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白博士又在憋什麽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招?


    參與科舉命題的博士殫精竭慮,幾乎每日都會因為意見不同而吵得臉紅脖子粗,一路磕磕絆絆,總算把題目都命了出來,為了保險起見,每一科的題目都出了十套考卷,到時候將這些考卷全都遞了上去,等皇帝朱筆一批,將皇帝心儀的題目選出來,一份考卷就敲定了,到時候就算是參與命題的博士也不可能猜到最後會考什麽題目。


    有《新式算學習題集》作為參考書目,算科的命題過程要比其它科堂容易得多,祖興等十套試卷全都命完定稿,立馬就親自將試卷給白言蹊送了過去。


    進了白言蹊住的偏院,祖興看著堆在白言蹊案頭的好幾摞書稿,隨手翻了翻,總算知曉白言蹊這幾日窩在屋子裏忙什麽了。


    白言蹊這是在沉迷編書無法自拔呢!


    隨手拿起一頁紙來,祖興看去,“這漫天星辰與我們腳踩的大地一樣?而我們也踩在別人眼裏的一顆星辰中?怎麽可能,白博士你莫要說笑。天上的星辰不過米粒般大小,怎能與我們腳下廣袤無垠的大地相比?”


    白言蹊失笑,將正在寫的一段話寫完後,她放下筆,挑起眼皮看向祖興,同祖興道:“祖博士隨我去湖心島觀景樓上走一遭便明白我為何會這麽說了。”


    湖心島位於湖中央,觀景樓則是湖心島上最高的建築物,登上觀景樓,便可以將三千裏湖澤風光盡覽於眼底,極目遠眺,還可以看到湖岸邊依山而建的村落。


    白言蹊指著那村落問祖興,“祖博士,你看那村落多小?你看那山峰多矮?我們站在觀景樓上看村落裏的行人,連螞蟻大小都比不上,可如果我們到了那村落中去看呢?我們若是站到山腳下,還會覺得那山峰矮嗎?世人都說魯州泰山高峻,可是我們站在杭州府放眼望去,能看到魯州泰山嗎?就算天空在晴朗清明,我們也不會看到,一是目力不足,二則是距離太遠。”


    “我們看到星辰如同米粒般大小,並不是因為星辰太小,而是因為星辰距離我們太遠。若是將那村落放到湖心島上,整個湖心島未必能夠放下,你說村落大不大?可若是將村落再往遠處遷上十裏百裏,村落定會小到我們看都看不到。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東西是會騙人的,心看到的東西不會。”


    言者無心,聽者有意。


    白言蹊隨口感慨的一句話,落在祖興耳中,威力絲毫不亞於晴空霹靂,眨眼之間就將祖興驚出一身冷汗來。


    眼睛看到的東西會騙人,心看到的東西不會。


    好生精辟的一句話!


    第107章


    祖興看著遠山與村落, 默不作聲許久,啞然失笑,“白博士年紀雖輕, 但是這眼界與看法卻遠非尋常人能比。若是你年入花甲古稀,我定稱唿你一聲‘白聖人’。”


    能夠將世間萬物看得如此透徹,喊一聲‘聖人’又何妨?


    白言蹊莫名有點心虛, 她可擔不起‘聖人’之名,她隻是站在前世無數偉人的肩膀上賺個吆喝。


    “不敢當不敢當,我看祖博士已經將命好的算科科舉題目拿了過來,想來醫科與藥科的題目也都差不多快要命好了。時間緊迫,我先迴去將算科題目看一看, 盡量拔高一些難度, 等我將題目改好之後就給您拿過去。”白言蹊告辭。


    實際情況與白言蹊所預料的有些出入,除了算科之外的其它分科可沒有《習題集》作為參考,為了命出十套合乎白言蹊所提的那個‘命題保準’的題目來, 足足耗了小半個月的時間,一眾博士拚著掉光頭發、折壽十年的風險接連多日熬夜通宵苦戰,總算趕在白言蹊將算科科舉題目改好之前將試卷命了出來。


    當張正二拿著醫科科舉考卷和算科科舉考卷尋上門時,祖興正領著一大波算科博士查驗白言蹊修改之後的題目。


    隻要查驗題目準確無誤就可以裝入密封袋中, 貼上專用的封條, 等所有分科的題目全都命完便能由專人將題目送去京城,呈給皇帝唐正德‘朱筆點題’, 然後再接下來就是交由皇家印書局來印製科舉考卷了。


    踏進門的那一刻, 張正二本能地感覺屋子裏的氣氛有點怪。所有的算科博士都繃著一張臉, 有不少人眸中隱隱泛著淚光,牙關緊咬,手中拿著筆算個不停,祖興的臉色更是凝重,手中執筆,不斷的在紙上演算著,在他停筆的那一瞬間,張正二清晰地看到祖興長出了一口氣。


    若是張正二在這個時候給祖興把一個脈,定然會發現祖興的脈搏跳得飛快。


    白言蹊瞅瞅一眾算科博士的反應,她弱弱地將祖興之前給她拿來的題目和《新式算學習題集》拿出來,推到一眾算科博士的麵前,有些底虛,道:“你們的反應要不要這麽誇張?你看這些題目,都容易的很!雖然看著有些難,但是你們將題幹都解構出來之後,這些題目都是紙老虎!不信你們對比著看,我修改之後的考察內容和你們的考察內容一模一樣,就是把題目稍微增加了一些難度而已……”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沒有底氣。


    “稍微?一些?而已?”祖興很想問白言蹊一句,“如果讓你放開手腳出難題,你會把題目出成什麽難度?”


    一位年紀約莫四十出頭的算科博士懊惱道:“白博士,你這題目可真不是稍微增加了一些難度啊!如果不是對照著你給出的參考答案,我真看不出這題目與我們出的題目有什麽關係。別人都是小修小補,你這直接將筋骨皮肉全都拆了重組……我真擔心這些題目拿出去之後,會不會把算科考生都給逼瘋。”


    另外一個年紀略輕的算科博士紅著臉小聲嘟囔,“如果我晚考上三年,鐵定會落榜,沒有任何懸念。剛剛我沒看參考答案做了一遍題目,十道題裏有七道題全靠蒙,最後錯了八道,蒙的那些答案沒一個蒙對,有三道題會做,我自己覺得挺有把握,結果對照參考答案一看,還是有一道題掉進了你故意挖的坑裏……”


    祖興尷尬地咳了一聲,緊蹙著眉頭問白言蹊,“你真的決定了?就用這套題目?反正你可得想清楚了,這份算科考卷上的命題人署名隻會是你,到時候挨罵被記恨的也隻會是你!”


    白言蹊不以為意,連連擺手,“他們想罵就罵,反正我又聽不到。如果真有人想不開闖到我身邊來罵,那抱歉了,辱罵朝廷命官是會被衙門逮捕的。他以為他罵罵我就可以了?算學隻會越來越繁榮,就算他逃出算學的魔爪,他孩子能逃過小學的魔爪嗎?現在他自己就沒有學明白,日後怎麽教他娃?別人家的孩子打小就能利索的算賬買菜打醬油,他看了不會著急?落人一步,步步落後……他們自己都沒有學明白,日後怎麽好意思勸自家娃兒學?笨鳥得先飛,自己都沒有飛起來,如何逼小雛鳥飛?”


    祖興:“……”


    一眾算科博士:“……”


    張正二:“……”


    多臉懵逼!雖然他們一聽就知道白言蹊說的是謬論,但是架不住說服力實在太高,他們都不自覺地相信了。


    白言蹊又辯解了一句,“這些題目其實也算不上太難,隻要能把《新式算學習題集》裏麵的題目做熟練,解開這些題目還是不難的。退一萬步講,就算這些題目難到令人發指,那要難也是所有人難,到時候‘水退船落’,有本事的人照樣能考中狀元,你們就放心吧!”


    話雖然是這個道理,可一想到在將來改卷的時候,算科科舉考卷上都是一個又一個的鴨蛋,祖興就腮幫子疼得不行。


    一直都在旁觀的張正二手中緊緊捏著卷子,一時間有些進退兩難,他突然不想讓白言蹊看醫科與藥科的科考試卷了。


    萬一白言蹊把醫科與算科的科考試卷也改得難度飆升,那他該怎麽辦?他行醫多年,還一直都負責為朝廷培養醫官的事情,如果他也答不上來題,那豈不是會把這一張老臉連同他親哥張正一的老臉都丟出大乾王朝了?


    張正二不寒而栗。


    白言蹊麵帶微笑,向張正二伸出了‘魔鬼之手’,“醫科和藥科的試卷我也來看看吧,不過定是要以你們為主的,讓我診病配藥還可以,可若是讓我出題,恐難勝任。”


    聽到白言蹊這話,張正二稍微鬆了一口氣,繃著神經將手裏的密封袋遞給白言蹊,見白言蹊一頁有一頁地把試卷翻過去,臉色越來越凝重,張正二心跳持續加速,一陣口幹舌燥。


    如果白言蹊提前把《認識生物》寫出來,定然會有人知道,張正二此時的反應完全就是因為高度緊張而導致腎上腺素分泌過多,簡而言之,就是被嚇得心跳加速了。


    十份試卷看下來,白言蹊見張正二慘白著一張臉,手托在桌子上,一副隨時都可能心梗的表現,詫異問道:“您怎麽了?”


    張正二左手捂在胸.前,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吞咽一口口水,道:“我沒事,你說說你對於這些題目的看法吧。”


    白言蹊隱隱已經猜到張正二為什麽會有這番反應了,故而她稍微斟酌了一下措辭才開口。


    “我們就先說醫科科舉考卷這十套題吧。總的來說,題目出的相當不錯。”


    白言蹊先禮貌性地誇了一句,見張正二的臉色稍微好看了一點,才說出後半句話,“隻是這些題目還是太過大路了,雖然病症看著複雜了些,但隻要根據題幹中描述出來的症狀一步一步往下推,想要得出答案並不難。這十份試卷太過基礎,根本不適合考察科舉考生。通過醫科科舉之後,那些人都是要成為醫官的,甚至有不少人還會進入太醫院供職,需要他們貢獻力量的並非頭疼腦熱之類簡單病症,而是各種疑難雜症。”


    “當然,身為一名合格的醫官,基本功必須足夠紮實,但是他們需要做到的遠非如此。他們還需要有豐富的見識,有各自擅長的領域,更需要有鑽研攻克疑難雜症的魄力。很明顯,現如今命好的這些題目是遠遠達不到這種效果的。”


    張正二唿吸一滯,他就知道白言蹊準沒好話。可白言蹊說的句句在理,他壓根想不到反駁之詞,隻能咬牙問白言蹊,“白博士有什麽好建議?”


    白言蹊想了想,她還真有一個法子!


    附加題!ab卷!


    她故作沉思了一會兒,‘猶疑不定’地提議道:“要不我們在醫科科舉中試試甲乙卷?甲卷簡單,乙卷要難一些。現在已經命好的題目就當做甲卷,然後再命一份乙卷,把現如今還困擾諸位醫科博士的疑難雜症全都編寫進去,您看如何?”


    張正二覺得還行,隻是他們自己都不清楚那些疑難雜症該如何治,怎麽給分評卷?他把這個問題同白言蹊一說,白言蹊立馬就給出了解決之法——言之有理即可!


    “甲卷簡單,能夠保證科舉考生的基本得分,乙卷較難,諸位評卷給分的時候就不要注重答案對錯了,將注意力都放在考生答題的思路上,看看考生是從何處入手破題的,再看看考生提出了何種解決之法?隻要邏輯順暢,能夠自圓其說,那就可以酌情給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說不定諸位還能從考生的試卷中得到攻克疑難雜症的靈感呢!”


    白言蹊的思路越想越順暢,她見祖興與一眾算科博士仍舊苦著臉,建議道:“要不算科科舉考卷也試試甲乙卷?甲卷就按照你們命好的題目來,乙卷用我修改過後的,題量增加一倍,分值和考試時間也都增加一倍,你記得寫份《陳情書》一並交給陛下。”


    祖興點頭讚同,“這樣確實好。”起碼國子監的臉不會丟得太厲害。


    祖興最擔心的問題就是,萬一國子監的監生全部落榜,那他們該如何同陛下交待?如何同監生的家長交待?大家都同朝為官,低頭不見抬頭見,把人家的孩子教得落了榜,臉上掛不住啊!


    算科和醫科、藥科同時決定采用‘甲乙卷’形式來命題的消息一經傳出,立馬就引領了湖心島的命題潮流,諸多已經將題目拍板定下的分科都決定再次命題,嘴裏念叨著‘甲卷簡單乙卷難,想要多難就多難’的歌訣,諸多博士又風風火火地投入命題大業中。


    藥科。


    一位博士突然猛地拍了下腦門,邊提筆命題邊道:“我突然想到一位稀有藥材,知道的人不多,但是那種藥材對於偏頭痛的治療效果特別好,這種藥材可以單獨作為一道題目來考!”


    另外一位博士突然福至心靈,不甘落後道:“我也想到一個民間土方的藥石,很是常見,對於許多病症都有立竿見影的效果,除了有些髒外沒別的缺點,這味藥材也可以單獨作為一道題目來考。”


    眾人絞盡腦汁為乙卷裏湊題,紛紛使出看家本領,命出來的題目可謂是包羅萬象,看得張正二感慨不已,“若不是白博士提出一個甲乙卷的概念,我真不知道你們都藏著這麽多稀奇古怪的本事!”


    律科。


    負責律科考卷命題的領頭羊手中拿著好厚一本《大乾律例》,問另外一名律科博士,“小錢,你還記得當時轟動京城的那樁大案嗎?就是大理寺都解決不了的那樁大案!我覺得我們可以把那樁大案當成題目放到考卷上,看看考生怎麽做,說不定能給我們一些靈感呢!”


    樂科。


    大乾王朝最知名的樂師不斷打著節拍,樂嗬嗬道:“我將這千古絕響作為乙卷的考核題目,看看能不能跳出幾個有才華的人來幫我把詞填好,嘿嘿……”


    ……


    湖心島上的情況,大乾王朝的科舉考生渾然不知。


    要參加算科科舉的那些考生整日都埋頭刷題,相比之下,參加其它分科科舉的考生就清閑了許多,整日翻翻書,喝喝茶,浪的不行。


    在題目都命好被送走後,杭州府知府的親信將一個人帶到了湖心島旁,來人正是《大乾公報》的‘記者’。


    那人站在船上,隔著數十米的水麵朝湖心島喊話,“白博士,我是《大乾公報》的記者,您能透露一下命題的進展嗎?隻要進展,不要具體的題目!您可千萬別透題,有刀架在小的脖子上呢,您說了不打緊,小的聽了就沒命了!”


    站在船頭的士兵看著放在船板上的刀,一臉無語,內心滿滿都是吐槽。


    “好一個會給自己加戲的戲精!睜眼說瞎話的本事太厲害了!”


    第108章


    白言蹊聽到聲音, 自然就跑出來了, 與她一同跑出來的還有祖興等從國子監來的一眾博士。


    未等白言蹊開口, 祖興就已經隔著湖麵衝穿上的人喊上了, “麻煩您一定要幫我傳一句話到京城國子監,《新式算學習題集》必須做, 就算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也得做!您一定得帶到話!”


    從《大乾公報》來的記者將祖興說的話記在隨身攜帶的小冊子上, 又問白言蹊, “白博士, 您有什麽叮囑的?桃總管派我來時特意叮囑過,一定要聽聽您怎麽說!”


    白言蹊想了想,決定將科舉考試時間延長的消息告知《大乾公報》的記者,順帶著連甲乙卷的考試形式也說了出去。提前給科舉考生透露點消息,讓那些科舉考生做點兒心理準備, 不然萬一那些科舉考生在考試的時候被嚇懵怎麽辦?


    白言蹊剛說完,負責其它分科命題的那些博士就忍不住開口了, “一定要告訴科舉考生, 這次題目十分難!特別難!難到慘不忍睹!難到慘絕人寰!難到慘無人道!難到令人發指!讓他們提前就買好補心續命湯之類的藥,科舉考試的時候帶進去,考試雖然重要,但保命要緊啊!”


    白言蹊麵無表情, 這人是變著法兒吐槽她出的題目難呢!


    張正二沉思半晌, 決定說句公道話, “對麵的小兄弟幫我去國子監醫科堂和藥科堂帶一句話, 此次科舉考核題目雖難, 但是往後定然是會越來越難的,千萬不要自怨自艾,更不要中途放棄!讓他們做好準備,在夯實基礎的同時,不要忘記多了解一些疑難雜症的辯證之法,還有就是若遇到不會做的題目,一定不要死磕,跳過去做下一道!這次的考題題量大,必須盯好時間,一兩道難題做不出來不要緊,若是因為一兩道難題導致時間不夠用,使得那些容易做的題目也答不出來,絕對會落榜!”


    站在觀景樓上衝湖中小船喊話的眾人突然陷入死寂之中。


    這張正二說話有水平啊,雖然沒有漏題,但是把考試範圍給畫出來了,他們為什麽不能這樣做?


    一時間,各科參與命題的博士都絞盡腦汁劃考試範圍。奈何每科考試都有整整十套甲乙卷,合計二十張卷子,最後考哪些題目他們心裏也沒底,隻能給出一些模棱兩可的範圍,讓學生各憑運氣。


    藥科堂的命題博士在喊‘一定要看看藥效強勁的旁門藥材’,樂科堂的命題博士則是喊‘一定要把上古遺音絕響牢記於心’……祖興等算科博士更是豁出臉皮不要了,直接同《大乾公報》來的記者說,“不管國子監的監生想什麽辦法,他們一定得去徽州書院算學院把《新式算學習題集》的參考答案要到,還有就是想盡辦法從徽州書院要一些他們自己平時練習考試做的題,算科的難題都是白博士出的!都是白博士出的!都是白博士出的!”


    重要的事情被祖興講了三遍,湖麵上又傳來一陣又一陣的迴音。


    白言蹊頗為無語,又不是這些人參加科舉考試,這麽緊張兮兮幹什麽呢?左右她想要叮囑的東西都已經叮囑到位了,白言蹊不再同《大乾公報》的記者多說什麽,徑直迴了她落腳休憩的那間小院。一是為了避嫌,二是為了趕緊把《認識大地》和《認識星辰》寫出來,等科舉結束迴了徽州就可以交由墨染齋印製了。


    ……


    一個風平浪靜,再尋常不過的日子裏,《大乾公報》的加印刊突然發行了,題目為‘科舉難,難於上青天,一年更比一年難’!


    大乾王朝各大城池的人已經習慣了從《大乾公報》裏獲取消息,隻是《大乾公報》有固定的發行日期,前一份剛發行三四日,居然又出來一份‘加印刊’,一時間,眾人都被這所謂的‘加印刊’吸引了注意力。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居然能讓《大乾公報》等不及下一期發行的日子!


    大事!


    一件關乎天下學子命運的大事!


    《大乾公報》的價格算不上貴,早就擁有了一大批固定的讀者,賣報的少年郎連叫賣都懶得弄,直接給提前交過訂金的那些人把報刊送到家中。


    這一天,整個大乾王朝都安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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