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相思輕放下(7)


    陸靜語被白非夜折磨了一整天之後,晚飯也沒有胃口吃了,早早的便和衣躺下,卻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她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白非夜這樣做究竟是想幹什麽?


    玩她很有意思嗎?


    她實在隻是一個什麽都沒有的小雜役,算來算去能拿得出手的也就一張臉和易容術了。


    可他是白非夜,是一教之主,他想要什麽沒有?非要跟自己牽扯不清?


    又或許……他在跟自己道歉?示好?


    那他前日夜裏做的又是什麽……


    臨近午夜,就在陸靜語即將睡去時,她的房間門再次被敲響。


    “咚咚咚”三聲,不算太響,且有理有節,說明敲門的人很懂得克製,不似昨夜白非夜似得敲地整幢樓都知道他在找她。


    陸靜語以為是白非夜,自然不會起身開門,但許久之後,門外卻響起了讓她魂牽夢縈的聲音:“靜語師妹,是我。”


    是沈書寒!


    陸靜語轉眼便從被子裏鑽了出來,連鞋都顧不得穿,便赤著腳走去了門口,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大師兄。


    此時的他已經換下了平日裏的紫衣,穿著一身便服。


    他微微一笑,溫和道:“我可以進去嗎?”


    陸靜語掩飾不住內心的開心,立即點頭:“當然可以!請進。”她說著,一蹦一跳的讓開了道。


    沈書寒走進屋後,便轉身關上了門,拴好了門閂。


    陸靜語早已走了進去,自然沒有注意到他這番動作,不過就算她注意到了,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對。隻要是沈書寒做的事,錯的也是對的。


    而且對她來說,門閂是用來阻攔小人,如白非夜之流。


    也隻有白非夜,會半夜跑去姑娘的臥室撒酒瘋!


    陸靜語將桌子上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拂到了地上,勉強從一堆禮物裏抽出了兩張凳子,略帶歉意的對沈書寒笑道:“師兄,來,坐。”


    沈書寒看了滿地狼藉,實在不知該從哪裏下腳,便搖頭一笑,指著床道:“我們坐那裏好了。”說完,他徑直上前,牽起了陸靜語的手,走去床邊坐下。


    陸靜語突然覺得臉有些發熱,腦子也迷迷糊糊的,便任他牽著自己,然後稀裏糊塗的就跟他到了床/上。


    嗯,坐著。


    陸靜語靠在床柱邊,沈書寒則坐在她的身邊。


    分明床還有好大一處空地,可他卻似乎並不想離她太遠。不,可以說是緊挨著她坐下。


    “你很熱嗎?怎麽臉這樣紅?”沈書寒疑惑地說著,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額頭,道:“額頭倒是不燙,可你的臉……”


    陸靜語被他這樣一問,更加羞怯,幾乎是將頭埋在了衣服裏。


    今天沈書寒沒有喝酒,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他清醒的情況下,他離自己這樣近……是不是表示……


    陸靜語想到這裏,隻覺得唿吸有些不順,險些就要幸福得暈過去了。


    還好她低著頭,否則沈書寒一定會看見她眼底的開心和激動。


    “為什麽每一次你見到我,都會很害怕?”沈書寒輕笑著問道。


    陸靜語連忙搖頭:“不、不是害怕,是……”


    “是什麽?”


    “是……是緊張。”


    “緊張?”沈書寒一愣,“我很可怕嗎?你為什麽要緊張?”


    “我……是怕你討厭我。”陸靜語沉默半晌,終於說出了原因。


    她這副畏縮的模樣,讓沈書寒更加歡喜,他強行抬起她的頭,盯著她的彎眉杏眼,緩緩道:“我怎麽會討厭你?這天底下,沒有哪個男人會不喜歡你。”他說完,便在陸靜語驚訝的眼神中俯身壓了過去,他將她桎梏在床頭和自己的胸膛之間。


    二人此時的距離近得就連對方唿出來的熱氣都能感受得到。


    空氣裏突然變得燥熱又不安,陸靜語微微蹙眉,麵紅耳赤,她的周身全是沈書寒的氣息,這讓她有些無所適從。


    “你在擔心什麽?嗯?”沈書寒挑起她的下巴,問道。


    “我們這樣……靈珊師姐會不高興的。”陸靜語隨口編了個理由,本以為他會像上次一樣推開自己,豈料這次他並沒有這樣做。


    沈書寒一愣,再次笑道:“靈珊不會知道。況且,她知道了又如何?你我男未婚女未嫁,我們都還有選擇的權利。”


    “真的嗎?”陸靜語麵露希望,期冀道:“你真的會選擇我?”她的心中非常緊張,但是興奮之情卻溢於言表。


    “為什麽不?”沈書寒麵上的笑意更深,就在她盯著自己看的時候,順勢俯下身,抬起陸靜語的下巴,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他伸出舌頭,將舌尖滑進了她的嘴裏,流連輾轉。


    她的嘴裏,猶如蜜汁一樣甘甜。他激烈又帶著些許克製的索吻,就像在品嚐剛從樹上采下的美妙果子,想一口吞下,又舍不得吃掉。


    沈書寒的身體很快就起反應了,陸靜語的左手觸到他的堅/挺時,便像觸電一樣縮迴了手。


    沈書寒卻是一笑,抓過她的手重新又放在了自己的火熱之上。


    就算隔著衣服,她也能感受到他的激動和興奮。


    陸靜語當然明白那是什麽意思,可是她始終覺得這樣是不對的。


    沈書寒在她心中猶如神明一般的存在,而她早就不是幹淨的人了,又怎麽能讓自己玷汙了他?


    “師兄,我唔……”


    “不要說話,你知道我喜歡你。”沈書寒用舌頭堵住了她的嘴,讓她連說話的空隙都沒有。


    二人唿吸急促,很快便雙雙躺了下去。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輕快的腳步聲,同時傳來了一人五音不全的哼歌聲:“風情萬種靜語妹,嫋嫋伊人入我心……”


    那腳步與跑調的歌聲很快就一路來到了陸靜語的房門前,不出意料的,門外便響起了一陣大力地敲門聲——“陸姑娘,少爺我今日送你的禮物可還喜歡?還缺什麽記得告訴我,我再去給你買呀!要不然我直接給你錢好不好呀?我有好多好多錢!”


    是白非夜。


    聽他的語氣,似乎又喝高了。


    沈書寒眼底的激情很快褪去,就連陸靜語的臉上也充滿了厭惡。


    “又是他。”陸靜語蹙眉,不耐道:“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


    沈書寒眼底閃過一絲笑意,他輕輕搖了搖頭,道:“不會太久了,你且忍一忍。”


    “師兄的意思是……”陸靜語不解道。


    “你不必煩擾,我會想辦法讓他自己離開。”沈書寒說完,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他將盒子打開,拿出了裏頭的一根流光溢彩的琉璃簪子,道:“這枚簪子配你的玉佩倒是十分相宜,明日帶給我看,可好?”


    陸靜語愣愣的點頭,遲遲沒有去接。


    沈書寒將簪子塞到她手裏,又調笑道:“怎麽?今天收的禮物太多,都不知道說謝謝了?”


    陸靜語這才“啊”了一聲,恍然道:“多謝大師兄!”她的麵上爬滿了笑意,捧著簪子的手就像捧著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晚安。”沈書寒說完,在她額上又印下一吻,隨即打開了窗戶,從窗戶一躍而下,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裏。


    而門口,任白非夜在那喊破了嗓子陸靜語也隻當沒聽見。


    她就這樣抱著那枚簪子,心滿意足地沉沉睡了過去。


    至於白非夜什麽時候走的,她是全然不放在心上的……


    第二日出發前,麵對白非夜送的滿屋子的禮物,陸靜語看都沒看一眼便帶著行李離開了。


    昨天收到的禮物裏,她唯獨帶走了沈書寒送的那支發釵,並且將它簪在了頭上。


    陸靜語來到無雙城這些日子以來,幾乎都不施粉黛,更別提戴首飾了。


    今日她戴了枚簪子一出現,沈沐澄立刻就注意到了她頭上的新飾物。


    一朵小小的琉璃玉簪子,其上雕刻著祥雲,不算華麗,但是戴在她的頭上,就顯得價值連城。


    “靜語師妹,這簪子可真好看!”沈沐澄連連驚唿,讚歎道:“白公子真是大手筆呀!這麽有錢的男人世上可難見著!可惜他夫人太多,不然你真的可以考慮一下!”


    陸靜語笑了笑,沒有解釋。


    她不會告訴旁人,這是大師兄送的。她不想給大師兄帶來麻煩。


    但是她的內心還是很歡喜的。


    自己所珍視的東西被旁人誇讚是一件值得開心的事。


    而她的歡喜,跟這件禮物需要多少錢並沒有太大關係。


    她喜歡的,僅僅是送簪子的人。


    隻要是他送的,是什麽都好,是什麽都無所謂。


    隻要他記著自己就好……


    (作者有話說:我表示日更一萬已經是我的極限……淚奔……對各位追文的親們saysorry了……我會努力的……落款:顫抖著走在精盡人亡的路上的柏夏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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