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一聽到王大友猶如被踩到尾巴般的狼嚎聲,我想都沒想,轉頭就跑。


    這也是我最近才練就的一項新技能:跑功!


    但凡有點風吹草動,我腦袋裏第一個反應就是跑。


    更何況,王大友的慘叫聲別提多淒慘了,不跑還等啥?


    “別跑!”


    剛剛輪開腿打算跑路,憑空伸出一隻大手,一把就拽住了我的胳膊。


    正是那個安然。


    “不跑等死啊?”


    自打來到終南山,不對勁的地方簡直太多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裏了。


    “沒人會死,裏邊不會有危險,相信我。”


    安然依舊還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樣子。


    對於王大友那陣陣哭爹喊娘的慘叫聲,壓根就好像聽不見一樣。


    “相信你?”


    我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望向了安然的臉龐。


    堅毅。


    剛強。


    果敢。


    這就是我在安然臉上看出來的迴饋。


    隻是,我現在還可以相信別人嗎?


    或者說,還有人可以讓我相信?


    無論是胡耀還是付振宇,甚至是王大友都救過我。


    但這三個人,無一例外,都有自己的小算盤。


    即便是看起來最大義凜然的付振宇,我都不敢相信,更別提安然這個剛剛認識了不到1個小時的學生了。


    “不好意思,雖然這話說出來不好聽,但我還是相信自己。”


    說著,我已經轉身朝著反方向走去。


    開玩笑,裏邊的王大友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這安然竟然還告訴我,裏邊安全?


    逗我玩呢?


    這次,我是鐵了心的要走了。


    狗屁的九龍燈,跟我有啥關係?


    人的命,天注定。


    如果老天讓我死,誰也幫不了我。


    即便是我失去了影子,命不久矣,但好歹不是現在就死,對吧?


    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著,誰又會嫌自己的命長?


    如此想著,我的腳步越來越快,隻想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隻不過,沒等我跑出多遠,一隻大手卻一把扣住了我的胳膊。


    又是安然!


    “你給我鬆開!”


    我用力掙脫了幾下,卻根本掙脫不開。


    別看安然長得瘦瘦巴巴的,卻異常有力。


    那隻攥著我胳膊的手,更像一把鐵鉗一般,任由我如何掙紮,都無法甩開。


    安然也不解釋,扯著我的胳膊就往山洞的方向拽。


    我靠!


    這是害我不成,要用強的了?


    安然的舉動在我眼中無疑更加讓我確定了心中的猜忌。


    當即,我也豁出去了,又是打又是踹的。


    可是,無論我怎麽揍丫的,這小子也不還手,隻是硬挨著,拖著我往山洞的方向走。


    望著越來越近的洞口,我的心也隨之沉到底穀底。


    這玩意,懷疑這個,猜忌那個,到頭來,竟然栽倒了這麽一個學生的手裏……


    我絕望了,漸漸地也停止了反抗,隻是任由安然拉著我走進了山洞裏。


    山洞裏的光線很暗,洞口也是越往裏走越窄。


    到了最後,我和安然隻能一前一後才能勉強通過。


    隻不過,饒是這樣,安然也沒有鬆開我的胳膊。


    又超前走了一陣,前方忽然出現了一抹光亮。


    我的眼睛已經習慣了黑暗,猛地出現亮光,我隻覺得眼前一花,當時就什麽都看不到了。


    緩了好一陣,待到我稍微適應了洞中的光線後,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怪不得山洞裏有光亮呢,敢情洞頂處露出了一個大窟窿。


    陽光便是通過那個窟窿照射進來的。


    當然,很快,我便沒有心情理會洞頂的這個窟窿了。


    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地恐懼。


    我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我體內的鮮血在這一刻幾乎都仿佛停止了流動。


    甚至,就連雙腿,此時都已經是不受控製的打起了擺子。


    上下兩排牙齒,更是不停地碰撞在一起。


    發出“哢哢”的聲音。


    就在我和安然的前方不到20米的地方,山壁完全消失。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偌大的空間,少說也有兩個足球場那麽大。


    隻不過,此時的我已經來不及好奇為什麽山洞中會有如此大的空間了。


    因為,這個偌大的空間裏,竟然堆滿了大大小小的棺材!


    這些棺材似乎是很早便被放在這裏了。


    棺材板上落滿了浮土與蜘蛛網,甚至,有些棺材更是已經糟爛了,露出了裏邊的一具具枯骨。


    放眼望去,無數的棺材一口挨著一口,幾乎堆滿了整個山洞。


    當然,這還不是最讓我害怕的。


    最讓我感到心悸的,還是半空中吊著的一口乳白色的棺材。


    懸棺!


    因為距離太遠,我不知道那口棺材究竟是用什麽材質製成的。


    但是,如果按照下邊這些棺材的時間推算,這口白棺材放置在這裏的時間也不會太短。


    洞頂的窟窿處,一股微風襲來,懸棺隨風左右搖擺著,像極了死神手中的那柄索命的鐮刀。


    隻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我總覺得朦朧中,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棺材裏滴落下來。


    隻是因為距離太遠,我根本就看不清楚。


    “你……你倆也進來了?夠……夠意思……”


    這時候,地上一道影子緩緩站了起來。


    這聲音,難道是……


    我連忙向前走了幾步,果然,王大友那張被嚇得蒼白的臉映入了我的眼中。


    “你們要的那盞轉影燈就在那口懸棺裏,你們離遠點。”


    這時,安然再次摸出匕首,先是朝著那口懸棺瞄了幾下。


    接著,安然手臂徒然一甩,那枚匕首便宛如一直離弦的箭一般,直直的飛向了那口懸棺。


    噌!


    匕首割斷了吊著懸棺那幾乎已經糟爛的麻繩。


    失去了牽引力的白棺材便宛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的一般,直直的掉了下來。


    如此的高度,還不得把那口棺材摔得稀碎?


    我心裏如此想著。


    隻是,打臉卻來得如此之快。


    嘭!


    哢擦!


    隨著白棺材重重的砸在地上,下邊的幾口棺材也隨之被砸成了碎木板。


    隻不過,饒是這樣,那口棺材都未見到一絲的裂痕。


    “走吧。”


    見到那口棺材已然落地,安然深吸了口氣,第一個舉步走了過去。


    我和王大友對望了一眼,還是一咬牙跟了過去。


    事已至此,反倒不如看個究竟。


    安然在前邊走的很淡然,而我跟王大友在後邊卻是小心翼翼,生怕會碰到路上的那些棺材。


    漸漸地,隨著我們三個走到了白棺材旁邊,我這才發現。


    怪不得這棺材的顏色是白的,敢情是口石棺。


    當。


    將工兵鍬插進了棺材板下邊,安然深吸了口氣,作勢就要開棺。


    等會!


    不等安然用力去撬,王大友卻猛地一抬手。


    接著,我便看到他快步湊到棺材旁邊,用手在棺材地上一摸。


    待到他將手縮迴來一瞧,一時間,別說我和王大友了。


    這次,就連安然的臉色都隨之一變。


    王大友的手掌處,竟然滿是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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