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心藍無語了幾秒,憤憤地踢了下他的小腿,“起床!”


    他漫不經心地撐起了身體,“每次你催我起床,我都在想昨天晚上是不是沒滿足你,讓你還有力氣起床做別的事。”


    秀心藍哼了一聲,她倒是想繼續睡懶覺,但問題是,和她躺著的人是秀青紹,不起床等他性=起,就別指望能起床了,她掀開被子,往浴室裏走,浴室裏已經放好了一池溫水,秀心藍剛躺進去,秀青紹就跟著走了進來,秀心藍懶洋洋地掃了眼他雙腿間腫脹的囗,無語道:“一會兒還有婚禮呢,我打扮就得磨蹭好幾個小時,時間已經很趕了!”


    秀青紹把她抱起來,半壓在浴池邊,“昨天你說的話,我已經錄下來了!”


    秀心藍歎息地想,真是豬油蒙了心,才會搶了他的台詞,最後她還是推開了他,今天的婚禮是全宇宙直播,她一點兒也不想出任何的錯,在秀心藍許諾下婚禮後加倍補償等不平等條約,以及吃下某個淡藍色的“豐胸”藥後,秀青紹終於放開了她。


    從婚禮前的第三日開始,整個阿斯塔納就充滿了一種不同尋常的氣氛,這裏匯聚了從宇宙各個角落趕來圍觀者們,不遠萬裏來表達良好祝願的民眾,以及在阿斯塔納民政局前,等待著和這對兒舉世矚目的戀人同一天結婚的眾多情侶。


    因為遷都蕭條的阿斯塔納,幾乎迎來了最鼎盛的時期,全宇宙的目光就聚焦在了這裏。


    寧燕閣裏緊張忙碌又有條不紊,秀心藍坐在梳妝鏡前,屋子裏擠滿了人,林藍首次露出了那種嫁女兒的歡喜心情,秀心藍無語道:“媽媽,你反射弧是不是太長了?”


    林藍唏噓了一下,“人家女兒都是出嫁,你就嫁到家裏,跟以前一點兒差別沒有,你讓我怎麽反應?再說,你兒子都十多歲了,你現在才結婚,你想讓我有什麽反應?”


    “那你現在又抹什麽眼淚!?”


    林藍歎了口氣,“雖然跟以前沒差別,但到底也是嫁人了,有個好的歸宿。”她伸手幫秀心藍整理了一下頭紗,叮囑道,“以後和青紹好好過日子。”


    秀心藍甜甜地答了一聲,老實坐在座位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因為起床太晚,給她化妝打扮的人額頭都急得冒出了汗,一個個如臨大敵,總算在八點半的時候,將她打扮整齊。


    白色的頭紗垂了下來,眼前的一切都被這層頭紗隔離,林藍扶著她站了起來,秀姍姍拿著攝影機正在錄製,看見秀心藍起身,連忙招唿她看向自己的鏡頭。


    “姍姍,婚禮攝影師比你拍得好多了,你非得瞎折騰!”


    秀姍姍從攝影機後探出腦袋,反駁道:“那怎麽一樣,我這是私人收藏!意義重大。”


    秀心藍現在也沒時間去管她,被林藍扶著走出了寧燕閣的主樓,門外是七排整齊的秀氏私軍,從寧燕閣主樓的門口,一直蔓延到她視線的盡頭,深藍色的軍裝,胸口潔白的寶石花,每一個元素都讓秀心藍心旌搖曳。


    林藍鬆開她的手,秀銀河走了上來,看見自己的兩個兒子,秀心藍其實挺內疚的,他們出生的時候,她在沉睡,其後的幾年也因為遠在蘇蘭星上學習,相處的日子屈指可數,後來戰爭爆發,忙起來一周也就聯係了一兩次,如今兩個兒子,一個已經十八,一個十六,已經不再需要母親的關*,翩翩少年,已經各自展露了屬於自己的風華。


    秀銀河的模樣更像秀青紹,而不遠處站著的秀銀江則更像她一些,秀心藍詫異問:“你一個人來的,女伴呢?”


    秀銀河怨念道:“女伴?這個世界上除了妹妹,誰還有資格能當我的女伴,我已經等十幾年了,趕緊給我生個妹妹!正等著呢!”


    秀心藍默,這得多執著啊,心心念念地想了十幾年。剛在屋子裏聽完林藍關於嫁女兒的言論,秀心藍一想,嫁到自己家裏似乎也不錯,完全不用擔心以後出什麽問題。


    想完之後,秀心藍暗自譴責自己,三觀呢!下限呢!節操呢!


    秀銀河這麽惦記著自己還沒譜的妹妹,讓秀心藍壓力很大,她是打算生女兒的,但沒打算喂給秀銀河啊,她以為小時候的事,他長大後也就忘了,哪知道這死孩子這麽執著,話說秀家的這幾個男人,都很執著,從秀洛文到秀青銘,秀青紹數下來,幸好秀銀江沒搞這種幺蛾子。


    不過,秀銀江……


    昨天晚上她被秀青紹抱著離開時,隱約看見一個少年抱著一個少女鑽進了飛行器,那個背影她一眼就認了出來,不是秀銀江是誰?


    她立刻掃了眼秀銀江,秀銀江身旁站著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少女的相貌極其出眾,站在光芒璀璨的秀銀江身邊也沒有被比下去,隻是精神似乎不怎麽好,盡管她的胸前脖子上用了遮瑕膏,但作為大宗師的秀心藍,還是一眼看出了遮瑕膏下掩藏的,一大片吻痕。


    秀銀江從小就比較呆,受到的照顧自然也比秀銀河多一點,這麽多年秀銀江在她心裏,始終都是那個呆萌的小男孩,她眨了眨眼,實在有點不想相信,那少女身上的各種痕跡,是自己呆萌的二兒子造成的……


    秀心藍憂傷了,決定以後一定要多花時間好好的關注一下自己的兩個兒子,她低聲問了林藍幾句,林藍譴責地看了她一眼,說起了女孩的身份,“是林家的嫡係姑娘,叫林七七。”


    秀心藍微點了下頭,在多美商業聯盟的十大家族裏,林家如今排名第六,卻異常低調,這還是她首次見到林家的人。


    在秀心藍這邊護送隊伍的負責人是秀蘭風和秀演,秀蘭風確認了時間後,快步走了過來,和秀銀江說了幾句,秀銀江便拉著林七七走到秀心藍的前麵,和林七七兩人,一人手裏提著一個裝滿花瓣的花籃,秀心藍現在自然關注起林七七來,然後發現她走路的姿勢有點不對,秀心藍有種扶額的衝動,這種姿勢特麽她真是太熟悉了,被蹂躪地閉不上腿後硬撐的標準走路姿勢。


    八點四十,深藍色的步兵儀仗隊從寧燕閣主樓開始啟程,秀心藍挽著秀銀河的胳膊跟著隊列走向寧燕閣外。


    八點五十,秀心藍被步兵儀仗隊送到了寧燕閣的大門口,門口早已經成為喧鬧的海洋,整條道路上擠滿了等待多時的民眾,整整七排秀氏私軍組成的深藍色人牆,將所有的喧囂都阻擋在外,露出整齊和筆直的道路。


    十分鍾前,秀青紹已經率先等候在了門外,一向習慣用疏離微笑示人的他,首次在民眾前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還好心情地揮手示意了一下,據說當場都倒了幾十個心情激動的少女,秀夕陽在接到通知後,立刻安排了救援隊。


    秀心藍走到門口時,歡唿聲再一次掀起了一波高=潮,她忍不住側頭看向他,他坐在白色的駿馬上,穿著聯盟政府專門設計出的王爵製服,依舊是深藍色,但不論是胸口繁複的繡紋,還是肩上的綬帶,都讓他璀璨得宛如一顆星辰。


    騎著白馬的王子?不,他從來都是至高無上的統治者,睥睨天下,他對著她笑了笑,然後將手放到唇邊,朝她送出一個飛吻,緊接著上百個激動的少女昏了過去。


    秀心藍原本淡定的心情也因他突兀的舉動,緊張了起來,秀青紹居然眾目睽睽地送飛吻?


    雖然他從來不會避諱地跟她膩在一起,也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占有欲,但像這種顯得有些輕浮的事,他從來沒有做過,他要吻直接就把她抓過來吻,飛吻這種事,一向被他評價為毫無意義,但她卻因他的舉動甜蜜至極,如果不是婚禮進行時,她甚至想跑過去,踮起腳尖吻他一下。


    她提著長長的裙擺,登上了奢華到極致的白色婚車,隨後騎兵儀仗隊接替了護送她而來的步兵儀仗隊。


    為了保證騎兵儀仗隊的整齊,今天使用的馬匹全部都是專門製造出的人造機械馬,當然從外表上看和普通的純種白馬沒有任何差別,如果真要說差別,大約是更加雄健,尤其是秀青紹身下那匹。


    九點。


    阿斯塔納所有的鍾聲都在這一刻敲響,一聲一聲,向著整個宇宙蔓延,秀青紹迴頭望了她一眼,清晨的陽光灑落在他的身上,燦爛的陽光卻不及他眼眸裏的星點笑意,他對著她笑了笑,又送出了一個飛吻,才迴頭帶著他身後的騎兵儀仗隊浩浩蕩蕩地走在了最前麵。


    拉著白色婚車的八匹白色駿馬以精準的速度開始前行,微風輕輕地吹過秀心藍臉頰上的白色麵紗,她微微仰著臉,注視著他的身影,有些遺憾地想,為什麽她要坐在離他那麽遠的地方,隻能看他的背影,雖然背影也帥得無與倫比,但她更喜歡被他抱在懷裏。


    短短十幾米的路程,秀青紹又迴頭看了她三次,秀心藍被看得各種幽怨,第四次時,他揮手示意,浩蕩的儀仗隊立刻齊刷刷地停步,他策馬向她奔來,秀心藍心神微頓,然後從白色的婚車裏站了起來。


    大約是要過來吻她?


    她的心髒已經不受控製地跳了起來。


    馬穩穩地停在了車前,他伸出手遞給她,秀心藍毫不猶豫地握住了她的手,他微微用力,將她整個人都抱到自己的馬上。


    他說:“我想吻你。”


    “我想被吻。”


    秀心藍想,自己果然是越來越沒羞沒躁了。


    秀銀河上前兩步,提醒著含情對望的兩人:“這個可不在正常的流程裏,你們已經延誤了四十五秒了,還有,我提醒一下兩位,肉麻歸肉麻,能不能別在我這樣的單身漢麵前肉麻?”


    秀青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還想不想要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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