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交警和保險公司的人來了。

    “這是怎麽迴事啊?”一名年青的交警走了過來,詢問道。

    楊陽先站了起來,向童真真伸出手,想拉她起來。

    不知是不是屈膝坐得時間太久了,童真真站起來,腿一麻,沒站穩,就向前撲去。

    還好,楊陽眼疾手快,抱住了她。

    童真真的臉就紅了,今天怎麽迴事,老是毛手毛腳的。

    “嗬嗬,你們這一撞車,別撞出一段姻緣啊。”年青的交警看兩個人抱在了一起,開起了玩笑。

    偶發的事件,落在有心人眼裏,卻是不一樣的效果。

    在陰暗的不遠處,還有一輛車停在路邊。

    車窗打開,閃光燈不停地閃著。

    拍完後,手機放下來,露出了一個女人的臉—莫楚楚。

    莫楚楚一臉的陰笑,沒想到迴家路上,會碰到這麽一件妙事,真是天公相助。

    看來那個計劃很快就能實施了。

    處理完之後,楊陽關心地問童真真,“你自己開車迴去沒事嗎?”

    “沒事,沒事。現在我可是清醒得很。”童真真猛搖頭,“等你的車修好了,打完價,call我啊。反正有保險公司會賠。對了,明天你有空嗎?我請你吃飯,算是賠禮。行嗎?”

    “行!”楊陽爽快地答應了。他目送童真真開車而去。

    童真真,你忍得很辛苦吧?聯想到今天在君家看到的,聽到的,再加上剛才打車主君冷澈的手機時,對方關機了,楊陽對童真真有了憐惜。因為他看到了她不小心透出的悲傷。

    哼,君家,你們一直是這樣埋汰人的嗎?他清亮的眼神中閃過決絕的光芒。有些仇,是一定要報的。

    童真真迴到家,泡在浴缸裏,繼續給自己擺事實,講道理,想將難抑的悲傷壓下去,這莫名其妙的情緒牽涉,差點都害自己丟命了,怎麽可以再不斷掉呢?

    努力了很久,總算平靜了下來,她迴到客房,取出琉璃球,對著燈,也可以看到幻化的彩光。

    所有的黴運快退散吧。祈禱著,祈禱著,她慢慢模糊了意識,陷入了睡眠。

    君冷澈是淩晨才迴到家的。

    他在醫院裏安撫了林木槿很久,答應一定會幫她把映初的撫養權爭取過來。

    得到了他的承諾後,林木槿才沉沉

    睡去。

    然後,他才離開了醫院。

    此時,靠在客廳的沙發上,被黑暗籠罩,他放鬆下來,開始思考這件突如其來的事。

    這件事的衝擊太大了。

    他竟有個女兒!

    他的女兒竟喊別人爸爸,喊了三年多!

    當年,就算家人讓林木槿離開他。為什麽她不來找自己呢?她對彼此的感情那麽沒把握嗎?

    其實,當初也是林木謹主動接近他的。他覺得這個安靜的女子,不討人厭,而且加上童真真已經和龍天禹好了,所以他就湊合地接受了。

    雖然,當年林木謹的離開,讓他糾結過,但是時光的流逝,他早已放下了那段並不深刻的感情。但是孩子呢?他能放下嗎?

    不知怎麽,他想起了厲明曾說過的,林木槿就像藤蔓一樣,需要俯附在大樹上才能生存。而童真真則是一棵柏樹,自由,堅強地在陽光下生長。隻有柏樹才能配上他這棵寒鬆。

    當時,他是不以為然,現在想來,好像有點道理。

    如果是童真真,遇到他家人的反對,一定會反抗,不會默默地走開吧?

    他也詫異在這個關口,還會想到童真真。

    不過,他明白不管自己對林木謹是什麽感覺了,這個孩子,一定要爭取過來,不能再喊龍天揚為“父親”,那個男人不配!

    再細細地考慮了一下,他胸中有了丘壑。

    想完了林木謹帶來的問題,他就開始考慮如何安撫童真真了。

    之前在醫院,他聽到了門口的動靜,發現童真真匆忙離去的背影。這個發現,讓他有點心煩。他跟小丫頭之間,已經有很多誤會了,這下又多了一樁事。而且是關於他有女兒的事。恐怕小丫頭接受不了。

    可是,當時,他需要確定林木謹說的這件事,沒有辦法,追上去,跟小丫頭解釋。

    現在,他應該好好跟小丫頭溝通一下了。

    在這之前,他準備先去洗個澡。

    於是,他站了起來,走到陽台上,想拿曬幹的浴巾。

    一塊藍黑格子的手帕在八爪架上飄揚。

    這﹑不﹑是他的!

    是哪個男的?!

    像中邪了一樣,他猛得扯下手帕,攥在手裏,直衝向客房。

    “童真真!這是誰的?!”他將睡得香甜的童真真拉了起來

    。

    搞麽?!搞麽?!大半夜的不讓人睡!童真真困得眼皮都撐不開,被人吵醒的感覺真不好,渾身無力,腦袋發沉。

    “吵吵吵,有病?!”可是手臂傳來的痛楚,讓她不得不睜開條縫。

    黑暗裏,就看到兩隻鬼魅般的怒眼,一塊東西在眼前晃動,nnd,君冷澈,欺人太甚,搞疲勞轟炸啊?

    她的睡意被怒火驅走“你個禽獸!”睜大了雙眼,如夜間捕食的貓。

    “說,這是哪個男人的手帕?!”他雙眼冒火。

    手帕?她劈手搶過來,“是楊陽的。怎麽了?”

    “好,好,好”他像是從牙齒裏擠出來一樣,狠狠地說。

    什麽情況?他的表情好像是電視劇裏捉*奸的丈夫那樣。

    “再好,也沒你厲害。女兒都有了!我這算什麽,不過是遇到車禍,別人遞塊手帕而已。你那表情,裝給誰看啊?老娘,就不懂了,這世上,怎麽有你這樣顛倒黑白的人?!”情急之下,她連“老娘”都蹦出來了。

    好像捉*奸的人應該是她吧?!

    她怒瞪圓眼,如機關槍般進攻,“自己做了偷偷摸摸的事,以為所有人跟你一樣啊?怎麽把髒水潑到教老娘頭上,離婚的時候可以保持你的完美形象啊?君軍醫!君禽獸!”

    盡管她狀如潑婦罵街,但是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下來。

    還要怎麽樣欺她?君冷澈!

    君冷澈沒想到童真真就是劈頭蓋臉地一頓臭罵,連帶上問候了肖家的祖宗。

    不過他迅速從她的連珠炮的發泄中抓到了重點--她遇到了車禍!

    車禍,她竟遇到了車禍!他差點失去她嗎?

    “住嘴!”他怒吼了一聲,遠遠蓋過她的聲音。

    怎麽樣?他要打她嗎?惱羞成怒了嗎?童真真被他的震天吼,吼得耳膜都嗡嗡響了,全身的肌肉都繃緊了。怎麽辦?她可打不過他。

    沒想到,他下一句的音調像坐過山車一樣從高空直衝而下,“你有受傷嗎?”

    咳咳,她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了。

    這貨轉變得太快了吧!

    “沒事,我……追尾而已。”她傻傻地眨著眼。

    “太好了~”他長舒一口氣,將她擁入懷中,親在她的頭發上,悶聲埋怨,“為什麽不給我打電話?”

    被抱得緊緊的她

    ,騰騰的火焰就像被傾盆大雨撲滅,隻餘嫋嫋青煙,“你的手機關機了。”

    “是我不好。我不會離婚的。”含糊的聲音聽在她的耳朵裏,卻無比的清晰。

    他在說什麽?

    她不敢置信,“你不要女兒了?”

    “要!但是我不會放開你的。”他像是在堵氣的孩子,把她抱得更緊了,“我累了,睡吧。”

    這是他的真實想法,他從沒想過要結束這段婚姻。

    她能相信嗎?就算是這樣,又能怎麽樣?童真真心底浮起一種深深的無力感。

    他緊緊抱著她,倒在床上,抿緊嘴,閉上眼。

    劇情這樣發展,太匪夷所思了吧?

    不知是不是太累的原因,還是他沉沉的心跳聲有催眠的作用,當怒火暫熄時,困意襲卷而來,她也閉上了眼。

    靜謐再次迴到房間。

    什麽都無所謂,隻有懷中的她是真實的。過了一會,他睜開眼,看著懷裏熟睡的她。

    淚痕還沒有幹,小臉放鬆下來,長長的睫毛覆下來,嘴卻仍嘟著,像是在抗議,這才是他的妻子,是他認定的人。

    他抱起她,將她輕放迴被子裏,匆匆地去洗了澡,才又鑽入被窩。

    摟過她,貼在那溫熱的肌膚上,讓彼此之間沒有縫隙,他舔去她臉上的淚痕,擁她入睡。

    還是兩個人睡好。他安心地睡著。

    第二天早上,童真真先醒來,睜眼就看到他如雕像般俊美的臉,不像他醒著時候,凍得緊緊的,線條都是柔和的,如嬰兒般酣睡。

    窗外透進來的陽光在他臉上鍍上層金邊,將細小的絨毛變得淡黃色,可愛極了。

    她下意識地就摸上他的臉,心中克製不住地幻想,如果,他一直這樣多好,如果,他愛上的是自己有多好。

    她的食指拂過他飽滿紅潤的唇,彈彈的,如果這裏吐出來的是甜言蜜語,多好?

    當她想撤迴手指時,猛得被他捉住。

    他醒了!她不知道為什麽會害臊,像是被抓住的小偷,扭過頭去,“放開我的手!”

    “不放!”他握著她的食指,翻到她的正上方,撐起身子,雙腿跨在她的兩側。

    天啊,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睛要看哪裏。

    這個暴露狂,為什麽不穿衣服睡覺?

    眼前,他精壯的軀

    體一展無遺。

    她經過休息後的肌膚在陽光下發出淡淡的柔光,雙頰泛著嫩嫩的粉紅,眼睛像水晶一樣透著光澤。

    怎麽?她的唇,怎麽破了?他俯身而下,伸出長舌,輕舔那個傷口,複又以唇輕啄,竟透出百般愛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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