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這樣的神秘兮兮的戰場周瑜已經見過很多,見到原始戰場之前他並沒有意識到這個戰場有多特殊,整個原始戰場有多大,這是周瑜最關心的問題,但顯然對於沒有真正深入過原始戰場的初元來講,在這個問題上是不可能給周瑜任何解答的。


    整個山脈都在一片濃霧當中籠罩,走進濃霧區的時候周瑜仍舊沒有感覺到任何特殊之處,可是當周瑜跟初元穿越過濃霧區,進入到原始戰場的瞬間,周瑜整個人卻忽然被震懾住,忽然之間出現的變化讓周瑜始料未及,好像徹底傻掉了一樣。


    規則,周瑜嗅到了濃濃的規則的味道,規則當然是不可能有味道的,但對於現在的周瑜來講,規則之力已經成為他重要的戰鬥手段,當他在空間規則上的感悟越來越深之後,對於其他規則之力的感悟也變得格外敏感起來,尤其是在魔界之中不斷用魂獸的靈魂重塑身體之後,周瑜掌握其他規則之力去戰鬥這件事也已經沒有了多大的排斥。


    之前在混沌世界的戰場上,尤其是在眾神戰場上他確實有過掌握的規則之力越多,反而力量越會被壓製的判斷,直到現在周瑜也認定肯定是這樣,畢竟在那個神奇的戰場上所有的規則反而都是極為穩固的,因為那是一個可以承載神明全部力量的世界,普通的修煉者縱然是在各自的世界當中都可以算得上是頂尖的存在,但是一旦跟神明相比,這個頂尖的評價顯然要大打折扣。


    可是周瑜現在卻有了深刻的感受,規則之力也並非是那麽的高深莫測,尤其是在周瑜吞噬靈魂力量,甚至開始嚐試著用解析的方式去重新認識靈魂的力量之後,他也知道規則之力其實也是這樣的一種特殊的存在,隻要可以掌握的更加透徹,就算是在眾神戰場裏一樣可以發揮出強大的戰力。


    周瑜現在最真切的感受就是原始戰場的原始二字似乎並非是憑空出現的,在進入原始戰場之前他就已經意識到外麵的世界有古怪,初元的天賦已經堪比妖孽這自然是無需爭辯的事實,但初元之所以在空間規則上的感悟如此敏感,可能也跟整個世界當中的規則之力的波動更加明顯有關。但是之前周瑜隻是隱隱的有這樣一種感受,而在穿過濃霧之後一切就都徹底變了。


    進入的瞬間之所以會有一種整個人都發蒙的感覺,原因隻有一個,在周瑜的麵前,一切的東西都顯得十分不真實,他幾乎是看到了規則就在天地之間遊走,他明明知道這一切是幻覺,規則之力不可能被看到也不可能被聞到,但問題在於周瑜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規則之力的強烈波動。可以說,這一刻周瑜也有點幸福的傻掉了。他鑽研了規則之力多年,在空間規則上更是已經站在了頂峰,周瑜甚至敢說自己在空間規則上的感悟已經可以跟時空之主他們那樣的存在掰掰腕子。


    隻不過時空之主他們的強大不僅僅在於空間規則的掌握,更多的還是因為時間規則的掌握,雖然規則之力都很強大,但不得不承認規則之力也是有高低之分的,也許其他的規則之力之間很難分出高度來,但時間規則絕對是淩駕於其他規則之上的,當周瑜嚐試著用解析靈魂之力的方法解析時間規則的時候,他幾乎是瞬間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炸開,事實證明直到現在他還無法在時間規則上有太深的建樹。


    可是在整個原始戰場裏充斥著的無比明顯的規則之力的波動,卻讓周瑜感覺到了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過去的時候他去感悟規則之力的時候,更多的都隻能靠不斷的觀察和分析才能夠從天地之間感悟出一些規則之力的規律,整個過程無比枯燥並且充滿不確定性,這也是強者走到一定高度之後必然會遇到的問題,單純的力量的積累已經不能夠讓他們的實力提升,這也是為什麽人類武者在得到武靈境界之後,甚至可能出現基礎戰鬥力達到數千萬的程度,但卻還是武靈的情況。


    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周瑜才從最初的震撼當中慢慢轉醒,其實也可以說是他終於慢慢的適應了這裏的情況。隻是當周瑜重新睜開眼睛,真正清醒下來去感受原始戰場裏的規則之力的波動時,他的臉上抑製不住的出現了無比精彩的表情。


    “太美妙了。”周瑜下意識說道,如果在這樣的地方時間長一些,哪怕不去戰鬥,就隻是單純的在這裏感悟規則之力的波動,周瑜自信用十年的時間都可以在其他幾種規則之上有著很深的造詣,至於空間規則肯定可以達到更加精進的程度。


    周瑜扭頭看向一旁的初元,意外也不是很意外的發現初元現在的狀態也變得很詭異,他現在的樣子就跟剛才的周瑜很相似,明顯已經沉浸在規則之力的美妙波動當中。隻是周瑜有一點不是很理解,根據初元之前的說法,初元是曾經進入過原始戰場的,但卻在第一場戰鬥當中就敗下陣來,死裏逃生的才逃出了原始戰場,按理說他並非第一次進入這裏,自然應該可以感受到這裏的特殊之處。


    “難道是因為我的出現,才讓他真正的開始認識到規則的存在?”周瑜有些不確定的問道,墨靈沒有說話。


    也許事情就是周瑜所想的這樣,如果初元之前就已經掌握了規則之力,現在斷然不會出現這樣的表現。


    初元並沒有在那種沉浸的狀態當中停留太久時間,甚至一度他的臉色變得無比蒼白,看起來應對這樣的情況也已經顯得十分吃力。不過周瑜並沒有去打斷初元,一來是因為初元的狀態固然糟糕但看起來還可以堅持,二來也是因為周瑜也是剛剛從之前的那種狀態當中轉醒,很清楚能夠沉浸下去本身也是個不小的收獲,自然希望初元可以盡可能多的獲得好處。


    當初元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周瑜甚至感覺自己的皮膚都好像被初元的目光割傷了一樣,隱約間,周瑜看到初元的嘴角往上揚了揚,就在那一刻周瑜甚至感覺初元就是時空之主,那個猥瑣的老頭子的笑臉再一次出現了,隻是當周瑜馬上定睛看過去之後,卻發現初元的臉上已經沒有了那種猥瑣的笑容,他顯得很興奮,顯然從之前的感悟當中得到了很多東西。


    “這就是規則力量?”初元顯得很興奮的問道。


    周瑜點了點頭,他還不清楚初元得到了什麽,感悟到了什麽程度,但卻可以確定初元必然收獲頗豐。


    “上路吧。”周瑜招了招手,帶著初元繼續上路。其實在這個時候周瑜本身也不清楚到底該去哪,之前決定來這裏的時候周瑜也就隻是想看看初元所說的本源碎片到底長什麽樣。


    ---


    原始戰場是一片純粹的原始世界,在這裏看不到任何文明建設的痕跡,哪怕是在這裏生活的人類也都保持著最原始的生存狀態,茹毛飲血,到處獵殺強大的怪獸為食,當然其他的種族也都是一樣的生存狀態,在這裏生存的所有生命都好像是在用本能去戰鬥和生存,但顯然事實並非如此,原始戰場之中已經出現了很多極為強大的存在,如果他們隻是靠本能去行動的話,是完全不可能感悟到這裏的規則之力的波動的,哪怕這裏的規則之力的波動已經達到了幾乎可以“看到”的程度。


    如果是從規則世界裏帶一些武者過來這邊,哪怕是已經進階武靈境界的武者,隻要是還沒有接觸規則,也一樣是不可能感受到這裏的特殊的,也許他們可以意識到這裏跟外麵的世界有所不同,但卻絕對不會知道不同之處到底顯示在哪。


    不過相比於原始風格極為明顯的原始戰場,現在這裏有一批人的表現以及他們的裝束卻都顯得很怪異。這是一個人類的隊伍,隊伍中一共隻有三個人,這三個人的身材雖然不算強壯,但卻給人一種很強大的感覺。要說他們身上最奇特的地方,就是他們並非跟這裏的野蠻人一樣的人類似的隻穿著獸皮之類的衣服,他們的身上都穿著做工精良的衣服,並且在肩膀上都有著一個類似於金屬盒的裝置。


    如果周瑜在這裏看到這三個人的話,一定會一眼就認出他們的身上穿著的是很精良的作戰服,而他們肩膀上的裝置就是他們的鎧甲。機械鎧甲,這個東西對周瑜來講明明應該是最熟悉的東西,但在一連串的意外發生之後,到了現在周瑜反而已經不敢說自己了解鎧甲。


    不過很顯然周瑜暫時還不會有這樣的感慨,這三個人看起來似乎是在埋伏著什麽,但顯然並非是埋伏周瑜,事實上他們的視線裏壓根就沒有出現過除了他們之外的人類。


    “見鬼了,這樣下去得多久才能弄到足夠的本源碎片?”一個武者在沉默許久後忽然說道。


    另外兩個武者的視線全都沒有從前方挪開,也沒有馬上迴答,確定了還是沒有敵人出現後,另外一人才苦笑著說道:“誰知道呢。”


    最後一個沒有說話的人也終於開口:“安靜點吧,好好做事,又不是沒做過這樣的任務。”


    三個人又都沉默了下去,似乎正如最後一個人所說的那樣,對於他們來講這樣的作戰狀態都已經習慣,也就不會對眼前的這種無聊透頂的狀態感覺多彷徨。


    “出來了,準備好。”最開始說話的那個武者的第一個開口提醒。


    就在他們正前方不遠處,現在正有一個巨大的怪獸一點一點的出現,他的目的地很明確,就是想靠近那處水潭,顯然那個水潭對他來講是個很重要的水源地,不過看他現在小心翼翼的樣子,似乎也已經清楚自己的處境,他現在時時刻刻所做的準備就是提防著敵人出現。


    “上!”三個人第一時間直接衝了出去,看得出來他們三個之間的配合很默契,三人衝出去之後並不是一股腦的朝著那個巨獸衝去,而是隻有一個人朝著正前方衝鋒,另外兩人全部落在他身後,顯然也已經做好了應對巨獸一方也有埋伏的準備。


    當這三個武者衝出來的瞬間,巨獸已經提前有所察覺,他及時調整了靠近水潭的動作,正麵那個朝著自己衝來的人類武者。這個巨獸的體型很大,身高足有五米,一顆碩大無比的獅子頭頂在脖子上,不過他的身體卻是巨猿一樣的身體,這是在原始戰場裏比較常見的獸人戰士,相比較而言他們跟人類還是有比較多的相似之處。但似乎也就是為了印證人類的身體在世間種族之間斌不算是最強大的,甚至可以說是很弱小的,像這種類人型的獸人戰士,他們在原始戰場之中的戰力也是出了名的低下。


    而這三個人類武者之所以敢出戰,也正是看準了獸人戰士的戰鬥力並不是很強的這一點。那個人類武者身材在人類之中也不算高大,連一米八都不到,當他衝到獸人戰士身前的時候,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螳臂當車一樣,但人類武者穿上鎧甲之後,他手上瞬間就出現了一把巨劍,這把巨劍甚至比他的身體好像都要長一些,拖著這樣的一把巨劍戰鬥讓他的戰鬥方式顯得格外不協調。


    但這個巨劍武者的戰鬥風格卻格外彪悍,他手上的巨劍不知道是什麽材質打造而成,看起來並不像是高能戰刃,整體無光,但一把烏黑的巨劍卻讓那個獸人戰士顯得無比畏懼。獸人戰士也展現出來跟他體型完全不符的敏捷,在這樣的大戰當中獸人戰士展現出來的戰鬥技巧反而遠在這個人類武者之上,而這個人類武者就是靠著手中的巨劍才跟這個獸人戰士不斷的周旋。


    不得不承認,這個人類武者在他的群體當中已經算得上是強者,在開戰的時候他的領域力量全開,也正是靠著領域的力量去影響獸人戰士的行動,但是隨著戰鬥的深入,這場戰鬥當中其實已經顯現出了雙方在力量層麵山的差距,不是人類武者的力量不夠強大,他的巨劍配合他彪悍的戰鬥風格一旦擊中獸人戰士,必將可以對獸人戰士造成很大的傷害,他們相差的是力量層次的差距,人類武者還在領域方麵不斷努力,而這個獸人戰士雖然看起來笨拙,但卻是在用規則的力量戰鬥。


    領域和規則其實可以理解為是想通的,周瑜也正是通過不斷的加深對自己的領域力量的掌控,才最終實現了觸碰規則之力並且掌握規則之力的程度,規則之力其實說白了就是組成一個世界的基礎運行規則,所以其實在不同的地方,規則之力的波動是不同的,但本質上都是相同的,掌握規則之力就意味著可以更好的融入到所處的世界當中,在調動力量的時候自然就可以更加得心應手,以及釋放出更強大的殺招,但歸根結底規則之力並不會讓強者憑空變得更強,像周瑜那樣直接施展空間撕裂這樣殺招的情況實屬少見,他也是沾了直接從時空之主甚至是時空神那邊學習並掌握空間規則的光。


    可是能夠成為強大戰士的,每一個都是在戰鬥方麵極具天賦並且也身經百戰的存在,在這樣的情況下,自然就要看誰到底可以更適應所處的戰場。很顯然現在這三個人類武者在規則上的掌握並沒有太深,僅限於可以施展領域的程度,施展領域跟真正掌握規則的差距就在於一旦離開自己施展出的領域,就還會變得難以適應戰場環境,這就注定會在戰鬥當中顯得很不靈活。


    現在這個人類武者就是吃了不夠靈活的虧,如果他可以在空間規則上再進一步的話,他就可以發現這個看起來笨拙的獸人戰士其實已經懂得利用空間規則戰鬥,所以在對抗的時候才會顯得格外的輕鬆和自如,事實上他本身的防禦能力並不算太強,若是單純的看待他的戰力的話,他甚至最多隻能算是相當於人類的鎧甲武師的層次,比這幾個人類武者還要差很多,畢竟這三個人類武者已經達到了武靈巔峰的程度。


    這就造成了現在這一場顯得很詭異的戰鬥的情況,獸人戰士簡直就是在刀鋒上跳舞,他不敢硬接哪怕這個人類武者斬出來的一刀,而人類武者的身體強韌程度甚至還不如這個獸人戰士,他也同樣無法承受對方暴怒之下的一記轟擊,雙方就這樣不斷的周旋著,看起來打的十分精彩,但實際上卻始終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


    在兩旁始終警惕著的人類武者似乎已經發現了這一點,這一戰的艱辛程度也超出了他們的預想,意識到似乎並沒有其他的敵人會出現後,其中一人看了看另外一人一樣,然後點點頭也衝進了戰場,兩個武靈一起圍攻獸人戰士,這個獸人戰士也終於漸漸的露出了敗招。


    而此時此刻,就在相對於這個戰場比較遠的地方,一場小規模戰鬥剛剛結束。可是剛剛取勝的周瑜在抬頭的瞬間,卻忽然若有所思的看向了遠方,淡淡說道:“怎麽好像有鎧甲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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