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小丫頭微小的哭聲喚醒她,她餓了。


    小白小心地滑下床,躡手躡腳走到床邊抱起她的女兒,安撫她飢餓的情緒。她幫妞妞換過尿布後,抱著她坐在搖椅裏,一邊餵奶一邊前後擺動著,嘴裏哼著小曲子。


    妞妞是很好安撫的小孩,肚子飽足後很快就睡著了。小白輕柔地把她放迴搖籃,再迴去自己床上,偎著項寒羽溫暖的背。


    這個小傢夥的小名叫做妞妞,是他們夫妻兩個給起的,這樣很好叫。


    妞妞已經變得愈來愈活躍,她已經可以預見往後要哄她睡是愈來愈困難了。


    她每天醒著的時間愈來愈長,小手小腳精力充沛地舞動著。


    似乎有用不完的精力。


    在特別累人的一天之後,李小白幾乎是頭一沾到枕頭就深深地熟睡了,這些日子一以來的生活,因為李小白不肯要其他人幫忙,非要親手照顧牛妞妞,所以她累壞了。


    項寒羽在她身邊緩緩地放鬆,當他聽見嬰兒的啼哭聲時,他幾乎就要睡著了。


    小白仍在他身邊熟睡著,她把自己給累慘了。


    看著她安詳的睡臉,他已經離開床鋪走到小床邊上。


    他驚訝地發現到自己在發抖,冷汗沿著背脊流下。隻是個嬰兒。他這樣告訴自己。不過是個嬰兒而己。


    小白生完孩子,他就開始迴到部隊開始工作,但是第一項工作就是出差到外地去,他完全沒有照顧孩子的經驗,他迴來的時候,孩子已經三個月了。


    這讓他很自責。


    月光讓他一眼就看見床上那個嚎啕大哭的小人兒。


    她揮舞著小拳頭,手腳不停地飛踢著,盡她最大的努力嚎哭著。她已經習慣有人立刻滿足她的需求;像現在這樣的延遲不是她打算容忍的事。


    他咽了下口水,慢慢地走近小床。她這麽小,脾氣卻大的可怕。一個小女孩......


    顫抖地,他試著伸手滑入嬰兒的下方把她抱起來,驚訝於她這麽輕的重量。


    小丫頭又哭了一會,大手帶給她的撫觸告訴她自己並不孤獨,在幾聲啜泣的打嗝之後,她平靜了。


    他看著她的小臉蛋,迅速換好她的尿布,在她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時,正準備把她放迴去的時候,卻像被催眠了一樣,她的眼睛正望著他,如此單純無害的信任跟接受,讓他幾乎要完全融化,他十分輕柔地用一根手指頭觸碰小丫頭的麵頰,俯身親吻她的額頭,小丫頭乖乖閉上眼睛睡著了。


    …………


    一年後。


    「妞妞,給你吃這個,好吃!」


    肉唿唿的小豆把自己最喜歡吃的小包子塞到妞妞手裏,他也不過,才比妞妞大一年,可是已經像模像樣的,尤其喜歡和妞妞玩,恨不得留在李小白家裏不離開,每次要被媽媽張秀英抱走的時候,都是依依不捨,恨不得把妞妞打包迴他們家去。


    妞妞嫌棄的看一眼那個已經被小豆捏的扁扁的包子,非常不給麵子的扭頭就朝著媽媽的方向走過去,歪歪斜斜,但是走的很穩,「麻麻,麻麻……」


    已經會叫媽媽的妞妞,發音還是不太標準,可是所有人都喜歡她喜歡的不行。


    尤其是爸爸項寒羽,幾乎是女兒奴。


    恨不得給女兒當牛做馬。


    李小白迴頭,就看到了女兒邁著小腳丫朝著自己飛奔,後麵緊緊跟著一個小圓球,那是小豆,張開雙臂,妞妞撲了進來,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環抱起女兒,旋轉飛揚,妞妞立刻笑的哈哈大笑,兩隻小手勾著媽媽的脖子,靠在媽媽的懷裏。


    這就是她的幸福,有她愛的家人,和愛她的家人,幸福的在一起生活。


    項寒羽還是繞著她打轉,就是希望舉行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婚禮,可惜李小白不贊同,她可不希望自己的婚禮累壞了自己,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會持續到很久以後。


    李小白看著妞妞歪歪扭扭的樣子,靠在項寒羽懷裏,兩個人都很珍惜現在的生活,生命中很多的東西都是其他人沒有經歷過的,才最值得珍惜。


    手機響起來,李小白接起電話,妞妞看到了,立刻興致勃勃的開始努力的想要爬到李小白的身上,好把那個媽媽爸爸經常對著說話的東西搶過來,她覺得是最神奇的東西。


    居然裏麵可以發出聲音。


    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小江?你和治國來我家?好的,現在?那好吧,我們很快就迴去了,就在家門口的小花園裏呢!好,給你做好吃的!好像爸媽對虧待你似的,我就奇了怪了,為什麽你總是吃了不長肉!一個人頂著三個我的飯量,還偏偏不長肉,真是沒天理!」


    李小白抱怨。


    那邊傳來李小江爽朗的笑聲。


    項寒羽抱起正在努力了半天也沒能成功的小妞,舉在自己的頭頂上,小丫頭兩隻小胖腿就耷拉在爸爸的脖子上,立刻高興起來,一雙肉唿唿的小手,緊緊抓著項寒羽的頭髮,對於可以享受這樣高度的風景,我們的小艾極其滿足。


    咯咯咯的笑起來,那邊的小豆子羨慕的看著被項寒羽高高架在肩上的妞妞,著急的抓著媽媽喊,「高高,我也要舉高高。」


    王斌看著兒子急得都忘記了自己手裏的小包子,認命的抱起這一個大肉球,不是他不想舉,是自己兒子不知道像誰,天生的吃貨一枚,現在才兩歲!可是已經長得膀大腰圓,最重要的是,分量十足。


    可不是他這個做爸的嫌棄自己的兒子,實在是兒子太能吃了,這樣發展下去,兒子橫向發展的傾向太明顯了。


    看看,小豆子的屁股給了他脆弱的脖子一擊重擊。


    小豆子終於看到了周圍的美好,立刻拍著王斌的腦袋,「爸爸,追妞妞!」


    妞妞顯然已經聽到了,傲嬌的撅起來小嘴巴。


    「巴巴,跑!」


    項寒羽迴頭看一眼王斌,立刻舉著妞妞飛速跑了出去。


    可憐王斌隻能在後麵默默嘆氣,誰讓自己頭頂上這個小傢夥太肥了,急得小豆子在上麵手舞足蹈,恨不得立刻追上妞妞,他不明白自己的爸爸為什麽這麽慢。


    李小白和張秀英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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