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繪完,他在右下角的位置落下丹青,就著人將這幅丹青晾幹後送去禕王府。


    接著,他下了樓,來到二樓用來招待蘇然的雅房,推門走入,先聲奪人,「蘇姑娘今日過來所為何事?」


    「難道沒事我就不能來了麽?」蘇然百無聊賴地吃著酒,見人過來,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愛慕之意,托著下巴直愣愣地盯著來人翩翩而來的優雅風姿。


    待人在對麵落座,她的視線愈加火熱,呈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勢,粉嫩的小嘴一扁,甚是委屈,「雲泣,我想你了。」不是「雲公子」,而是「雲泣」,可見自從昨日賞梅宴上一敘後,兩人之間的關係當真親近了許多。


    「蘇姑娘既然得閑,不妨履行一下你對我的承諾。」見她探手過來,雲泣不動聲色地避了開去,疏離之意不言而喻。


    「好啊!」答應得倒是爽快,隻是下一刻就變了語調,「不過…你的迴報未免太敷衍了些。」說著,她又探手過去,想去摸男子的手。


    雲泣讓她碰了個指尖,之後依舊躲了。女子麵上流露出不悅之色,他卻鎮定自若,「蘇姑娘難道不知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


    「那你說,我究竟要怎樣做才能博取你的好感,才能觸碰你。」未免唐突美人,蘇然隻好耐下性子。


    「看蘇姑娘表現。」


    蘇然索性不誤正事,「你想讓我修的琴拿給我看看罷。」


    「好。」


    雲泣莞爾。


    ……


    由於太女殿下的禁令,此時嫣王府的周圍圍滿了侍衛,任何人進出都需接受盤查,尤其有身份的人,還需得到太女殿下的批準才可進入嫣王府。因此,陌悠然進嫣王府並非是從正門進的。


    嫣王府很大,不可能處處防守森嚴,陌悠然挑了處防守最薄弱的地方,放倒幾人後,為了節省時間,她隻得求助於身邊的男子,「孤塵,你抱本殿進去罷。」


    「是。」孤塵鐵臂一撈,就一把抱起她快速地越過了牆。


    兩人進了嫣王府的後花園,陌悠然辨了一下方位,就對孤塵一擺手。


    「跟本殿來。」


    兩人貓腰躲到一處假山後就止了步,陌悠然在假山上四處摸索著,片刻,終於在山腳處尋到一處機關,用力一擰,地麵開始震顫。


    「快!」


    她拉著孤塵跑進了假山洞深處,果不其然,裏麵出現了一條密道。


    沿著密道,陌悠然終於抵達她曾與蕭淺嫣議事的密室。


    密室周圍有四扇門,分別通著有無數分叉點的密道,而陌悠然剛才走的密道隻是其中一條。


    陌悠然走至一扇門前,拉了拉一旁用線繫著的銅鈴。銅鈴連著另一頭的銅鈴,這頭的銅鈴響動,照理會帶動那頭的跟著響動,提醒那頭的人密室裏有人來訪。結果,她等了半晌都不見人來,心急之下,隻得領著孤塵擅自闖入密道,來到蕭淺嫣的就寢之處。


    兩人此時的落腳之地在蕭淺嫣的床板下,隔著這一層,兩人能聽到一聲聲曖昧的細語呻吟,男女聲交織著,其中女聲確確實實是蕭淺嫣的嗓音,而男聲卻不止一個男子的,或嬌媚,或低沉,惹得底下的兩個竊聽者一陣口幹舌燥。


    感覺到身側男子的手摸上她的腰肢,接著曖昧地摩挲,陌悠然精神一震,連忙敲了敲上頭的床板,催促道:「三皇姐,我有正事與你商議,麻煩你先下來一下。」說著,她就拉著孤塵退了迴去。雖然孤塵主動她很欣喜,恨不得立刻抱住他大啃一頓,但此時明顯不是親熱的時機。


    兩人迴到剛才那間密室,在明亮的燈光下,陌悠然這才看清孤塵此時的俊臉臊得通紅。


    孤塵被她看得不自在,連忙認錯,「殿下,孤塵剛才失禮了,您要生氣,迴去後孤塵任您懲罰。」


    「聽著那聲音你有反應也是人之常情,本殿又怎會怪你?」陌悠然瞥了眼他腰下三寸的位置,目光意味深長。


    孤塵的俊臉立時變得更紅了。


    「呦~」


    這時,一陣靡靡的香氣傳來,那個周身都縈繞著騷氣的女子終於扭著纖細的腰肢翩躚而來,甜膩的嗓音裏還摻雜著幾分情潮,「什麽風把九皇妹給吹來了?快坐快坐,免得九皇妹背地裏數落我招待不周。」


    她身上最外層緋色的衣袍未穿整齊,衣襟鬆散,垂落於腰際,露出裏麵的淺粉抹胸襦裙以及如雪的肌膚,臂上挽著迤地三尺的披帛,頭髮隨意地綰起,邊上斜插一朵明艷的珠花,仿若叢林中走出的妖精。


    陌悠然也不客氣,「三皇姐倒是有興致,半分不像被軟禁之人。」


    「活著不就為了享受。」蕭淺嫣笑了笑,一點不介意陌悠然的挖苦,玉指纖纖,一杯酒遞了過去,「喝麽?」


    陌悠然接過,一口幹了,接著開門見山,直訴自己此次過來的目的,「三皇姐,我此次來,是想尋求你的幫助……」


    不等她說完,蕭淺嫣就打斷道:「九皇妹,你方才不也說了,我如今是被軟禁之人,又怎會有能力幫你呢?」


    「三皇姐聽我說完不行麽?」陌悠然將酒盞遞過去,示意女子給她倒酒。


    「行~你說什麽都行~」蕭淺嫣對她拋了個媚眼,語調也是輕佻不正經,一隻手微抬,袖子滑落,露出潔白纖細的香軟,手上的酒壺壺嘴一傾斜,那清澈醇香的酒液就順著壺嘴流瀉而下,落入陌悠然的酒盞裏。


    「五毒門的門主洛千襲你聽說過罷,據說此人醫術高明,江湖中鮮少人能及,而太女便想尋此人為其醫治眼睛,我得知這消息後,就利用人脈尋到洛千襲並綁架了她,卻不料,她還有個已經傳她衣缽的女兒,隻是她這個女兒貌似是個更厲害的角色,我希望三皇姐也能出份力,與我一起綁了此女。這樣的話,太女那雙眼怕是再也機會治好了。」


    聽完,蕭淺嫣狀似認真地思索了片刻,隨即她便問向陌悠然,「那位洛千襲九皇妹還沒滅口麽?」


    「沒,因為她於我而言還有其他用處。」


    「九皇妹也不怕夜長夢多……」蕭淺嫣拉長了語調,妖媚的眼裏倏然閃過一絲殺意。


    「有什麽可怕的?我就是要以她這條小魚引出另外一條大魚。」陌悠然不以為然,抬手飲酒,心中自有一番計較。


    「九皇妹既然已有算計,為何還請我出手幫忙?」蕭淺嫣依舊慵懶,似乎什麽都不放在心上。


    「我人手不夠,希望三皇姐能支我些高手,若洛千襲的那個女兒帶著她的人來救她的母親,我也好將她們一網打盡。」


    「要多少?」


    陌悠然沒想到蕭淺嫣會答應得這麽爽快,有些錯愕,「你別後悔啊!」


    「不後悔,九皇妹為我辦事,我怎能袖手旁觀呢?」


    「……五十個,可以麽?」陌悠然其實本來想要一百個,但心裏總有幾分忐忑,隻好保守著來。


    「可以。」蕭淺嫣爽快答應。


    「多謝!」陌悠然感激。


    「是我該謝九皇妹才是,如今我身陷囹圄,九皇妹仍對我的事情如此上心,我好生感動。」蕭淺嫣悄悄靠近她,意圖不軌。


    幸好自上次馬車裏一吻後,陌悠然早已經吸取教訓。此時未等女子觸及她衣袖,她就已經退避三步之外,「三皇姐,我還有事要忙,告辭。」


    「九皇妹上次不是說自己男女通吃麽?」蕭淺嫣也不追,在桌上撐著腦袋,柔軟的身段仿若無。


    陌悠然自然地接話,「三皇姐身上已經沾染別個男子的氣息,我聞見都覺得膈應。」


    「告辭,事成,我再過來看你。」


    說罷,她轉身就走,她身後的孤塵連忙跟上。


    蕭淺嫣目送她離去,手上倒抓著的酒盞緩緩地晃著,嘴角噙著饒有興味的笑意。忽然,晃動的酒盞一停,那雙妖媚的眸冷了下來,對身邊人漫不經心地吩咐道:「隕痣,剛才那幾個伺候本殿的男子全處理了。」


    「是。」隕痣已經習以為常,應得無半分波瀾。


    ……


    這日最難得的是,一向主動熱情的雲毓竟沒有主動去找陌悠然,就連午飯都沒與她和蘇瑾一起吃。


    「珵野,雲毓人呢?」吃午飯的時候,陌悠然還隨口問了一句。


    珵野不情不願地答道:「你今早不是著人去他院落送了東西,自那之後,他就再沒出過自己院落。」


    「嘖!」陌悠然轉念一想,就瞬間明白過來,欣慰地自言自語,「看來那小子研究上癮了。」


    「什麽研究上癮了?」坐在她身邊的蘇瑾聽見了她的話,一臉疑惑。


    「待會再與你說。」陌悠然握住他桌上的手,對他曖昧地擠了擠眼。


    「你記著就好。」蘇瑾骨子裏多少還是矜持的,如玉的臉上立時飄起兩朵紅雲,眼底的欣喜卻掩飾不了。


    「吃完先散會步。」陌悠然叮囑道,她可不想積食。


    不料,蘇瑾突然筷子一放,視線柔柔地對向她,一臉如沐春風的笑意,嘴上卻說著放蕩不羈的話語,「殿下,瑾都不想吃了,現在就想吃您。」雖是放蕩不羈的內容,他卻拿捏著無比溫柔的語調,令人根本不忍心拒絕。


    「可是本殿還有些餓……」陌悠然咽了口口水,極力地把持著自己。


    「吃了瑾殿下就不會餓了……」蘇瑾依舊笑著,手引著陌悠然的手一路向下……


    「珵野他們還在旁邊……咦?人呢?」陌悠然下意識地四處張望,卻發現剛才站在自己身後的珵野已經不見人影,就連蘇瑾身後的濁衿一行人也早已退出房間。


    「他們若連這點眼力見都沒有,瑾還留著幹什麽?」


    「……」


    事後,外麵的天色已晚,夕陽的昏黃光暈投射到屋內,添了幾分暖意。陌悠然見身邊的男子已經熟睡,就悄悄披衣下榻,坐於鏡前,自己給自己梳發,一邊思索著方才歡愛時蘇瑾在她耳畔留下的幾句話語。


    「殿下,瑾覺得您現在太過急於求成。」


    「如今仍有敵人在暗,殿下何不等他們全出洞後再出手伏擊,不必急於一時。」


    「若太女隕落,您又有什麽好處?您最好仔細想想。」


    「小禕。」


    突然,身後傳來少年青澀的嗓音。陌悠然嚇一跳,轉身看去,發現珵野站在她身後,那雙琉璃般的大眼定定地望著她,呆愣了三秒,她才反應過來少年剛剛在喚她。


    「你…來幹什麽?」


    「要不要我幫忙?」珵野看了眼她肩上的青絲,情緒不明。


    「嗯。」穿越至今,陌悠然仍不怎麽會打理自己的頭髮,隻得點點頭,重新轉迴身去。


    由於蘇瑾一直霸占著伺候她早起穿戴的職責,珵野便無多機會為她梳發,所以他此時的動作有幾分生疏,雖如此,卻很小心很輕柔,生怕弄疼女子。忽然,他問出一句,「小禕,你剛剛在想什麽?」


    ------題外話------


    【公告】:最近左手臂疼,碼字時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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