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很是兇猛的野豬,現在已經是非常虛弱了,痛苦地發出淒慘的叫聲。現在真的跟普通的豬沒有什麽兩樣了。


    “爹啊,要是他們來幫忙抬了野豬,是不是要要分他們一些豬肉啊?”張叫花看著被麻繩包裹著的野豬,仿佛看著一塊塊鮮肉。


    “這麽大一頭豬,我們又吃不完。不喊別人幫忙,也得分給別家一些。小孩子可不能小氣。”張有平笑著在崽崽頭上撫摸了一下。


    “可以賣錢啊。好多錢錢。”張叫花的眼睛吧嗒眨了眨。


    “那你說怎麽弄迴去?就算弄迴來了,還要請屠師傅過來殺。就算是燙皮去毛,爹也一個人搞不過來啊。”張有平笑了笑,知道崽崽是舍不得把野豬肉分給別家,說道這裏張有平將張叫花背上的竹簍取了下來,翻了翻裏麵,“這就是你采的草藥麽?你不是去采野山參,沒找到啊。”


    張叫花聽爹說起這個,立即忘記了要分出去一部分野豬肉的煩惱,笑道,“當然那找到了。好到一棵。”


    張叫花從竹簍底翻出那株野山參,打開報紙給爹看,“爹,你看,好大一株呢。老道士師父說過,年份越久的野山參藥效越好。這肯定是年份很大的野山參。”


    張有平雖然認識的藥材不多,這野山參還是認識的,看著崽崽處理得這麽幹淨的野山參,也是大吃一驚。他沒想到崽崽還真的找到了野山參。其實他也不是沒想給張叫花去買野山參,誰知道去鎮上的藥鋪一問,這野山參價格可不便宜。雖然崽崽賺迴來一些錢。也有些承受不起。過了年,去廣東也要路費錢,家裏的現錢,張有平不敢動了。他想等兩口子在廣東賺了錢,到時候再給崽崽買野山參補身體。現在崽崽自己找到了野山參,自然是最好不過。


    張有平也看不出來這人參是多少年份的,連忙用報紙包好,放迴到竹簍底下。


    “你這是在哪裏找到的?”張有平問道。


    張叫花剛要說,馬上記起這可是自己深入到老林子裏才找到的,便支支吾吾起來。


    張有平哪裏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瞪了崽崽一眼,“你知不知道老林子裏麵多危險?還好你隻是碰到一頭野豬。要是碰到別的,看你怎麽跑得出來。”


    張有平還不知道張叫花被狼群追擊的情況,如果知道了,怕是又要後怕不已。


    兩個人等了一會,劉蕎葉來了,不過她是一個人來的。推著一輛獨輪車一路上嘎吱嘎吱響。


    “你沒去喊人啊?”張有平看著婆娘手裏推著的獨輪車傻眼了。


    “喊人幹什麽?我們自己把野豬弄迴去不就行了?”劉蕎葉顯然有自己的計劃。


    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雖然離過年還有很長的時間。但是,這麽大一頭野豬,要是全部熏了臘肉,過年豬都不用宰了。四五百斤的野豬,怎麽也能夠弄出三四百斤肉。可以吃好長時間了。


    雖然無論如何,這些臘肉最終還是會送出去一部分。但是絕大部分會被自己儲存起來。叫花以後就可以經常吃肉了。一個獨輪車,完全可以將這頭野豬載到家裏。當然,劉蕎葉還是將一些因素計算在裏麵。比如說如何裝車的問題。劉蕎葉實際上還是將金虎等幾個的力量計算在內。她已經不得不習慣了他們幾個待在張叫花的身邊。至少已經知道他們幾個對張叫花並沒有任何害處。


    “我一個人怎麽可能把這頭野豬搬上車啊?”張有平皺著眉頭說道。


    “叫花,你不是說你一個人把野豬拖到這裏的麽?你跟你爹把野豬抬到獨輪車上來。”劉蕎葉似笑非笑地看著崽崽。


    張叫花知道騙不過爹娘,在父母麵前他也懶得掩飾,“行,我一個人就行了。”


    張叫花裝模作樣的走過去,抓住野豬被鑽山豹咬得快斷的尾巴,然後,野豬就浮了起來。似乎在張叫花的牽引之下,非常輕鬆地裝上了獨輪車。實際上,這一切都是金虎幾個的功勞。


    張有平去試了試推動獨輪車,動是能動,非常吃力。但是突然一下,張有平猛然感覺手上一輕,獨輪車突然一下仿佛變輕了。張有平也不是很意外,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劉蕎葉則將背簍背上肩膀。張叫花兩手空空,一路上逍遙得很。


    “臭小子,別以為你弄迴來一頭野豬,今天的事情就這麽算了。迴家去,還要跟你好好把賬算了一算。


    一聽劉蕎葉的話,張叫花就哭喪著臉。不過真到了家裏,劉蕎葉哪裏還有功夫跟張叫花算賬。


    張有平去村裏的屠師傅家裏借了殺豬刀之類的工具,然後又去鄰居家借了燙豬的槽盆。反正野豬已經被張叫花綁成了粽子,根本沒有一絲掙紮的可能。張有平索性自己動手來宰殺這頭野豬。


    不過劉蕎葉還是去將張滿銀兩口子喊過來幫忙。張滿銀雖然不是屠師傅,但是以他的年紀,對殺豬去毛的過程不會太陌生。


    劉蕎葉去喊張滿銀兩口子的時候,隻是說野豬是張叫花在山裏撿到的,並沒有告訴他們野豬有多大。他們還以為張叫花撿迴來的這頭野豬,有個百來斤就了不起了。沒想到了二兒子家的院子裏看到了野豬的時候,竟然發現是一頭四五百斤的大野豬。這麽大的野豬張滿銀這麽大的年紀也沒見過。


    “叫花,這野豬真的是你撿到的啊?”張滿銀覺得不可思議。


    “是啊。這頭野豬從山上衝下來,一頭撞在石頭上,我就拿繩子把它給綁了,然後迴來喊爹娘去。”張叫花說的這一套,都是事先娘教的。


    “這真是,這真是……”張滿銀找不到恰當的詞語來表達他此時的感受。


    馬冬花則看著這頭大野豬就有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叫花,你怎麽一個人跑到山裏去了?不知道現在山裏有多危險麽?你想想看,要是這頭野豬衝下來,沒有撞到石頭上,撞到你身上怎麽是好?你們兩個也是,怎麽不把叫花管好呢?要是出了什麽事情,你們哭都來不及。”


    “娘,今天我們不是被六叔家喊過去幫忙麽?本來蕎葉把叫花也帶了過去的。結果這一調轉背,這兔崽子就偷偷地跑了。等蕎葉忙完迴頭過來找的時候,這家夥已經走了。蕎葉當時就迴家。不過已經晚了,這家夥走了不知道多久了。我們去山裏的時候,他已經從山裏迴來了。”張有平連忙幫婆娘解釋。這自古以來,婆媳關係就是一個非常複雜的關係。有個時候就是一句話不對,就鬧出矛盾來。這個時候,一邊作為兒子,一邊作為丈夫的這個人就需要發揮智慧去化解。


    本來馬冬花也是關心孫子,但是她的話在劉蕎葉耳朵裏可能會非常尖銳,張有平主動攬責任,讓這婆媳都能夠感受良好。


    劉蕎葉是個通情達理的女人,並沒有因為婆婆的質問,就摔臉子,“都怪我,當時人太多,我忙暈了,竟然把崽崽都給忘記了。”


    馬冬花也覺察出自己剛才的語氣有些不大對,“其實我也知道,這事誰都不想的。但是這多危險啊。前不久大青狼才成群結隊地在對門山上示威呢。我真是擔心,等下了雪,大青狼在山上打不到食物,會不會跑到村子裏來?”


    張滿銀對馬冬花的囉哩囉嗦有些不滿:“事情都過去了,說那麽多有個屁用。趕緊燒水去。別等我們這裏放完了血。你那邊水還是冷水。”


    農村裏殺豬都是通過非常傳統的用刀從豬頸部刺入至心髒,將豬血放盡。這樣的殺法,豬血大部分被放出來,豬肉就會比較白,不會是那種血紅色的。另外豬肉中豬血放得幹淨,對熏製臘肉也會更加有利。


    不過殺一頭四五百斤的豬,哪怕隻是一般的家養豬,都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豬的體重越大,掙紮的力量越大。最重要的是,豬皮、豬肉的厚度增加,一刀刺進去,有可能不能一刀殺死。這可是狠忌諱的事情。殺豬的講究,是一刀殺死最吉利。但是有個時候,碰到了手生的屠師傅就可能要殺幾刀才能夠殺得死。


    張有平拿著殺豬刀在野豬的頸部丈量了好幾下,都沒有下刀,他沒有把握。


    “爹,你怎麽還不殺呢?你是怕把野豬殺痛了啊?”張叫花在旁邊看了半天,也沒見張有平動作。忍不住問道。


    大人們都被逗得咯咯直笑。張叫花哭笑不得,“臭小子,到一邊玩去。等下濺血濺到你身上。”


    “一刀殺不死,多殺兩刀。這麽大的一頭豬,屠師傅來了也沒把握一刀殺死。”張滿銀自然明白二兒子為什麽猶豫不決。


    “爹啊。我給你念一段咒語,你就會殺豬了。”張叫花聽了張滿銀的話之後,又湊了過來。


    張叫花說完之後,就手舞足蹈了念起了殺豬法咒:“吾奉三十三罡,七十二地殺祖師令。弟子下山,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萬箭穿心不留停,謹請南鬥六星、北鬥七星,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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