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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平時隻要拿出哭嚎絕技就能夠得到超值補償的馬四保這一迴得到了一巴掌。


    “哭哭哭,就知道哭。不是你在外麵惹是生非,你爹怎麽會變成這樣?”打人的正是寵溺馬四保最嚴重的劉月紅。平時劉月紅可舍不得打馬四保。家裏人誰敢碰馬四保一下,劉月紅非要跟他拚命不可。但是這一次,她真的下狠手了。第一次打心肝寶貝這麽重。


    馬四保被打懵了,劇情完全不對啊。這是平時的保護傘啊,竟然……竟然……哇……寶寶不幹啊。


    馬四保還沒有完全進入平時那種哭嚎的最佳狀態,就又迎來了一陣暴風雨。


    “啪啪啪……”


    耳光像放鞭炮一樣,在馬四保臉上響起,馬四保稚嫩而又帶有農村娃子的那種黝黑特色的臉上一下子被血紅的手指印所覆蓋。


    “哭哭哭,讓你哭!再哭看我不打死你!”劉月紅猛然化身一隻完全癲狂的野獸。


    鄰居們都很反感馬安家的這個被寵溺壞了的崽,看著他被打,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爽快感。等到馬四保遭受第二波暴打的時候,才有鄰居象征性地拉扯一下。


    馬四保徹底被打懵了,一切不再按照原來劇本的走向發展了,他估計再使用以前的老招數,今天非得被這發了瘋的母獸給打殘不可。所以,他選擇了安靜,但是心中的那股悲傷實在難以抑製,無聲的抽泣,身體猛烈的抽動。


    劉月紅殺人般的目光,每次都能夠讓馬四保渾身發抖。


    張叫花吃了一塊餅幹,然後拍了拍雙手,將手中的餅幹碎屑拍幹淨。一邊看馬四保挨打,一邊吃最喜歡吃的餅幹,真是非常地的享受。


    “快看!馬安的皮膚沒開始那麽黑了!”


    突然,人群之中,有人興奮地大叫了一聲。


    眾人立即將目光投注在馬安的身上。果然!一開始因為中毒有些發黑的身體,不知道從什麽時候,竟然已經開始轉變成正常的膚色了。


    這個發現很讓人驚喜,黑色脫去,就說明馬安體內的蛇毒可能已經開始慢慢地被化蛇水化解了。


    但是,馬安被蛇毒侵害了這麽久,他的身體到底被損害到什麽程度,誰也無法預料。由於馬安全身多處被毒蛇咬傷,大量的毒素進入到馬安的體內。這些蛇毒之所有致命,原因就是這些毒素能夠對人體髒器造成嚴重損傷,甚至造成髒器的嚴重衰竭。就算化蛇水清除了馬安體內的毒素,但是能夠讓馬安重新恢複健康麽?


    所有的人心裏都會有這樣的疑問。張叫花也不知道他化的水究竟有什麽樣的神奇作用。像馬安這種情況,老道士倒是帶他去見識過。在夢裏,老道士帶著他去救了一個誤闖蛇穀的村民,被村裏人救迴來的時候,全身多處已經被毒蛇咬傷了。全身也跟馬安一般,被毒素染成了漆黑。看起來就跟一個非洲黑人一樣。老道士隻是給那人化了一碗水,就將那人從死亡線上救了迴來。


    “小師傅,安子怎麽還沒醒過來呢?還有什麽辦法沒有?”等了許久,馬安依然沒有醒來,馬常治忍不住走到張叫花麵前問道。


    “你也不看看剛才他都變成什麽樣子了,現在能夠變成這個樣子,已經是很大的造化了。你自己去摸一下,看他還有沒有心跳。”張叫花有些不耐煩。要是老道士,別人這麽懷疑他,直接一耳巴子過去。


    見張叫花不悅,馬常治是後悔不迭,悔不該這麽急切。但是還是依言用手在馬安胸口上摸了一下。雖然沒有感覺到心跳,但是他摸到馬安心口還有熱氣。之前,馬安身上全身冰涼,跟屍體一樣。馬常治不懂醫術,手上布滿粗糙的老繭子,感覺也沒那麽靈敏,自然感覺不到馬安微弱的心跳。


    張叫花卻一點不慌,因為他看得到馬安身上的死氣慢慢地散去,身上的陽氣卻越來越濃鬱。說明,馬安是再好轉,再不濟,也是吊著一口氣。


    過了一會,馬常治婆娘何細妹過來說,飯菜做好了,問這邊是先去吃飯呢,還是等馬安醒過來再吃飯。


    “誰知道他什麽時候醒?我肚子都餓扁了,你們家也真是的。閻王不差餓死鬼,給你們家幹活,還得餓著肚子啊?我都說先送我迴去,你們偏偏要讓我留下來。”張叫花不高興了,小孩子也管不了那麽多,說得很直白,讓馬常治一家人尷尬不已。


    “那就先吃飯。”馬常治很是尷尬,隻能安排去吃飯。


    一進門,張叫花就說,“我們水師有個規矩,吃飯之前要先敬祖師。這雞鴨要整的,少了可不行。不然的話,祖師會怪罪。說是吃了剩飯剩菜。我先跟你們說了,到時候化水不靈,可別怪我。”


    馬常治連忙看了婆娘一眼,何細妹慌忙跑到廚房裏,從櫥櫃裏端出一碗雞肉來,裏麵放了一隻雞腿和幾塊胸脯肉。


    張叫花為什麽會那麽說,其實是他進門就看到那一碗肌肉不對勁。他眼睛多毒?一眼就看到裏麵竟然隻有一個雞腿子,鳳凰頭、雞翹翹這些特色部位都在,但是怎麽沒幾塊胸脯肉呢?翼翅腿子也隻看到一隻。原來是拿一隻翼翅腿子當成一隻雞腿子來糊弄呢。


    老道長出去行香火的時候,吃飯的時候,好東西都得讓他一人吃飽了喝足了,別人才能動筷子。馬家人倒好,欺負他是個小孩子,竟然偷工減料了。


    要是馬家人一開始不來那麽一手,張叫花也沒準備吃獨食,但是現在可不一樣了。


    張叫花眼珠子一轉,“我們水師還有一個規矩,吃飯的時候要把祖師都請了來,自己隻能坐在下首陪席。這個規矩,我不敢破,不然祖師怪罪,就不好了。”


    本來大家以為等張叫花敬了祖師,便可以入席吃飯了。沒想到張叫花突然來這麽一出。一時間氣氛尷尬,大家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但是誰也不敢發作。現在有求於這個小屁孩,自然不會因為一頓飯鬧翻。


    馬常治尷尬地笑了笑,“那我們在外麵等著。”


    馬常治揮揮手,讓大家都到外麵去等著。


    剛才挨了一頓飽揍的馬四保,本來以為可以來痛快地吃一頓補迴來。誰知道,到了門口,卻隻能聞香,不能洞口。看著奶奶從櫥櫃裏將一碗明明就是留給他的雞肉端出來,心都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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