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請說。」竹瑤認真地看向女子,靜待她下文。


    「今日之事,本殿希望你能瞞著蘇主子。」陌悠然提出請求。


    「全部嗎?奴覺得殿下您今日受三殿下侮辱之事就該讓蘇主子知曉!這樣,他心裏定會更向著您一些。」竹瑤不怎麽贊同。


    「他如今有孕在身,本殿想讓他安心養胎,不想他因為本殿的事情而胡思亂想。」陌悠然祈求地望著男子,「瑤兒,算本殿求你,暫時什麽都別說。」


    「那殿下打算怎麽瞞過去?咱倆總得先通通氣,不然到時說法不一露了餡,殿下可不能怪奴。」陌悠然是主子,竹瑤當然不敢忤逆她,所以見女子堅持,他隻好聽從。


    「這印子敷了藥應該明天就能消去些吧?」陌悠然並未立即迴答,而是摸了摸還在微微泛疼的臉頰,另外問出一句。


    「手印應該能,不過紅腫不一定。」竹瑤如實答,心裏不是滋味。


    「那便好。」陌悠然對男子招了招手,見他附耳過來,才湊至他耳畔說,「明日蘇主子若問起你,你就這樣說……」


    沐浴完畢,陌悠然便迴了自己廂房。見男子已在榻上入睡,她便特意放輕了腳步,卻不料,正當她掀被想悄悄鑽進去之際,本背對她躺著的男子突然翻了身,睜著一雙毫無睡意的眼眸看著她,「殿下,您迴來了。」由於女子的正臉此時背著光,他並未注意到她臉上的紅印。


    「你怎麽還沒睡?」陌悠然嚇一跳。


    「瑾在等殿下。」怕女子不夠睡,蘇瑾連忙往裏挪了挪。


    見男子並未注意到自己臉上的異常,陌悠然連忙躺進被褥裏,然後用被褥掩住自己下半張臉,一邊詢問,「你等本殿有什麽事麽?」


    「瑾想跟殿下商量一下分院的事情。」男子猶豫了一瞬,才說出口。


    「分院?什麽意思?」陌悠然一愣,不明所以。


    「殿下難道不知道麽?」聽此,男子反倒一驚。


    「不知道。」陌悠然一臉無辜地望著男子,搖了搖腦袋。


    「殿下,您此生不可能隻娶瑾一個,所以,分院是必須之舉。不然您日後收了新人,瑾依舊住您院中,新人會覺得不公。晚上您若想去新人那過夜,瑾親眼看著您過去,心裏亦不會好受。」談及此事,男子話語間染了淡淡的失落,即使他隱藏得很好。


    「你考慮得真遙遠。」陌悠然幹笑了兩聲,竟不知該如何接話。除了身邊這個男子,以後自己到底還會不會娶其他男子,她表示很迷惘。


    「請殿下給個答覆,您若想分院,瑾明日就會安排相關事宜。」男子垂了眸,語氣平靜。


    「別!本殿才剛剛娶你入門,需跟你好好培養感情,若分了院,以後還怎麽培養?」陌悠然在被褥下一把捉住男子的手,緊緊握了握。


    「殿下……」男子錯愕。


    「蘇瑾,本殿暫時無心風月,所以如今隻專注於你,至於分院一事,等本殿想再娶的時候再說好麽?」陌悠然側頭看向男子,依舊用被褥掩住自己的臉龐,露出一對染了笑意的眸子,神采奕奕的,煞是好看。


    好吧,自從那日第一眼見到孤塵的時候,她便知自己本質其實很花心,所以此時說什麽她都要給自己留有餘地。當然!她也不能傷了自家夫君的心。


    「瑾聽殿下的。」男子被女子看得臉紅。因著她的話,他心裏竟有幾許竊喜。


    「有你這麽一位賢惠的夫君,本殿覺得很滿足。」陌悠然手一反,強製男子把手張開,接著與之十指相扣。


    「殿下能看得起瑾,瑾也滿足。」男子並未反抗,任由女子將她的手心貼合了他的,感受她的觸感和溫度,他心頭竟有幾分蕩漾。


    「蘇瑾,本殿想問你一件事。」就在這時,陌悠然突兀地道出一句,眸底極快地掠過一抹沉思。


    「殿下請問。」男子一臉迷惘,猜不到女子想問什麽。


    「就是……」陌悠然重新組織了一下自己腦海中的措辭,才繼續說,「本殿醉酒誤睡你那晚,你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所以才會把自己灌醉。」她雖已接納蘇瑾,但雲泣今日所說也不無道理,所以,她還是想找本人問問清楚。


    「殿下為何突然問起此事?」男子身子一僵。即使如今自己已嫁給陌悠然為夫,但想起那日早上事後的情景,他還是會難受。當時,數十人將他和九殿下*糾纏的不堪畫麵收入眼底,饒是自己心理承受能力再強,也受不得那般!


    「你是不是還在介意本殿那晚對你的侵犯?」陌悠然通過男子的手感受到了男子的反應,心情複雜。這黑鍋,她背得真憋屈!


    男子搖了搖頭,無奈苦笑,「沒有,瑾隻是在恐懼那日早上和殿下一起被人捉姦的情景。那時,瑾真的很害怕、也很無助,清白被毀對男子而言本就是一件具有致命性打擊的大事,瑾想得到寬慰和同情,可在那幫捉姦人的眼中,瑾隻看到了責備、厭惡以及看好戲的成分。也是從那時起,瑾便知,自己已經一文不值。」


    「誰說的!你如今是本殿要捧在手心寵著的夫君,便是有人想用價值連城的寶貝從本殿手中換你,本殿也不答應!」陌悠然當即出聲否定男子的說法,語氣十分堅定。


    「殿下……」男子被女子的話語感動到,竟忘了剛才的話題,手上反而主動扣住了女子的手。


    不過,他忘了,陌悠然可沒忘記,開始解釋他剛才的疑問,「蘇瑾,那夜的事情本殿已經沒有記憶,但本殿總覺得蹊蹺。本殿喝醉倒沒什麽,但你也喝醉,而且醉到本殿侵犯你你也毫無察覺的程度,本殿有點不敢置信。」


    「因為,本殿始終覺得,依你性子,正常情況下你不可能放任自己醉到那種程度,更何況那日的場合還是宮宴。除非你那日受過什麽打擊,想著借酒消愁,所以才會放任自己喝得爛醉。」


    聽完女子這一番話,男子沉默了。良久,他才出聲,「殿下,若說那日瑾其實隻喝了一杯酒,您信麽?」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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