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解虎出馬
九月九日淩晨兩時許，木魚石鎮警署。
一身泥水、疲憊不堪的劉警長駕著508警車迴到一樓值班室，一屁股癱倒在長木沙發上，閉上眼睛就再也不想動彈。人員撤離的事忙得他都快散架了。唉，早知有這一檔子事，當初還是跟戰友老韋去做護林員省心。嗯，不幸的老韋，他……算了，不提他也罷。
正伏在桌上唿唿大睡的值班警官孫小明被劉警長的動靜驚醒，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見劉警長渾身泥漿，狼狽不堪的樣子，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叫他先去換件衣服。劉警長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
“讓我先喘口氣。”過了一會兒，劉警長睜開眼睛，問道：“還有沒有吃的？”
“啊，廚房有，電飯煲裏溫著牛腩、牛雜碎，還有煮好的麵條，給你盛一大碗？”
“好。”劉警長站起身，在旁邊的洗手盆裏胡亂洗了一把臉，用毛巾擦了擦，又坐了下來，長長地歎了一口倦氣。
孫小明很快就盛來了兩大碗正冒著熱氣的牛雜麵條，手指縫裏還夾著一瓶胡椒粉，放在沙發前的木茶幾上，將最滿的一碗推到劉警長麵前，自己也坐了下來。
劉警長一把抓過那瓶胡椒粉，擰開蓋子，一股腦兒地往碗麵上抖了小半瓶，用筷子拌了兩下，就著牛雜大口大口地往嘴裏塞，不知是燙還是辣，隻吃得眼淚直流……
一陣風卷殘雲後，劉警長放下碗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
“終於暖和了。”
“劉所，還有呢，這碗也吃了吧，趁熱。”
“你吃。”劉警長想了一下，又說：“我們哥倆現在也得撤離了，全部人員，強製撤離。呆會兒我和你押送解虎去武漢，你準備一下，吃的，喝的，搬點到車上。我去盛一碗麵條給解虎，順便審審他。”
“好。”孫小明站起身來說。
劉警長到廚房去盛了一碗牛雜麵，端到拘留室，卻沒有看見解虎的影子！
解虎哪去了？！
內鬼？
轉身準備去問孫小明，也不見了人影，這時門外傳來了汽車引擎聲。
“警車！”劉警長心裏一驚，快步衝到門口，迎著卷麵而來的勁風驟雨，竟覺渾身發軟，頭腦一陣暈眩，雙腿一時間似有千鈞重，根本不聽使喚，一陣狂風將他掀翻在門內。
他扶著門框，艱難在跌坐在門口，無力地望著那熟悉的獅爪尾燈消失在雨夜中，伸出軟綿綿的手去摸腰間的佩槍，卻怎麽也無力打開那槍套的扣子……
一一一一一一
木魚石鎮至鴨子口路邊某民房。
這是一間在風雨中毫不起眼的兩層低矮小樓，幾名人民革命軍戰士披著雨衣，正頂風冒雨、行色匆匆地在門前走過。
508警車在屋前停了下來，雪亮的大燈照射著戰士們在風雨中遠去的腳步。
孫小明和解虎走下車來，剛跨進屋門口，幾支突擊步槍就抵住了孫小明的腦門。
解虎擺擺手，突擊步槍退開。
孫小明仔細一看，屋裏十幾名身高體壯的年輕小夥，有的正往臉上塗野戰油彩，有的正在換上人民革命軍某特種部隊的作戰服及相關作戰裝備。很快，一支特種兵突擊隊像模像樣地呈現在孫小明麵前。
“像不像？還行吧？”解虎問孫小明。
“我覺得還差點什麽？”孫警官望著那幾個正往臉上抹油彩的“特種兵”深思道，“這兩個的頭發還是黃色的，不像。”
其中一個“戰士”聽說，摳了一把黑油彩往短發上一抹，問題解決了。另一個頭發較長的，直接把鋼盔往頭上一扣，說：“這不就行了嗎？不過老大買的洗發水也太山寨了，搞得我的頭皮老癢了。”
“行了。”解虎說，“孫警官的任務照舊，確保我們順利離開木魚石鎮就行，別的不準過問。”
“行，我絕不過問。”孫小明敬了個警禮。
兩名“特種兵”走到屋廳一角，扯開一塊黑綢布，兩輛掛著軍牌的超級suv像兩頭兇猛霸氣的巨獸，威風凜凜地停在孫警官麵前。孫小明不由得生出深深的愛慕，靠上前瞅了又瞅，摸了又摸。
“放心吧，”解虎拍拍他的肩膀，“你的那一份酬勞保證夠買這車的——兩隻輪子！”說完轉身對其他人吩咐道：“全體注意，準備行動！”
“是！”這一群“戰士”紛紛推彈上膛，摩拳擦掌。
“老大，這是你的裝備。”一個“戰士”遞過一包東西說。
“等一下。”孫小明忽然說。
“還有什麽事，孫警官？”解虎盯著孫小明說。
其他“戰士”也都警惕地望著他。
“我想了一下，他們還差一樣東西，就是身上都太幹淨了，不像是救災軍隊的。你們等一下，我就來。”孫小明說完在屋廳裏找了一個鋁桶就衝了出去。
很快，他提迴來了大半桶汙泥，往每個“戰士”的戰靴上、作戰服上，還有臉上、手上都弄了一些汙泥上去。連正在穿作戰服的解虎也不能幸免。
“這才像樣嘛。”孫小明理著手上的汙泥，可是手上的汙泥卻怎麽也理不幹淨，便往警褲上使勁抹了抹，接著說，“按你的要求，我給你們準備的兩隻穿山甲夠肥吧？煮了沒有？有沒有給我留一口？”
“沒留啊，你不早說。兄弟們貪吃，都吃完了，你想吃的話，下次再給你留點吧。別說，被你這樣一弄，還真的好多了。你不慚是一個‘好’警察，真有你的！”解虎對此也相當滿意，拍著孫小明的肩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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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小明迎著狂風暴雨吃力地打開了四頁鐵門，兩輛超級suv亮著刺眼的藍色激光大燈，帶著低沉渾厚的咆哮聲，活像兩隻惡狠狠的上山猛獸，轉過鴨子口，望著農神峰方向，消失在風雨肆虐的盤山公路中……
一一一一一一一
農神峰t研究院b實驗室。
林文農站在一把椅子上，一邊擺弄牆角的攝像頭一邊接聽著夾在脖子上的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我這邊準備好了。”
“你在這幹什麽？”錢茜不知什麽時候從外麵走進來，一邊拍著牛仔褲上的雨水一邊問道。
“喲，被你嚇了一大跳！”林文農低頭望了一下錢茜，說，“沒什麽，我檢查一下攝像頭而已。”
“好了沒有？要不要幫忙？”錢茜仰著頭問。
“不用你幫忙。”林文農從椅子上跳下來說。
“我要幫忙！來——”
“不用幫忙，我弄好啦，你還來幫什麽忙？”林文農奇怪地問。
“不是幫你，是叫你幫我的忙！真笨！怎麽一點兒也不默契了？”錢茜氣唿唿地說。
“啊啊，好說，別生氣嗬。幫什麽忙，說吧。”
“我們來給小怪獸體檢，你來記錄。”
“行。”
“還有小怪獸那些糞便，你都處理好了沒有呀？我總覺得不放心！”
“嗬，你還真是多愁善感，那不就是一堆屎嘛，就那麽稀罕？我還能珍藏起來？有什麽不放心的。哎，對了，你上次掉的訂婚戒指找到了沒有？”
“沒有。哎，你可不要告訴他，等我有時間了再找找看，你如果看到了要告訴我，不許貪去送給王娜啊！”
“去，看你說的，我家裏有的是錢，用得著貪你那個小便宜嗎？”林文農笑道。
“什麽小便宜？七、八十萬呢！”
九月九日淩晨兩時許，木魚石鎮警署。
一身泥水、疲憊不堪的劉警長駕著508警車迴到一樓值班室，一屁股癱倒在長木沙發上，閉上眼睛就再也不想動彈。人員撤離的事忙得他都快散架了。唉，早知有這一檔子事，當初還是跟戰友老韋去做護林員省心。嗯，不幸的老韋，他……算了，不提他也罷。
正伏在桌上唿唿大睡的值班警官孫小明被劉警長的動靜驚醒，睜開朦朧的睡眼，看見劉警長渾身泥漿，狼狽不堪的樣子，站起來拍拍他的肩膀，叫他先去換件衣服。劉警長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
“讓我先喘口氣。”過了一會兒，劉警長睜開眼睛，問道：“還有沒有吃的？”
“啊，廚房有，電飯煲裏溫著牛腩、牛雜碎，還有煮好的麵條，給你盛一大碗？”
“好。”劉警長站起身，在旁邊的洗手盆裏胡亂洗了一把臉，用毛巾擦了擦，又坐了下來，長長地歎了一口倦氣。
孫小明很快就盛來了兩大碗正冒著熱氣的牛雜麵條，手指縫裏還夾著一瓶胡椒粉，放在沙發前的木茶幾上，將最滿的一碗推到劉警長麵前，自己也坐了下來。
劉警長一把抓過那瓶胡椒粉，擰開蓋子，一股腦兒地往碗麵上抖了小半瓶，用筷子拌了兩下，就著牛雜大口大口地往嘴裏塞，不知是燙還是辣，隻吃得眼淚直流……
一陣風卷殘雲後，劉警長放下碗筷，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
“終於暖和了。”
“劉所，還有呢，這碗也吃了吧，趁熱。”
“你吃。”劉警長想了一下，又說：“我們哥倆現在也得撤離了，全部人員，強製撤離。呆會兒我和你押送解虎去武漢，你準備一下，吃的，喝的，搬點到車上。我去盛一碗麵條給解虎，順便審審他。”
“好。”孫小明站起身來說。
劉警長到廚房去盛了一碗牛雜麵，端到拘留室，卻沒有看見解虎的影子！
解虎哪去了？！
內鬼？
轉身準備去問孫小明，也不見了人影，這時門外傳來了汽車引擎聲。
“警車！”劉警長心裏一驚，快步衝到門口，迎著卷麵而來的勁風驟雨，竟覺渾身發軟，頭腦一陣暈眩，雙腿一時間似有千鈞重，根本不聽使喚，一陣狂風將他掀翻在門內。
他扶著門框，艱難在跌坐在門口，無力地望著那熟悉的獅爪尾燈消失在雨夜中，伸出軟綿綿的手去摸腰間的佩槍，卻怎麽也無力打開那槍套的扣子……
一一一一一一
木魚石鎮至鴨子口路邊某民房。
這是一間在風雨中毫不起眼的兩層低矮小樓，幾名人民革命軍戰士披著雨衣，正頂風冒雨、行色匆匆地在門前走過。
508警車在屋前停了下來，雪亮的大燈照射著戰士們在風雨中遠去的腳步。
孫小明和解虎走下車來，剛跨進屋門口，幾支突擊步槍就抵住了孫小明的腦門。
解虎擺擺手，突擊步槍退開。
孫小明仔細一看，屋裏十幾名身高體壯的年輕小夥，有的正往臉上塗野戰油彩，有的正在換上人民革命軍某特種部隊的作戰服及相關作戰裝備。很快，一支特種兵突擊隊像模像樣地呈現在孫小明麵前。
“像不像？還行吧？”解虎問孫小明。
“我覺得還差點什麽？”孫警官望著那幾個正往臉上抹油彩的“特種兵”深思道，“這兩個的頭發還是黃色的，不像。”
其中一個“戰士”聽說，摳了一把黑油彩往短發上一抹，問題解決了。另一個頭發較長的，直接把鋼盔往頭上一扣，說：“這不就行了嗎？不過老大買的洗發水也太山寨了，搞得我的頭皮老癢了。”
“行了。”解虎說，“孫警官的任務照舊，確保我們順利離開木魚石鎮就行，別的不準過問。”
“行，我絕不過問。”孫小明敬了個警禮。
兩名“特種兵”走到屋廳一角，扯開一塊黑綢布，兩輛掛著軍牌的超級suv像兩頭兇猛霸氣的巨獸，威風凜凜地停在孫警官麵前。孫小明不由得生出深深的愛慕，靠上前瞅了又瞅，摸了又摸。
“放心吧，”解虎拍拍他的肩膀，“你的那一份酬勞保證夠買這車的——兩隻輪子！”說完轉身對其他人吩咐道：“全體注意，準備行動！”
“是！”這一群“戰士”紛紛推彈上膛，摩拳擦掌。
“老大，這是你的裝備。”一個“戰士”遞過一包東西說。
“等一下。”孫小明忽然說。
“還有什麽事，孫警官？”解虎盯著孫小明說。
其他“戰士”也都警惕地望著他。
“我想了一下，他們還差一樣東西，就是身上都太幹淨了，不像是救災軍隊的。你們等一下，我就來。”孫小明說完在屋廳裏找了一個鋁桶就衝了出去。
很快，他提迴來了大半桶汙泥，往每個“戰士”的戰靴上、作戰服上，還有臉上、手上都弄了一些汙泥上去。連正在穿作戰服的解虎也不能幸免。
“這才像樣嘛。”孫小明理著手上的汙泥，可是手上的汙泥卻怎麽也理不幹淨，便往警褲上使勁抹了抹，接著說，“按你的要求，我給你們準備的兩隻穿山甲夠肥吧？煮了沒有？有沒有給我留一口？”
“沒留啊，你不早說。兄弟們貪吃，都吃完了，你想吃的話，下次再給你留點吧。別說，被你這樣一弄，還真的好多了。你不慚是一個‘好’警察，真有你的！”解虎對此也相當滿意，拍著孫小明的肩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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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一一一一一
農神峰t研究院b實驗室。
林文農站在一把椅子上，一邊擺弄牆角的攝像頭一邊接聽著夾在脖子上的電話：
“好的，我知道了，我這邊準備好了。”
“你在這幹什麽？”錢茜不知什麽時候從外麵走進來，一邊拍著牛仔褲上的雨水一邊問道。
“喲，被你嚇了一大跳！”林文農低頭望了一下錢茜，說，“沒什麽，我檢查一下攝像頭而已。”
“好了沒有？要不要幫忙？”錢茜仰著頭問。
“不用你幫忙。”林文農從椅子上跳下來說。
“我要幫忙！來——”
“不用幫忙，我弄好啦，你還來幫什麽忙？”林文農奇怪地問。
“不是幫你，是叫你幫我的忙！真笨！怎麽一點兒也不默契了？”錢茜氣唿唿地說。
“啊啊，好說，別生氣嗬。幫什麽忙，說吧。”
“我們來給小怪獸體檢，你來記錄。”
“行。”
“還有小怪獸那些糞便，你都處理好了沒有呀？我總覺得不放心！”
“嗬，你還真是多愁善感，那不就是一堆屎嘛，就那麽稀罕？我還能珍藏起來？有什麽不放心的。哎，對了，你上次掉的訂婚戒指找到了沒有？”
“沒有。哎，你可不要告訴他，等我有時間了再找找看，你如果看到了要告訴我，不許貪去送給王娜啊！”
“去，看你說的，我家裏有的是錢，用得著貪你那個小便宜嗎？”林文農笑道。
“什麽小便宜？七、八十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