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沒過多久,紀佳馨竟然又主動找了過來,還主動向張叫花道歉,“對不起,我媽媽說,小朋友在一起,不能強迫別人做遷就自己的事情。”


    張叫花看著去而複返的紀佳馨,很是奇怪,城裏的小屁孩跟村子裏的屁孩就是不一樣啊。要是潤田姐生氣了怎麽也要到第二天才會理人吧?這個紀佳馨怎麽這麽容易變卦呢?


    “叫花哥哥,你會原諒我麽?”紀佳馨眼睛一閃一閃的,眼睛裏水汪汪的,似乎隨時都能夠水漫金山。


    張叫花隻能點點頭,“好吧。”


    紀佳馨立即嫣然一笑,“我就知道叫花哥哥肯定會原諒我了。”


    紀佳馨一直說個不停,張叫花插不了話,就靜靜地聽著,心思卻已經在千裏之外。


    “第一次坐飛機會很緊張的,待會你要是緊張的話,隻要拉住我的手,就不緊張了。我第一次坐飛機的時候,好緊張啊,生怕飛機從天上掉下去。不過媽媽握住我的手讓我放鬆的時候,我就一點都不害怕了。”紀佳馨很喜歡大包大攬,將什麽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攬。


    “我不會害怕的。”張叫花並不覺得飛到天上會讓他很緊張。


    登機了,張叫花沒有感覺到緊張,反而感覺到興奮,終於可以飛到天上去了!


    趙金元很體諒地將自己靠窗的位置換給了張叫花,張叫花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眼睛看著窗外,突然飛機動了,窗外的一切都飛快地甩在身後。然後飛機猛然往上一衝,張叫花感覺到一股很大的力將自己往後麵拉,身體緊緊地貼在靠背上。


    張叫花猛然想起了那一次在黑岩嶺突破那一迴,感覺非常的相似,想要飛起來,就要衝破這種阻礙。飛機一上天,全身一下子放鬆了下來。別人或許會感覺不適,張叫花卻一點事情都沒有。


    “叫花,沒事吧?”趙金元還擔心張叫花第一次坐飛機會有不適。


    “沒事啊。挺好的。”張叫花的神情自然得很,哪裏像是有事的樣子。


    趙金元訕訕一笑,自己當初第一次坐飛機可是緊張得不得了,哪裏像叫花這麽輕鬆自如的。


    沈錦茂也笑了笑,“我第一次坐飛機,狼狽得不得了,叫花可比我強多了。”


    趙金元點點頭,“沒辦法,誰讓叫花是屬妖的。”


    張叫花也看到紀佳馨與沈冰坐的位置,上飛機沒多久,紀佳馨就在座位上睡著了。似乎不是第一次坐飛機,過了沒多久就睡著了。


    “叫花,你要是累了,也睡一覺,要飛很久呢。”沈錦茂看著眼珠子轉個不停地張叫花說道。


    “沒事,我一點都不困。”張叫花興奮得很,哪裏會困,從窗口看地麵的這種俯瞰的經曆前所未有。


    坐了十幾個小時,張叫花竟然也沒有感覺到累,就連天黑了,張叫花也同樣沒辦法睡著。飛機降落的時候,張叫花依然精神好得不得了。


    “真是不能夠跟小孩子比啊,你看叫花,十幾個小時,沒見他睡過,下了飛機,還是活蹦亂跳的,一點也不困。”趙金元感歎道。


    沈錦茂笑道,“也就是叫花啊,你看那個小女孩,早就睡著了。”


    張叫花往紀佳馨那邊看了過去,果然見紀佳馨依然睡在媽媽懷中,現在要下去了,依然搖都搖不醒。


    “佳佳,快起來,到倫敦了,爸爸馬上就要來接我們了。”沈冰搖了搖躺在懷中的紀佳馨,卻很是無奈地看著紀佳馨扭動了一下身體,眼睛都沒睜開。


    “再睡一會,就一會。”紀佳馨撒著嬌說道。


    沈冰很是無奈,隻能將紀佳馨抱了起來,然後還要艱難地去拿隨身的一些物品。


    趙金元看不過去,隻能走了過去,“沈同誌,我來幫你提吧。”


    “那謝謝了。真是不好意思。佳佳睡得太沉了。”沈冰很是感激地說道。


    “別客氣,我們東西帶得少。”趙金元笑道。


    沈冰迴頭看了一眼叫花,“咦,這個小朋友竟然沒睡覺。”


    “第一次出國,興奮得很,哪裏睡得著。”趙金元笑道。


    張叫花沒忙著離開座位,而是貼在窗戶上往外麵看,飛機場外麵很平坦,離城市繁華區還有很遠的距離,看起來跟國內的機場沒有多大的差別。根本看不到張叫花想要看到的域外風情。


    “叫花,走了。”沈錦茂喊了一聲。


    張叫花連忙拿起自己的物品跟了上去。


    參展團都是組織上安排好的,參展人員隻需要跟著隊伍走就行了,其餘的雜務都會有人負責解決。看似是出國,其實除了自己變成了外國人,四周都是金發碧眼的土著之外,與到國內別的地方去,也沒有多大的差別。


    到了外麵,果然就有人負責接待了。領事館早已安排了車輛迎接國內過來的參展團。所有人都得到了妥善的安排。負責接待的便是小女孩的爸爸紀健明。


    紀健明讓同事接引參展團的人員之後,便把重心放在自己妻女的身上了。


    “怎麽?佳佳睡著了?”“紀健明連忙從妻子手中接過寶貝女兒。


    “剛上飛機就睡著了。剛剛下飛機的時候,我又要抱著咱女兒,又要拿行李。幸好有趙同誌他們一行幫忙,不然我得把你的寶貝給扔掉了。”沈冰立即向丈夫訴苦。


    “夫人辛苦了,迴頭我好好慰勞慰勞你。趙廠長,多謝了,有機會到領事館去,我好好感謝一下幾位同誌。”紀健明安撫了妻子,連忙向趙金元幾個道謝。


    “紀同誌,別客氣。都是舉手之勞。”趙金元笑道。


    “那是你孩子?”紀健明一眼就看到了張叫花。


    沈冰連忙拉了紀健明一下,“不是呢,那孩子是他們廠裏的小老板。”


    趙金元笑嗬嗬地說道,“我倒是想要個這麽能幹的兒子,可惜沒這八字啊。我們是民營企業。”


    “民營企業能夠來參加這次的展覽會,很不錯啊。”紀健明也是一愣,沒想到趙金元竟然是民營企業的廠長。他能夠看得出來,這趙金元看起來不簡單。


    竹筒黑茶在本省已經有了不小的影響,尤其是在高層圈子裏,不知道竹筒黑茶的還真不多。但是出了省,知道竹筒黑茶的就不多了。沈冰之前自然也是沒有聽說過竹筒黑茶的。所以,她對張叫花做出竹筒黑茶也懷疑,卻並不覺得吃驚。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這種茶葉究竟有多好。


    能夠出口的農產品中,茶葉占據了非常大的比重。所以這一次參展的隊伍中,茶葉就有不少品種。其中在國內名氣很大的就有雲~南-鄂爾泰古樹普洱茶,以及安~徽的紅歲紅茶,另外還有西湖龍井,福~建鐵觀音等等。任何一種,名頭比梅子坳竹筒黑茶要名氣大得多。


    茶葉雖然出口量大,但是很讓人尷尬的是,有名茶,卻沒有名牌。龍井茶、鐵觀音……各種名茶名氣大得不得了,但這都隻是一種茶葉的分類名稱,而不是一個茶葉廠的商標。全國上萬家茶葉廠,出口的茶葉每年最多就是一二十噸。出口的幾十萬噸茶葉來自上萬家茶葉廠。基本都是占據國際低檔茶葉市場。


    好茶留給自己喝,這在茶葉行業已經成為一種慣例。也是一種無奈,因為這些好茶在國外根本賣不起價格。


    所以在這些生產名茶的茶葉廠麵前,趙金元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低人一等的。反而覺得很驕傲。你們不是大廠麽,卻沒有自己獨有的產品。我梅子坳茶葉廠雖然是小廠,但是我們卻有全世界獨有的茶品。竹筒黑茶並不是商標名,趙金元早就覺得不能將竹筒黑茶作為商標名,否則也會與那些名茶一樣,雖然號稱名茶,卻隻能占據低檔市場。特別為竹筒黑茶注冊了“碧玉仙飲”商標,在將來的推廣中,都會大力去推廣這個商標名,而不是“竹筒黑茶”這個名稱。


    這一次很多企業來參展,雖然計劃中有衝擊國際茶葉高端市場的內容,實際上,沒有人對這一點抱太大的希望。畢竟這個口號年年喊,但是最終的結果卻是不了了之。究其主要的原因,是中國的茶市場雖大,但是卻非常分散。各個省、各個地方的利益混雜在一起,難以形成合力。比如說碧螺春、鐵觀音、龍井茶等這些名茶,生產的廠家成千上萬,如果能夠形成一個強有力的品牌?產品的加工技術幾乎是透明的,沒有任何附加值,隻能在低端市場獲取薄利。有些企業甚至根本就不熱衷於出口,畢竟出口產品生產要求比較嚴格,生產成本也高,最後獲利反而不如內銷。


    但是趙金元與沈錦茂兩個人與別企業的代表不一樣,他們就是衝著出口來的,而且他們對低檔市場並不感興趣,他們看準的是茶葉高端市場。


    “隻要這一次我們的竹筒黑茶拿到了金獎,甚至是特別金獎,對於我們開拓國際高端市場就非常有利了。”趙金元說道。


    “是啊。不過這可不容易啊。國內的這些茶葉廠家倒是不會給我們什麽壓力。他們雖然頂著名茶的帽子,但是他們缺乏自己獨有的特色。我們的競爭對手可不止國內的這些企業啊。”沈錦茂神色嚴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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