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要將陳癲子綁起來的,其實不是梅子塘張家人,而是對門山陳家人。陳鳳蓮的叔叔陳順金。陳鳳蓮的爹叫陳順長,陳癲子叫陳順生。從這些名字裏麵也可以聽得出來,其實他們之間有著極其親近的關係。他們的順字,是輩分。同村同輩份的有這個字的倒也不少。但是陳癲子與陳順長、陳順金確實關係很近。其實就是親兄弟。但是當年,陳癲子膽大包天,犯了錯誤,家裏人為了避嫌,就和他斷絕了關係。後來陳癲子瘋裏,就更是疏遠了。久而久之,除了對門山陳家的人,外麵的人都不知道陳癲子與陳順長、陳順金兩人是兄弟。還道陳順長隻有兩兄弟。


    陳順金沒有想到陳癲子竟然會來鬧事。陳順金知道大哥有個心病,那就是陳鳳蓮的身世。陳鳳蓮其實並不是陳順長的女兒,而是陳癲子陳順生的。陳癲子陳順生的女兒正好與陳順長的兒子陳遠山是同年同月生的。當年那個女人生下陳鳳蓮就走了,陳順長的就把兒子與侄女當雙胞胎帶大了。這個在對門山也隻有少數人知道。陳癲子是知道的。他犯了事走的時候,那個女人躲在他大哥家裏生小孩。隻是等他放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年以後。


    陳順長告訴陳癲子他女人走了,生下的孩子也帶走了。而他生的是雙胞胎。陳癲子出來之前就已經瘋瘋癲癲了。得到消息之後,就徹底瘋瘋癲癲。但是誰想到他會在他女兒結婚的時候來鬧事。


    陳順金與對門山姓陳的幾個後生將陳癲子按倒在地上。陳癲子並不反抗,反而側著臉看著陳鳳蓮露出傻傻的笑容。


    其實陳順長與陳順金知道陳鳳蓮是陳順生的女兒的事情肯定瞞不過陳癲子。因為陳鳳蓮長大之後,跟那個女人完全是一個模子。但是他們都希望瘋瘋癲癲的陳癲子腦子糊塗,想不起那些事情。


    “你這個癲子,你這個該死的癲子!你為什麽要這麽狠毒地對待鳳蓮啊?”陳順金也不知道怎麽處理這件事情才好。


    “二叔,你莫煩惱。陳癲子是個瘋子,他說的話不作數的。把他趕出去就行了。沒事沒事。”張積旺作為禮生,算是張家這邊最德高望重個的長輩。他出麵說話,最恰當不過。


    張叫花一直鑽在人群裏看熱鬧,看到這裏,耳朵被人給捏住了。抬頭一看,卻是劉蕎葉。


    “娘,我可什麽都沒敢。就這裏看把戲呢。”張叫花嘿嘿一笑。


    “別看了,迴家去吧。”劉蕎葉鬆開張叫花的耳朵,換成拉住張叫花的手,往門外走去。


    張叫花沒看到大結局,很是不情願,“再看一會吧。陳癲子怎麽會來鬧台子的原因,我還沒看到呢。”


    “不許看了。陳癲子是個癲子,他一個瘋子,鬧台子還要什麽原因啊?”劉蕎葉知道這個時候張治義家亂成一鍋粥,這個時候就別在這裏給他家添亂了。


    “迴去就迴去。今天還要給祖師酬恩呢。”張叫花說道。前一天張叫花就讓爹將野豬豬頭保留了一個整的。好給祖師獻祭。


    “那娘迴事幫你把豬腦酥好。”劉蕎葉知道張治義家的事,她留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而且她也不放心崽崽一個人迴去。便去跟馬芝花說了一聲,就帶著張叫花迴去了。


    “娘,景兵婆娘是不是陳癲子的女兒啊?”張叫花突然很突兀地問了一句。


    “胡說,景兵婆娘的爹來過景兵家,人高高瘦瘦的。叫陳順長。你這話可別再外麵亂說。否則的話,看娘補打斷你的腿。”劉蕎葉被崽崽的話嚇了一跳。


    “娘,你相信我。那個景兵婆娘肯定是陳癲子的女兒。你沒看到景兵婆娘跟陳癲子好相似啊?”張叫花自然不是通過看長相看出來的,而是他無意中用上了梅山水師的法門。


    “不可能不可能。景兵婆娘是龍鳳雙胞胎的妹妹。他哥哥陳遠山也來了哩。跟陳鳳蓮不是很像麽?”劉蕎葉猛搖頭。


    “根本就不是雙胞胎。要是雙胞胎,他們的氣會有一絲聯係的,但是我看他們兩個一點聯係都沒有。肯定不是雙胞胎。”張叫花對自己的判斷非常自信。


    “不許瞎說了。”劉蕎葉不敢讓張叫花繼續說下去。萬一傳了出去,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不說就不說,反正不關我的事。”張叫花見劉蕎葉一點都不信,也沒有了興致。


    其實劉蕎葉對張叫花的話也不是完全不相信,隻是不敢相信而已。心裏仔細將陳鳳蓮那邊的情況串聯起來仔細分析的話,還是發現了很多怪異的地方。陳鳳蓮娘長得普普通通,陳鳳蓮跟她娘長得一點都不像。陳鳳蓮那個所謂的雙胞胎哥哥陳遠山個子矮矮的,但是陳鳳蓮身材線長。當時還奇怪這雙胞胎怎麽一點都不像呢。要是這麽解釋一下,還真說得通。隻是陳家人何必這麽做呢?


    “娘,我喊了你好多聲了呢?”張叫花拉了拉娘的衣角。


    劉蕎葉這才發現自己想景兵婆娘陳鳳蓮家的事情出了神。


    “哦,娘沒聽到。”劉蕎葉有些慌亂。


    “我喊好大聲的。”張叫花有些不滿。


    “對不起,娘剛才真的沒聽到。”劉蕎葉叭的在崽崽臉上親了一口。


    雖然是一個簡單的酬恩儀式,完成了儀式之後,張叫花感覺輕鬆了不少,不然心裏總是掛著,就算祖師不怪罪,心裏也總覺不舒服。


    張景兵家的事情也沒有後續,雖然陳癲子的出現給了張家人一個隔閡,但是婚都已經結了,還有什麽辦法呢?這事兩家似乎都沒錯。張家人也沒有什麽理由要“退貨”。而且張家人對這兒媳還是相當滿意的。人長得漂亮,張景兵的同齡人中,就數張景兵婆娘最漂亮。而且陳鳳蓮也很講道理。事情過去了不久,張家人就幾乎忘記了這件事情。


    進了臘月,屁孩們就開始憧憬春節。對於屁孩們來說,春節有很多事情值得期待。一是拜年的時候有紅包領。不管是一元錢還是兩元錢。對於屁孩們來說,絕對都是一年之中最大的一筆收入。雖然可能放到袋子裏還沒放熱,就有被爹娘搜刮走的危險。紅包依然是那麽值得期待。二是隨便到哪都有各式各樣的糖果吃。三是有新衣服穿。農村的孩子,一身衣服,老大穿了老二穿,老二穿了老三穿。想穿一身新衣服,可不是那麽容易。隻有過年的時候,隻要條件允許,爹娘多半會給孩子扯布做新衣服。


    張叫花可能是少數不願意春節來臨的屁孩之一。因為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準備好爹娘南下打工一個認獨自生活的留守兒童生涯。


    臘月初七,劉蕎葉就已經泡了幾升糯米,準備再臘月初八打糍粑。梅子坳都有在臘八打糍粑的習俗。


    早早的起來,劉蕎葉就準備蒸糯米飯了。張叫花早已蹲在了木樁上。包括張有平與劉蕎葉在內,誰都沒有想到張叫花竟然一直堅持了下來。別人家的孩子大冬天的早上起都起不來,要不是要上學,睡到吃早飯都不肯起來。但是崽崽六點多就起來了。冬天天亮晚,那個時候外麵還是漆黑漆黑的。


    張叫花的付出也是有巨大迴報的,他的梅山樁功早已經進入到第二階段--行氣階段。內氣化為內力,丹田內氣運行到周身四肢。有了內力,張叫花如同脫胎換骨。別說同齡人無人是他的對手,就算是一個沒有武功的大人,也近不了他的身。


    鑽山豹趴在木樁旁邊,它現在看起來跟成年土狗差不了多少。趴在那裏不動,一般人都不會在意。因為它看起來太普通了。但是鑽山豹可比村子裏的土狗強大了不知道多少。


    村裏的土狗在鑽山豹麵前都是膽顫心驚的,張叫花甚至認為鑽山豹就算對上了大青狼,隻要對方不搞群毆,鑽山豹絕對能贏。


    金虎幾個每天晚上出來,白天則在鈴鐺裏。張叫花發現,如果讓金虎他們總是待在外麵,他們的陰魂會發生損耗。所以,張叫花盡量讓它們在鈴鐺裏慢慢壯大自己。


    這一天除了是臘八,對梅子坳小學的屁孩們來說,還是一個重大的日子。期末考試就安排在這一天舉行。


    張叫花練完梅山樁功之後,從水缸裏舀了一桶冷水擦了一下身體。才將碗放下。啞巴便已經在外麵喊了:“叫花,快點,要遲到了。龔老師可是說了,今天絕對不能遲到。”


    “知道了。”張叫花對讀書考試很是厭惡。


    “叫花,老師布置的作業,你做了沒?我覺得老師在這個時候,給我們搞複習,多半是想趁著這個機會,給我們點題目。我們這一次的作業裏麵肯定會在期末考試考到。”啞巴難得把全部精力放在期末考試上麵。


    “作業?”張叫花抓了抓腦袋,這是一個不能說的秘密。他壓根就沒記起有考試的事情。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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