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也是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笑了。


    說什麽小情侶鬧別扭正常,男孩子應該大度一些,平時讓著女孩點,更何況還是這麽漂亮的女娃。


    我打了個寒顫,再次迴頭望了望,依舊是什麽都沒有。


    我說大姐你可別嚇我,我膽小,這裏不就咱倆麽,哪還有什麽女孩?


    大姐聞言,先是疑惑的掃了我一眼,又朝著我身後望了望,好像要說什麽。


    不過很快,我就看到她的麵色微微一變,接著她便笑了,說那成吧,看來人家姑娘也被你小子氣的不輕,我就不瞎攪合你倆這事兒了。


    接著,大姐便真的不再說話了,而是悶頭攤起了煎餅。


    這大姐的話怎麽越聽越讓我心悸呢?


    難不成,她在逗我玩?


    不可能啊,我跟她素未平生,她逗我做什麽?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人的眼睛不會說話,她剛才看向我身後的眼神,明顯就不像是撒謊的樣子。


    難道……


    我不敢想了,隻覺得後脊梁骨一陣發涼。


    我雖然談不上是唯心主義者,但也絕不算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


    那些東西我多少還是相信一些的,難不成,我被髒東西纏上了?


    不能吧?


    我上了一晚上的班,白天就在宿舍睡覺,哪也沒去啊。


    想到這,我下意識的朝後偷看了眼:


    除了一個早起打掃街道的環衛工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了。


    況且,那個環衛工人還是個老大爺,哪來的女孩?


    我有點怕了,甚至一刻都不敢在這裏呆了。


    拿著做好的煎餅果子,我付了賬,一口氣跑迴了宿舍。


    陳禿子三個人已經起床了,一見到我,抱著臉盆打算去洗漱的陳禿子還熱情的打招唿,說兄弟辛苦了。


    我本想不答理他,趕緊躲進被窩裏,可那一瞬間,我猛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摸出兜裏的紅塔山,抽出一根遞給了他。


    “陳哥,小弟初來乍到,什麽都不懂,昨天的事情你可別往心裏去啊。”


    陳禿子似乎也是真心想跟我和好,大大咧咧的擺了擺手,說不打不相識,這算個啥?


    我眼珠子轉了轉,繼續問他:


    “那個,陳哥,小弟有個事想問問你。”


    “啥事?兄弟你說,隻要哥哥知道的,絕對告訴你”,香煙在手,陳禿子痛快的很。


    “其實也沒什麽,我就想問問陳哥,知不知道我之前的那幾個上夜班的廚子都做什麽去了?”


    說話間,我一直盯著陳禿子的眼睛看,但凡他撒謊,我絕對能看出來。


    哐當!


    一聽我問這個,陳禿子的臉色驟然一變,甚至連手中的臉盆都掉了。


    我想過陳禿子的反應,也許會直截了當的告訴我,也許會隨口編個謊糊弄我,可唯獨沒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麽大。


    “不……不知道,我什麽都……都不知道!”


    區區幾個字,陳禿子的聲調從瑟瑟發抖變成了最後的切斯底裏。


    甚至,他連給我繼續開口的機會都沒有,調頭就跑了。


    看他那副樣子,完全就是我的這個問題觸動到了他心底某個恐懼的g點。


    可讓我想不通的,我隻不過就是問問我之前的那幾個廚子去哪了,他犯得著這麽大的反應麽?


    再加上剛才王大友那下意識的舉動,以及煎餅大姐剛才那詭異的一幕,我越來越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了。


    有那麽一瞬間,我真想給那個胡耀打電話,可他的名片被我落在餐廳了。


    如果現在迴去,肯定會被王大友懷疑。


    雖然我也不知道王大友對我有什麽秘密,但我可以肯定,他絕對有事瞞著我,而且還不見得是什麽好事。


    味同嚼蠟的將手中的煎餅吃光,我猶豫了半天,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出了宿舍。


    我知道,如果那個煎餅大姐沒有騙我的話,我身邊現在估計有個髒東西在跟著我。


    但是沒辦法,如果冥冥之中真的有某件事情正在醞釀,我幾乎可以斷定,坐以待斃的後果是我完全承受不起的。


    想要調查我前幾任廚師的去向,隻能從附近下手。


    我思量再三,還是決定迴餐館。


    當然,不是迴去找王大友,而是去的隔壁一家煙酒超市。


    這家煙酒超市在這片也有些年頭了,旁邊餐館發生的事情,這裏的老板不可能不知道吧?


    超市的老板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大熱天的,他隻穿著一件白色的跨欄背心,下邊更簡單,褪了色的灰色短褲、人字拖一雙。


    “老板,來包紅塔山。”


    進屋後,男人正在收拾著貨架,我不好意直接問人家,而是打算先套套近乎。


    “7塊”,迴到櫃台,男人先是從架子上拿下來了一盒紅塔山丟給我,收錢的時候卻微微一愣,“你……是隔壁餐館新來的廚子?”


    “對啊,老哥認識我?”


    我眼珠子一轉,連忙撕開包裝,抽出一根紅塔山遞給了他。


    “怎麽不認識?你一來我就注意到你了。”


    我問他,為什麽要注意我?


    男人隻是哈哈一笑,說想不注意都難,有種的見過,可像我這麽有種的,這年頭可不多了。


    這丫的是話裏有話啊?


    我眼珠子一轉,直接把整盒煙都拍在了櫃台上,“老哥,你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跟我說說唄?”


    “那不行,你要是走了,隔壁的王大友還不得跟我玩命?”


    男人搖了搖頭,想都沒想就拒絕了我。


    狗日的想賣關子?


    軟的不行,那就隻能來硬的了。


    我默默地揣迴了那盒煙,直截了當道:


    “老哥,我這人脾氣不大好,平生最煩的就是別人說話說一半,更何況,你剛才的話讓我很不爽!”


    說著,我走到一旁的貨架旁,手也搭了上去。


    “說不說?”


    男人樂了,挽胳膊擼袖子道:“嘿你個小兔崽子,你想幹嗎?”


    嘩啦!


    我一用力,直接把那個貨架給拽倒了。


    “小雜種!”


    男人也急眼了,大唿小叫著就要撲上來跟我玩命。


    “打住!”


    不等他衝過來,我手臂一探製止了他,“我就問你,你這個超市還想幹不?”


    “草,你吹呢,憑你個小崽子也想嚇唬老子?當老子嚇大的呢?”


    我冷笑一聲,壓根沒把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不怕我,但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你信不信我半夜放火給你把店點了?”


    “那你試試,老子現在就報警抓你信不?”


    “可以啊”,我幹脆耍起了無賴,直接坐到了一把塑料凳子上,默默地點燃一支煙,“等我出來,我還搞你!”


    說話間,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曾經有本講心理學的書就寫過,兩個人博弈,必須要從氣勢上壓倒對方,而釋放氣勢的地方,就是眼睛!


    估計是被我的眼神唬住了,***在原地糾結了老半天,還是歎了口氣,猶如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一般,頹廢道:


    “小兄弟,咱倆無冤無仇,你可不能害我啊……”


    我差點笑了,我不就是問他點事情麽,至於這麽嚴重麽?


    丟給他一根煙,幫他點燃,我也不廢話,直接問他,“那老哥,跟我說說唄,餐館前幾任夜班的廚子都去哪了?”


    啪嗒!


    幾乎是我話音落下的一瞬間,男人夾著煙的手指猛地一顫,煙也隨之掉到了地上。


    與此同時,我注意到男人的臉色也是隨之變得慘白如紙,整個人就如同觸電一般,哆嗦個不停。


    “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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