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佟雪醒過來的時候,許文達早已經不在了,佟雪想到家中的弟弟妹妹定然很惦記著她,於是在房間裏翻出了紙筆,決定寫一封報平安的信迴去。


    寫到一半的時候,許文達就進來了,看到佟雪伏案寫字,有些詫異,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佟雪最是討厭提筆寫字,於是許文達就湊了過去,“醒了,在做什麽?”


    佟雪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反正也沒寫什麽不能給人看的東西,索性就繼續,也不遮掩,“給家裏寫封信,告訴他們我到了都城了,免得他們在家裏頭還要擔心。”


    許文達看著佟雪落筆,再看看紙上的字跡,不敢置信的說道,“這是你寫的信?”


    佟雪用一副看白癡的眼神看著許文達,沒看她正寫著呢麽,問的這是什麽蠢問題,“當然。有什麽問題麽?”


    許文達本以為佟雪大概還跟從前一樣,可是沒想到,在他不在的時間裏,佟雪還是慢慢的發生了變化,有些感慨,“想不到多日不見,娘子的字竟然練得這般好了。”


    其實佟雪的字也算不上多好,隻能說是工整,但是有對比才能凸顯優點,相比較之前佟雪的筆跡,現在的簡直好了不止是一個檔次。


    許文達想都佟雪寫給他的第一封信,一個字占了大半個手掌那麽大,筆劃橫七豎八,簡直慘不忍睹,“我還記得娘子第一次給我寫信的時候,那字跡真是讓我終生難忘。”


    佟雪想到自己最初的筆跡,現在想想,也是耳根子有些發熱,簡直就是黑曆史,幸好,她每次寫的字都不多。


    佟雪伸出手看著許文達,“信呢?”


    許文達警惕的看著佟雪,卻並沒有動作,“你要做什麽?”


    佟雪哼了一聲。然後說道,“毀屍滅跡。”


    許文達笑了,“那必然不能給你啊。”


    看到佟雪這麽在意,突然覺得那兩封信上的四仰八叉的字變得可愛了不少。應該好好收藏起來。


    當天晚上,許文達又厚著臉皮鑽進了佟雪的被窩,也不能說是佟雪的被窩,而是許文達這裏隻有他的一床被子。


    佟雪來的突然,許文達來不及準備。今天雖然意識到的了這個問題,卻還是裝作忘記了,反正現在這天氣已經轉暖,兩人蓋一床被子,並不會覺得冷。


    佟雪感覺到自己身後貼過來一個溫熱的身軀,拿著手肘朝著背後推了推,就聽到許文達又貼的更緊了些,“娘子,你不打聲招唿便來了,隻有這一床被子。我們就將就一下吧。”


    佟雪想了想,到底還是沒有說什麽,之前什麽都做過了,現在把人趕出去裝矜持,是有些矯情了,因著這麽想,也就放鬆了身子,很快就入睡了。


    雖說中午的時候午休了一會兒,但到底是在路上走了太長的時間,尤其是在那船上十分顛簸。現在躺在床上的時候,佟雪都有一種床還是在晃的錯覺。


    終於踩在了踏實的地麵上,終於能睡個安穩的好覺,佟雪自然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隻是苦了許文達。許久不見妻子,現在見到了,重點是,小一年沒見,妻子明顯長大了不少,不再是從前那個青澀的小丫頭。整個人都長開了,他現在********在懷,滿腦子都是他的雪兒長大了。


    摟著佟雪的手不經意之間蹭到佟雪的胸口,那跟之前完全不同的柔軟觸感,弄得許文達心猿意馬,簡直不能好了。更要命的是,佟雪一翻身,整個人攀在了他的身上,褻衣的領口被佟雪的動作蹭的有些鬆開了,裏頭粉色的肚兜顯露出來,露出一片春光,他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佟雪薄薄的褻衣底下玲瓏的曲線,卻隻能幹看著,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此刻許文達的感受,那一定是煎熬。


    於是第二天早上,佟雪理所當然的看到了許文達眼下的黑眼圈,佟雪伸手戳了戳許文達眼下那一圈,“相公昨日沒睡好?”


    許文達的聲音裏有幾分哀怨,“你說呢?”


    佟雪卻沒想到這個,出言問道,“難道是我睡相太差?”


    許文達被佟雪這個完全跟他不在一個頻道上的腦迴路,弄得無言以對。


    自從佟雪來了,許文達似乎是更加不把彈劾案放在心上一般,心裏頭時不時的就琢磨著搞定自己的小妻子。


    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個白天,等到晚上卻發現床上多了一床被子,佟雪還非常體貼的說道,“昨天我睡相太差,讓相公沒睡好,我今日就去買了床新的,這樣就不會影響到相公了。”


    許文達看著那床多出來的被子有些鬱悶的想著,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於是等到熄燈之後,佟雪又感覺到身邊多出來一個人,這次身後的人不容商量的把自己抱進他的懷裏,然後讓佟雪麵對著他。


    許文達伸手在臉上摩挲了半天,在黑暗中,五感總是會被放大,佟雪隻覺得許文達有些發燙的手描摹著她嘴唇的形狀,然後一個溫軟的嘴唇就貼了上來。


    佟雪昨天見許文達逗了逗她之後並沒有更進一步,就以為許文達暫時沒有這個心思,看來是自己想錯了。


    佟雪其實並不想這時候跟許文達發生什麽,既然來了葵水,這種事情做的多了,懷孕肯定是必然的結果,問題是她才剛十五啊,自己這個身體還是個小姑娘呢。


    佟雪抓著許文達的肩膀一下子把人推到,整個人伏在許文達的身上,佟雪的手壓在許文達的胸口,下巴墊在手上,唿出的氣息正好對著許文達的臉。


    佟雪大概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姿勢是多麽撩人,隻是認真的自顧自的說道,“相公心中所想,我知道了。我此次前來建鄴,是為了佟玉的事兒,現在外頭都說你是她的相公,我這還生著氣呢。”


    許文達聽著佟雪的話,身子一僵,不過很快就恢複過來,伸手捏了捏佟雪的臉頰。“若是解決了佟玉的事情,娘子能如我所願麽?”


    佟雪點點頭,點頭的時候下巴掃到許文達,惹得許文達又是一陣燥熱。佟雪說道,“自然。”


    “那就一言為定。”


    許文達話音剛落,立刻就把佟雪推了迴去躺好,然後自己鑽進了另一個被窩,“睡吧。你再這樣趴在我身上,我可不不能保證你控製住自己。”


    等到許文達第二天出門之後,佟雪也緊跟著出去了。


    佟雪找個好幾個人打聽了一下,最好的醫館在哪裏,然後直奔著就去了,佟雪還特意的帶了個帷帽,擋住了整張臉。


    醫館裏頭的大夫是一個長得有些仙氣的老人家,頭發胡子都基本白了,但是從露出來的皮膚看著卻又像是沒那麽老,佟雪也不繞彎子。開門見山的說道,“給我開個避孕藥,不傷身的那種有麽。”


    大夫聽到佟雪的要求,並不詫異,尤其是佟雪這個打扮,下意識的以為佟雪是不想要懷孕的青樓女子,反正平日裏來他這裏求藥的女子也有很多,當即就很快就寫出了一個方子,還有一瓶已經製好的丸藥,“祖傳的秘方。包管有用,每日一丸,停藥三個月之後,就可以正常懷孕了。”


    佟雪接過藥。付了錢,“多謝大夫。”


    佟雪迴到家之後,就先服用了一顆,倒不是說她不希望給許文達生個孩子給許家開枝散葉。佟雪是真的覺得這身子小的有些不合適,而且她覺得自己大概也沒有做好那個準備。


    但是既然是夫妻,以前分居兩地也就罷了。現在住在一起了,夫妻敦倫那些事情本就在所難免,所以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許文達說過,會解決佟玉的問題,所以本來滿懷著戰鬥的心思來了建鄴,卻發現自己似乎沒什麽事情可做。


    隻能說,許文達確實是個有效率的人,即使是來了都城,依然是如此。過了幾日,朝堂之上的許文達彈劾案,就有了結果。


    佟玉棄婚在前,許文達娶佟雪在後,並無拋棄妻子的一說。最主要的是,許文達還拿出了有力的人證,曾跟佟玉定親的富商,物證,佟雪跟許文達的婚書。


    至於佟玉的證詞,現在已經並不重要了。


    人證物證俱在,前麵的彈劾自然就不再成立,反倒是彈劾案成了汙蔑案。在毫無查實,沒有真憑實據之下貿然彈劾朝中官員,皇上當下就下令革除了兩個禦史的職位。


    至於許文達,皇上並沒有說該怎麽辦。


    不過許文達卻顯得非常高興,如同一個要獎勵的小孩一樣,興奮的同佟雪說道,“那些彈劾我的朝臣們,聽說有人也派了人去青陽府去了解情況了,他們大概也沒想到,我在第一時間就找到了人證。也怪當年的佟玉太過著急給自己找下家了,要不然,還真不太好說清楚。”


    許文達感慨了一句,“這次真要感謝蘇兄,他可是幫了我一個大忙。還有那些彈劾我的,落井下石的,我都記下了。”


    佟雪認真的點點頭,“記住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許文達微微一笑,似乎對佟雪的迴答深感欣慰,“我們果真是夫妻同心。”


    許文達對這件事情的太過輕描淡寫,佟雪也是沒有弄清楚到底怎麽處置了,好奇的問道,“這件事算是了了?”


    許文達點點頭,“嗯。了了。皇上還順水推舟,做了個順水人情,說是佟玉既然許了那商戶,自然是要好好跟著過日子的。”


    兜兜轉轉,佟玉算計了那麽多,甚至從青陽府一路追來了這裏,卻沒想到最終還是嫁給了那個商戶吧,早知道如此,何必那麽折騰。


    不過還能嫁給商戶,對於佟玉來說,也算是是極好的歸宿了,畢竟以佟玉現在在青山村的名聲,怕是嫁出去都難了。


    沒想到許文達接著說道,“但是那商戶跟佟玉的親事黃了之後,已經娶親了。”


    佟雪瞪大了眼睛,眼睛裏都閃著八卦的光芒,心裏有些小激動,“後來呢?”


    許文達把結果告訴佟雪,“皇上當然不可能為了兩個平民賜婚,但是既然說了讓佟玉跟這人好好過日子,金口玉言,誰敢說一句不是,估計會把佟玉納為妾室吧。”


    佟雪目瞪口呆,佟玉要被送去做妾,連做妻都要跑的人,做妾能甘心麽?


    許文達倒是有幾分幸災樂禍,這個處置還是他跟皇上提起的呢,佟玉想著坑他,那他就挖一個更大的坑給佟玉跳,“我聽說那商戶後來娶的妻子很是彪悍,怕是今後後宅不得安寧了。”


    佟雪聽說了有些唏噓,“這人聽著怪無辜的,莫名其妙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算是無妄之災了,這件事倒是連累他了。”


    說到底,這人不過就是倒黴曾經跟佟玉訂了親,誰也沒想到後來還有這樣的後續。


    不過許文達顯然不這麽認為,“那個佟玉長得還是有幾分姿色的,我看他也未必就不樂意,況且他跟佟玉的婚事吹了之後,聘禮都沒要迴去,若不是有這些銀兩,佟玉怎麽能千裏迢迢的走到建鄴來。”


    好吧,凡事都有因果。


    佟雪以前覺得佟玉難纏,簡直跟個狗皮膏藥一樣,走到哪裏粘到哪裏,沒想到佟玉竟然就這輕易的就解決了,還落得這樣一個結局,難怪那麽多文人舉子都削尖了腦袋的往官場上頭擠呢。


    佟雪把佟玉的事情暫且放下,而是問道,“對了,你剛才說起蘇恆,我上次跟你說的事情,你還記得麽?”


    “什麽?”


    見許文達一時沒反應過來,佟雪提醒道,“你覺得蘇恆跟婉兒合適麽?蘇恆家裏總不可能讓蘇恆再等三年吧,必然是近期就要準備定親了吧。”


    蘇恆好歹是個舉人擱在青陽府還是很能拿得出手的青年才俊,隻是按照蘇恆的爹娘所想,攀一個建鄴的高門怕是不易,也是有些搞不成低不就的樣子。


    許文達尋思了片刻,說道,“我看玄,你也不必太過操心,總歸婉兒還能再等兩年,過兩年或許議親或許會比現在容易些。”


    (未完待續。)


    ps:  昨天有些事情,沒有時間寫更新,導致沒有按時更新,十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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