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南村的人對陌生人非常戒備,一看到張叫花一行人,立即有好幾個村民圍了過來,看到徐金林才放下了心。


    “徐所長,你們一定要把我們的牛找迴來啊!眼看著就要搞雙搶了,沒有這耕牛,我們村數百畝稻田就沒法耕種了。”一名老漢向前說道。


    “老伯,你要相信人民政府,現在不光是縣裏非常重視,市裏、省裏都非常關心馬頭橋鄉耕牛被盜的案件。我們葛竹坪鎮派出所的公安人員從案發到現在一直守在馬頭橋鄉。你們放心,我們會盡全力破案,爭取將你們的耕牛全部找迴來。現在我們還要去丟失耕牛的現場去看一看。”徐金林也是硬著頭皮這麽說的。其實他對找迴丟失的耕牛一點把握都沒有。他可不像羅長軍與朱凱勳見識過鑽山豹的厲害。


    “好好,我領你們過去。”老漢連忙與幾個同村人領著張叫花一行去了一家丟了牛的農戶家裏。


    灶南村的狀況跟梅子坳也差不多,是非常平常的小山村,村裏零散地分布在山腳下。以為牛欄裏氣味比較大,所以都是建在離房子一定距離的地方。


    “這是丁老四家的牛欄,大前天晚上丟的牛。這個丁老四家家裏窮得叮當響,就一頭水牛值錢一些。結果被短命的盜牛賊給偷走了。我們村子裏一晚上被偷走了五頭牛。就有一戶小孩子晚上鬧夜沒關燈,他們家的牛反而沒有被偷。”老漢將張叫花一行帶到一間土磚砌起來的牛欄前。


    牛欄上的木栓依然躺在地上,牛欄裏已經空蕩蕩的。一股牛屎尿的臭味遠遠地傳了出來。


    鑽山豹在牛欄周圍轉了轉,就迴到了張叫花身邊。


    “老伯,我們來村子的事情,你們先別跟別人說。盜牛賊能夠這麽熟絡地來你們村子偷牛,說明肯定有人給他們帶路。這夥人也許躲在什麽地方盯著呢。”一直沒說話的羅長軍開口說話了。


    “對對,肯定是有人給他們帶路。要是讓我們發現這個人是誰,非要把他的良心挖出來喂狗!”老漢憤恨地說道。


    “汪汪!”鑽山豹表示抗議了。


    老漢愣愣地看著鑽山豹,有些不明所以。他不明白這狗怎麽突然亂叫起來。


    張叫花與羅長軍則相視一笑,朱凱勳倒是覺得奇怪。


    老漢帶著張叫花一行又去了村子裏幾個丟了牛的牛欄。


    待灶南村的人離開之後,羅長軍便問道,“叫花,能夠將這些丟失的牛都找出來麽?”


    “不好說。先去半山村跟我爹他們會合。現在就要看掃山犬能不能將這周圍的山全部搜索一遍。這些人牽著這麽多的牛可不這麽容易走遠。他們肯定是不敢走大路,不然的話,就會被沿路的人看到。所以他們隻能從山裏走。但是郭伯伯的警犬卻又找不到蹤跡。這也實在太奇怪了。就算他們能夠用一些東西幹擾警犬的追蹤,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痕跡完全隱藏起來。”張叫花覺得很奇怪。牛走過的地方是很容易留下痕跡的,畢竟牛那麽重的重量,隨隨便便都會在地上留下牛腳印。那麽一大群牛,盜牛賊不可能將所有的牛的痕跡全部隱藏起來。”張叫花對這一切還是有些想不清的。


    “也對啊。我們當時也是這麽想的,就算這些人動了手腳,給我們的追蹤製造了障礙,但是他們總不可能將所有的痕跡全部抹掉啊。但是我們延伸搜索,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那群人好像徹底消失了一般。難道他們能夠鑽到地下去?”朱凱勳也想起一些不尋常的地方。


    “消失?徐所長,你去問一下老鄉,看看山裏有沒有能夠通過耕牛的岩洞?”羅長軍連忙說道。


    朱凱勳連忙跑了過去,沒一會便跑了迴來,“羅縣長,沒有,山裏的岩洞都很狹窄,根本沒辦法過耕牛。”


    “先去半山村會合吧。”羅長軍皺著眉頭,想了想,隻能先將這些想法放到一邊。


    張叫花一行趕到半山村的時候,在去往梅子塘的山路上邊的山裏,找到了早已經趕到的張有平等人。


    幾十隻趕山狗早像帶檢閱的士兵一樣,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山林裏。朱凱勳是行家,隻看了一眼這些趕山狗的精神麵貌,就曉得這群趕山狗與當初他在警犬基地上的趕山狗已經脫胎換骨了。


    “這才是真正的趕山狗啊。”朱凱勳讚歎道。


    張叫花手一揮,所有的趕山狗全部跟著鑽山豹衝了出去。張叫花不知道鑽山豹用何種方式將它得到的信息傳遞了出去。然後幾十隻趕山狗立即開始在山林裏分散搜索起來。搜索到靠近灶南村不遠處山林的時候,終於有了發現。趕山狗發現了丟失的耕牛留下的痕跡。


    “這裏腳印非常清晰,肯定是丟失的耕牛留下來的。好好找,一定要把它們的蹤跡找出來。”羅長軍說道。


    朱凱勳看著那裏非常清晰的牛腳印,也是搖搖頭,“這座山我記得我們來過,怎麽就沒有任何發現呢?”


    “你也不看看別人多少條狗,你才幾條狗。這麽大一座山,沒有這麽多條狗,根本不可能將每個角落全部找遍,再說你的狗不是著了人家的道了麽?這些人也真是夠鬼的,竟然專門挑不好走的路。”羅長軍笑道。


    “是啊。沒想到讓盜牛賊從我們眼皮子底下跑掉了。”朱凱勳有些喪氣。


    “這倒是談不上,人家早就跑出去不曉得多遠了。”羅長軍這一迴倒是沒有繼續打擊朱凱勳。


    找到了蹤跡,趕山狗立即一擁而上,順著蹤跡追了上去。


    張叫花等人也連忙跟了上去,一直跟蹤到一條山澗之中。


    “我說他們怎麽能夠把蹤跡掩蓋得這麽幹淨呢,原來到了這裏是跟著山澗走了!”徐金林恍然大悟。


    “跟著這裏過去,就到了五溪市的石期河縣了。他們極有可能是將偷來的這一批牛放到石期河縣去了。”張有平對這裏比較熟悉。


    “難怪我們在薪田縣內無論如何布控,也找不出他們的蹤跡。原來是這樣。”徐金林喃喃道。


    “追!無論他們跑到了哪裏!我們也要追下去。這一次的盜牛大案是受到省裏的關注的,誰也不敢保護這群害群之馬。”羅長軍自然已經意識到,這群盜牛賊之所以這麽囂張,就是因為是跨區作案。由於兩地分屬不同的管轄區,溝通起來會有一定的難度。甚至有些地方處於地方的麵子,不願意承認這種事情發生自己的轄區。


    山澗裏的水不是很深,水底是一層厚厚的碎石,踩上去,就算留下了腳印,在水流的衝擊下,很快就會重新湮沒。


    “叫花,你能夠確定他們行走的方向麽?”羅長軍問道。


    張叫花踩進山澗之中,很快在水中的一層小石子扒開,立即隱約露出了水底的清晰可見的牛腳印。自然能夠看得出來耕牛前進的方向。


    “它們是往那邊走的。”張叫花連續找了一連串的腳印,最後抬起頭來,非常確定地說道。


    到了這裏,盜牛賊怎麽也沒想到張叫花能夠通過這麽一種方式找到他們的蹤跡,所以,他們也沒有再耍任何花招。倒是給了張叫花一行很大的方便。


    沿著山澗走了好幾裏路,到了一個水勢低窪處,山澗變寬了,山溝也變深了,這個時候,一直在兩岸搜索的趕山狗們有了發現。盜牛賊在這裏上岸了!


    上岸之後,盜牛賊已經毫不掩飾的跟著山裏樹木比較稀疏的地方前行。


    “現在我最擔心的是這些牛已經被盜牛賊全部賣出去了。如果那樣的話,這些牛就很難找迴來了。不夠這麽多的牛,短時間內,應該不容易處理出去。畢竟這一次的案子省裏高度重視。相信石期河縣這邊也是接到了省裏的通知的。”羅長軍有些擔心地說道。


    但是張叫花很快給了大家一個好消息,“那些水牛好像就在附近了。”


    所有的趕山狗突然一下子進入一種戒備狀態,很顯然它們似乎發現了目標。


    “在哪?”羅長軍很是興奮。


    “就在前麵不遠。”張叫花指著前方的一座山說道。


    “那邊好像是五溪水庫。難道他們把偷到的牛藏在水庫周圍?”張有平說道。這五溪水庫雖然是五溪市範圍以內,但是灌溉的範圍卻也包括石期河縣與薪田縣兩個縣的範圍。這可是一個非常大的水庫。靠近石期河那邊,還有一個大型水電站,叫五溪水電站。生產隊的時候,梅子坳的人可是到這裏來修過水庫的。那個時候張有平也真是張叫花這麽大的一個小屁孩。但是對這裏的記憶還是很清晰的。


    “過去看看就知道了。”羅長軍說道。


    才爬到山頂上,就已經看到了一大片看不到邊際的大水庫。山腳下,聽到有人在大聲喊。


    “這裏怎麽來了這麽多的野狗啊?”


    “誰曉得。可惜沒把狗哨帶在身上,不然今天就有狗肉吃了!”


    ……


    一聽見“狗哨”兩個字,眾人便已經知道找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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