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埃蒙斯的槍怎麽會在赫卡特家祖傳的鄉間別墅?難道這兩個家族的祖輩還曾有過密切的聯係?埃蒙斯博士不僅對‘法眼天珠’很上心,還對東方文物感興趣,也和古董商長期有勾結。這裏麵會有什麽一脈相承的深層次的緣由呢?”陳艾麗越發迷惑了。


    “李老師,我現在迴想起來,那次我潛入埃蒙斯博士的辦公室,在電腦裏看到的那張年代久遠的照片上,好像就有這種形狀特殊的鏈式步槍。沒準兒老埃蒙斯就是扛著它進藏的。這兩個家族老一輩有交情,還能延續到喬治和埃蒙斯博士這一代。”陳艾麗恨恨地說。


    李光瀚點點頭說:“難怪當初他們密切合作,把我騙到f國來,原來還有淵源。但他們肯定不可能是鐵板一塊,也會互相傾軋,互相欺騙。”


    “看來我們估計的另一方勢力黑手沒準兒和埃蒙斯博士有關,可能他也知道‘法眼天珠’的秘密,也求而不得呢。”陳艾麗靠在沙發上喃喃地說到,心裏琢磨著埃蒙斯博士這條線的突破口在哪兒呢?總不能又跑到f國和s國交界的國際高能物理研究中心去吧。


    又到了黃昏,李光瀚和陳艾麗晚餐簡單地啃了兩片全麥麵包,夾了幾片薩拉米腸和一小塊黃油。哈蘭特想得挺周到,還為他們準備了一小袋米和幾包榨菜,但是兩人都沒有心情煮粥,隻想著填飽肚子就行。


    樹林裏的夜晚安靜得有些瘮人。鳥兒也睡下了,偶爾有一兩聲“咕咕”的聲音,更多的是昆蟲撥動草叢的聲響,窸窸窣窣。由遠及近刮過的一陣風,把樹葉被吹得嘩啦嘩啦的,一浪接著一浪。


    李光瀚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不能入睡。離開北京已經一個多月了,也不知道家裏怎麽樣了,柔嘉和孩子肯定承受了很大壓力,不僅要為他擔心,還要被不明真相的人們背後議論,真不知道她心裏會怎麽怨我。這一路走來,從北京一路西行,上青藏高原,考察無人區,偷越邊境,混入鄰國,飛抵f國,隱姓埋名,喬裝改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幾次遇險,又幾次逢兇化吉,誰也不知最終結局會是怎樣的。


    此刻,雖然他並不在乎個人安危和得失,但他也為自己的能力捏了一把汗。人類為了阻止災難的發生究竟要付出多大的代價?


    87尋找突破口


    第二天,清爽的早晨,陣陣歡快的鳥鳴傳入鄉間別墅。陳艾麗剛吃過早餐,就接到魏佳駿的電話,喬治的人馬已經從垃圾車這條線索上順藤摸瓜找到了竊賊“吉姆”的老窩。


    這是一個盜竊團夥,專幹接單偷盜,一把一利索的活兒。也就是說,他們一旦將標的物偷出馬上就交給雇主,拿錢走人,絕不會讓贓物在手上多留一天。


    這也就是說,“法眼天珠”已經不在“吉姆”手上了。“吉姆”連雇主的麵都沒見著,全是在網上聯係。他們把贓物放到火車站儲物櫃後,上傳了贓物的圖像,然後根據雇主發來的號牌和密碼去超市儲物箱拿迴了現金。整個交易沒有和露麵的人打交道,所以,這條線也斷了。


    電話那頭的魏佳駿說喬治現在隻能從火車站和超市的監控錄像著手,找出提貨人和放錢的人,看看能否深挖。


    陳艾麗覺得是時候讓喬治也關注一下埃蒙斯博士了,雖然不能將自己夜探藝術品公司的事情全盤托出,但至少可以點撥一下他,讓他分出一部分精力去調查埃蒙斯博士有沒有參與到這次事件中。


    陳艾麗想起魏佳駿昨天說,古董商的家人也失蹤了,古董商出事前心事重重。她問魏佳駿:“古董商的家人會不會被人綁架了?”


    “哦,喬治也這樣猜想,不過,現在誰也顧不過來古董商的家人了。古董商都死了,綁匪一看也沒意思了,估計都撕票了。”魏佳駿說到。


    “那警方知道古董商家人被綁架的事嗎?”陳艾麗又問。


    “這是喬治的手下從黑道打探到的,警方隻是聯係不上死者的家屬,但好像還不知道綁架的事兒。”魏佳駿如實告知。


    放下電話,早已候在一旁聽著對話的李光瀚說:“吉姆和隱形人的交易存在很多可疑點。你想,萬一他們其中一方使詐,另一方豈不是錢物兩空?這些人不能指望他們講誠信,肯定雙方都有什麽把柄在對方手上捏著。可那會是什麽呢?”


    陳艾麗也讚同地點點頭。她坐在餐桌前,眉頭微皺,雙手捧著臉,望著牆上的那杆鏈式步槍。


    “會不會還有第三方,這個第三方能牢牢掌控交易中的古董商和‘吉姆’,但是不能出麵。所以,第三方綁架了古董商的家人,威逼他和‘吉姆’聯係,‘吉姆’獨立策劃偷盜行動。交易的時候第三方在暗處牢牢把握住,不至於出岔子。萬一被發現,所有的證據顯示是古董商所為,古董商一死,線就斷了,警察查不到第三方頭上。”陳艾麗說出了她的推斷。


    李光瀚搖搖頭說:“就算你推斷得是對的,我們又能怎樣呢?去找‘吉姆’嗎?他們肯定如驚弓之鳥躲起來了或者逃之夭夭了,難道等著警察來抓?”


    “不,我們從綁架者和第三方入手。我要通知伊麗莎白調出這些場所和古董商家附近的攝像頭,一一查找線索。李老師,您記憶力超好,您的火眼金睛一定可以很快鎖定嫌疑人。這樣我們肯定可以搶在警察前麵查到第三方和綁架者。”陳艾麗順帶誇了誇李光瀚,免得他覺得自己多餘,是個累贅。


    “那你呢?”李光瀚問到,他猜想這個年輕人又想著趁夜去哪兒冒險。


    “我晚上進一趟城,可能要很晚才能迴來。您要困了,就先休息吧。”陳艾麗說到。


    “你該不是要趁夜溜進警察局吧?”李光瀚不解地問到。


    “當然不是,我躲他們還來不及呢。”陳艾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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