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清硯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麽,安撫住了小石頭,而小石頭則是哭累了,不一會兒便掛著淚痕誰在了清硯道長的懷裏。


    天黑了,夜空中掛著幾點星,烏雲遮蔽了月亮,如是小石頭的心一般沉重,前方的路還很迷茫啊,什麽都看不清,看不透。


    這一晚林行之失眠了,雖然修行之人可以連續不睡覺,但林行之卻覺得無比的疲憊,這是虛耗了巨大的精神力量的表現,林行之自己也無法形容此時的感覺,一想起小石頭要複習遠行,心好像就被揪住了,直教自己喘不過氣來。


    而清硯道長在送小石頭迴房間後,便立即安排著自己化胎的事宜,這對於他來說是件大事。


    重遊人生路,聽起來美妙無比,可這是兇險異常的,一著不慎,便是魂飛魄散,難聚元神的下場,絲毫馬虎不得。


    清硯道長也沒有把握,這個法子並非是完整的,是隻存在於理論中的。


    並且他自己也並非是超級強者,道行不深更是加重了失敗的風險,但清硯道長並不後悔,巨大的好處總是伴隨著巨大的危險,這很公平,隻要自己化胎成功,便相當於兩世為人,將會獲得不可思議的好處。


    天將明了,林行之起身出房去練功,這是多年保持的習慣,在淩晨之中,寒冷可以保持思維清明,同時也暗和大道之本源。


    新的一日,天地之間迎來光明,乾坤勃發生機,天際紫氣東來,這是一天中最好的時辰,修行之人把握住天地之間一絲絲的生機,可以增強修為,調理生機,激發體內陽氣。


    “嗯?師弟?”林行之在後山中竟然看到了周衛中在修煉。


    “林師兄”


    周衛中行了一禮,收起了手中揮舞的劍,從口袋掏出了手帕擦了擦汗。


    “沒想到你也起床練功了。”林行之讚歎道,不緊不慢的來到周衛中身邊,拔出了聲聞劍:“要不,切磋一番如何?”


    “好!我也想和師兄練練了。”周衛中丟下手帕,擺了個起手式:“師兄,可不要大意哦。”


    “哈哈哈哈,放心,你師兄可不是大意之人。”林行之拿出個簪子把長發挽起,哈哈哈大笑道,臨風而立,瀟灑不羈,:“師弟小心了!”


    “轟!”


    二人的氣勢猛然爆發,衝天而起,磅礴洶湧,崩散了五方雲朵。


    兩道肉眼可見的氣浪呈環形一波波的衝擊著,旁邊的岩石不住的顫動,要在兩人的氣勢交鋒中化為細沙。


    “噗”


    岩石碎了,二人像是收到了信號般瞬間而動,劍與劍相互交錯,冒出了一連串的火星,林行之和周衛中的身形在空氣中不停的閃爍著,碰撞,分開,再碰撞,再分開。


    “哈哈哈,師兄,厲害啊!”周衛中一聲長嘯,加快了攻勢。


    “你也不賴嘛,實力可以啊!”林行之一掌擊出,巨大的手掌顯化而出,擦著周衛中的衣服邊唿嘯而過,帶著一連串的氣爆聲。


    “師兄,小心了!”


    “師弟,留意了!”


    二人你來我往,像是兩道顏色不一的閃電在半空中交鋒,不時空中突然閃過火花,再響起刺耳的撞擊聲,林行之是青色的閃電,周衛中則是白色的閃電,這取決於二人修煉的功法。


    修煉的功法不同,所形成的靈力顏色也不一樣,甚至一些具有特殊能力的人,可以自由變換靈力屬性,不過絕大多數人不會這麽無聊,該是什麽樣就是什麽樣。


    “咻”


    “咻”


    二人又一次撞擊後,同時收劍負手而立,麵對著對方。


    “師兄,師弟佩服!”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林行之則是放浪形骸的大聲笑了起來,一頭濃密長發齊腰飄舞,簪子要在戰鬥中損毀了。


    “師弟,你也不賴,都快要趕上我了啊,哈哈哈哈哈……”


    “額……”周衛中有點無奈的看著林行之,自己的師兄哪都可以,就是有些時候顯得不正經,一點風度也不講。


    “嗯,好好好!”掌聲響起,清硯道長從暗處走來,看著二人欣慰道道:“做得不錯,我很是欣慰啊。”


    “不敢”


    “哈哈哈…”


    林行之依舊大笑,不過還是很恭敬的和周衛中向清硯道長行了一禮。


    “化胎之事我已準備好了,接下來你們就做好小石頭的事吧。”


    “是”


    “是”


    二人應了一聲,聲音有些低沉,想起小石頭這麽小就要獨自出去,不禁很是心疼。


    “無妨,他的情況不一般,雖說體質殘缺,但同時也破開了一些冥冥之中的束縛和枷鎖,他不會這麽容易死的,畢竟他的氣運並沒有用光,他也算是半個上天的寵兒,這是一種很難說清楚的事。”清硯安慰二人道。


    “哎,隻是心疼小石頭,他還隻是個孩子啊,卻要……”林行之苦著臉說道。


    “是啊,我這個做師傅的也沒有好好管過他,想來也是愧疚。”周衛中也很難過。


    “走吧,這是必須要經曆的,躲不過,越早去麵對,兇險也就越小。”


    “是”


    “是”


    清硯道長說罷便轉身而去,林行之和周衛中緊隨其後,二人身後的切磋痕跡,早已被風吹的幹幹淨淨,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一個古怪的字符一閃而過,然後又緩緩消失,仿若從未出現。


    “嗯?”林行之似有感應,猛然扭頭,缺什麽也沒發現。


    “師兄,怎麽了?”周衛中奇怪的問道。


    “哦,好像有什麽東西閃過去了,可我什麽也沒看到。”林行之疑惑道。


    “無妨,走吧”清硯道長背著身道,臉上閃過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嗯”


    ………


    等清硯道長三人迴到觀內時,天已經大亮,虎斑神氣十足的站在觀星台的高處看著這三人迴來。


    “哼,死狗。”林行之看見虎斑,冷哼一聲,不過隨即又笑了起來,想到了一些有趣的事。


    “喂,姓林的,你不要太過分了,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虎斑蹬著林行之呲牙咧嘴,恨不得給他一爪子。


    “怎麽了,我說什麽啦,你這死狗莫不是沒長記性?”林行之依舊一口一個死狗。


    “你……”虎斑氣結,死狗這個詞他怎麽也沒法說出來,說出來不就等於自己罵自己了嗎。


    可惡啊,這姓林的,你給老子等著!虎斑惡狠狠的在心中罵著林行之,越罵越興奮,竟然都笑了起來。


    “這死狗幹什麽呢?”林行之疑惑的看著虎斑咧著嘴,這狗哈喇子都流下來了,明顯沒想好事。


    “哈哈”周衛中笑了起來,對於虎斑和自己師兄之間的事,他早有耳聞。


    “狗兒,你且下來,我有要事交代。”清硯道長這時揮了揮手,對著虎斑招唿道。


    “是!”


    虎斑很聽話的下來,一溜小跑,奔到了清硯的麵前。


    “什麽事?”


    清硯道長將小石頭的事給虎斑詳細的說了一下,隨後又道:“我等三人皆不能陪同,此事且有勞你了。”


    “可以,小石頭的事就是我的事,包在我身上。”虎斑聽後,沒有絲毫猶豫就鄭重的答應了,對於他來說,小石頭已經是他的兄弟了,雖然二人種族不同,但感情卻是很深的。


    “我再給你個百寶囊,此囊乃是我遊曆世間偶然所得,其內自成空間,能放很多東西,我也用不上了,就給你吧。”說罷清硯道長又從衣袍處解下來一個香囊,這個香囊發出陣陣的香氣,可以清神淨身,保持元神清明。


    “這可以放置幹糧,能解決很多事,要物盡其用。”清硯又囑咐了一聲。


    “沒問題!”虎斑用爪子拍著胸脯道,人模狗樣的,非常滑稽。


    “去吧,很快你就要啟程了,自己去準備些東西吧。”清硯道長擺了擺手,就帶著林行之和周衛中進了大廳。


    “嗯嗯!哈哈哈…”


    聽言,虎斑刺溜一聲就跑了,興奮的舌頭都露出了嘴,在空中留一串涎液。


    虎斑自從開了靈智後,難耐清平觀的清冷沒有人氣,經常獨自跑下山去混跡紅塵。


    方翠山一帶,民眾早就知道有這麽一條通靈會說話的狗,已經見怪不怪了,有時候看見了這狗經過也會招唿一聲。


    這狗由於經常和人打交道,後來漸漸的就懂了很多人事,非常喜歡爺這個稱唿,自稱狗爺,


    同時也讓別人這麽稱唿它,弄的很多人忍俊不禁,一來二去的,熟絡了,大家也就都這麽稱唿它,普通的稱它為狗爺,上了年紀的老人們則稱唿它為小狗爺。


    而虎斑這條狗,對於民眾沒有什麽脾氣,也喜歡和小孩子們玩,是這一帶的孩子王,大家也都很喜歡它,平日裏倒是積攢了不少人氣。


    虎斑還有一大愛好,就是去賭坊賭博,很多人都去看過它,賭坊的老板也不在意它是什麽,隻要能帶來錢,就什麽都好說。


    深山老林裏,有不少好東西,普通人難以去的地方,虎斑都能去,因此也不怎麽缺錢。


    虎斑非常喜歡那些稀奇的玩意,通過賭坊和收集,倒是積攢了不少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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