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正午時分,她掙紮著從床上坐起來,隻覺得頭痛欲裂,嗓子眼也幹得冒煙,打算起身去倒杯茶喝,可才一動就覺得天旋地轉兩眼直冒金星,身體也不由得搖搖欲墜。忽然有人從後麵扶住自己,隻聽得一個嬌柔的聲音說道:“柳姑娘你醒啦,喝杯茶吧。”說著一杯清茶送到了唇邊,月朗也顧不得看是誰“咕嘟咕嘟”把茶喝盡,抬頭細看發現姚依正笑盈盈地看著自己。

    “喔,姚姑娘有勞你了,你怎麽會在這兒?”月朗還是有些迷糊。

    “昨天你喝醉了,傑哥哥早上上朝之前吩咐我照顧你。你已經睡了6個時辰了,現在覺得好些了嗎?”姚依溫柔的答道。

    “傑哥哥,叫得還真甜。”月朗心裏酸水直冒:“這個姚依,也不知道跟飛傑什麽關係,整天像個跟屁蟲似的跟著飛傑。那個臭木羽飛傑一見到她也總是一付笑嘻嘻的樣子”。柳月朗越想越氣,鼻子“哼”了一聲。

    “柳姑娘,你哪裏不舒服嗎?”姚依一臉關切地望著月朗。

    “喔,沒什麽,姚姑娘你一直都在這兒嗎?真是麻煩你了。”月朗自覺失態忙接過話來。

    姚依俊臉一紅,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柳姑娘你太客氣了,你是傑哥哥的救命恩人,照顧你是應該的。而且你也不必那麽見外叫我姚姑娘,你以後跟姑媽和傑哥哥一樣叫我可兒吧,我叫你柳姐姐好嗎?”

    “喔,好。”月朗不情願地應了一聲。“可兒”月朗心想:“好一個可兒,從飛傑嘴裏叫出來不知道多麽柔情蜜意呀。”心不由得狠狠地刺痛起來。

    月朗起身下床,一抬眼看到床邊的小凳上放著一個針線籃,裏邊有沒做完的兩個穗子,手工很精細。月朗把穗子拿在手裏看了看,問姚依道:“可兒,這是你做的?”

    “嗯,傑哥哥盔甲上的穗子舊了,我給他做付新的。”姚依羞澀地答道。

    “這些東西讓丫環做就好了,自己何必傷這個神。”月朗故做輕鬆地說道。

    姚依從月朗手中把穗子接了過來,柔聲說道:“從來傑哥哥盔甲上的穗子都是我做,我不會讓別人幫他做的。”

    “是嗎?”月朗的心不由得又是一陣刺痛,“可兒,你跟飛傑的感情真好。”

    “是呀,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可兒自幼父母雙亡,是姑媽和傑哥哥一直在照顧我。”姚依眼裏的情更濃了。

    正說著,木羽飛傑從外麵走了進來。“月朗,你好些了嗎?”飛傑關切地看著月朗。

    “嗯,好多了,多虧可兒照顧我。”月朗有氣無力地應了一句。見飛傑進來,姚依忙把穗子放到針線籃裏,笑嘻嘻地說道:“傑哥哥,你迴來了。柳姐姐言重了,我並沒有做什麽。你們聊吧我先迴房了。”說完低著頭逃也似地走了。

    飛傑看著姚依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他轉身坐到床邊看著月朗不解地問道:“可兒今天怎麽了?怎麽見到我就走啦,還走得這麽快?”

    “我哪裏知道。”月朗沒好氣地迴了他一句。

    飛傑伸手抓了抓頭,自言自語道:“你們女孩家的心事還真奇怪。”

    “哼,關我什麽事,是你家可兒的心事奇怪吧!傑哥哥,傑哥哥叫得那麽肉麻。”月朗嘟起嘴惡狠狠地說道。

    “喂,柳大小姐,你不是吧!酒醒了就開始吃醋啦。”飛傑啞然失笑,推了月朗一把。

    “你幹什麽動手動腳的,男女可是授受不清呀。”月朗給了飛傑一腳,沒好氣地說道。

    門外姚依端著針線籃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邊聽邊在心中冷笑:“柳月朗,你這個醜八怪,你休想把傑哥哥搶走,你給我等著,哼!”一絲陰笑浮上粉麵,她轉身朝木羽夫人住的院子走去。姚依的身影剛轉邊迴廊,冷柯就從樹後閃了出來,他望著姚依的背影心想:“這個女人不簡單,看來以後要多多留意才好”。

    冷柯推門進去,隻見月朗還坐在床上生悶氣,木羽飛傑手腳無措地立在床邊。見冷柯進來,飛傑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向冷柯求援道:“冷公子,你來得正好,快看看你徒弟是怎麽了?是不是醉得腦子都壞掉了,一醒過來就惡言惡語的。”

    冷柯眉頭一皺,不看飛傑也不迴答徑直走到月朗床前,一把就把月朗從床上拎了起來,牙縫裏擠出幾個字:“起來,練功。”說完頭也不迴地走了出去。這迴輪到月朗不知所措,穿著睡衣赤腳站在地上。木羽飛傑看著月朗突然大笑起來,一邊笑一邊指著月朗道:“哈哈,惡人自有惡人磨,哈哈哈……。”

    那邊姚依來到木羽夫人房裏,見姑母已經吃完午餐,忙放下手裏的東西沏了一杯茶端到夫人麵前,說道:“姑媽,喝茶。”木羽夫人接過茶笑眯眯地望著姚依,她一向都非常喜歡這個由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侄女,在她心裏可兒一直是她兒媳的不二人選。夫人一邊喝茶一邊問姚依:“可兒,傑兒迴來了沒有?”

    “迴來了。”姚依連忙迴答。

    “那他現在人呢?幹什麽去了。”夫人把茶杯放到桌上抬起頭看著姚依。

    姚依坐在窗邊低頭做著穗子,嘴裏說道:“傑哥哥一迴來就去看柳姑娘了,現在應該還在柳姑娘房裏吧。”“什麽?他在柳姑娘房裏。”木羽夫人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傑兒這孩子真是越來越不象話了,雖然這柳姑娘與他有救命之恩,可畢竟男女有別,他們怎麽也不避嫌呀!”木羽夫人越說越激動。

    姚依放下手裏的針線,走到夫人身邊坐下幽幽地說道:“姑媽,你別怪傑哥哥,他與那柳姑娘本來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而且柳姑娘於他有救命之恩,感情自然與一般人不同。”說完緊咬嘴唇望著桌上的茶杯出神。

    木羽夫人見到姚依這付模樣,也顧不得生氣了,忙拉著她的手安慰道:“可兒,你放心。有姑媽為你做主,反正你跟傑兒成親是遲早的事,而且在我心裏也一直都把你當兒媳看待,不要難過一切有我。”

    “可是姑媽,不知道傑哥哥自己是怎麽想的。”姚依擔心地說道。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由得他自己做主。你盡管放心,婚事有姑媽做主。”木羽夫人語氣堅定。

    聽到姑媽這樣說,姚依羞紅了臉,低下頭玩著自己的衣帶,滿心甜蜜:“有姑媽做主,看來我的心事終究還是會實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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