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什麽鏡子?”


    聽見月離的話,我倆愕然轉身,胡耀還隨口問了句。


    “一麵鑲著佛像的銅鏡,是之前姐姐住院的時候,一個老頭子給她的。”


    “老頭?什麽樣的老頭?”


    “一個鼻子、兩個眼、一張嘴、兩個耳朵。”


    月離畢竟還是個孩子,根本無法具體的描繪出別人的外貌特征。


    “那老頭告訴姐姐,說一定要隨身佩戴那麵鏡子,隻有那樣,才能保證王建業的安全。”


    嗯?


    一聽這話,我的眉頭立馬擰了起來。


    這老頭子到底是誰?


    竟然還他娘的用我來當作說服秦素雨的擋箭牌。


    不過,如果真的如同月離所說的話。


    那麽,秦素雨在梅姨家住了這麽久,卻隻丟失了一魂,也就可以解釋的通了。


    隻是這個老頭子為什麽要保護秦素雨?


    他的目的又是什麽?


    還是那句話,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這個無利不起早的世道,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幫助他人。


    所以,這個老頭子肯定也有自己的目的。


    隻不過目前我還猜不透罷了。


    更何況,我現在連這個老頭子是誰都沒搞清楚,更別提其他的了。


    “你怎麽下樓了,不幫你姐姐收拾行李嗎?”


    這時,胡耀又朝著月離問了句。


    “本來就沒什麽行李,姐姐自己收拾就足夠了。”


    月離依舊還是那副小大人的模樣,想事情的時候,喜歡用手腕托著下巴,看起來挺可愛的。


    “那你催催你姐姐吧,這地方不對勁,讓你姐姐抓緊時間離開。”


    “好。”


    輕輕的點了點頭,月離轉身重新走迴了樓道。


    望著月離那逐漸消失在樓道裏的背影,我的目光也隨之轉移到了胡耀身上。


    而且,隨著我注視著他的時間越久。


    我的目光也變得越發不善起來。


    胡耀沒有察覺,依舊還是那副抓耳撓腮的德行。


    雖然月離和胡耀之間的對話,滿打滿算不過幾句。


    而且也沒有什麽信息量,可我卻捕捉到了一分另類的氣息:


    胡耀和月離並無交集,況且月離還是個小孩子,根本不可能和胡耀認識。


    但通過兩人剛才的那番交流,我壓根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生疏感。


    相反,胡耀和月離就好像是早就認識了一樣。


    舉個例子,一個大人,會和一個毛頭小女孩分析問題嗎?


    再舉個例子,我剛剛認識月離的時候,時常被她的話給雷到。


    畢竟,月離口中說出來的話,以及她的腦迴路。


    很難理解為是她這個年齡段應該擁有的。


    可胡耀卻絲毫沒有這種想法,兩人之間的那種狀態。


    無論怎麽看,都不像是一個大人和小孩子的樣子。


    而且話說迴來,按照胡耀的脾氣,根本就不可能心平氣和的跟一個小女孩說話。


    所以,結論隻有一個:


    胡耀和月離早就認識,而且胡耀似乎也並沒有把月離當成小女孩看待。


    再加上月離時常說出與自己年齡並不相仿的言論。


    那麽,月離是不是也有問題?


    說真的,當這個念頭浮現在腦海中的那一瞬間。


    我都覺得自己的這個想法有些可笑了。


    經曆了這麽多事情,我感覺自己有些草木皆兵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我經曆的事情多了。


    所以,對我來說,一切皆有可能。


    也許,在月離這個嬌小的身軀下,沒準還真隱藏著什麽。


    當然,這些都是我的主觀臆斷,完全都是胡亂猜想的。


    月離上樓沒一會,樓道內便響起了一陣腳步聲。


    接著,秦素雨背著一個小挎包出現在了樓道口。


    後邊還跟著背著書包的月離,以及拉著行李箱的梅姨。


    “小王啊,人家大夫說了,素雨雖然已經好了,但還需要靜養。”


    “你倆在一起,要節製一些,知道嗎?”


    將行李箱遞給我,梅姨還不忘囑咐了我一句。


    “梅姨,您說什麽呢……”


    這話說的夠露骨,直接給秦素雨整了個大紅臉。


    “您放心吧,我倆還沒到那種程度。”


    我畢竟是個爺們,對於梅姨這話,直接厚顏無恥的接受了。


    彼此又寒暄了幾句,直到走到小區門口,我們這才跟梅姨道別。


    重新坐上胡耀的那輛麵包車,我直接摸出電話,打給了安然。


    安然告訴我,說房子已經找好了。


    同華裏c區12號樓802號房間。


    這個小區我知道,在陵縣算是中等偏上的一個住宅區。


    住在裏邊的人,大部分也都是工薪階級的年輕人。


    掛斷了電話,我並沒有直接過去,而是讓胡耀先送我去趟宿舍。


    畢竟,我的行李還沒有收拾呢。


    將我和秦素雨、月離放在了宿舍樓下邊。


    胡耀並沒有跟著我們上樓,而是在樓下等著。


    用他的話來說:我們宿舍裏的味道,他有點受不了。


    一聽這話,我忍不住老臉一紅。


    雖說陳禿子已經死了,宿舍裏也隻剩下我和付振宇兩個人了。


    但我倆都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腳丫子那股子味兒,一般人還真扛不住。


    為此,我還特地跟秦素雨說,讓她和月離在樓下等著我,我自己上樓收拾就行了。


    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意思,秦素雨隻是淺淺的一笑。


    說不礙事的,她上去幫忙收拾一下,還能節省不少時間。


    見到秦素雨堅持,我沒有繼續堅持,畢竟我這人本來也不是什麽矯情人。


    臭腳丫子怎麽了?


    以後跟秦素雨住在一起,大不了天天洗澡不就完了?


    三人上了宿舍樓,我摸出鑰匙就要開門。


    隻不過,當鑰匙插進鎖眼後,我才發現門竟然沒上鎖。


    咦,難不成,付振宇在宿舍?


    狐疑之下,我還是推開了房門。


    一時間,一股子酸臭味隨之飄了出來。


    “姐夫,你確定你住的這是宿舍?”


    後邊的小月離立馬捂起了鼻子,那雙大眼睛更是泛著怨氣,一眨不眨的盯著我看。


    被月離這話給弄的有些下不來台,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我連忙走進宿舍,還不忘朝著裏邊喊了句:


    “宇哥,素雨和小月離……”


    結果,我這話剛到嘴邊,卻說不下去。


    因為,宿舍裏的人,根本就不是付振宇!


    而是那個本不應該存在的瘦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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