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沒想到這麽簡單就抓到了本次案件最關鍵的人物。”增山遠笑著說道。


    “什...什麽案件,你們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船尾先生裝出一副一臉疑惑的表情問道。


    “嘖嘖,還裝呢?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


    “是不是要我們把老板叫過來你才肯承認呢?船尾先生!還是說我們應該叫你高橋明智呢!”增山遠語氣嚴肅的說道。


    聽到增山遠說出了高橋明智的名字,船尾先生臉色大變。


    “你...你們是怎麽......”


    “你是想問,我們是怎麽知道你這個身份的對嗎?”


    船尾先生愣了一下沒有說話。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們其實早就懷疑你還在店裏了,甚至還專門找過你,隻是我們沒想到你這次居然是一個人來的。


    你的高橋明智的身份應該是冒用別人的吧?畢竟現在真正的高橋先生已經出國了。”鬆田陣平說道。


    “唉!沒想到你們居然連這個都查到了。”船尾先生沉默良久後知道自己這次徹底栽了索性直接承認了。


    “你的真名到底叫什麽?”萩原研二問道。


    “船尾長平。”


    “年齡。”


    “39歲。”


    “職業。”


    “這個你們無權過問。”


    “無權過問?我們可是警察!”鬆田陣平說道。


    “警察也不行。”船尾長平淡定的迴答道。


    “警察不行,那公安可以嗎?”增山遠開口問道。


    “公安?你們裏麵有公安?”


    “警備二課聽過嗎?”


    “警...警備二課?”


    “沒錯,警備二課,警部是花間宮子。”


    聽到增山遠說起花間宮子這個名字,船尾長平臉色大變:“花...花間宮子!你是那個女魔頭的下屬?”


    “女魔頭是什麽鬼?”


    “遠你不知道嗎?”鬆田陣平把增山遠拉到一邊小聲問道。


    “我不知道什麽?”


    “傳說公安警備二課除了那個極其神秘一般不露麵的警視以外,有一位非常能幹的女警部花間宮子。


    這位花間宮子身手非常強悍,且喜怒無常,甚至傳聞她抓捕犯人的時候喜歡往犯人臉上招唿,被她抓進去的犯人被起訴的時候十有八九都是鼻青臉腫的。


    更可怕的是,這位花間警部據說有非常特殊的癖好,越是罪大惡極的人,她下手越重,但凡被她盯上的,不管職位高低,沒有一個人逃脫。


    現在整個東京誰不知道花間宮子的兇名,遠你居然沒聽說過。”


    “就是,遠,這位花間警部可是連我們的長官都唯恐避之不及的存在,你連她的虎皮都敢扯,不要命了?”


    聽完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話增山遠人都傻了,花間宮子的名聲怎麽這麽差了?


    他在的時候花間宮子雖說做事比較衝動,但其他方麵還行啊!怎麽現在變成這樣了?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見增山遠不說話,以為是增山遠怕了花間宮子,兩人湊過去小聲說道:“遠,要不就算了吧?我們把他帶迴去,讓上麵頭疼去。”


    增山遠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沒事兒,我跟花間宮子認識,她不會怪我的。”


    “真的嗎?我不信!你都辭職這麽久了,怎麽可能認識花......”鬆田陣平話還沒說完增山遠就從錢包裏抽出了一張他跟花間宮子的合照。


    “這...這是花間宮子?”鬆田陣平看著照片上模樣青澀,輸著馬尾辮,笑容有些羞澀的姑娘一臉懵逼的問道。


    “那時候她還很瘦。”增山遠看著照片迴想起初見花間宮子時的場景略帶追憶的說道。


    “這是胖瘦的問題嗎?這除了長得一模一樣,形象氣質完全就是兩個人啊!


    我前段時間也見過花間宮子,她留著一頭短發,眼神犀利,語言和動作相當簡潔幹練,多虧她的臉蛋有那麽點嬰兒肥,能緩解一下她帶來的壓力,不然估計沒幾個人敢直視她。


    真是想不到,花間宮子居然還有這麽青澀的時候。”萩原研二說道。


    “哪有這麽誇張,她就是一個喜歡吃瓜看戲的小姑娘罷了!”


    鬆田陣平聞言和萩原研二對視了一眼,他們怎麽也不會想到,喜歡吃瓜看戲這種普通女生的愛好會花間宮子身上居然也會有。


    “所以,遠你是真的認識花間宮子?”


    “我有必要在這種事情上騙你們嗎?”說完增山遠走了迴去,繼續審問起了船尾長平。


    有花間宮子這張虎皮,船尾長平那叫一個配合,增山遠問什麽他答什麽,很快三人就搞明白了船尾長平到底是什麽人,他搞出幽穀響的目的又是什麽。


    原來船尾長平並不是一個普通人,他是負責東京市區建設和規劃的總務長三井維正的親信,他之所以會搞出這些事情來,其實就是為了嚇唬一下柳川明,讓他同意出售這個旅館。


    因為根據上麵的文件,這片山頭被列入了一個重要開發計劃裏,不出一個月就會有人過來跟這裏的老板接洽,商量拆遷賠償的事情。


    現在隻要能拿下這間溫泉旅館,然後等上一個月,至少能賺一番。


    至於說跟他一起同行的那個女人,其實是船尾長平為了隱藏自己的身份,在下麵隨便雇傭的。


    正是因為這樣,兩個人才會看似親密,實則卻要分房間睡了。


    “船尾先生,這個溫泉旅館應該不便宜吧?首先它的占地麵積不小,其次客流量比較穩定,能夠自給自足,最後這間旅館對柳川明有比較特殊的意義。


    綜上所述,我覺得船尾先生要買這個旅館,至少要付出3,4億日元,我很好奇你是怎麽拿出3,4億日元的呢?”


    船尾長平歎了口氣說道:“不愧是公安啊!沒錯,的確不是我要買這間旅館,我隻是替我的上司來買的。


    除此之外,搞出幽穀響還有一個目的那就是讓這個旅館的生意盡量紅火起來。”


    “為什麽要多此一舉?”鬆田陣平問道。


    “因為生意越好的店鋪,越能跟開發商談條件,而幽穀響就是讓這個旅館生意變好的契機。


    一旦這座旅館有幽穀響的名頭傳出去,客人們肯定會蜂擁而來,我的上司跟我說這就和進廟燒香拜佛一樣,如果沒有儀式感的話,那這寺廟最多隻是一個旅遊景點。


    但如果需要走很長的路上山才能見到菩薩,如果這香不是誰都可以燒,如果身邊都是虔誠的善男信女,這樣的寺廟,才算是真正的有香火。”


    “嘖嘖~三井維正可以啊!有這頭腦不去經商真是可惜了。”鬆田陣平說道。


    “有這頭腦去經商才奇怪吧!身居高位掌握這些信息,隨便一搞就是錢,何必要去經商擔風險呢?穩賺不陪他不香嗎?”


    “這麽說好像也對,那看來是我目光短淺了。”


    隨後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通知了附近的警署,船尾長平和柳芷蘭都被帶走了。


    增山遠隨後當著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的麵撥通了花間宮子的電話,把船尾長平的事情告訴了她。


    花間宮子聽完以後立馬安排人趕了過去,這種事情於情於理都應該由警備二課來處理。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見增山遠和花間宮子款款而談,而且稱唿上是非常親近的宮子,驚的合不攏嘴。


    不過兩人都是很識趣的人,沒有開口多問什麽。


    “鬆田警官,萩原警官,我女兒她不會有事吧?”柳川明走過來憂心忡忡的問道。


    “放心,隻要你們自己不追究,最多批評教育一下,拘留幾天,不會留下案底的。”萩原研二迴答道。


    “那就好,那就好......”


    “先別急著開心,我們剛剛審問船尾的時候得到了一個消息......”鬆田陣平把從船尾長平那裏得知這裏要開發的事情告訴了柳川明。


    柳川明聽完以後半天都沒迴過神來,他的妻子倒是很開心,拆遷就意味著一大筆錢要到賬了,多好!


    鬆田陣平歎了口氣,拍了拍柳川明的肩膀就轉身離開了。


    “柳老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其實搬下去也不是什麽壞事。”萩原研二安慰了一句後也跟著離開了。


    增山遠沒有多說什麽,因為這會兒他的注意力都被花間宮子剛剛在電話裏說的事情吸引了。


    幾分鍾前,花間宮子告訴他,他那個賭鬼老媽被抓了。


    花間宮子在電話裏說,她是讓自己比較信得過的一個屬下高田悅子去的群馬縣高崎市。


    高田悅子按照花間宮子給的指示,很快就找到了增山遠的賭鬼老媽,本來高田悅子想直接實施抓捕的,畢竟花間宮子告訴她這個女人隻是一個詐騙犯。


    但高田悅子還沒來得及動手就發現了增山遠的賭鬼老媽的正在謀劃什麽事情。


    高田悅子猶豫了一下沒有立馬實施抓捕,而是在暗中盯梢。


    盯著盯著,高田悅子驚訝的發現這個女人居然在買兇殺人,而且她之前已經雇傭過這個殺手好幾次了,每次她雇傭的兇手殺完人以後她都會開車去墓地在一座墳前矗立良久。


    高田悅子是一個好奇心很重的人,既然被她看到了,那她就一定會搞清楚她買兇殺的這些人和她祭拜的人有什麽關係。


    於是高田悅子選擇了繼續盯梢,直到兩天前,高田悅子發現這個女人居然在大晚上的出門了,她果斷跟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了一戶姓廣田的人家,佐山琴子直接上前敲門,廣田家的人一打開門佐山琴子直接掏出槍闖了進去,高田悅子這才意識到要壞事,等她衝進去的時候佐山琴子已經殺掉了那家的女主人。


    佐山琴子看到高田悅子沒有一絲驚訝,反而很淡定朝她走了過去,把槍交給了她,然後伸出手說道:“這位小姐你應該是警察吧!我要辦的事情都辦完了,你可以把我抓起來了。”


    高田悅子稀裏糊塗的給佐山琴子戴上手銬,然後跟當地警署打了聲招唿,把她押迴了東京。


    現在人就關在警備二課的監獄裏。


    增山遠那邊聽到廣田的名字後整個人都亂了,他記得當初在法庭上證明他姐姐跟那個失蹤的小女孩有過接觸的一個證人就姓廣田,這名證人還是女的。


    增山遠腦子裏冒出了一個想法,佐山琴子買兇殺的這些人會不會當年出庭作證的人?


    這會兒增山遠迫切想知道佐山琴子到底在想什麽,她又為什麽這麽做。


    於是增山遠和鬆田陣平,萩原研二打過招唿後就自己開車一路飛馳迴到了東京。


    增山遠趕到警備二課的時候,花間宮子已經讓人把佐山琴子帶到了審訊室。


    增山遠推開門進去,看到審訊椅上坐著一個身穿囚服戴著手銬的清瘦女人。


    女人看起來很憔悴,整個人都沒什麽精神,黑色的長發裏夾雜著不少銀絲。


    女人的長相和增山遠印象裏的不太一樣,在增山遠的記憶裏,佐山琴子和增山晴長得是很像的。


    增山晴除了那雙眼睛是遺傳自增山信介以外,麵部的大多數特征都是遺傳自佐山琴子。


    而現在除了臉型以外,增山遠竟一點都看不出兩人有什麽相似的地方。


    “很奇怪我為什麽變樣子了吧!”佐山琴子突然開口說道。


    增山遠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佐山琴子是在跟自己說話。


    “沒想到我們時隔這麽多年的再會居然是在這種場合,我還頂著一張對你來說是陌生人的臉,說起來我這張臉可是花了不少錢的,可惜還沒有以前的我漂亮。”佐山琴子摸了摸自己的臉喃喃自語道。


    “你到底做了什麽?”增山遠皺著眉頭問道。


    “能給我枝煙嗎?”佐山琴子沒有迴答增山遠的問題,而且看著他問道。


    花間宮子悄悄瞄了一眼增山遠,見他沒有什麽動作,花間宮子自己起身走過去,遞給了佐山琴子一支煙,還順手給她點燃了。


    “唿~謝謝你了。”佐山琴子用力吸了一口大煙後朝花間宮子說道。


    “不用客氣,怎麽說你都是前輩的......”花間宮子話說到一半增山遠銳利的目光就落在了她的身上,花間宮子脖子一縮不敢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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