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個季度的方案,今晚十點之前,準時發到我的郵箱。還有b組的策劃方案,延期到下周三,如果還是不能讓我滿意,你們也就沒有再做下去的必要了。」


    「總裁,這個……」原本還想做一下最後的掙紮,誰知對方根本就沒給自己這個機會。


    「我知道,昨天艾琳已經給我看過,前後活動完全不統一,這樣怎麽讓下麵商場的管理人繼續?全部推翻。」隨手將不滿意的策劃方案扔到桌上,連續工作近七個小時的時間,即便簡逸辰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可顯而易見他還是有吃不消的時候。


    看著手下的員工依次退出辦公室,他這才伸手狠狠在自己的胃上抓了一把,冷汗涔涔的感覺讓他十分不舒服,算來已經快三天沒吃過一餐飯了。


    這毛病還是上大學時落下的,當時為了忙著項目策劃,他幾乎連著一個月都沒吃過一餐像模像樣的飯菜。他向來不注重這樣的小事,以至於一踏進a市的寒冬,猝不及防將他折磨的生不如死。


    閉眼抵過一陣陣向自己襲來的反胃感,簡逸辰忽然有種自己已經不再年輕的感覺。實際上也正如他想的那樣,年關已過,他也正式邁入而立的年齡。


    窗外的陽光照射進來,這似乎也是入冬以來鮮少的好天氣,過去一年早早就已經劃上句點,不知不覺當中,已經開始新的一年了。


    從前的新年簡逸辰都是穿梭在各種這樣的酒會活動當中,既和工作有關,自然也就沒有尋常人家那樣對新年充滿的期待。街邊的小店有不少已經張燈結彩掛上了賀新春的彩燈,如果沒記錯的話,早上上班之前還看到樓下沒來得及撤走的聖誕樹。


    半個月前公司上下還在策劃著名商場的聖誕活動,可誰知一轉眼,那已經是上一年的事了。


    「寧醫生,早。」


    「寧醫生。」


    「早。」


    互相點頭算是打了招唿,寧嘉琳滿身寒氣的鑽進自己的辦公室,轉身剛把大衣掛在衣架上,就看見桌上的快遞包裹。


    換上工作裝,寧嘉琳拿起桌上的包裹。郵寄的人沒留下一點訊息,反倒是自己這邊這一欄上寫的清清楚楚,正疑惑之際,有一個自己組裏的護士推門而入,「寧姐,剛才忘了和你說,你有一個包裹到了。」看著她的動作護士就已經知道自己說晚了一步,隨後又加了句,「昨天就到了。」


    「昨天?」喃喃自語迴憶著自己昨天都做了什麽,在各科室整整跑了一天,壓根兒就沒注意到這個。拿起桌上的壁紙刀寧嘉琳野蠻的拆開包裹,同時對門口滿臉愧疚的後輩安慰道:「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忙吧。」


    裏麵並沒有寧嘉琳所幻想的炸彈或是惡作劇,有的僅僅隻是一封信。寧嘉琳不禁覺得更加奇怪,都什麽年代了還有人寫信,還是以快遞的方式送到自己手裏,原以為又是陳牧那點自作聰明的技法,可將紙張平整展開來,她才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那個沒良心的臭丫頭……這也正是為什麽快遞單上沒有署名地址的緣故,理由隻有一個,那就是她不想讓人找到她。


    信的內容並不多,甚至隻要一眼就能看個滿眼,寧嘉琳從頭到尾讀了一遍又一遍。


    末了將信收進抽屜裏,抹了把剛化好妝的臉,寧嘉琳狠狠一抽鼻子,那丫頭就是存心不想讓自己好過……


    「叩叩叩。」


    「進。」


    睜眼看向來人,簡逸辰抬手用重新放迴桌子上忙著手裏的工作,冷聲問道:「有事?」


    整整一箱的文件被陳牧放在桌上,長唿一口氣,迴答道:「去年的總結各部門都已經完成了,你看看,要是沒什麽問題就簽字吧。」做全年總結算是這一年之中最複雜的工作,正好趁著他還在公司,陳牧才不會傻到去攬這個瓷器活兒。所以理所當然,他成了上司必不可少的搬運工。


    大致翻看了一下最上麵的文件,隨手拿起筆在最後一頁簽下自己的名字,每到年底總結之際簡逸辰總少不了這樣的步驟。


    一來二去,他也就習慣了。


    機器一般無限循環這個動作,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胃痛讓簡逸辰差點沒握住手裏的筆,墨水陰了一小塊兒黑色,陳牧皺眉問道:「胃又痛了?」認識他的時候,陳牧就已經知道他的這個毛病,雖然平日裏不會找上門,可隻要不按時吃飯,定會讓他付出不小的代價。


    「沒事。」淡淡的迴應了一句,簡逸辰兀自繼續手裏的動作。近段時間無論公司還是其他的事都給他造成不小的困擾,現在還能硬撐著坐了整整一天,已是不易。


    陳牧沒理會這敷衍的二字,又說道:「最近有酗酒了?還有你幾天沒睡覺了,現在把你扔進動物園大熊貓都會以為你是它們的同類。」半開玩笑的開口,他不是不知道簡逸辰近期的情況,隻是作為好兄弟他沒辦法和他共同分擔這種痛苦,能做的也就隻是盡自己最大程度的照顧他。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灌下一口咖啡,冰冷感逐漸蔓延至四肢,胃痛的感覺也隨之被凍結。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簡逸辰反手合上最後一本文件。


    「哇,冰的。老兄,可以啊。」大大咧咧的坐在他的辦公桌上,陳牧就差直接躺在簡逸辰麵前。伸手抓過他的咖啡杯,觸手的冰冷感凍得他一個冷顫,「這天……你也不怕把……凍壞了。」哼哼唧唧故意沒把話說明白,再怎麽放肆陳牧也不敢當著自己頂頭上司的麵說他那方麵有問題。


    簡逸辰自然知道他想說什麽,抬眼輕蔑的掃了他一眼,反問道:「你有興趣試一試?」


    陳牧倒吸一口涼氣,雙手護胸趕忙從桌上跳下來,直到退到沙發後才指著簡逸辰大聲道:「你,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俗話說的好,我把你當成親兄弟,你居然想……想……


    「有問題嗎?」


    「沒有沒有,不過你已經沒有機會了,誰讓本少爺已經名草有主了呢?」他對寧嘉琳的感情天地可鑑,絕無二心,不過話說迴來,陳牧又湊近簡逸辰問道:「要麽我找嘉琳過來一趟,幫你檢查檢查。」


    雖說他這人愛開玩笑,平時也不務正業,可他還沒忘剛才簡逸辰滿臉冷汗的樣子。就這麽不管不顧,也太不是兄弟了。


    「不需要。」氣氛瞬間又迴到最開始冰點的狀態,簡逸辰冷著臉不再和他閑聊,低頭專心工作。


    從上次見完那兩兄妹過後,簡逸辰再也沒提起過他們的名字,就像是從來不認識過一樣,又或者是他故意避開那個字眼。


    陳牧發現他的不對勁,也正色了表情,問道:「還是沒有準確的消息?」


    手中的筆停在半空中,簡逸辰看著他逐漸陷入沉思,良久才搖頭。


    茫茫人海中唯獨鎖定那麽一個,談何容易?


    「你變了。」


    沒料到他會突然蹦出這麽三個字,簡逸辰抬眼看向他,眼裏滿是疑惑。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從古至今能流傳下來的自然會有它的道理。何況就算別人看不出來,陳牧每天和他一起共事,不會對他這麽大的轉變沒有任何察覺,這事若放在從前,他鐵定是寧可掀翻整個城市,掘地三尺也要將她找出來。可現在,辦公桌前這個臉上偶爾會帶著淺笑的男人沒有絲毫動作,就像是一個陌生人從自己身邊離開一樣,不曾給他一點點的留戀之情。


    「逸辰,你真的打算就這麽放棄?」陳牧注意到他眼睛裏的細微變化,不得不說出今天自己來的主要目的。其實有些話早在半個月之前他就已經想說了,可礙於實在沒有一個恰當的機會一直拖到今天。


    如果今天自己再不說,可能他們就真的再也沒有機會了。


    「放棄什麽?」冷漠的聲音反問自己,他不相信他已經徹底把她給忘了。


    「當然是找曉曉啊,大哥,你胃痛不會把腦子也拐壞掉了吧。」顯然陳牧很不滿意他反問自己的這句話。


    邊整理著桌麵,簡逸辰邊問,「我有說過我放棄?」


    誇張的向後仰躺在沙發上,陳牧如釋重負的長長嘆了聲氣,「嚇死我了你,我以為你這心是銅牆鐵壁做的呢。」還不等簡逸辰說什麽,陳牧又突然條件反射的坐起身來,盯著他問道:「那也不對,為什麽都這麽久了還是沒有一點消息?」如此差的辦事效率,可不像是簡逸辰的風格。


    嘴角向上勾起,簡逸辰隻是笑笑沒迴答陳牧的話。


    他不是不承認自己突如其來的轉變,隻是這是連他本人都不曾預料過的。其實早在一周之前,abel那邊就已經給自己發來消息說是查到了她的大致位置,聽到那個名字的同時,簡逸辰不禁在心裏暗罵自己,他從沒想過她會把那兒當做她的落腳點。


    也許同樣相隔萬裏大洋彼岸的另一端,也同樣有個靈魂在掛念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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