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澤勵“嘖”了聲,像是對有些人不滿。


    林澤勵:“是招聘經理助理的。”


    時瑤心中歎息:“嗯,那我可能不能勝任。”


    林澤勵:“對自己沒信心?”


    時瑤實話實說:“我沒做過飯店的工作,我以為是招服務員,而且,”她在心裏算了下時間:“而且我可能隻能做一個月,下個月五號我要去鎮小學工作。”


    林澤勵:沉思:“不試試怎麽知道能不能做,況且你做的是經理助理,隻需要幫助經理做事就可以了。”換言之,這工作不會太難,時瑤完全可以勝任。


    林澤勵繼續:“況且你們大學老師會教你們還沒有嚐試就先放棄嗎?”


    看著年齡和她差不多大,看著也是一副斯文儒雅的長相,但卻在教訓人方麵就像個老學究那樣做的爐火純青,這語氣聽的時瑤有些不服氣:“我們大學老師也教我們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就是自不量力。”


    林澤勵:“你倒是有自知自明。”


    時瑤:“我這不是自知自明,而是量力而行。”


    林澤勵頓了頓:“倒是牙尖嘴利。”


    又是這副長輩的口吻,好似是她在無理取鬧一般。


    林澤勵:“反正橫豎隻有一個月,不妨試一試,於你並沒有損失。”


    時瑤:“你現在與其招一個像我這樣一個月以後就會走的員工,不如招一個長久的固定員工,培訓也是一種成本。”這經理助理不像服務員那樣可以隨時說走就走,有一定的職責所在。


    林澤勵笑了笑:“其實這份工作並沒有那麽重要到不可缺少,你不需要有什麽負擔。”


    時瑤明顯不是那麽相信:“不是那麽重要需要你親自麵試?”


    林澤勵:“........”


    男人覺得有趣:“現在我們的狀況是你在推辭工作,我在讓你留下來,我們是不是反了?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是上來應聘的吧。”


    時瑤一滯:“......”對哦,她是餓的腦子都壞了嗎?都怪他一直用著理所當然的語氣教育她,讓她不由自主的生出了叛逆的心,才一直懟著他。


    就像所以的叛逆學生一樣,你越讓我怎麽樣,我就越不願意這麽做。


    時瑤從小到大在家長和老師眼裏都是乖乖女形象,但隻有她自己和閨蜜知道她私底下的叛逆之心,且藏起來的叛逆之心其實一直都在若隱若現的出現著。


    有時候,老師在上麵長篇大論的教訓著,她會在心裏默默的頂撞著,雖然麵上仍是一副【您說的對,您說的太對了,我這麽做實在是錯的太離譜了,我有愧老師對我的栽培,有愧於這個社會對我的信任】。


    沒想到,她現在都敢當麵頂撞了。


    躊躇的捏了下衣角:“要不,我們重來一次?”


    反正她的情況已經和他說了,剛剛她還腦抽的句句頂撞他,他如果還堅持給她這份工作,隻能說,她的人才光環太耀眼了。


    林澤勵沒忍住笑出了聲,理了下袖口,卷起了一截袖子,露出了一看就不常曬太陽的手臂,白皙且有經絡曲折。


    作者有話要說:  繼續求收藏。


    如果哪裏寫的不好請告訴我,我自己的濾鏡太強了,看哪哪都好。


    我非常需要你們的意見哦~


    今天是我生日呀。大家都要快樂哦。


    男主其實一直都在暗戳戳的跟著她呀。


    ☆、第11章


    就這樣,時瑤得到了一份工作。


    在辦公室裏義正言辭的懟完人以後,臉上都寫著“正義”兩個大字。


    就在這時刻,肚子卻不合時宜地發出了一聲“咕嚕”聲,登時讓剛剛還一臉正直表情的時瑤對著自己的肚子像是看一個在高檔宴會裏亂跑亂竄四處撞人的熊孩子一般,恨鐵不成鋼。


    林澤勵為了不讓時瑤難看,硬是憋著笑,佯裝自若的讓剛剛領她上來的小個子男人帶她去吃飯,順便熟悉一下環境。


    她一走出辦公室,甚至門還未完全關上,裏麵就爆發出了一陣狂笑。


    時瑤:“......嗬嗬。”


    *


    今天的一天過的真奇妙,上午參觀完了學校,下午參觀飯店。


    但是徐福的態度就不如蔡群那樣細致了,就是買家秀和賣家秀的差別。


    他麵色冷淡的帶著她往飯店正中央站定,往東一指:“那是高檔包廂。”


    往西一指:“那是普通包廂。”


    往北一指:“那是後廚、通上二、三樓的樓梯。”


    往南一指:“那是正門。”


    然後吩咐了後廚給她上了一碗麵。


    語氣平淡的比白開水還要再淡一點,好歹白開水裏麵還有各種微量元素。


    時瑤:“......哦。”


    隻是,時瑤看到剛剛還冷冷淡淡的徐福忽的咧開了嘴,臉上的肉擠出了一個笑臉,往著正門小跑:“喲,陳先生,陳太太,您們都好久沒來光顧了啊。來來來,進包廂。陳太太,您的這件外套太好看了,太襯您了,說您是二十多歲都沒人反對。你說是吧,”突然徐福把詢問的目光撇向了仍站在原地一臉懵的時瑤,大家也都看向了時瑤,等待她的答案。


    徐福眼睛裏埋進了刀子,時瑤相信隻要她敢說一個“不”字,這刀子就會毫不猶豫的全飛出來。


    時瑤看著麵前大約四十多歲的婦人識時務的點點頭:“是。”


    徐福瞬間眼睛眯成了一條線,諂媚:“你看看吧,大家都這麽覺得。走吧,我們去品宣一號包廂。”然後給了時瑤一個“算你識相”的眼神。


    時瑤:“......”


    這變臉的速度,切換自如,毫無縫隙。


    老家應該是四川的吧。


    時瑤歎為觀止。


    大家都是黃種人,為何你有兩張臉。


    徐福就是那個微微駝的小個子男人。


    吃完了一碗陽春麵,時瑤舒爽的打了個飽嗝。


    她看了眼掛在正北麵牆上算是新式的時鍾。


    2:35.


    徐福通知是明天早上來上班,並發給了她一套製服。


    實話實說,這套製服在當今這個時代裏算的上是新潮的,女士的是通體白色的一套套裝,直筒裙配上長至臀部下方的短袖襯衫。


    是可以把一個青春靚女穿成暮色老年的套裝。


    時瑤一個小小的職員無權置喙,她拿起套裝,擦了擦嘴,走出了飯店。


    這個時間,陳家老大也差不多該迴家了。她對著街道辨認一下方向,早上陳家老大說,向著馬路一路向西,從第一個岔路口向右轉彎,有一條小河,過了橋再走幾百米就可以看到一大片的集市了。


    她迴想著陳家老大說的方向,沿著馬路一直走去,慢慢的人煙開始稀少了,房子也漸漸的空曠了下來。


    時瑤越走越虛,越走腳步越慢,直到她看到了第一個岔路口。


    這個岔路口仿佛是一個分水嶺,她一向右轉,眼前的場景又和剛到鎮上的人聲鼎沸相差無幾了,好像剛剛中間經過的那片荒蕪是一個錯覺。


    有很多挑著擔的男人們赤著膊在奔波,也有很多姑娘們成群結對的從邊上的製衣廠裏嘻嘻哈哈的走出來,更有一個年輕男人緊張的整理著衣服依著自行車在廠子門口等著誰。


    是另一片車水馬龍,熙熙攘攘的農村世間百態,人間萬象。


    時瑤剛剛產生的那些恐懼感在這片熱鬧聲中消失彌盡。


    她很快的就走到了那座橋前。


    是一座石頭拱橋,拾階而上,刻著各種圖案的欄杆很矮,旁邊坐著蹲著各色人群。


    她一眼就看到了其中的秦明樹,因為他是其中唯一沒有一個卷起上衣露出肚子的男人,也是一眾流汗黝黑的人群中最白的一個,當然,是相比較而言。


    最重要是,長的異常的帥,鶴立雞群一般的凸顯著。


    一個穿著粉色小碎花裙羞答答的拿著一杯水走上橋麵,遞給了他。


    周圍人起著哄,小姑娘羞的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秦明樹勾著嘴唇,撩了一下劉海,伸出手接過水杯。


    起哄聲更大了。


    時瑤麵前走過幾個人遮住了視線,等人群走過,她隻看到了那個羞答答的姑娘紅著臉跑下了橋。


    嘖,豔福不淺,春心製造機。時瑤撇撇嘴。


    身邊的老漢咂咂嘴,對著秦明樹樂嗬嗬的說著謝謝,笑著說水裏加了糖真甜,你不喝可惜啦。


    秦明樹擺擺手笑了下,不以為意,左右張望著,終於看到了站在橋下麵的時瑤。


    下午的日頭還是挺曬的,但九月份的到底是比不上六、七月份的那麽毒,時不時的會吹過一陣風,河旁的柳樹垂柳紛飛。


    時瑤走上台階,臉被日頭曬的臉有些紅,一頭栗色長發被風吹亂了,時瑤不耐煩的把吹到臉上的發絲撩到耳後,露出了小巧白潤的耳朵。


    秦明樹直起身擋住了時瑤前方的路,時瑤心裏還氣著他在門衛裏耍流氓的事,沒理他,低著頭往左走了一步,秦明樹看出了她的意圖,也迅速的往左跨了一步擋住了她。


    時瑤低著頭往右走了一步,秦明樹又擋住了她右邊的路。


    時瑤索性往左兩步,結果,邊上看熱鬧的人群全都哄笑著蹲成一排直接擋住了所有的出口。


    時瑤:“......”


    她抬起頭看著他:“你無不無聊?”


    終於讓她抬頭的秦明樹露出了大白牙點點頭表示讚同:“無聊。”


    時瑤:“那你還不讓開。”


    秦明樹笑嘻嘻:“好。”然後側過了身,讓出一條通道。


    他的這般妥協和順從反倒讓時瑤將信將疑,疑惑的看了他一眼,遲疑著跨出了一小步,見他仍是笑著向她示意繼續,她又跨出了另外一步。


    秦明樹坦蕩蕩的任由她過去,為了表示自己的守信,還讓攔路的其他人都散了。


    走出幾步遠她迴頭看了一眼,秦明樹站在橋的最高點,雙手插著口袋,被太陽曬的微眯著眼看著她,見他沒有一點要攔她的意思,她終於放心的繼續踩下台階。


    ......真的是無聊到一定境界了竟然玩這麽幼稚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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