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九點。

    晨陽還沒醒來,就被電話鈴吵醒了,迷迷糊糊抬起眼皮一看,竟然是溫夏。

    “喂,大班長。”

    “還沒起?”

    “嗯,”晨陽看了看表,“還得半個小時。”

    溫夏無奈道,“好吧,你昨天說帶我去你大姑家的小劇場聽相聲,那裏的地址是哪兒?還有,幾點開始?”

    晨陽下意識的道,“新民區賽罕路九月小劇場,開始時間是下午兩點。”

    電話裏傳來溫夏重複的聲音,“新民區賽罕路九月小劇場,兩點前送到可以吧,嗯,行,多少錢。”

    “你幹嘛呢?”

    “訂花籃。”

    “不用,你人去就行。”晨陽道。

    雖然他沒有和溫夏真正的當過同學,但記憶告訴他,溫夏從小就喜歡聽相聲,高中的時候舉辦聯歡會還上台表演過,可以說是個十足的相聲迷。

    所以昨天他也就順便邀請了溫夏去參加大姑小劇場的三周年。

    沒想到這小丫頭還挺講究,竟然早早的去訂了花。

    溫夏道,“那怎麽行,我都免費去聽了,連點兒表示都沒有,那就先這樣,我們中午在小劇場見麵,拜拜。”

    “嗯,拜拜。”

    掛了電話,晨陽也沒了睡意。

    起來簡單衝了個澡,就接到老媽的電話,老媽那邊的電話有點吵,聽得出來,應該是在小劇場幫忙呢。

    “喂,陽陽,起來沒?”

    “起來了,剛洗了澡。”

    “中午來你大姑的小劇場,今天你大姑小劇場三周年店慶,記得來啊。”

    “嗯,我知道,大姑昨天給我打電話了,對了媽,我今天帶一朋友去,你記得讓我大姑給我多留一個位置。”

    一聽這話,老媽立刻八卦的問,“朋友?什麽朋友?是不是女朋友?”

    晨陽無語,“什麽女朋友,就是我高中一同學。”

    “我猜也是,就你這樣現在這樣無業遊民,女孩子誰找你。”

    “媽,你怎麽這麽說你兒子我呢,好歹咱也是遺傳了你和我爸的優良基因,別的不說,但就憑這長相,那也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小姑娘見了我那是……”350萬在手,晨陽開始自戀了。

    “行行行了,你也別貧了

    ,我問你,你工作找的怎麽樣?”

    “那還用說嘛,手到擒來啊!”

    “什麽工作?單位在哪兒?”

    特邀作家其實就和前世的網文大神差不多,屬於自由工作者,但和前世不同,特邀作家這個職業普遍會得到大家的認同,在這個世界相當於白領級別的存在。

    卡裏存著三百多萬,還有份兩萬多的工資,晨陽別提多得意了,老媽這麽一問,立刻道,“首府日報,特邀作家,怎麽樣老媽,這份兒工作好吧。”

    老媽一愣,“你小子沒騙我?”

    晨陽欠欠的道,“我哪兒敢啊,您是誰啊,您是咱家的太後老佛爺,我還敢騙你?再說了,我這就是不找工作也餓不死,我上次寫的幾篇童話都出版了,稿費300多萬。”

    老媽這次徹底咋舌了,“不是吧,300多萬?這麽多錢?上次你出版散文也才幾萬,上次你不是還說童話市場已經飽和了,再怎麽寫也出不了頭,你該不會是讓人騙了吧。”

    “騙什麽呀,錢都到手,我上次說童話市場飽和那確實沒錯,但要分人寫,不和你吹,就現在那些什麽童話大師,在你兒子眼裏都是垃圾。”晨陽開始吹了。

    但,這也是他的心裏話。

    現在別說其他人了,就是享譽華夏的童話大師丁寧在他眼裏也隻能算是初學者,比童話?他們還真是嫩了點兒!

    老媽笑出了聲,“你就吹吧啊,還垃圾,人家出版一本書不知道多少錢呢,才這麽點兒小成就吹上了。”

    嘴上這麽說,但晨陽能聽出來,老媽已經開心的不知道說什麽,頓了頓,她又道,“上次你不是說喉嚨疼?昨天我給你送過去點兒含片兒,你記得吃。”

    聽老媽這麽說,晨陽疑惑道,“昨天?昨天我在家啊。”

    老媽怒懟,“中午那會兒你在嗎?”

    “額……好吧。”

    “以後少抽點兒煙,別像你爸一樣,得了咽炎了才知道戒。”

    “行行行,我知道了,媽,那我先掛了啊。”

    “中午記得早點兒來,你大姑等著你呢。”

    “嗯。”

    和老媽又絮叨了兩句,晨陽才掛了電話,挑了身幹淨的衣服,看看表,已經十點半,新民區離他住的這裏還有些距離,反正也沒什麽事兒,晨陽也懶得在家裏呆著,給溫夏打了個電話,就準備出發。

    剛走到門口,就見鞋櫃子上放著和藍色的口含片。

    放在平時,他看一眼就過去了,可現在,他眼睛都直了,當然,並不是這口含片有多麽珍貴,而是這個包裝。

    藍底白字,巴掌大小的長方形盒子最上麵掛著黑白橢圓照片,照片上是個謝了頂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下麵用流暢的白色字體寫著“gocden”。

    再往下看,就是白底紅字,上麵清楚的寫著五個大字:金桑子喉寶!

    晨陽眼睛都看直了。

    這款藥他可太熟悉了,在自己的那個世界,這藥可以算得上是含片界的鼻祖,小時候他喉嚨疼的時候可沒少被家人硬塞這種藥。

    難道,這個世界也有?

    心裏想著,晨陽拆開包裝盒,一粒金色的含片從裏麵掉了出來,這裏的金色並不是形容詞,而是名詞。

    金燦燦,黃澄澄,放在手心上就和一粒金色的硬幣。

    “難道是同名?”

    念叨著,晨陽把金色的藥片放在鼻子上,聞了聞,有淡淡的薄荷味,再放在嘴上,剛伸出舌頭要舔,金色含片忽然變成了霧,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吸在了嘴裏。

    隨著金色霧氣的湧入,晨陽就感覺到喉嚨感到一片清涼,清涼中還帶著一絲甜味,但這過程沒有持續多久,胸口處忽然湧起一口氣。

    “咳咳咳。”晨陽下意識的咳嗽兩聲。

    然而,隨著他這兩聲的咳嗽,喉嚨裏突然感覺很癢,而且,伴隨著每次的唿吸,這種癢感就會加劇。

    “靠!”

    勉強說了一個字,晨陽就再也開不了口,隻能憑借本能咳。

    一直咳。

    不停地咳。

    最後,晨陽徹底敗了。

    劇烈的咳嗽讓他徹底直不起腰,所有的感官都被封閉,視線也被咳出的淚水模糊,然而,晨陽沒有看到的是,此刻,他所唿吸的每一口空氣,都會在碰到他鼻尖時化作金色,而從他嘴裏咳出的每一口氣,都是變成了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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