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挺不爭氣的。


    估計也是喝的太衝了,沒等我問出第三個問題。


    我的腦袋就是一陣眩暈,隨後便什麽東西都不知道了。


    等我恢複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8點多了。


    腳底板子濕漉漉的,我下意識的坐起身,便看到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正湊在床底下,不停地往我這邊拱。


    什麽玩意?


    我嚇了一跳,連忙把腳丫子縮了迴來。


    與此同時,一個呆頭呆腦且帶著一絲憨逼相的小腦袋便露出了床沿。


    這是……二哈?


    我的腦袋有些反應不過來了,這是哪裏?


    這二哈又是個什麽鬼?


    我重新打量了一下屋子的陳設。


    層頂不高,約莫也就三米來高。


    大開間,窗戶外的陽光很刺眼。


    單人彈簧床、一口實木且有些裸色的黃色大櫃子、兩個老式的實木沙發外帶一個茶幾。


    這應該是農村的那種瓦房吧?


    望著屋子裏的布局和裝潢,我忍不住嘟囔了句。


    等等!


    瓦房?


    我一個激靈立馬跳下床,眼睛更是瞪得大大的。


    在我的印象裏,似乎……隻有王大友家的房子才是瓦房!


    嘎吱!


    隨著一道刺耳的開門聲響起,王大友已經提著一套煎餅果子進來了。


    “醒了?”


    將煎餅果子撂在桌子上,王大友摸出煙,一屁股坐到了一張沙發上,皮笑肉不笑的望著我道:


    “沒成想,你小子的酒量這麽差,兩瓶啤酒就趴了,這哪行?”


    “這是哪?”


    我可沒工夫跟王大友扯皮,一臉戒備的問他。


    “我家啊,還能是哪?”


    “你昨晚醉成那德行,我反正不能把你扔在餐館啊?那多耽擱生意。”


    “本想把你送迴宿舍呢,結果宿舍還鎖門了,付振宇和李利通這倆小子,也不知道幹啥了,還鎖門。”


    王大友嗤笑一聲,又拍了拍手,朝著那隻小二哈道:“大傻,過來!”


    那二哈憨得很,一聽這話立馬跑了過去,又是打滾又是亂竄的,一陣折騰。


    “這是你養的二哈?”


    望著那隻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二哈,又是蹦又是跳的,我忍不住問了句。


    “是啊。”


    提到狗,王大友的眼神頓時一黯:


    “我這人別看沒媳婦,但離不開狗,從小到大,我家就從來沒斷過狗。”


    說到這,王大友溫柔揉了揉大傻的鬧到,繼續道:


    “大傻是我剛剛抱迴來的,是我家養的第6隻狗,唉,隻是可惜了小乖了。”


    他這話我信,他上一隻養的食屍狗被胡耀用一根肉骨頭給藥死了。


    “小乖是誰?”


    “小乖是我養的第5隻狗”,王大友歎了口氣,連連搖頭道:“好好的一隻金毛,被那遭天殺的術士給藥死了。”


    “術士?什麽意思?”


    我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


    我不知道王大友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我明明記得被胡耀咬死的那隻狗是狼青啊,怎麽又成了金毛了?


    還有,我什麽是成術士了?


    “唉,還是那句老話,咱倆現在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有些事情也該告訴你了。”


    “昨晚本來隻是尋思跟你開個玩笑,誰知道你還當真了。”


    王大友苦笑幾聲,抽出一根煙丟給了我。


    “小王啊,實不相瞞,我的確懂些奇門遁甲之類的方術,也正是如此,我才能夠活到現在。”


    說到這,王大友似乎猶豫了下,不過還是繼續道:


    “我這房子裏,早已被我布下了法陣。”


    “這麽說吧,一般人絕對進不來,而能進來的,都是手底下會點東西的,這麽說你懂了吧?”


    “例如呢?”


    我表情嚴肅,感覺王大友這話似乎的確是真的。


    “例如,一旦闖進我的法陣,就會中了我布下的幻陣,從而產生幻覺。”


    “你沒逗我吧?”


    我眨了眨眼,一副不可思議道。


    “逗你?對我有什麽好處?”


    王大友眉頭一挑,一臉不悅反問道。


    “那你這法陣也不行啊,隨便就讓人家給破了。”


    我有點尷尬,吐出一口煙霧道。


    “你懂啥啊?我那法陣一般術士根本破不了,因為破陣的引子太難找了。”


    “什麽引子?”


    “就是找一個至陽的男人進入我的法陣,我的法陣屬陰,遇陽則破。”


    我感覺王大友有點睜著眼睛跟我扯淡的感覺。


    什麽至陽、什麽屬陰的,都是毛啊,跟我說天書呢?


    我懶得跟他廢話,見到時候差不多了,幹脆開門見山問道:


    “你從昨晚就一直說,咱倆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到底是什麽意思?”


    “哦?原來你還不知道?”


    王大友似乎有點吃驚,眼皮一挑,反問我道。


    “我知道個毛啊?”


    我被王大友這話給搞樂了,我知道什麽?


    我就是個被人忽悠的傻子,我能知道什麽?


    這次,王大友沒有馬上迴答我,而是虛麽著眼睛盯著我看。


    那眼神,就特麽好像我才是心裏有鬼的那個一樣。


    “你小子真的不知道,你隻剩半條命的事情了?”


    “你說什麽?”


    手中正在燃燒著的香煙無聲的掉在了地上。


    我沒有撿,甚至連看都沒看一眼。


    腦袋裏更是嗡嗡作響。


    我隻剩下半條命了?


    我死了?


    “你……你把話說清楚!”


    我忽的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額頭上青筋直冒,眼睛更是瞪得滾圓。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表情,估計得夠嚇人的。


    “唉,看來你還真是不知道啊。”


    看到我這副模樣,王大友歎了口氣,示意我坐下。


    “你那夜跟著柳老頭的送葬隊伍上山的事情,還記得吧?”


    “記得,那隻是我的一場夢而已!”


    “夢?嗬嗬,那你現在自己去大柳樹村看看,柳國忠還在不在?”


    我的雙腿一軟,頹廢的坐到了沙發上,眼神有些木訥的看著王大友。


    “那……你的意思是,後來我出現在洪水村,才是夢?”


    “不,無論是洪水村,還是大柳樹村發生的事情都是真實的,沒有夢境!”


    朝著我擺了擺手,王大友無奈的笑了笑,繼續道:


    “也就是說,胡耀讓你將頭探進樹洞的那一刻,你的半條命也隨之撂在了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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