疼地勸說道。


    「約定已下,不可輕易磨滅。況且,我如今根本無臉麵對她。」


    「為何?」


    「我有負於她,見她於我而言是最大的折磨。」蘇瑾嘆了口氣,寥寥幾字,他已用盡力氣,由衷的無力和絕望包裹著他,可他誰都不能說。


    不能說……


    「公子,有信。」這時,肆歸闖了進來,手上捧著一封未拆的信箋,一臉討好的笑意。


    蘇瑾接過,拆開一看,發現竟是容華寫給他的,信上內容無非是容華想邀請他前去其現在所住的民宅一敘。


    「公子,要不要去呀?」肆歸調皮,偷偷瞧見了信上的內容,忍不住好奇地問。


    「他是我父君,難得約我,我豈可不去?」蘇瑾早習慣他的沒大沒小,白了他一眼,便如實迴道。


    接著,他瞧向辦事比較靠譜的濁衿,吩咐道:「濁衿,去著人備車罷。」


    「公子不跟殿下說一聲嗎?」


    ------題外話------


    :


    >_<這章算8月1日更的,今天爭取也更!


    qwq大家有木有看粗來,已經開虐了……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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