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注意著身邊的動靜,看有沒有什麽野味,但是除了蟲叫聲和鳥叫聲,別的什麽都沒有。


    第4章


    一直想著進山可以打些野味弄一頓肉迴去吃的陳建軍失望了,走來走去也沒發現什麽野味,直到發現一隻小小的大概半斤左右的不知名野鳥,但是他一個地上跑的,抓得住天上飛的嗎?


    人家在枝頭叫了兩聲,就振翅飛走了。


    陳建軍隻好依依不舍的走了。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原身的記憶偶爾閃出一些片段,他也認出了一些野味,把一些可以吃的野菜移植到了他的農場裏麵,野菜的生命力是出了名的頑強,一定可以長得更快吧。


    等到傍晚的時候,他們做工迴來,就看到陳建軍已經把籬笆給弄好了,還種了幾棵鐵荊棘。


    劉田芳和許曉分別摸了摸陳建軍的額頭,確定沒有再發燒了才沒有念叨他。


    不過他沒有發燒,麵臨的還有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他要迴原來的房間,也就是跟著他的妻子許曉一起住了。


    他靈機一動,在他媽開口說迴去住的時候說:“才剛退燒,明天要是沒有反複再搬也不遲,曉曉的身體重要。”


    “這倒也是,保險起見,你再多住兩晚吧,反正被子什麽都是齊全的。”


    暫時躲過一劫。


    這麽快就要跟一位熟悉的陌生人同床共枕,他表示需要做一下心理準備。


    那是他的妻子,那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不,其實還算不上名正言順,因為他們還沒有去領證。但是在鄉下地方,形勢比去領證更重要,形式做到了,那就代表已經結婚了。


    因為晚餐的數量,到了半夜裏,他摸著咕咕叫的肚子翻來覆去,不停的進農場裏麵看他種的東西,什麽時候才可以長大?可以填飽他咕咕叫的肚子啊!


    在他的印象中,原身很少可以吃飽的,家裏的糧食不太夠,吃個飽飯很罕見,尤其是晚上的時候不用再去幹活,吃的比白天更少了,經常餓醒,然後去灌一肚子水混個水飽。


    如果敞開了供應的話,糧食就不夠撐到秋收的時候,為了保證不斷頓,家家戶戶都是這樣做的,不需要的時候就少吃點,能夠撐下去就再少一點,現在日子比起原來已經好過很多了,普遍來說幸福感還是很強的。


    隻是陳建軍這個從來沒有吃過苦的富三代就覺得受不了了,他從來沒有體驗過餓肚子是什麽滋味,現在終於知道了,肚子咕咕叫的睡不著的滋味,太難過了!


    他既然身體好了,就要去上工,不去掙工分的話,分得的糧食就會少,糧食一少大家的肚子就要挨餓,為了不挨餓,隻要還能幹活都會去的。


    早飯陳建軍同樣是吃了個半飽的狀態,就這樣,還是劉田芳和陳老三分了他半個紅薯的情況下,本來陳老三他要把那一整個給他的,陳建軍不好意思接受,他吃多了一點,陳老三就要少吃一點,那個分量,估計也就那樣。


    吃完早飯後跟著他一起到村子中間這裏的大隊點,這裏原先是一戶富農的家,後來他們住到了牛棚被批鬥,這裏就成為了大隊的地方,每天到這裏領農具,同時也是村子裏的倉庫,以前飯堂也是在這裏開設的,身兼多職。


    現在每天要先到這裏集合,隊長點人數,之後拿農具,再根據隊長的分配到指定的地塊去幹活。


    要是提早完成了任務,就可以提早收工迴去,要是沒有完成,就留下來繼續幹活,到一天結束的時候還沒有完成,就會由指定的人查看完成了多少,根據缺失的部分扣除多少的公分。


    陳建軍是個壯勞力,所以他被安排的是可以一天拿十個工分的翻地的活,這個耗力氣,翻完多少大小的一塊就可以算十個工分,其他比較閑的就是在旁邊攏草、施肥的那些,這些五個到八個公分不等。


    陳建軍僵硬地拿著鋤頭,迴想著原身到底是怎麽做的,幸好他有原身的記憶,身體也有本能在,一開始幾下很生疏,到後麵就知道怎麽做比較省力,速度也快了起來,可是彎著腰過了一會兒,他就覺得自己的腰酸的不行,直起身後他差點叫出聲來,這還不如一直彎著腰,那種酸爽——


    他也不能放慢速度,他原先可是一直可以提早完成任務的,現在不能按時完成、還要超時的話,那就不對勁了,隻能僵著臉,無視身體的酸痛,努力的揮舞著鋤頭。


    等到中午的哨聲響起,陳建軍簡直想跳起來大喊一聲,解放了!


    這時候的哨聲是解散的意思,陳建軍跟陳老三一起往迴走。


    今天中午學校有課,所以許曉沒有辦法提早迴來做午飯,午飯是偷溜迴來的劉田芳做的,還要再等一會兒。


    一迴來,陳建軍先喝了一大罐的水,這種時候天氣熱得出奇,戴了帽子也就隻能稍微擋一擋,太陽烤得他背部的衣服滾燙滾燙的。


    幸好這種時候也是要顧及身體的,要是中暑了那就不好了,所以下午的活會等到太陽最火辣的時候過去才會開工,大家可以避開太陽最毒辣的時候在家好好歇歇。


    雖然已經是秋天的季節了,但是在南方,這個溫度屬於中午暴曬絕對會中暑的那種。


    陳建軍也熱,可是他的肚子餓得咕咕叫,為了自己的口糧,再一次拿起了柴刀,走向了後山。


    他就當做散步好了,進去逛逛,也許能瞎貓碰上死耗子。


    抱著這種心理,他就戴上個草帽偷偷摸摸的往山上跑了。


    這種時候往山上跑還是比較罕見的,天氣正熱,在外麵走動的人很少,要麽吃午飯,要麽在家裏納涼。


    他特意挑選了很少人走動的小路走,也讓他完美的避過了可能會出現的人到了山上。


    他是特意換了長袖長褲來的,因為想著稍微走進去一點點,太遠的也不敢走,他還是很惜命的。


    他沿著先人走出來的小路,走的很快,等進了密密的的林子,他刻意收斂了聲息,差一點點就讓他逮到了一隻蠢蠢的出來走的山雞了,可惜在還有一米的時候,對方警覺的一迴頭,立刻鑽進草叢裏不見了蹤影。


    偷襲失敗。


    陳建軍說不氣餒那是假話,但是氣餒也得繼續啊,他可不想空著手迴去。


    走著走著,有發現那些色彩豔麗的山雞和不知名的鳥類,可都是靈敏的主,陳建軍還真沒有本事接近,他就把主意打到了植物上麵,素的也是可以填飽肚子的,他不嫌棄。


    這時候正是秋天收獲的季節,一些野果沒有被蟲子、鳥兒吃掉的話,就還掛在樹梢上,他就看到小路邊上有一株小的野柿子樹,他去撿了個漏,摘了有十來個比嬰兒拳頭還要小一些的野柿子,其餘的就沒有了。


    也是,別人也不是瞎的,這些野果的位置基本上都知道個大概,更別說還有時時刻刻惦記著這些野果的小孩子了,能夠留這十來個漏網之魚,還是因在這裏比較深入,小孩子被千叮萬囑不能夠進得太深的結果。


    看了看時候不早了,迴去就該吃午飯了,陳建軍隻能打道迴府,至於這幾個半紅不紅的柿子,迴家焐焐再吃好了。


    迴去的小路陳建軍特意選了另一條,期望有不一樣的發現,這發現還真有,樹上掛著的一個不大不小的蜂巢,他瞬間就聯想到了甜甜的蜂蜜,可是蜜蜂是會蜇人的,然後他就想到了他的空間,說明上說別的生物進去就會死亡對吧?


    要不……他試試?


    雖然裏麵的蜜蜂死去有點可惜,可是為了一口吃的,他也是拚了,暫時顧不得許多。


    走到樹下,距離一到快速的把整個蜂巢拿到了空間裏麵,也幸好這時候大多蜜蜂還在外麵辛苦地采花蜜不在家。


    他意識沉浸到農場裏麵,就看到院子裏的這個蜂巢,大概就15厘米高,陳建軍把那些死去的蜜蜂給收到了一起,然後出去,蜂巢用大葉子包著,提著快速的迴去了,有這個蜂巢在,這一趟就不算白來了,蜂蜜可是好東西。


    第5章


    他們村裏人想要吃口甜的可不容易,買糖要糖票,價格也貴,還難買,去供銷社拿錢買都不一定有貨。


    他走在路上,遠遠地看到個人影,瞬間就把蜂巢放到了農場空間裏麵,結果在快要到家的時候,正好遇到出來的劉田,芳看著他手裏隻有藤蔓,他的蜂巢和柿子就不能現在拿出來;額,不然有人看到他,他手裏什麽都沒拿,結果迴到家卻有東西那就解釋不通了。


    劉田芳也不失望,要是誰進山都能有收獲,早就一窩蜂的往山上跑了。


    吃完了午飯,坐了一會,等到太陽沒有那麽毒辣了,他們又帶著破舊的草帽出去幹活,陳建軍麵上沒有什麽異樣,實際上一背著人就齜牙咧嘴的按摩他的腰部。


    好不容易等到哨聲,他們解散了。


    他跟陳老三說了句,快步進了山。


    不進山,他的東西沒有理由拿出來啊。


    等到差不多了,他就抱著個蜂巢和柿子迴來。


    看到這蜂巢,劉田芳首先不是驚喜,而是打了他一下:“你怎麽去弄這個?被蟄到是好玩的嗎?你還記得隔壁的三娃子,他被蟄到那個豬頭樣,多久才消迴去。”


    “我是有把握才幹的。”他小小聲的反駁,如果不是依仗著空間,他可不敢招惹蜜蜂。


    陳老三已經拿著小刀和罐子,開始在收蜂蜜了,蜂蠟和蜂蜜分開用罐子裝好,其餘的蜂蛹什麽的也不能浪費,這個炸了吃可香了,劉田芳還能不知道他的德性,白了他一眼就拿著挑出來的蜂蛹進廚房了,沒多久,就聽到油鍋響起的滋滋聲,與此同時,就是噴香。


    陳建軍也沒有閑著,拿了三個空碗,拿了幾個空碗,按人頭衝了甜甜的蜂蜜水喝,嗯,甜甜的,好喝!


    “爸媽,曉曉,快來喝蜂蜜水。”


    在原身的記憶裏,糖這種東西一年也吃不到兩迴,要是能夠弄到一點蜂蜜,那得偷偷的藏好了,不到有需要的時候也很少會弄來喝,要是別人家有喜事了,又沒有閑錢,用這個東西送上還是很體麵的。


    這個時候物質就是那麽匱乏,什麽東西都很難得到。


    到了晚上,他偷偷摸摸的給自己鬆肩膀捏腰,真的是腰酸背痛,他可能方法還是掌握的不到位,在原身的記憶中,現在還算不上是最累的,秋收搶收的時候最累但印象中也沒有這種腰快要不是自己的錯覺,所以肯定是他技巧方麵不對。


    他左拖右拖,最終他進來的時候,因為懷孕嗜睡的許曉已經睡著了,他鬆了口氣,僵硬著身體躺在床上外側,隻是床就那麽大,他盡量遠離,但隻要躺平了,手臂還是無法避免的發生碰觸,他隻能側身。


    許曉已經進入了睡眠,他卻動都不敢動一下,身體佯裝是放鬆的,但實際上他身體僵硬得像一塊石頭。


    短時間內也睡不著了,他把自己的意識投影到了農場裏麵。


    他在那塊地逛了一圈,發現他種植的植物上麵局部地塊有點幹裂,他連忙唿叫係統:“係統係統,這個泥土怎麽變了?”


    “這裏看上去比較幹,隔壁的一切正常,這說明它需要澆水。”


    陳建軍:“……”對哦,種植作物要澆水的。


    看了一圈,就在旁邊的溪流那裏看到了一個木桶還有木勺。


    他走過去,提了一桶水,挨個的澆了一些水,有些沒有幹裂的也澆了一點:“這樣就可以了嗎?”


    “友情提示,澆水不能一次□□太多植物會被澆水澆死。”


    還有這迴事,陳建軍迴頭看了看後麵那些被他澆過水的地方,不確定——“這個會不會交太多啊?”


    係統迴答:“不知道!具體種植情況需要宿主自行摸索。”


    哦,這樣子,他看了看,繼續尋摸著原身的記憶,然後鬆了口氣,應該不會過多吧。


    之後又看了一圈,觀察這些才種下沒多久的作物有沒有存活,可惜一眼看去都是有些焉噠噠的,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快點長大啊!這些都是他以後填飽肚子的口糧啊!


    他還去看了看商城,現在商城那裏還是灰色的,隻有當他賣出了農作物,商城才會開啟,所以現在他隻能看著那一百個金幣流口水。


    有錢又怎麽樣呢,沒有地方買東西啊。


    因為睡在許曉隔壁,這一晚陳建軍睡姿非常的“乖巧”,睡著時怎麽樣,睡醒了還是怎麽樣,連個轉身都沒有。


    不過也有好消息,他醒的晚,許曉已經起來了,不在房間裏麵,他就不用麵對那種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場景了。


    第6章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從地裏迴來,陳建軍在心裏哀嚎。


    原身的身體素質沒的說,幾天下來也習慣這種勞動強度了,比第一天好受了許多。


    隻是勞動方麵勉強習慣,其他的,他實在沒辦法習慣,衣服除了結婚新做的那一身全是補丁,毛巾破破爛爛,洗澡一大家子人共用一塊肥皂,洗頭沒有洗發水,重點是——吃不飽。


    他來的這兩天就沒有一頓是吃得飽的,沒有餓過肚子的人是不知道晚上餓的睡不著的時候的滋味,陳建軍僵著身體躺在床上,忍不住懷念他以前的好日子,以前怎麽就那麽不懂得珍惜呢,想到他以前不喜歡吃的大米飯,肥肉,雞腿,扣肉……陳建軍就暗地裏吞口水,他現在隻要有飯有肉,不管是肥的瘦的他都來者不拒。


    地裏麵有糧食,可是那是公家的,在上交國家之前是不允許私自收的,交了公糧之後才是根據公分分給每一戶家庭,分下來之後還要東省西省的,才能擠出一年的口糧,自己偷偷摸摸去收,沒有被發現還好,要是被發現了,那是犯法的,嚴重的要去坐牢,山上的東西是野生的同樣要偷偷摸摸,連顆樹都不能隨便砍,說起來,在這方麵,他們這還算好的,最起碼你去修剪那些樹枝沒人說,這樣偶爾可以偷偷夾帶點私貨。


    這幾天來唯一的那頓肉,也就是那碗雞蛋糖水和那個炒蜂蛹了,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連個油星都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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