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邊裝的是什麽?


    我沒有去看,也不用去看。


    因為我早就知道,封著白布的壇子裏邊裝著的,就是羊肉。


    “羊肉啊,這有什麽問題嗎?”


    我一臉懵逼的望向付振宇,眼神裏寫滿了疑惑。


    真的,跟付振宇分開不過1個小時的樣子。


    結果這仨人一迴來,一個個那副德行的,我差點就認不出來了。


    再加上付振宇現在這一身的戾氣,如果不是我對付振宇有信心的話。


    我真懷疑付振宇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不管怎麽看,現在的付振宇與之前的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羊肉?那你就一點都不好奇為什麽王大友會給你立下那三條規矩麽?”


    付振宇依舊還是那副殺氣騰騰的樣子。


    “這個自然好奇。”


    關於這三條規矩,我始終抱有莫大的興趣。


    畢竟,這三條奇葩的規矩,在我看來太過另類了。


    曾經我也想過問付振宇他們,可這些人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或多或少的都對我保留著某些秘密,再加上這一係列的事情,我也就懶得去問了。


    付振宇不是說過麽?


    現在還是不是告訴我的時候。


    所以,我也就不著急了,正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該知道的時候,自然有人會告訴我。


    就像現在的付振宇。


    雖然我不知道這短短的1小時內,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但通過付振宇這一係列反常的表現來看。


    我估計,對於我來說,今天一定會有某個驚天秘密被揭開!


    “振宇,你可想好了。”


    這時候,胡耀和安然也湊到了廚房門口。


    倆人沒有多說什麽,而是齊齊的望向付振宇。


    畢竟,對於我們這個小團隊而言,付振宇無疑就是領頭人,其他人大多數都聽他的。


    “那個女人敢動用秘法,用十三冥丁對付咱們,便已經說明了問題。”


    付振宇也不嫌髒,身體緩緩地靠在了牆壁上,默默地摸出煙,吸了口。


    “從今晚她的行動方向來看,估計暫時是不想動小業子,而是在掃除了咱們之後,才會出手。”


    “但凡咱倆遭遇了不測,小業子還是搞不清狀況,離死也就不遠了。”


    女人?


    什麽女人?


    我聽的雲裏霧裏的,怎麽又蹦出來個女人,不是十三冥丁麽?


    說著,付振宇忽然扭頭望向了我,一字一句道:


    “這壇子裏的羊肉,實際上就是這家餐廳裏,當班廚師的陽氣。”


    當班廚師的陽氣,什麽意思?


    我眨了眨眼,表示沒有聽懂。


    還是胡耀出來給我解釋的。


    用他的話來講,假設我當班的時候,賣了這壇子裏的羊肉,便等於將我的陽氣給了那些食客。


    而那些來點羊肉菜的食客,無一例外,都是鬼!


    看外表,他們是在吃飯,實際上就是在吸食我的陽氣。


    按照胡耀所在的洞山派的說法,人體的陽氣等同於壽命。


    這一點與口口相傳的陽氣完全不同。


    陽氣並不可以提升,隻有不斷的下降。


    當一個人身上的陽氣盡散之時,也就是那個人的喪命之日。


    所以,每當我賣出一份羊肉菜,便等同於我親手縮短了自己的壽命。


    賣得越多,死的也就越快。


    隨著胡耀的講述,漸漸地,我似乎有些明白過來了。


    我記得自己第一次請假的時候,替我來上夜班的是陳禿子。


    而那一晚上,餐廳裏的客人居多,而且穿衣打扮和表情,也都和剛才的那兩個中年人差不多。


    也就是說,那一晚上,來吃飯的都是鬼。


    陳禿子賣出去的那些羊肉菜,實際上就是將自己的壽命無限製的縮短。


    這也就是為什麽第二天,陳禿子會死在宿舍的原因了吧?


    如此想來,陳禿子還真是替我而死的。


    畢竟,按照正規的坐班製度,那晚上當班的應該是我,而不是陳禿子。


    “那……那另一口壇裏裝的油有什麽說法麽?”


    聽到胡耀講到這,我忽然想起了另一口壇子。


    就是那口封著黃布的壇子,裝著油的壇子。


    我記得當時在洪水村的時候,張發財就說,張發奎之所以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就是因為那些油。


    “沒什麽說法,壇子裏裝的是屍油。”


    付振宇平淡無奇的一句話,卻讓我徹底愣在了原地。


    屍油?


    不等我發問,一旁的胡耀繼續解釋。


    說屍油配合著羊肉,可以讓那些鬼吸食羊肉中的陽氣的效果達到最大化。


    怪不得!


    怪不得那個披著秦素雨的人皮鬼來吃羊肉菜的那幾趟,一直說我的菜品裏缺了某種材料。


    敢情就是缺屍油啊?


    一想到這,我就恨得牙根直癢癢。


    這些鱉孫,老子得罪他們了?


    犯得著這麽搞我嗎?


    “那……張發奎和柳大壯……”


    “嗯,單獨食用屍油,雖然不致死,但卻容易被一些髒東西蒙了心智。”


    “無論是張發奎還是柳大壯,都是被背地裏躲著的那些鬼害的。”


    付振宇吐出了一口煙霧,用力搓了把自己的額頭,看樣子,他似乎很疲倦的樣子。


    “背地裏躲著的鬼?難道不是王大友嗎?”


    按照付振宇和胡耀告訴我的這些線索,矛頭無一例外,就是指向王大友的。


    可付振宇剛才也說了,還有一個什麽女人。


    難不成,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那個女人?


    至於王大友,也隻不過是一個傀儡而已?


    “不是,王大友是拉你入局的人,而不是這個一直想要你命的人。”


    付振宇的這句話,無疑等於給我潑了盆涼水。


    讓剛剛感覺有些思緒的我,又變得淩亂起來。


    這王大友既然拉我入局,卻又不殺我,那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那殺害齊大娘的人呢?是王大友不?”


    我沒有忘記,齊大娘家裏的牆壁上,用手指甲刻出來的那個“於”字。


    這麽長時間過去了,我能聯想到的,隻有一個可能:


    齊大娘本來想刻的是個王字,隻是因為時間倉促,這才沒有把字刻完。


    “這個我們還在查,從目前的線索來看,王大友的嫌疑的確是最大的,但並不排除兇手另有其人。”


    “為什麽?”


    我有些搞不懂了,我們這些人裏,隻有王大友姓王。


    不是他,難不成是我王建業?


    “很簡單,因為柳國忠死的太過蹊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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