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吃那些濃油赤醬的做什麽,再說了,之前做了,也沒見你有多愛吃啊。○”佟雪想了想之後,還是否決了這個提議,絲毫沒有記起來想吃什麽這個問題是她剛才自己問的,“要不然就做你比較喜歡的粉蒸肉吧。”


    許文達的嘴角微微的翹起,“夫人,你這是又想馬兒跑,又不給吃草啊。”


    佟雪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那明天中午我做了,讓翡翠給你送到衙門,你看怎麽樣?”


    許文達點點頭,“那就說好了。”


    佟雪立刻點頭如搗蒜,手上也不停的揮著手讓許文達快走,“好好好,趕緊去換衣服,什麽時候你也如此注重口腹之欲了。”


    要說許文達,對於食物,那真的是沒有什麽要求,佟雪就沒見什麽東西是許文達不吃的,反正這一年多來,她做什麽許文達都能吃幹淨。


    這樣突然對吃認真起來的許文達,總讓佟雪想到許文昭那個活寶,平日裏沒見他用詞有麽靈活,但是用在形容食物上,卻根本停不下來。


    所以說,果真是一個親媽生的,親兄弟就是親兄弟,即使前麵二十年壓抑的狠了,現在還是一不小心就暴露出了吃貨的本性,許文達說道,“古人雲,民以食為天。”


    說完這句,許文達就迴去換衣服了,走出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素淨的袍子,因為來的時候沒有帶短打的衣服,隻能換了一身長跑。看著實在不像是一個要幹活的人,倒是一身的書卷氣息,不過比起剛才那一身官袍。倒是好上許多,這麽一對比,佟雪頓時也不覺得這身長袍看著有些違和了。


    看著跟著許文達過來的魯旺,佟雪趕緊招唿,讓他過來幫忙,許文達走過來,將壇子搬了起來。手上有些青筋凸顯,“這壇子真實沉,怎麽突然釀這麽多酒?”


    說起這個。佟雪的心裏就有幾分雀躍,很是高興,佟雪總覺得不管是醬蹄髈也好,鹵味也好。這些都是從空間裏頭拿出來的。可是這蒸餾酒,卻是自己弄出來的,當然她也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因為在那樣一個信息爆炸的年代才能對酒有這麽多的了解,但是學到的東西能夠用到,就足以讓人覺得十分開心了,“今天劉掌櫃突然來見我,說是過段時間就趕上了中秋佳節,是個好機會。讓我多準備一些。”


    佟雪今天見到劉掌櫃的時候,就在想。不如把她宴請那些夫人們的時間再推遲些,等到她的酒出了之後,再給她們下帖子,隻是這樣一來,倒是讓雁娘之前那麽著急的準備,佟雪就覺得有幾分抱歉了。


    不過這樣一來,雁娘也多了些完善的時間,佟雪決定過兩日找個時間去跟雁娘討論一下這件事。


    不過此刻,佟雪不想去想那些事情,隻是滿心歡喜的說道,“我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就又多釀了些,沒想到我的酒這麽受歡迎呢。”


    許文達的注意力跟佟雪明顯不同,“劉掌櫃來禺州了?”


    看著佟雪點點頭,許文達心中也是一震,他的確知道這酒難得,可是沒想到周家竟然對著酒這麽的重視,這重視的程度完全超過了他的想象。


    “之前跟周家說的事情成了?”許文達提的是問題,用的卻是非常肯定的語氣。


    佟雪自然應下,“嗯。”


    佟雪在劉掌櫃跟前的時候還能冷靜自持,甚至偶爾諷刺劉掌櫃幾句,但是在許文達跟前,則完全一副美得冒泡的樣子,“劉掌櫃說,這酒搞不好還有機會成為貢酒呢。”


    當時佟雪隻是懷疑周家會不會就是京城的皇商周家,沒想到現在她家的酒竟然有可能成為貢酒,那可是皇上吃的東西,咳咳,雖然皇上也曾吃過他們家的東西,但是這種感覺是極不相同的。


    佟雪感慨道,“當初找了周家,果真沒有錯,周公子真是一個有眼光的青年才俊。”


    佟雪這一番感慨,完全是想說周奇諶能賞識她的酒,並沒有絲毫旁的意思,萬萬沒想到,身邊的許文達哼了一聲。


    許文達看著佟雪說道,“你若想成為貢酒,為夫也是能做到的。”


    你跟皇上在一個桌上吃飯吃了多少迴了,宮中酒水肯定不止一種,讓皇上同意她的酒進宮當然隻是一句話的事兒,但是那能皇商進貢的一樣麽?


    雖然酒的品質不會變,但是總感覺前一個靠著裙帶關係,後一個才是靠著實力。


    不顧許文達這脾氣使的,還真比平日裏那樣沒什麽表情的來的討喜的多,佟雪笑嘻嘻的說道,“我佟雪的相公,那自然是最厲害的。”


    聽到佟雪的話,許文達才舒坦了些,他剛才聽到佟雪誇周奇諶的時候,心裏的情緒很不對,控製不住的就說了那些話,現在也覺的有些不妥了。


    佟雪看著許文達有幾分閃爍的眼神,就大概猜到了許文達的想法,非常自覺的轉移了話題,“對了,劉掌櫃來的時候,還帶來了家裏的信。”


    許文達聽了心頭也是一喜,他很久沒有見到弟弟妹妹,十分掛念,聽到他們來信,非常高興,“寫了什麽?”


    佟雪搖了搖頭,說道,“還沒看呢,等著你迴來一起看。”


    許文達繼續扛起一個壇子,轉身,朝著酒窖走去,在佟雪看不到的地方,嘴角彎彎的,明顯的麵帶笑意,顯然對佟雪這個貼心的舉動覺得很熨帖,“嗯。”


    因為有了兩個大男人的幫忙,今天的酒搬的也很快,來來迴迴的不到半個時辰就全部搬進了酒窖,看著地上擺滿了酒壇子的酒窖。地麵上隻留下一個人轉身的大小,佟雪心裏格外的滿足,她決定這段時間再加把勁。把這就酒窖一整個填滿。


    吃過飯之後,許文達跟佟雪迴到房間,佟雪這才把信拿出來遞給許文達,“給,這就是家裏的來信了。”


    許文達的目光落到那個信封的豁口上,佟雪立刻說道,“我本來打算打開看看的。但是想到你一定很想知道家裏的情況,就忍住了沒撕開。”


    許文達就著佟雪撕開的口子,將信取了出來。


    剛展開信。佟雪的頭就不停的探過來,看了幾行字之後,發現這個姿勢有些辛苦,又坐在椅子的邊緣。還往裏頭頂了頂許文達的屁股。“相公,你往裏一點,給我分點位置。”


    “唿。”許文達看了看不停的蹭過來的佟雪,紋絲不動,伸手放在佟雪的腰上,“夫人不覺得一張椅子坐兩個人太擁擠了嗎?你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掉出去了呢。”


    佟雪瞪了許文達一眼,眼神掃過許文達另一側的空隙。“你往那邊挪一挪不就好了,我個頭小。占地方不大的。”


    “我覺得這樣,比較節省空間。”許文達將家書放下,然後抱著佟雪讓佟雪坐在他的腿上,“夫人覺得呢?”


    被訓練的臉皮已經漸厚的佟雪,已經能夠麵不改色了,直接拿起信,放在麵前看了起來。


    最開始的是許文遠寫的,主要是家裏頭的情況,事實上,除了她和許文達離開了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的。


    佟雪一邊看一邊覺得眼睛有些酸,哪怕信裏頭記錄的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情,還是讓佟雪看的非常的投入。


    到了許文昭的信,佟雪就樂了。


    沒有了佟雪在家,許婉隻會做往常佟雪做過的菜,沒有了新鮮的菜品,許文昭自然不會再寫些吃的東西。不過還是洋洋灑灑的給佟雪寫了好多話。


    第一句,就是大嫂真是個騙子。


    佟雪往下看才知道,許文昭他們的學堂果真比較單調一些,主要教做學問,那些佟雪忽悠許文昭去學堂時說的那些活動根本沒有。


    於是許文昭深深的覺得自己受騙了,不僅如此,非常擅長做好吃的大嫂,還被大哥拐跑了,去了禺州,簡直是雙重打擊。


    許文昭控訴的語氣之哀切,那怨氣都能透過信紙跑出來了,看的佟雪直樂,滿腦子都是許文昭一雙大眼睛水汪汪的看著她,然後指控的說,你是騙子。


    佟雪覺得她竟然有一種欺負小朋友的感覺,但是這種感覺真不賴。


    佟雪立刻從許文達身上站起來,然後開始研磨,打算寫迴信。


    許文達看著佟雪的動作,“你要現在寫迴信麽?”


    佟雪笑嘻嘻的說道,“看到文昭抱怨的信,突然之間來了靈感。”


    許文達站在佟雪的身邊,接過佟雪手中的墨條,他也來了興致,想看看,佟雪要寫什麽,還突然來了靈感,“我來幫你磨墨,你來寫。”


    佟雪提起毛筆,然後看了看許文達,裝模做樣的捋了捋根本就沒有的胡須,然後微笑著說道,“我今日有如此美人相伴,也有幸體驗一把紅袖添香了。”


    那邊的許文達抬眼看了佟雪一眼,“隻願能****相伴才好。”


    佟雪哈哈的笑了兩聲,開始寫信,開頭就寫了許文昭,然後就開始寫自己一路的吃食。


    文昭,見信如唔,離家月餘,甚是想念。見你信中提起的沒有新鮮的吃食,心中不開心,於是我決定想寫給你介紹幾種,以便提供給你望梅止渴。


    在一路上,我們走的都是水路,不像是陸路,能吃的東西很多,水路隻能吃些魚蝦蟹,魚的美味自不必說,蝦我也曾給你們做過,隻是咱們青山村的河裏頭魚蝦太少,總是不能盡興。


    若是你能來,一定會喜歡這一路上的夥食的。另外經過一段河道的時候,那裏盛產螃蟹,那個地方的螃蟹都非常的肥美,別看長得硬邦邦的,不好啃的樣子,不管是清蒸了還是水煮了,都很鮮,連你大哥也是頗有讚譽。


    隻可惜隻吃了幾日,現在想想,還是覺得口舌生津,迴味無窮啊。


    到了禺州之後,就更好了,禺州有好多點心,比咱們家那邊種類多的不是一點半點,我非常細化其中的一種蝦餃,那蝦仁,咬下去還覺得彈牙,格外鮮美,餃子皮也跟咱們那邊非常不同,剔透的非常好看,簡直色香味俱全。


    還有一種我非常喜歡的流沙包,那饅頭的內陷是鹹蛋黃做的,鹹蛋黃你知道吧,我之前做過,你和婉兒都說內裏流油,沙沙的,很是好吃,沒想到這蛋黃包在包子裏頭做成甜餡兒的,簡直好吃的能然人把舌頭給吞下去。


    總之,這就是個遍地都是美食的地方,之前就走在街上,隨便在街邊的小攤吃了一個鳳爪,就是軟糯鮮香,跟咱們家的鹵味不相上下。


    好了,我就說這些了,還有非常多,我就不一一贅述了,希望你能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等他日,我迴去了,定把現在吃到的每一樣,也都給文昭做來嚐嚐。


    許文達一邊在一旁看著佟雪寫下這些字,一邊就在那邊忍笑忍的很痛苦。


    最後佟雪把筆一擱,然後吹了吹紙上的墨跡,看著抿著嘴,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許文達,“想笑就笑吧。相公樂成這樣,覺得我寫給文昭的信不好麽?”


    “你啊,真調皮。”許文達笑著說道,“好,太好了,對症下藥啊。我都能想到文昭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是什麽樣的臉色。”


    果然在許文昭看到這封信的時候,那臉簡直都綠了,這些東西隻需要想想,就覺得非常好吃,許文昭可憐巴巴的拿著信拿去給許婉,希望許婉能照著做出來,隻是隻能失望而歸了,當然這是後話。


    腦補了一下這個場景,佟雪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不過作為大嫂,雖然心裏頭是有些想捉弄一番許文昭,但到底還是有良心的,佟雪說道,“相公,你說等送迴信迴去的時候,我們再多給文昭送一個蹴鞠好嗎?”


    “怎麽會想到送他這個?這個是集體活動。”許文達想了想,學堂裏頭的人,大概都不會這個。


    佟雪笑著說道,“隻要送迴去了,還擔心沒人陪他玩兒麽?那他這個學堂豈不是白上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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