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安，你以前學過魔法？”肖恩靠近，薇薇安睜開眼睛，小腦袋搖的和撥浪鼓一樣。
“沒有，隻是以前看父親冥想，偷偷模仿過。”她不好意思的說道。
偷偷模仿過，肖恩恍然，但也依然驚訝，冥想可不是偷看就能學會的，如果薇薇安沒有看過具體冥想法，她也是不折不扣的魔法天才。
天賦不亞於我啊，肖恩摸著下巴，自戀的想到。
“做的不錯，感應到精神力，接下來該感應魔力了。”肖恩將書翻頁，指著內容說：“感應魔力不容易，在這期間你可以學習基本的四則運算。”
“四則運算？”
“……是奧術的基礎。”
“我學！”薇薇安喜道。
“你看，這是加減……”肖恩正要給她講課，忽然，他臉色大變，猛地站起。
薇薇安嚇了一跳，其他人也都停下筆頭，疑惑的看向肖恩。
燭光照在麵具上，陰鬱、深沉、肅穆，沒人知道肖恩的表情，隻聽到他凝重的聲音：“有守夜人在接近，我們準備離開。”
守夜人！又是守夜人？
所有人唰的站起，雖然看不到臉，但也能感到他們震驚的心情，魔寵黑貓跳上黑貓的肩膀，傲嬌黑貓說道：“你確定？他們到哪兒了？”
肖恩點頭：“我的魔寵傳來消息，不過他們似乎沒得到確切地點，要趕來還要一會兒。”
聞言，眾人都鬆了口氣，隻要不是守在門口，以魔法師的手段，逃跑不成問題。
黑貓起身，將房間的燭台轉動，牆壁移動，露出一條通道。魔法師們魚貫而入，黑貓和肖恩最後進去。
“梅林閣下，請吧，這裏原本是我們最安全的會場之一，這密道直通外界。”黑貓輕笑，介紹道。
肖恩將桌上東西收好，和黑貓一同走進密道。
密道狹隘，勉強能容一人通過，每隔一段路會有昏暗的熒光石照明。
肖恩摸著密道牆壁，是普通的磚石，雖然如此，但密道的規模依然令他驚訝，深邃，曲折，而且還有岔道迷惑。
“這是……流沙術和地動術。”肖恩精神力微微擴散，很快發現密道磚石下，刻著大量魔法陣。
雖然都是學徒魔法，但數量卻讓肖恩寒毛乍起。
這麽多魔法同時發動，絕對能將這條密道摧毀，以自己的實力，絕對逃不出去。
“沒錯，等我們走出密道，在使用魔法陣，就能將密道掩埋。”黑貓驕傲的說，這條密道他是設計人之一。
肖恩提起興趣，雖然成本極高，但的確是好想法。
也許可以模仿這裏，布置在實驗室中，萬一哪天有人搜查，可以摧毀隱藏實驗室入口。
觀察著密道，腳步加快，很快，兩人趕到密道出口，這時，其他人都已經到了。
密道出口直接通往外界，停下來，黑貓手在牆壁一抹，一個魔法陣浮現，這就是激活密道魔法的魔法陣。
“人都到齊了嗎。”黑貓照慣例問了句，就要激活魔法陣。
“等等，那個女孩呢？！”麵包突然叫道。
眾人頓時一愣，肖恩腦中一嗡，急忙環顧四周，果然，薇薇安不見了！
“她去哪兒了？”
黑貓驚詫，他和肖恩走在最後，沒有看見薇薇安。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搖搖頭。肖恩很快冷靜下來，冷淡道：“她原本跟著誰進來的。”
“……是我”獵手說道。
“她什麽時候走丟的？”
獵手羞愧道：“我不知道，原本她就跟在我後麵，我走的也不快，沒想到她跟丟了。”
肖恩皺眉，獵手是最前麵的幾人，理論上講，薇薇安就算沒跟上他，也該撞上後麵的人，畢竟大家相互距離都不遠，怎麽可能跟丟？
“我和獵手隻有幾米遠，她不見大約是在密道中部位置。”尾蛇陰冷的聲音道，魔法師互相保持警惕，即使在密道，也不會離著太近。
“我還以為獵手讓她走在前麵，就沒在意。”
肖恩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他急忙問黑貓：“你說過這裏原本是你們最安全的地方，除了密道，還有什麽特殊地方嗎？”
“這……”黑貓猶豫一下，說道：“聚會的會場有很多攻擊魔法陣，是圈子還強盛時銘刻的，不乏二、三環魔法。”
二、三環魔法，肖恩眉毛一挑：“竟然如此，你們原本為什麽不用這裏。”
這話可沒錯，上次的聚會場所雖然也很隱秘，但逃生和防禦措施顯然不如這裏。
黑貓苦笑：“這是因為設計有缺陷。這裏的魔法陣需要人為激活，問題是，誰敢留下來和守夜人戰鬥。”
別說魔法陣未必能打敗一位守夜人，就算能，守夜人也不單獨行動，打敗一個意義不大。
“不好，她肯定是從她父親嘴裏知道了會場情報，想利用魔法陣報仇！”肖恩望向身後。
密道昏暗，隱隱有風聲，卻沒有腳步聲，幽暗寧靜。
“我們還不走嗎，現在守夜人應該已經到了會場，用不了多久就會找到密道。”尾蛇陰冷道：“還是說有人要去救她……”
救人？
眾人沉默無聲，雖然她是紅劍的孩子，但誰會冒險去救人？對手可是守夜人啊。
“摧毀密道，我們離開吧。”尾蛇拍拍黑貓。
黑貓歎了口氣，不情願，但還是沒猶豫的將手放在魔法陣上。
“等等！”
忽然，肖恩攔住了他。
黑貓看了他一眼，低語道：“閣下，恐怕守夜人已經到了，現在迴去，太危險了。”
肖恩沒說話，他比所有人都清楚，軟軟剛傳來消息，守夜人進了下水道。現在迴去，可能會撞上守夜人。但如果就這樣摧毀密道，和直接殺了小女孩也沒有區別。
“閣下，我們還是快點走吧。”麵包催促，其他人也看向肖恩，雖然不說，眼底都有些抱怨。
多呆一秒鍾，就多一分危險。
黑貓鬆開肖恩的手：“梅林閣下，別多想了，就算你今天能救出她，然後呢，莫非你要收養她嗎？”女孩和魔法師聯係緊密，如果沒人收養，她自己肯定隱藏不住，下場還會是絞刑架。
“就算我願意收養，家裏突然多出一個小女孩，也會被教會懷疑，最後連累到我身上。”肖恩接話道。
黑貓愣了下，點頭道：“閣下明白就好。”說完，他手按了下去。
然而，這次他還是沒能按下——
“你們先走吧。”肖恩擋住他，默然說道。
眾人緘默了一會兒，尾蛇最先離開，神色不以為然。緊接著，貓頭鷹、獵手、葡萄等人也跟著離開。很快，幾人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竟然你清楚後果，還有什麽好猶豫的。”麵包臨走前，問了一句。
肖恩沒有給出答案，他也不清楚自己在猶豫什麽，離開，沒人會指責，救人，也得不到好處。一個活在陰暗，朝不保夕的魔法師，該有猶豫嗎。
“閣下，你應該清楚，有些決定不總是符合我們內心所想……”
黑貓帶著他的貓離開了。
密道中，隻剩下肖恩一人，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手懸在魔法陣上——按下去，女孩的一切就結束了，她的仇恨，她的信念，會隨著她的存在，被埋葬在這裏。而她，也會得到魔法師應有的待遇。
教會不會給她準備墓地，也不會宣傳，沒人知道她走了，漸漸的，也沒人記得她來過……
“貝絲，如果你醒著，也會讓我走吧，就像上次那樣……”肖恩摩挲著紫水晶，自言自語，眼神複雜。
紫水晶貼身放好，肖恩轉身靜靜看著身後。
良久。
指頭輕彈，一支魔杖出現。
……
“唿唿——”
薇薇安抱著蜜罐，倚著牆壁，胸口劇烈起伏。
昏暗的密道帶給她一絲安全感，她恐懼的看著自己雙手，她殺人了！將那個惡魔引到會場，激活了魔法陣。
她親眼看著他被漫天魔法擊中，與會場一起消失。
我……我報仇了？！
小手顫抖不停，薇薇安內心複雜，恐懼、慌亂、不知所措，她沒有得到複仇的快感，相反，她感到空虛，玉珠般的淚滴流個不停。
“父親，父親……”
薇薇安抱著蜜罐，蜷縮在角落哭泣。
她不跑了，她累了，她想睡了，哪怕一睡不起，興許還能做個很長，很長的夢。
會夢到父親，夢到母親，摟著薇薇安，坐在暖爐前，嗅香噴噴的烤鴨香味，甜甜的蜂蜜……
“啊——”
一隻蒼白的手，粗魯的抓起她的頭發，將她從美夢拽迴冰冷的現實。
“我做了什麽該死的事，讓你想殺我，小女孩？”
薇薇安被掛在半空，她痛苦的拉著黑發，卻無濟於事，一張蘊含著她噩夢的無麵臉在她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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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都是學徒魔法，但數量卻讓肖恩寒毛乍起。
這麽多魔法同時發動，絕對能將這條密道摧毀，以自己的實力，絕對逃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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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出口直接通往外界，停下來，黑貓手在牆壁一抹，一個魔法陣浮現，這就是激活密道魔法的魔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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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都搖搖頭。肖恩很快冷靜下來，冷淡道：“她原本跟著誰進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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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什麽時候走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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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恩皺眉，獵手是最前麵的幾人，理論上講，薇薇安就算沒跟上他，也該撞上後麵的人，畢竟大家相互距離都不遠，怎麽可能跟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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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黑貓猶豫一下，說道：“聚會的會場有很多攻擊魔法陣，是圈子還強盛時銘刻的，不乏二、三環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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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你應該清楚，有些決定不總是符合我們內心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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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道中，隻剩下肖恩一人，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手懸在魔法陣上——按下去，女孩的一切就結束了，她的仇恨，她的信念，會隨著她的存在，被埋葬在這裏。而她，也會得到魔法師應有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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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水晶貼身放好，肖恩轉身靜靜看著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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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薇安抱著蜜罐，倚著牆壁，胸口劇烈起伏。
昏暗的密道帶給她一絲安全感，她恐懼的看著自己雙手，她殺人了！將那個惡魔引到會場，激活了魔法陣。
她親眼看著他被漫天魔法擊中，與會場一起消失。
我……我報仇了？！
小手顫抖不停，薇薇安內心複雜，恐懼、慌亂、不知所措，她沒有得到複仇的快感，相反，她感到空虛，玉珠般的淚滴流個不停。
“父親，父親……”
薇薇安抱著蜜罐，蜷縮在角落哭泣。
她不跑了，她累了，她想睡了，哪怕一睡不起，興許還能做個很長，很長的夢。
會夢到父親，夢到母親，摟著薇薇安，坐在暖爐前，嗅香噴噴的烤鴨香味，甜甜的蜂蜜……
“啊——”
一隻蒼白的手，粗魯的抓起她的頭發，將她從美夢拽迴冰冷的現實。
“我做了什麽該死的事，讓你想殺我，小女孩？”
薇薇安被掛在半空，她痛苦的拉著黑發，卻無濟於事，一張蘊含著她噩夢的無麵臉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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