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的賤民!竟敢冒犯我的父君,我非屠她們滿門!」蕭淺嫣此時仿若地獄的修羅,臉色陰沉,目露兇光,其反應在陌悠然預料之內。


    「當時形勢緊急,我怕後有刺客逼門而入,便沒有立刻去追,隻擊殺了一個女人,其他人都已逃之夭夭。」陌悠然如實答曰,一臉愧疚之色。


    「竟都逃了?」蕭淺嫣詫異。


    「嗯。」陌悠然點頭。


    「三皇姐若想罵我便罵罷。」她故作委屈模樣,實則苦肉計。


    「九皇妹,你也是為了護我父君周全才不慎將那些賤民放走,我怎會不分青紅皂白怪罪於你?」蕭淺嫣見她楚楚可憐的容色,立時心軟,麵色稍有緩和。


    「九皇妹,天色已晚,出行不便,你幹脆就在我這住下罷。」她突然靠近陌悠然,趁勢拽住她的手,希冀的祈求道。


    「這…不大好罷。」陌悠然麵露猶豫之色。


    「哪裏不大好?難道你還怕我害你不成?」蕭淺嫣反問,玫瑰般嬌艷的麵容此時帶了些微的戲謔,淺淺的明媚之色,不複方才陰霾。


    「自然不是。」


    「我隻是怕自家夫君誤會。」


    陌悠然尋了個蹩腳的理由。


    蕭淺嫣卻瞪大了眼,詫異問,「你跟蘇瑾不是分院了?另外,我還聽說你最近從未踏足他的院落,為此我都懷疑你們小兩口吵架了。」


    「是吵架了,但他始終是我的夫君。」三個月後,平安誕下,那個男子更會是她孩子的爹爹。


    「你跟蘇瑾之間究竟發生什麽事了?」蕭淺嫣不解,據情報,她一直都知陌悠然自從娶了蘇瑾之後就十分寵他,如今親耳從其本人口中得知兩人之間吵架了,她還真有點詫異。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私密事情,三皇姐不必知曉。」


    蕭淺嫣麵色微僵,隨即又恢復了自然,一隻手親昵地搭上陌悠然肩頭,自己為自己找台階,道:「不說就不說唄,我本來就不稀罕知道。」


    「三皇姐,我真的該迴了。」陌悠然掙脫開她的纏繞,再度表明歸意。


    「留下住一晚又有何不可?你若怕蘇瑾誤會,可以飛鴿傳信通知一聲。」蕭淺嫣堅持留人,目中含了懇切之意。


    「這……」


    「隕痣!」蕭淺嫣突然大喊一聲,及時打斷陌悠然即將脫口而出的推辭話語。


    「殿下有何吩咐?」守在屋外的隕痣連忙走了進來。


    「以本殿名義寫一封信,就說九殿下今夜會在嫣王府留宿,讓蘇公子寬心。然後將這封信飛鴿傳書給禕王府,讓禕王府的人緊急送達蘇公子手上。」蕭淺嫣語速極快,生怕中途會被陌悠然打斷。


    「是,奴這就去辦。」臨走,隕痣還瞅了陌悠然一眼,其中意味深長。


    「九皇妹,你還想怎麽拒絕?」蕭淺嫣望著陌悠然得意道,頗有無賴架勢。


    陌悠然認命,「我住哪?」


    「就住我院落罷。」


    「燕澤。」


    「奴在。」


    「去收拾間廂房出來,九殿下今夜住這裏。」


    「是,殿下。」


    名喚燕澤的侍人退下,蕭淺嫣又轉向陌悠然,「九皇妹,我這院落裏的浴房是個天然的溫泉,你可要與我一同去沐浴?」


    「我可以一個人嗎?」一聽是天然溫泉,陌悠然有點心動,同時暗暗誹謗蕭淺嫣的奢侈。


    「為何?」蕭淺嫣不認同,「兩個人一起洗不也挺好的?」


    「我喜歡一個人。」


    「那好,我不打擾,你先去洗罷。」這蕭淺嫣沒再勉強。


    「多謝。」


    陌悠然拿了蕭淺嫣著人為她準備的幹淨衣裳,就迫不及待地去了她的浴房。


    一進去,她就聞見一股天然的硫磺味,霧氣繚繞中,一方溫泉躺於她腳畔,周圍的石壁皆被打磨光滑,正北的位置有一處泉眼,裏麵有泉水汩汩流出,順著一管翠綠的竹子龍頭匯入溫泉,而正東的位置有一處狹窄的水道,通向外麵,可見此溫泉是一處活水。水麵上飄著花瓣,水波蕩漾間,說不出的旖旎。


    陌悠然解去身上的衣物,剩肚兜和底褲,才下水。她尋了個位置坐下,水麵剛好沒過她胸部,整個人被溫暖的水包裹,淺淺的硫磺味縈繞在鼻間,令她舒服地嗟嘆出聲。


    忽然,耳邊傳來人走來的動靜,她一驚。


    來人正是蕭淺嫣,身邊未跟人,她雖來得無聲無息,但一身魅惑濃鬱的香氣還是出賣了她。坐在水裏的陌悠然聞著這股氣味便知曉了她的身份,立時按捺下來,打算靜觀其變。


    蕭淺嫣則是將自己脫至不著寸縷下了水,見陌悠然反應平淡,她反倒驚訝,「原來九皇妹知道是我。」


    「一身名貴的香氣,除了你還有誰?」陌悠然直接閉了眼睛,腦袋枕在岸上,懶得搭理對方。


    「九皇妹,你怎麽不問我剛才明明答應你讓你一個人洗為何還堅持過來?」蕭淺嫣蹭到陌悠然身邊,主動發話。


    因為問了也是白問,這裏是你地盤,我又不能將你趕走。陌悠然撇撇嘴,並不敢將真實想法說出來,索性依言詢問,「為何?」


    「因為我想與九皇妹一塊沐浴,就這麽簡單。」蕭淺嫣撩起一捧水往陌悠然肩頭澆去,一片嬌艷的花瓣恰巧落於她肩頭,蕭淺嫣抬手拂過,竟不經意間感嘆了一句,「當真人比花嬌。」


    陌悠然涼涼地瞧向她,「三皇姐,你要洗就好好洗,與我湊一堆作甚,我現在隻想一人好好泡個溫泉。」


    蕭淺嫣才不搭理她的冷淡態度,水下的手很是無賴地襲上她的身子,卻立時擰了眉,「九皇妹,你怎麽還穿著肚兜和褻褲?這是在防我嗎?」言罷,她便想扯去陌悠然身上的最後兩塊布料。


    「欸欸欸?三皇姐你幹什麽!我若脫光泡你的私人溫泉才是對你的無禮,你不但不理解反而來扯我衣服作甚?」陌悠然連忙躲,一邊慌忙解釋。


    「沒事,我不介意的,九皇妹你就脫了罷,反正我倆都是女人,你怕什麽?」蕭淺嫣不死心。


    她實在太殷勤,陌悠然反倒不適應,警覺起來,「那我不泡了,你自己泡罷。」於是,她站起身,作勢要走。


    「別啊,九皇妹別走啊,我不逼你,不逼你就是了,你這麽大反應做什麽。」蕭淺嫣急了,她好容易才爭取到的與陌悠然接近的機會,可不想讓這個機會白白溜走。


    「那你別煩我,你在那邊,我在這邊,可以麽?」敵退我進的道理陌悠然一直都懂,此時見蕭淺嫣處於被動,她索性強硬一些,以達自己的訴求。


    「可以。」蕭淺嫣答應得毫不含糊,當即自覺地遊到了另一側。


    陌悠然這才重新坐下,閉目養神。


    才過片刻,耳畔又傳來蕭淺嫣的聲音,「九皇妹,你要不要喝酒?我最近囤了不少美酒佳釀,你若不喝一杯,實在可惜。」那成熟的女性嗓音便仿若最美味的醇酒,婉轉悠揚。


    但陌悠然才不受影響,一句「不喝」,說得無比果決,喝酒誤事她深刻體驗,而且此時還在他人的地盤上,她自然不敢大意。


    蕭淺嫣平日喜好男色,也喜好美酒,所以她府邸內隻要是她常活動的地點,基本都會有儲酒的角落,而這溫泉自然也不例外。趁著陌悠然閉眼的功夫,她的手泥鰍一樣探入了溫泉底,不一會,就撈出了兩個封好的酒罈子,並從某個觸手可及的角落拿出兩隻酒杯,各斟半杯,就擒著兩杯酒遊迴陌悠然身邊。


    她故意將一隻酒杯往陌悠然鼻尖湊了湊,語調誘惑地邀請道:「酒已經倒好,九皇妹真的不想嚐一口嗎?」


    這酒名喚解紅塵,酒香醇厚,加之溫泉溫度的薰染,其氣味變得愈加濃鬱誘人。人隻要有正常的嗅覺,基本都會被之吸引,陌悠然也不例外,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說話間不無咬牙切齒,「三皇姐,你成心的!」


    「就是成心的,九皇妹能奈我何?」蕭淺嫣笑得燦爛。說罷,她自己抿了一口,舌尖卷過唇瓣,誇道:「真的很好喝呢,一般人我才捨不得給,九皇妹卻不領情,真讓我好生失落。」


    「得得得!我喝不就行了!」陌悠然受不了她怨念的念叨,直接搶過她遞向她眼前的酒杯將裏麵的美酒一飲而盡。


    酒剛入口,她嚐到的是絲絲甜意,宛若綿連的情絲滲透入她心底,另她心底也莫名甜蜜了起來,初戀的感覺恐怕也不過如此。甜意漸濃之時,竟漸漸轉為些微的苦,交織著令人迷醉的酒氣,充斥著她所有的感知,心底的甜蜜漸漸轉為難言的苦澀,酒入喉之際,才開始歸於平淡,仿若方才的一切都隻是她的錯覺。


    「怎麽樣?還不錯罷?」蕭淺嫣等待著她的誇讚。


    陌悠然緩緩迴過神,眸中竟多了一層霧氣。她凝著蕭淺嫣,突然問出一句,「這酒叫解紅塵?」


    「嗯,解紅塵。」蕭淺嫣目光也複雜了起來,她將視線投向自己的杯中物,徐徐地沉吟了一句,「解紅塵,縱萬世情長,不過過眼雲煙,解紅塵,縱海誓山盟,不過殘生了卻……」


    「這名字起得好。」陌悠然讚嘆,她主動將酒杯遞向對方,淺淡一笑,如霧的水眸此時仿若一汪碧波水色,隨時墜落情殤之意,「三皇姐,可否續杯?」


    蕭淺嫣立時妖嬈一笑,嫵媚眼眸中閃動著狐狸般的狡黠靈動。


    她大方言,「可以。」


    兩壇解紅塵就在兩人的你來我往間全部入兩人腹內。


    上岸之時,兩人皆酡紅著麵色。蕭淺嫣有侍人進來侍候,但陌悠然沒有,她將身上最後兩塊布料解去,旁若無人般用柔軟的布巾擦拭著自己肌膚上的水珠,而蕭淺嫣就在她身後直勾勾地瞧著她的曼妙身姿。


    待侍人伺候她穿好,她便無聲揮退侍人,自己晃晃悠悠地走至陌悠然跟前,玩味道:「九皇妹,要不要我幫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陌悠然此時清醒了一些,但依舊暈乎乎的,她身上已穿好衣服,此時正反反覆覆地擦拭著自己的濕發。


    「我來罷。」


    這次不等陌悠然拒絕,蕭淺嫣就搶過她手中布巾,將她頭髮撩至身後,小心翼翼地擦拭起來。


    「謝謝三皇姐。」陌悠然不怎麽習慣,卻也不敢多言。


    「舉手之勞。」


    蕭淺嫣為了讓她的濕法幹得快些,暗中施了些內力,不過半盞茶的功夫,就將之濕發全部烘幹。


    「好了。」


    「我該去睡了。」陌悠然對她頷首致意,就轉身欲往外走,卻不料蕭淺嫣突然使力,將她拽入懷裏。她嚇一跳,連忙推開對方,詫異詢問,「你幹嘛!」


    「僅是一個晚安擁抱,九皇妹別想歪了。」蕭淺嫣暗自懊惱自己沒有控製住自己。


    「嗯,那我先去睡了。」陌悠然難得迷迷糊糊地,沒多想,再度頷首致意,便轉身走了。


    她在侍人的引路下才尋著自己的廂房,廂房內部的裝潢風格果然秉承蕭淺嫣最愛的奢華風。連這麽一間小小的客房都容納著如此多的名貴珍品,陌悠然不禁感慨蕭淺嫣的財大氣粗。


    「你出去守著罷,沒有本殿的吩咐,別進來。」


    「是,九殿下。」


    見那侍人出去,門被關合上,陌悠然才放心倒入床榻。


    「孤塵。」她低低地喚了一句。


    那個男子的修長身影立時出現在她榻前,單膝跪地,「殿下何事吩咐?」


    「孤塵,你身上有沒有帶解酒的東西?」陌悠然揉向自己腦門兩側的太陽穴,想緩解酒意,可視野內的事物仍有重影。


    「迴殿下,沒有。」孤塵如實答。


    「去找,本殿需盡快醒酒。」


    「孤塵不放心留殿下一人。」孤塵躊躇。


    「快去!實在找不到就去廚房偷點醋和白糖,混一起也可用作醒酒藥。」陌悠然催促道。


    「好,孤塵一定快去快迴。」孤塵不敢忤逆她的命令,最終隻得妥協。


    他離開後不久,陌悠然突然睜開了雙目,裏麵已恢復幾分清明。


    「出來罷。」


    話音才落,床側轉角的陰影裏拐出一道人影,他筆直地跪於陌悠然跟前,行禮道:「奴參見九殿下。」


    「樂湛,今日你立了大功。」陌悠然緩緩坐起身,看向男子的目中流露出讚賞。


    「奴的榮幸。」樂湛抬眸望向陌悠然,默契一笑。


    「起來罷。」


    陌悠然伸出手,樂湛連忙虔誠地接住,一邊站起身。


    「殿下還有何事吩咐?」


    「據你觀察,皇貴君大致什麽時候能醒?」


    樂湛認真地想了想,才答道:「明日清晨應該就能醒。」


    「這個你拿去。」


    陌悠然從自己衣內摸出一個小瓷瓶,遞向男子。


    樂湛雙手接過,疑惑詢問,「這是什麽?」


    「這是噬魂散。」


    「殿下想攪亂皇貴君的心智?」樂湛一驚。


    陌悠然點點頭,「你迴去後,拔開蓋子,將瓶口湊至他鼻尖,讓他吸幾口。若事成,將瓷瓶銷毀。」


    「奴記下了。」


    「迴罷。」


    「是,奴告退,殿下保重。」


    樂湛對陌悠然施了一禮,便轉身拐入他方才藏身的陰影處,估計那另有出口。與此同時,房門被打開,孤塵端著一隻碗走了進來。


    碗裏是融了糖的陳醋,因此他一路走來屋內立時飄滿微酸的醋味,最應景的是他那張臉,竟也散發著些許酸味,變味的冷酷模樣。


    「殿下請喝。」他將碗端至陌悠然麵前,悶悶道。


    「辛苦了。」陌悠然沒注意他臉色,接過碗便捏著鼻子將裏麵的液體一飲而盡。


    「殿下不怕孤塵下毒麽?」


    突然,耳畔幽幽地傳來一句,驚得她差點把嘴裏的醋噴出來。她抬眸驚詫地望向男子,不可思議道:「你怎麽可能害本殿?」


    「殿下就這麽相信孤塵?」男子平靜呆板的語調染了幾分玩味。


    「你是本殿男人,本殿緣何不信你?」陌悠然下意識地咽了口口水,心底開始發怵,心想此時站在她眼前的這個男子該不會也是他方陣營拍到她身邊的線人罷……


    「那殿下方才為何故意支開孤塵?」玩味轉為怨懟,男子此時活脫脫一怨夫。


    見此,陌悠然懸著的心立時落下,扯過男子的手臂讓他坐至她身邊,接著直往她身上膩歪,「你別多想,本殿若有心支開你,又怎會讓你聽著本殿與樂湛之間的對話?」


    「您真的不是有意的?」孤塵信了。


    「你是本殿男人,本殿若還要防著你,豈不是要逼自己活活累死?」


    她眼神誠摯,目光熱烈,孤塵反被她看得不好意思了起來,無所適從,索性轉移話題道:「殿下,您這麽急著醒酒做什麽?難道有什麽計劃?」


    「孤塵不妨猜猜。」男子俊美的容顏和健美的肉體就在眼前,陌悠然色心一起,直接一使力將他按倒在床上,照著他弧度極佳的唇線點點浸染。


    「殿下,您這是作甚?」孤塵嚇得不輕,一張俊臉預料之中的紅透,璀璨如星的眸子閃爍著,炙熱著,旖旎的情慾緩緩散開,瀰漫了整片星海,甚是奪目誘人。


    「猜錯了,本殿便解下你一件衣服,猜對了,本殿便與你唇齒相依一番,怎麽樣?」


    「孤塵不答應。」事情發生得突兀,孤塵又不懂風情,所以他自然以拒絕應對,隻是夾雜著少年青澀感的冷酷嗓音添了幾分沙啞,性感得如若花柳巷中小倌侍候女人時最情動的低吟。


    「這是命令,你別想反抗。」該強硬時強硬,陌悠然這點一向做得很到位。


    「殿下想刺殺三殿下?」孤塵認輸,隻得乖乖猜測,內心緊張地等待著女子的懲罰亦或是獎勵。


    「錯了。」


    男子身上的鬥篷落地。


    「殿下想刺殺三殿下以外的其他人?」


    「還是錯了。」


    孤塵的小心肝在抖,與此同時,他的外袍落地。


    「殿下想對嫣王府的人下毒?」


    「依舊錯了。」


    陌悠然繼續解,雙目前所未有的晶亮有神,因為再往裏便是褻衣,而褻衣裏麵便是她垂涎已久的肉體。還差一步,還差一步,她便可以大飽眼福,並且過足手癮,內心的澎湃程度堪比海麵上被風暴掀起的巨浪。


    孤塵緊緊捂著自己身上最後一道防線,想了又想,才小心問出,「殿下…殿下想探路?」


    驚天巨浪瞬間被封印住,陌悠然咬牙切齒地停了手,「對了!」與此同時,她照著男子方才被她滋潤過的飽滿朱唇狠狠地親了上去,一隻手則趁著男子分神的功夫狠狠地掐上他腰間緊梆梆的肉,惹得其悶哼連連。


    「起吧,衣服穿好,隨本殿出去。」親夠了,掐夠了,陌悠然才鬆開他,反手就攏起自己披散著的青絲以簪束起,接著下榻從方才樂湛消失的陰影處拿過一套夜行衣往身上套。很顯然,這套夜行衣是樂湛給她留下的。


    「殿下,樂湛是您插到皇貴君身邊線人嗎?」另一頭,孤塵已經穿戴整齊,恢復平日的冷酷模樣,隻是他俊臉上的兩朵粉雲還是出賣了他此時真實的情緒波瀾。


    ------題外話------


    【小劇場】:


    孤塵:殿下,假如…孤塵是說假如,孤塵是他方陣營的人,您會怎麽做?


    陌悠然:你想背叛本殿?


    孤塵:不是,不是的,若讓孤塵背叛您,孤塵寧願死了!孤塵隻是…隻是假設。


    陌悠然:假設啊……


    她摩挲著下巴一臉思忖:那本殿一定化身一夜七次郎,讓你日日夜夜宿於床榻,再無精力去做這樣的假設。


    言罷,她便晶亮著雙眼搓著玉手向孤塵緩緩靠近。


    你…你要幹什麽!


    孤塵驚恐加羞澀,最終屈服於女子淫威,再不敢提相幹假設。


    喵奸笑:然正文中假設真實咩?你們猜咩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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