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好遠,我聽說坐火車要幾天,是不是要這麽久啊。”


    “是啊,坐火車很無聊的,人又多,味道也很難聞。”


    石根舍不得表哥表弟他們:“那你怎麽還去啊?”


    “我爸爸說了,到時候帶我們去海邊玩,那邊有很多新奇的東西,到時候我迴來,肯定會有更多的玩具,保證你們沒見過。”


    “給我們帶貝殼迴來吧,我要禮物!”石柱蹦躂起來喊道。


    “我也要!”


    “好,我幫你們帶。”


    “我聽我爸爸說了,說你爸爸在南邊當老板呢,賺了很多錢,你們買了好多玩具,我爸媽就不舍得買給我。”


    在邊上一個男孩子羨慕的看著他們,什麽個體戶他聽不懂,而且好像不是什麽好話,他就沒說。


    圓圓抬頭,看到是他,搖頭:“你爸媽那是小氣,他們都是雙職工,肯定有錢,隻是不舍得買。”


    “你是站著說話不腿疼。”


    “你說錯了,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不管怎麽說,你爸爸有錢才給你買的。”


    “別說這些了,看!我的車是最快的!”


    “我的車第二!”


    學生放暑假了,老師會遲一段時間放,因為他們還要負責批改試卷,做好一切工作了,才是他們假期的開始。


    老師相比起其他的職業就是有這個好處,擁有寒暑假,可以趁著這段時間到處跑。


    他們早就說好了,等放了假一家人都到南邊去,等到開學了再迴來,陳老三對著陳建強一通叮囑,讓他常去果園那邊看看,不然沒人去看他們指定就不會上心了,上次他就發現了這麽一次,果園背後那一塊沒有去,然後再去的時候就發現那裏的草長得老高,不盯著不行。


    陳建強拉拉耳朵,“爸,你這都說了第幾遍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你還不放心嗎?”


    “就是你我才不放心,這麽大年紀了,連個對象都找不到。”


    又來了又來了,陳建強直接用手捂著耳朵,一本正經:“你剛剛說什麽,風太大,我沒聽到。”


    如果不是你捂著耳朵,我就信了。


    陳老三看了他一眼,也沒有接著說下去,這種話題點一點就可以了,說的多了,要是起逆反心理就是不給他找兒媳婦那可怎麽辦。


    陳建軍是兩頭跑那邊,閑了他就迴首都這裏一起住一段時間,那邊忙了就顧不上這裏了,現在放暑假,正是豐收的時候,他在那邊忙得團團轉,索性就他們過去了,反正那邊也有房子,什麽都是齊全的。


    火車哐當哐當的載著一家人悠悠前行。


    陳建軍是開著一輛三輪車去接他們的,他在前麵開著車,人往後麵擠一擠,能擠得下,“嘟嘟”的迴他家,他家就在廠子的後麵。


    是一棟2層的樓房,二層在夏天是很炎熱的,陳建軍知道這一點,但於是在上麵用鐵絲網構建了一個爬架,現在上麵密密麻麻的都是百香果的枝葉,遮擋的嚴嚴實實,有它們在,二樓也跟一樓差不多了。


    一開始三個孩子還嘰嘰喳喳,後麵就受不住了,焉嗒嗒的坐在車上,到了家,什麽都不想做,隻想到床上躺平。


    緩過氣來了,陳建軍問許曉:“向娟她現在適應得怎麽樣?”


    她已經畢業了,正在醫院裏實習。


    “挺好的,兩個在同一個醫院,有商有量的,好事將近了。”


    “婚期定了嗎?”


    “定了,定在12月。”


    “那還有時間。”


    很快妹妹就要出嫁了,陳建軍想起來還有點唏噓,一眨眼,這麽多年過去了啊。


    “建強呢?他有找到對象沒有?”


    “你怎麽也跟爸媽一樣問?”許曉撲嗤一笑:“沒有呢,現在爸媽提到這個話題,他就裝沒聽見啊。”


    “沒有就沒有,不用催,他年紀也不大。”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有什麽著急的,三四十歲再解決個人問題也不遲啊。


    聽到他這麽說,許曉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這話別跟我說呀,跟爸媽說呀,看他們不說你。”


    陳建軍聳聳肩:“這還是算了吧。”他就不要挑戰兩代人的觀念問題了,阿,不,這不僅僅是兩代人的觀念差距,這是三代人的觀念差距。


    “以後兒子那裏你也是這麽看的嗎?”


    陳建軍:“……”


    他把手放到許曉的額頭:“你怎麽了,問這個問題,兒子才小學呢。”


    “你大兒子很快就初中了。”許曉一臉我不是在開玩笑的表情:“初中接下來就是高中,高中多少人結婚生子了。”


    “……他們會上大學的,你算算,上大學多少歲,還有十多年呢,不著急啊。”


    許曉搖了搖頭:“你不知道,我有個同事兒子要娶兒媳婦了,我聽了一堆的兒媳婦標準,我也忍不住想了,不說這個了,你現在忙嗎?”


    陳建軍:“忙,我想要找幾個人才來幫我分擔一下,找不到。”


    人才難找啊,現在這時候可沒有那麽多術業有專攻的經理人,而大學生,他們有幾個願意到這種私人廠子來上班的?再者他們也沒有什麽經驗,而有經驗的那些廠主,他們無一不是捧著公家飯碗的,有誰腦子被踢了會來他這私人的手底下幹活?


    這就導致,很多事情都要他自己來處理,忙的時候恨不得自己有三頭六臂。


    “有什麽事情我可以幫你嗎?”


    “有啊,到時候你幫我去盯著他們做事,嗯,不是說他們偷懶,而是做事不能馬馬虎虎,上次產品抽檢,裏麵有沙粒,這種事是不能允許出現的。”


    “我知道了。”


    ……


    他們這個廠子生產兩種東西,一種是各式果醬,另外一種就是各式水果罐頭了,果醬遠銷海外,而水果罐頭大部分則是在國內銷售,一裏一外,相輔相成。


    陳平現在還在他這邊做事,已經是一個部門的經理。


    除了他之外,還有其他是陳建軍的堂兄弟的,但是總的來說,廠裏的人大部分都是女的,大部分不是他們村的人。


    陳老三是個閑不住的,當天晚上就跟他們聊上了,第二天就要幫他幹活,比如說一起去摘果子什麽的?陳建軍無奈:“爸,這種事哪用你來幹呢?你幫我盯著他們摘果吧,不要太大力把果子弄壞了。”


    劉田芳則是在入罐的時候看著點,小團子他們三個也被分配了任務,拿著一個竹筐,幫忙撿掉下來的荔枝。


    現在接了一個大訂單,正是忙碌的時候呢。


    把這一批貨及時趕出來了,就輕鬆多了,原先忙碌的時候,機器是三班倒的,人休息機器不休息,現在閑下來了,就讓機器休息多一會兒。


    小團子也開始嚷嚷了:“爸爸,我們去海邊吧。”


    這樣的要求,自然是要滿足他啦。


    這裏去海邊很近,陳建軍也知道那裏的沙灘比較合適,陳老三和劉田芳去過海邊了,之後就沒有興趣再去,所以就他們一家五口一起去的,天還沒亮就起來了,去到沒多久,就是讓人心曠神怡的海上日出景象。


    早起是值得的。


    陳建軍拿著相機,拍下了這一幕。


    等到太陽升起來了,許曉帶頭,拿著一個小袋子裝她看中的貝殼,她打算撿迴去洗幹淨做一串風鈴。


    突然之間,正在海邊玩沙子的圓圓叫了一聲,指著大海那邊的方向:“爸爸!那是什麽?”


    陳建軍他們一起看過去,那是……一截木頭?不過上麵……


    小團子皺著眉頭:“那上麵是有衣服嗎?看上去好像一個人啊。”


    陳建軍、許曉:“!!!”


    第86章


    一說像人影, 越看越像, 陳建軍會遊泳,立刻遊了過去, 沒多久, 他就托著一個人過來了。許曉有些害怕。


    那人還活著嗎?


    她把三個孩子都拘身邊,有點小心翼翼的問陳建軍:“他怎麽樣?”


    “還活著,他沒有溺水, 就是在水裏泡太久了,肩膀上還有一道傷口,你去叫人來送醫院去。”“好。”他們特意挑選了沒有什麽人的地方,所以許曉跑出一段距離才有人跟著一起過來, 來到一看人這樣, 別的話沒有多問, 就幫忙一起送到醫院去了。


    這時候沒有那種要先交錢才可以救人的規矩, 直接就推進了手術室。


    許曉先送了孩子迴去, 之後再過來。


    “建軍哥,你覺得他會是什麽人?怎麽肩膀上還有一道傷口。”看那傷口的形狀,就知道那是被利器給砍的, 比如說刀、匕首什麽的。


    “應該家境還可以,他的脖子和手腕上掛著一個玉墜子,成色不錯。”其他的他就沒有注意到了。


    許曉也沒有過多的注意他,再來的路上, 她隻是一直盯著他的臉, 就怕他沒有了唿吸, 到時候在他們手裏咽了氣,他們會沾染上麻煩。


    “看那衣服應該在海裏泡了有一段時間吧,他手上的皮膚都發白發皺,不知道泡了多久。”


    “是啊,他昏過去了,但是上半身一直趴在那塊木頭上麵,所以沒有淹到水裏窒息,更好運的是還飄到了海邊。”遇到了他們,這方麵來說,運氣著實可以,有點什麽差錯,都沒有辦法繼續活下去。


    “是不是像那些電影裏麵說的那樣,豪門家的公子因為爭奪家財,被人陷害墜入海中,然後被人所救,迴去家裏奪迴家業什麽的?”許曉突然默然的莫名的興奮。


    陳建軍:“……”那跟現實應該還有點差距,這種情節哪裏會這麽容易出現在身邊。


    而且他們這裏猜測其實是沒有意義的,不過看著許曉興致勃勃的說那個人的身份來曆,陳建軍識相的保持了沉默,她喜歡猜就猜吧,誰沒有幻想的權利呢。


    但是現實啪啪啪的打臉了,陳建軍覺得話就是不能說的太滿,因為許曉的猜測,有那麽一點點靠譜,好吧,也許不僅僅隻是一點點。


    那人名叫付家環,他醒來後問了這裏的地點,知道是他們把他救了上來,立刻自報家門,真誠的給他們道謝,同時遲疑了一秒,把自己手上的那條紅繩給解了下來,上麵有一顆圓圓的玉珠,看那成色便宜不到哪裏去的那種:“兩位的救命之恩銘感五內,現在我身上除了這些也沒有其他的東西,我的醫藥費什麽的,就用這個……”


    陳建軍打斷了他:“你不用這樣,你先養傷,收據我這裏有,等之後你方便了再還我們也不遲,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隻是舉手之勞,誰看到了都會去幫一把的。”陳建軍剛才已經注意到了他摸著手臂的不舍,而且看那紅繩已經很舊了,看樣子也是有故事的,他就不奪人所好了。


    付家環遲疑了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最終還是:“嗯”了一聲答應了,不過什麽都不給那是絕對不行的:“我給你們寫個欠條吧,我欠了多少?”


    這是一個很正派的人,陳建軍這樣想著,也沒有矯情的說不要,拿了紙和筆給他。


    “要不要幫你通知你的家人?”許曉問他。


    他正在寫欠條的手一頓:“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煩你們幫我打一個電話給我朋友。”


    給他朋友,一般來說不應該是家人嗎?


    許曉疑惑:“不用通知你的家人嗎?你出事了他們應該很擔心。”


    他苦笑:“我出事了,他們巴不得。”說了這麽一句,他就沒有繼續多講的意思了,陳建軍和許曉對視一眼,眼裏都有點不可思議。


    他注意到了,笑容蒼白無奈:“我家的情況有點複雜,我媽在生我的時候難產去世了,後麵我爸娶了後媽,生了一對龍鳳胎,他們不希望我分薄家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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