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好友海龍王已經脫離了清問視線,就剩下它一隻鳥孤孤單單的留在“日出之地”了,作為一隻將要化為“金鳳凰”的三足金烏,它卻淪落到這種地步,想想就覺得好絕望。


    在三足金烏絕望的走在尋找自己可以棲息的梧桐樹的時候,玄玨在打坐修煉,清問在研究剛剛到手的“太陽之火”,無論是玄玨還是清問,對於三足金烏的絕望都毫不在意。


    第二日的時候,當玄玨踏出臥室的時候,便在門邊看到了一束由竹葉編製而成的花,被撒了特質藥水的花束不會改變顏色,始終是那副青翠欲滴的模樣,同時還散發著淡淡的竹香,而在這束花上還放著一張浸透了竹香的紙條,上麵是玄玨熟悉的字體——“師尊,早安”。


    玄玨垂眸望著腳邊的這束“竹花”良久,最終還是低下/身子拿起了這束花,收起了藏在花束之間的枝條,玄玨伸指摸了摸由竹葉編製而成的花朵,在竹香的包圍之中,玄玨眉眼漸柔的將這束花收到了儲物袋內,隨後神色平靜的走出了竹屋。


    玄玨走出竹屋,便看到清問正在練劍,而三足金烏則是站在清問的不遠處,歪著頭看清問練劍,偶爾還爪子和尾羽一同使用的跟著清問比劃。


    清問的一招一式都是最基礎的劍招,是每一個劍術初學者都會的招式,然而在清問出劍的時候,除了破空聲外,玄玨還聽到了海浪翻湧的聲音,這海浪的聲音不是來自海水,而是來自清問的劍。


    玄玨站在一邊,雙手攏入袖中,旁觀著清問練劍,等到清問收劍之後,玄玨才出聲指導,“不錯。”玄玨首先點頭肯定清問的努力,“還有提升的空間,你的劍還不夠收發自如。”


    彎了一個劍花,將劍收起來的清問對著玄玨彎了彎眼睛,“謹遵師尊教誨。”


    “你我的劍道是不一樣的。”玄玨下意識的避過了清問含笑的眼眸,“在你找到了自己的走的路之後,我已經沒什麽好教你的了,自己摸索吧。”


    “嗯。”清問走到了玄玨身邊,以袖擦了擦額邊的汗水,再用手帕擦拭了手上的汗水之後,才從懷中拿出了一個玉盒,遞給了玄玨,“師尊。”


    垂眸看向清問遞過來的讓她覺得有些眼熟的玉盒,玄玨伸手接過,“這是?”


    “鮫人哭出來的那一盒珠子,我答應了它,什麽時候哭滿一盒珠子,我什麽時候將它放迴大海。”


    所以……這就是她一塊極品靈石最終換來的東西嗎?


    玄玨接過清問遞過來的盒子,都沒有打開看一眼就將其收入了儲物袋之中,她淡淡的看了眼清問,對著清問點了點頭,表示關於鮫人的話題到此為止,對鮫人完全不在意的玄玨也不準備指責清問的“敗家”和“任性”——畢竟她也曾經幹過這樣的事情,花了大量的靈石買了可以給人帶來好運的金龍魚,最終卻因為嫌養金龍魚太麻煩而直接放生了。


    清問無法從玄玨的表情變化中分析出對方的態度,不知道玄玨對於他在鮫人事情上處理的想法,也不知道玄玨收到“竹花”是什麽反應。清問不禁有些忐忑,深怕引起玄玨的不快,但在一番言語試探過後,清問發現玄玨對於他的作為完全不在意,既不支持也不反對,他反而因為玄玨這樣的態度而產生了小情緒。


    然而,無論有多少小情緒,清問也不敢在玄玨麵前表現出來。


    在和玄玨交流了自己在修道上麵的一些困惑,得到了解答之後,在玄玨將要轉身迴竹屋繼續修煉的時候,清問拉住了玄玨的袖子,“師尊。”


    “何事?”玄玨側身迴望清問。


    在玄玨的注視下,清問鬆開了拉住玄玨袖子的手,轉而和玄玨說明自己在梧桐樹下挖出了“太陽之火”,想要將其煉化的事情。


    “太陽之火”是世間最陽之物,一切晦暗在其麵前都無所遁形,正適合火係單靈根的清問修煉,這樣想著,並不準備探究清問為什麽知道梧桐樹下有“太陽之火”的玄玨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麽我們就在這裏多留一段時間吧。”


    於是,本來準備等恢複到巔峰狀態就離開這個島嶼,去往中央大陸的玄玨和清問選擇在“日出之地”停留一段時間。


    站在不遠處全程旁觀玄玨和清問的三足金烏作為“日出之地”的占有者,對於他們三言兩語就下了留在這裏的決定,而不過問它這個“主人”意願的行為,除了抱住鳥生無望的自己,然後默默選擇接受之外,它還能做什麽呢?


    第93章


    因為清問需要煉化“太陽之火”的關係, 玄玨和清問決定在“日出之地”多停留一段時間。?


    幸好玄玨和清問都已經辟穀,否則作為隻有竹子和梧桐樹存在的“日出之地”的占有者,三足金烏還需要考慮如何讓玄玨和清問吃到滿意的食物這個問題。


    幸好不需要, 否則三足金烏覺得它一定會瘋的。


    在清問閉關, 玄玨也跟著閉關的情況下,對於三足金烏而言時間過得飛快, 當清問和玄玨離開的那一天終於到來的時候, 三足金烏覺得自己頭頂的天空都變得更加澄澈了。


    即使內心已經歡欣鼓舞了, 但是在麵對玄玨和清問的時候, 三足金烏也仍舊要故作不舍, 並熱情的邀請玄玨和清問有緣的話,下次還可以來“日出之地”來找它。


    然而事實上,“日出之地”可不是一個能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玄玨和清問能夠到“日出之地”是源於意外,在玄玨和清問離開以後,除非再出現什麽不可控的意外,否則三足金烏是不會再在“日出之地”見到玄玨他們的。


    無論內心如何的尖叫歡喜,在喚來了自己的夥伴海龍王, 讓海龍王送玄玨和清問一程的時候, 三足金烏都一副依依不舍的模樣, 看得清問都要相信三足金烏的不舍了, 更不要說站在一邊的海龍王了,在看到三足金烏一副不舍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的時候,忍不住對三足金烏提議道, “既然太陽你這樣不舍的話,不如你再留這兩個人修一段時日,畢竟你一隻鳥住在那麽大的島嶼內,即使有我陪著你,你也是會感到寂寞的。”


    海龍王提議得非常認真,噎得三足金烏隻忙得贏翻白眼,半句話都不想和愚蠢的海龍王說。海龍王甚至在對三足金烏如此提議之後,還轉過了身子,準備勸清問和玄玨再留一段時間,嚇得三足金烏顧不得翻白眼,連忙撲向海龍王,捂住了海龍王那張即將對玄玨和清問開口說話的嘴。


    在場的所有的存在,也就隻有海龍王是相信三足金烏是真心實意的不舍玄玨和清問的了。


    連嚇帶哄的讓海龍王下海去等待之後,三足金烏才搓著爪子的看向安靜的在一邊看熱鬧的清問和玄玨,“清問啊,你們……還會迴來嗎?”擺出不舍表情的三足金烏歪著頭,懇切無比的望著清問,渴求著清問的答案。


    麵對渴求著答案的三足金烏,清問先是看了眼玄玨,得到了玄玨的示意之後,他才轉過頭看向三足金烏,勾了勾唇,“有緣自然會再見的,太陽你不用那麽不舍。”知曉三足金烏真麵目的清問並不準備拆穿對方,而是配合著三足金烏進行搭話,看著三足金烏那副想怒卻不敢怒的模樣,他覺得自己再一次被玄玨無聲拒絕的心情都變好了。


    “……”它並不是很想再見到你們,然而它卻不敢將自己真實的意思表現出來,誰讓最初是它先表現不舍的呢,張了張嘴,三足金烏幹笑了兩聲,“嗬嗬,那麽……有緣再見吧。”後麵的這半句話,天知道它廢了多大的力氣才將其說了出來。


    “既然太陽你對我們如此不舍,那麽我想……你一定不介意送我們點臨別禮物吧。”清問歪了歪頭,眯著眼睛對三足金烏笑得無比燦爛,璀璨的陽光灑在俊秀的臉龐上,清問整個人都像是在發光一樣。


    站在一邊的玄玨撐著青傘,欣賞著海天相接的景色,半點不準備參與到清問和三足金烏之間,自顧自的欣賞著難得一見的景色,尤其是當光撒在海麵上的時候,澄澈的天空之下,波光粼粼的海水倒映著天空,不知道是天空染上了大海的藍色,還是大海將自己的色澤分給了天空。


    風拂過,吹起玄玨的裙角以及三千墨發,她甚至微微合上了眼簾,聆聽風的聲音,對於身邊正在發生的事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就那樣靜靜的欣賞著難得一見的景色。


    三足金烏偷瞄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玄玨,隻看到玄玨精致而漠然的側臉,縮了縮脖子,收迴視線的三足金烏微仰起頭看向清問,“這個,這個……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即使內心已經快要哭出來了,麵上的三足金烏在迎上清問視線的時候,也在努力的試著用微笑迴應清問。


    “如此……真是太好了。”清問笑著摸了摸三足金烏的頭,對三足金烏在那一瞬間僵硬了身子的反應恍若未覺。


    於是,當清問和玄玨踏上了變大了無數倍的海龍王的背離開“日出之地”的時候,目送著清問和玄玨離去,確定這兩人不會突然再轉迴來之後,三足金烏拖著它光禿禿的尾巴,轉過了身子,向島內走去。


    拖著光禿禿的尾巴,任由溫暖的陽光撒在身上,將光透下來產生的陰影全部都丟在身後,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挪動著自己的身軀。


    此刻的它連飛都飛不起來了,因為將自己長長的尾羽當做禮物送給了清問和玄玨的緣故,失去了尾巴的它已經不敢振翅而飛了,因為一旦它張開翅膀妄圖飛起來的時候,往往會因為無法保持住身子的平衡而摔倒在地。


    至於它為什麽會知道這一點,自然是因為它已經試過了,否則的話它為什麽要那麽慢的挪動自己的身軀呢?


    如果不是因為摔倒,並且傷到了自己的話,它如何會走得那麽慢呢?


    今天的三足金烏即使在玄玨和清問離去之後,也仍舊覺得自己鳥生無望,它還不知道自己漂亮的尾羽什麽時候能夠長出來呢。


    對於三足金烏的悲傷與憤怒,已經離開了“日出之地”的玄玨和清問無從得知,此刻的他們正站在海龍王的背上,一路向中央大陸所在的地方而去。


    自出了“日出之地”的範圍之後,玄玨便發現住了多日的島嶼徹底的消失在了她的視野範圍內了,而且不但是消失在她的視野範圍內,甚至還消失在了她的感知內,就算放出神識去感知應該是“日出之地”的地方,玄玨也隻能夠感知到漫無邊際的大海,無法查探到一絲“日出之地”的蹤影。


    “日出之地”徹底的消失在了清問和玄玨麵前。


    因為“日出之地”的特殊性,三足金烏一點都不擔心玄玨和清問以後會找到“日出之地”,然而在暢想著此後不會再見到清問的時候,它忘記了海龍王的存在。


    雖然玄玨和清問不知道要如何去“日出之地”,但是海龍王知道,於是當睡了個好覺的三足金烏好不容易長好了尾羽的時候,卻見到了海龍王以及海龍王帶來的清問和玄玨,即使海龍王帶來了自認為可以分享給它的食物,三足金烏也仍舊無法高興起來。


    不過,這是以後的事情了,此刻的三足金烏還沉浸在清問終於離去的喜悅當中,甚至在拖著影子迴自己窩的時候,已經開始思考自己是吃練實還是飲醴泉了。


    ……


    在海龍王的帶領下,不過半日的時光,玄玨和清問便踏入了中央大陸。


    為了感謝海龍王的任勞任怨,玄玨給了海龍王一把鮫人哭出來的珠子,不待玄玨說些什麽,海龍王直接一口將玄玨遞過來的珠子吞入腹中,如果不是玄玨手避得快,說不定玄玨的手都要進海龍的腹中。


    海龍王一邊咀嚼著珠子,一邊對著站在岸邊的玄玨咧嘴笑了笑,“謝謝,味道不錯,就是有點硬。”


    垂眸淡淡的看了眼海龍王,玄玨拿出手帕擦了擦,終究還是沒有跟海龍王計較,她和一個蠢貨計較什麽呢,反正這珠子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可以吃的,隻不過海龍王的這種吃法有些暴遣天物而已。


    在海龍王離去,身影徹底的消失在海麵上以後,玄玨才轉頭看向清問,“走吧。”話音落下,玄玨率先轉身離去。


    摸了摸鼻子,清問看了眼海龍王離去的方向,隨後連忙跟上玄玨的腳步。


    玄玨和清問上岸的地方是一個位於中央大陸最邊緣的小漁村,一個普通的可能連修真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地方,然而玄玨卻選擇向一戶人家借住留了下來。


    不是因為天色已晚——對於修真者而言,這不是什麽理由——,而是因為在將要穿過這個小漁村的時候,玄玨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


    沒有相同的外貌,也沒有相同的氣質,甚至沒有相同的性格,然而卻擁有相同的靈魂。


    正是因為這個人,玄玨選擇在這個小漁村停留。


    清問不知道玄玨為什麽要在這個小漁村停留,然而他也沒有出聲詢問,他隻是沉默的站在玄玨身邊,無論玄玨做什麽,他都選擇支持,並且不過問任何的原因。


    第94章


    玄玨和清問借住的這戶人家住著一對老夫妻和他們已經成年的兒子, 而玄玨選擇在這戶人家借住不是因為他們是這個漁村最清貧的一家,也不是因為他們是離海邊最近的一家,而是因為這對老夫妻的兒子。


    玄玨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 她居然會在這個小小的漁村見到踏入了輪迴修行的玄真師兄, 直到見到了此世的玄真師兄,她才意識到玄真師兄踏入“七世輪迴”已經許久了, 這一世也不知道是玄真師兄的第幾世。


    除了靈魂裏麵帶著的潔癖和龜毛沒有發生任何改變之外, 如今出現在玄玨麵前的男子, 沒有任何一點和玄玨記憶當中的玄真師兄相像。


    身材高挑, 長相俊秀, 還有無論如何都不會粗糙以及變黑的皮膚,這戶人家的兒子就像是一個出現在這個漁村的異類,無論天氣有多熱,男子都不會脫下衣服露出膀子,無論何時都是衣著整齊的,而且隨時都是幹淨整潔的模樣,漁村裏麵的人從來沒有見過男子衣領沾染上了灰塵的模樣。


    男子在這個普通而平凡的漁村就是一個特立獨行的異類,然而男子不在乎, 也根本不準備“入鄉隨俗”, 這樣的男子即使住在漁村最偏的地方, 也仍舊吸引著村中人或明或暗的注意。


    麵對漁村裏男人嫉恨, 而女人愛慕的目光,這個男子完全不在乎,也不關注, 隻每天定時出海打漁,並且在傍晚時分去海灘撿拾魚蝦以及貝類。


    通過和老夫妻的交談,玄玨知道男子是老夫妻在海邊救助上來的,因為男子醒過來之後沒有任何關係的緣故,就連名字都是老夫妻給取的,沒有讀過多少書的他們給這個救迴來的男子取名叫狗蛋。


    因為失憶的緣故,無從可去的狗蛋留在了老夫妻的身邊,並照料他們生活,而也是因為狗蛋,他們才能夠過上有了上頓還有下頓的日子,哪怕是到現在,他們也仍舊無比慶幸那一天他們走出了屋子,不但救助了人,還受到了上天垂憐,得到了一個好兒子。


    說著,老婆婆忍不住拉著玄玨的手感歎,“所以,姑娘啊……要惜福。”


    “……”還沒有從“狗蛋”這個名字的衝擊中迴過神來,玄玨猝不及防就被老婆婆拉著說了這樣的一番話,不禁覺得有些莫名其妙,“您……何出此言?”


    “什麽叫……何出此言?”沒有讀過書,也不懂什麽大道理的老婆婆聽清楚了玄玨的話,然而卻沒有理解玄玨話中的意思。


    玄玨垂下眼簾,望著老婆婆蓋在自己手背上的手,有些默然。


    麵對熱情的老婆婆,她有些不知所措。


    最後還是站在玄玨身邊的清問拯救了玄玨的尷尬,清問微微低下/身子,直視著老婆婆的眼眸,柔聲說道,“我師尊的意思是,想要問問您為什麽要說出剛剛那樣的一番話。”


    在清問的目光注視下,即使老婆婆年級已經大了,也仍舊如同小姑娘一樣的雙頰暈紅,微微低下頭避過了清問視線,不去看清問那張容顏精致的臉,老婆婆拍了拍帶了麵紗的玄玨手背,迴答了玄玨的問題,“姑娘啊,老婦人我看得出來,你和旁邊的這個小夥子是一對,在茫茫人海之中能夠碰到一個衷情並且相愛的對象是多麽難得的一件事,所以……要惜福啊。”說著,老婆婆再次拍了拍玄玨的手背,“對著小夥子多笑笑,不要那麽冷淡,萬一哪天小夥子跑了,你可就沒有後悔的地了。”


    “……”被老婆婆的一番言語衝擊到,玄玨覺得她已經無法思考了,老人家是如何看出來她和清問之間有關係的?!


    明明她和清問之間除了師徒關係之外,就沒有任何關係了。


    而且,老婆婆是不是忽略了一開始借住的時候,她就和其說明過自己與清問是師徒關係這件事?


    玄玨反應不能的沉默被老婆婆直接當做了默認,有些包容的對玄玨笑了笑,老婆婆隨即站起了身,“我丈夫和兒子應該打漁迴來了,老身去看看。”說著,腿腳利索的老婆婆走出了房間,還貼心在走出去之後,為玄玨和清問關上了門。


    等到玄玨迴過神來的時候,眼前早已經沒有了老婆婆的身影。


    在隻要清問和自己所在的房間內,被誤會了並且沒有機會進行解釋的玄玨有些尷尬,此刻的她無比慶幸自己沒有拒絕清問的要求,自從上岸之後便戴上了麵紗,也無比的慶幸自己是一個很難做出表情來的人,即使此刻雙頰微紅,玄玨也能夠勉強保持自己淡漠無塵的姿態。


    垂眸避過清問的視線,在老婆婆離去之後,玄玨也站起了身,不打一聲招唿,也不看清問一眼,故作若無其事的徑直離開了這間讓她覺得尷尬的房間。


    在玄玨離開房間之後,確定玄玨已經走得足夠遠之後,一直不將視線放到玄玨身上,避免玄玨尷尬的清問才單手捂住臉,緩緩的蹲下了身子,在這個隻有他存在的,還開著門的房間內捂臉大笑開來。


    玄玨那副坐立難安的模樣……還真是可愛啊。


    真是無比開心呢,就連一個路人都覺得他和玄玨之間有關係,那麽他是不是可以妄想一下——玄玨對他也不是沒有感覺的,隻不過是要麽自己沒有察覺,要麽死不承認而已。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覺得自己好像又有信心繼續追逐玄玨了,他總有一天能夠正大光明的擁玄玨入懷的!


    低沉的笑聲自清問的指縫間泄露出來,在這個隻有他存在的房間內擴散開來,無人知道蹲在地上的清問捂著臉,笑得就像一個傻子。


    ……


    走出了房間的玄玨站在走廊上,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


    她明明和清問……沒有任何關係的,她和清問之間除了師徒關係之外,別無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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