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間裏盞燭不複。


    淡的如羽毛的幻花味道在黑暗中引領著她朝慕容澈的方向走去。


    一條長腿幾乎將若歌絆倒。


    她後退了一步,仙眸注視著坐在地上的慕容澈。


    他頹廢的輪廓讓若歌的心紮著疼。


    雲淡風輕的她隻能在黑暗中稍稍露出自己真實的情愫。


    二人的幻花味道交纏著。


    慕容澈也嗅到了這抹熟悉的味道,他繼續挺屍。


    淡藍色的裙裾自他腳邊拂過,慕容澈抓住了她的裙擺,限製了若歌的步子。


    “我不走。”


    “我去掌燈。”


    慕容澈依舊不鬆手,像個倔強的孩子。


    “皇上……”


    “叫我慕容澈。”暗夜中,他如沉睡後蘇醒的獅子,沙啞的嗓子帶著慵懶和低沉。


    “不合規矩。”若歌不溫不火的說。


    “坐下。”慕容澈不理會她的矯情,故又扯了扯她的裙裾。


    她隻好坐在慕容澈對麵。


    “掌燈,你就不心虛麽?”慕容澈懶啞的嗓音平靜的響起,邪魅的丹鳳眸釋放著流光璀璨的光芒,他發亮的眸堪比燭光。


    “我有什麽好心虛的?”若歌和他保持著距離。


    “嗬。”熟悉的嘲笑聲再次從慕容澈唇中吐出:“你不心虛,你不心虛麽?你利用我,用了卑鄙的法子讓我坐上了這個皇位,你不心虛麽?”


    若歌斬釘截鐵的說了一個‘不’字,淡淡道:“皇位乃是天下人都垂涎的,皇上難道不滿意麽?”


    “若歌,你別這麽跟我陰陽怪氣的說話。”慕容澈幽幽的抬起臉,他的手掌抓住了她的臉,狠狠的捏成了一團:“我特討厭你這幅冷冷清清的樣子。”


    “那若歌便不留在這兒討皇上嫌了。”她欲離開,她本就不想來。


    裙裾粗暴的被慕容澈扯開,他把布料攥在掌心裏:“坐下,我不想說第二遍。”


    “你這樣極端,我沒有辦法和你繼續談下去。”


    “好,你走?我也走,我他媽讓全天下都知道新帝是一個瘋子。”慕容澈頎長的身軀擋住了若歌的視線,他陰狠的發聲,絕無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他總是很容易掐準若歌的軟肋。


    他們僵持了一陣,若歌終於敗下陣來:“好,我們談談,不過,我沒有在黑燈瞎火中談話的習慣。”


    “掌燈,敢走,打斷你的腿。”慕容澈對著她的背影放狠話。


    寥弱的燭光將他們的麵容映的朦朧,他們很久沒見了,久到好似過了一個山崩地裂的時間。


    “我們坐到那談。”若歌指著旁邊的木桌,道。


    “不。”慕容澈幼稚的像個孩子,席地而坐:“我就喜歡坐在地上。”


    若歌無奈的看著他:“好。”


    她已經習慣了謙讓他。


    “你這段時間去哪兒了?”慕容澈撩開遮住自己頹廢麵容的青絲,問。


    “采花,捉魚。”說著,若歌忽地想到什麽,欲要起身,卻被慕容澈緊張的摁住了,狠狠道:“你他媽還敢跑。”


    看他緊張到爆炸,若歌柔柔道:“我給你帶了一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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