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點。
天鵝公園門口。
下車了，曉曉主動過來拉著晨陽的手，邊站在一旁邊等其他小朋友下車，邊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晨陽。
“怎麽了？”晨陽問。
這小妮子從上車開始就情緒不高，反倒下車了，情緒高昂了不少，時不時咧著嘴衝他笑。
曉曉滿眼放光，衝著晨陽豎起大拇指，“晨陽，你真棒！”
晨陽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小家夥是為了剛才在車上維護她的事兒，雖然曉曉總是裝著小大人的樣子，但其實還是個孩子，給點兒便宜就對人好感爆棚。
“那必須的呀，也不看看你哥是誰，”得意的吹了句，晨陽開始循循善誘道，“曉曉，以後說話可不能那麽沒禮貌，不然沒人喜歡你了。”
小妮子撇撇嘴，破天荒的接話，“知道啦，你真嗦。”
正說著話，有幾個小朋友跑了過來。
“曉曉，你真勇敢。”
“沒什麽。”
“曉曉，你為什麽這麽厲害。”
“我媽媽教我的，女孩兒當自強。”
“以後咱們一起去廁所吧。”
“看情況吧。”
“曉曉，以後你來我家玩兒吧。”
“等我有時間。”
小朋友們話趕著話，曉曉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別人問一句答一句，惜字如金。
不少家長也走過來和晨陽打招唿。
“您就是曉曉的哥哥吧，我是小兔的爸爸。”
“我是咪咪的媽媽，我總聽我家孩子說起曉曉，以後有時間帶著孩子來家裏玩兒。”
“曉曉這孩子就是外冷內熱，上次我家寧寧害怕巷子裏的狗，曉曉拿著棍子幫寧寧趕走了。”
曉曉本性並不壞，隻是因為二姨的離婚讓她多多少少有點兒自卑，所以才養成了這樣的性格，但其實隻要真的相處過，就會發現這孩子還是個熱心腸。
你一言我一語，剛才路上那點兒不愉快也就過去了。
最後一個孩子也從車上下來了。
老師們開始整隊了。
郭老師拍了拍手讓同學們安靜，“同學們，大家安靜一下，現在呢我們就來到了天鵝公園，等下，老師會拿著小紅旗來引路，小朋友們要緊緊的跟隨在隊伍後麵或家長
身邊，知道了嗎？”
孩子們齊聲迴應，“知道了。”
郭老師把小紅旗展開，“那我們現在開始遊園。”
隊伍開始走了，見其他家長上去牽自己的孩子，晨陽也走上去牽著曉曉。
天鵝公園隻有三個景點，一個是小天鵝湖，一個是大天鵝湖，還有一個是天鵝養殖基地，隻不過天鵝養殖基地現在不對外開放。
剩下的兩個景點其實沒什麽看頭，十一二月的天，萬物蕭條，天鵝早飛走了，湖裏隻有幾隻家養的大白鵝在遊蕩，但孩子們難得不上課出來玩兒，各個都表現的很興奮。
“媽媽快看，是大天鵝。”
“爸爸，為什麽天鵝和大白鵝長得很像呢。”
“奶奶，大鵝吃什麽。”
家長們也很配合，紛紛拿出麵包、香腸等食物給鵝吃，還有的孩子要拿食物引誘白鵝，但卻被大人們阻止了。
即便這樣，還是有不少大白鵝被吸引過來，憨態可掬的樣子讓孩子們更加興奮，一個個把手裏的麵包、薯條還有零食丟過去。
沒一會兒，幹淨的草坪就被零食搞得亂七八糟。
晨陽帶著曉曉站在人群後麵。
一來，防止鵝發動攻擊。
二來，旁邊的警示牌明確寫了，不允許投食，站的近了難免瓜田李下。
三來，他們也沒帶零食。
“好了好了，”郭老師看不下去站出來阻止道，“大家安靜下，從現在開始誰也不允許給大白鵝丟食物了，他們有飼養員叔叔管理，請各位家長們也注意下，把給孩子們的零食保管好，同時帶好您的孩子，以免寶寶們被大白鵝攻擊。”
投食活動被迫終止了。
孩子們表現的興趣缺缺，這時，就見草叢中鑽出一隻灰色的鵝，孩子們再次興奮了，指著那隻灰色的小鵝大喊，“看，醜小鴨。”
“媽媽，是醜小鴨。”
“醜小鴨快過來。”
“小鴨子，這裏有吃的。”
晨陽牽著曉曉聽著小朋友的議論，心裏別提多自豪了。
瞧瞧，瞧瞧。
什麽叫童話。
什麽叫深入人心。
什麽叫一代人的記憶。
哥們兒這是要名留青史了！
……
十
二點。
天鵝公園休息處。
轉悠了大半天，孩子們早累的七葷八素，家長們也紛紛找地方坐下來，邊休息邊吃東西。
一個班。
兩個班。
三個班……
孩子們一多，禮堂就像是炸開了鍋。
轉悠了一圈兒，晨陽才帶著曉曉找了個人比較少的桌子，玩兒了大半天，小妮子的臉通紅通紅，熱氣直往上冒。
把曉曉外套脫了，晨陽才問，“餓嗎？”
他們今天出來的急，除了錢什麽都沒帶，別的家長都在翻包找零食，唯獨晨陽和曉曉兩個人，空著手就來了。
眼看著到了飯點兒，晨陽總不能讓人家孩子餓著。
曉曉點點頭。
“等著。”
用衣服把位置占好，晨陽去了購物處，來買東西的家長不少，不過大多都是孩子貪心，吃了零食不過癮，要來買。
排隊，拿東西，付款。
晨陽剛把東西放下，就聽不遠處的樂樂媽開口了，“郭老師，咱們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準備點兒什麽娛樂節目吧。”
胖婦女也附和，“就是啊，這孩子多了，不準備點兒節目玩兒瘋了容易出事兒。”
胖婦女和樂樂媽一唱一和，頓時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去。
晨陽隻看了一眼就樂了，那張桌子上竟然隻坐著樂樂媽、謝頂男還有胖婦女三家人。
現在開口，又不知道作什麽妖呢。
郭老師正在旁邊的桌子上休息，聽到喊聲走過去，想了想道，“樂樂媽，您有什麽好建議？”
樂樂媽推辭，“這我哪兒能想得出來，不過今天咱們是陪孩子來玩兒的，當然是以孩子為主了。”
說到孩子，不少家長也開口了。。
“要不讓孩子們唱歌吧。”
“跳舞也行。”
“搞書法比賽吧。”
“我覺得還是說相聲比較好。”
七嘴八舌中，謝頂男站起來了，“各位，各位，聽我一句，我相信，咱們的小寶貝兒都是多才多藝的，但是今天咱們既然是陪小寶貝兒們出來課外學習的，就應該以學習內容為主，郭老師，我記得出來之前，您布置過任務，說是要寫以動物為題材的詩是嗎？既然這樣，我提議，讓小寶貝兒們寫詩怎麽樣？”
“我覺得這個提議好，咱們這次既然是抱著學習目的來的，那當然要以學習為主。”另一個家長站起來，“而且這個題目是老師布置的，很公平，大家看怎麽樣？”
謝頂男接話，“當然，我也知道，這次的任務可能各個班都不同，我提議讓三班先上，讓後其他班級的小朋友先思考思考，慢慢來，咱們各位家長也可以幫忙，大家看怎麽樣？”
這次出遊雖然老師都布置了任務，但每個班的任務都不同，一班、五班是作文，二班、三班是詩，至於四班則是日記一則。
原本，對於這個提議就有不少家長不滿，但現在聽到謝頂男這麽說，那些帶著不是作詩任務的家長不幹了。
怎麽個意思？
你們先上？
瞧不起人是不是。
四班的一個家長站起來了，“這位大哥說話太過謙虛了，既然是孩子之間的娛樂表演，哪兒還分什麽勝負，誰先做出來就誰上，還分什麽班級。”
其他家長也紛紛附和。
“對呀，又不是比賽。”
“誰想出來誰上。”
“大家能一起出來玩兒就是緣分，還分什麽班級。”
鬧鬧哄哄中，謝頂男笑道，“那行，咱們就這麽定了，郭老師，您和幾位老師當裁判，我先表個態，這次比賽贏了的孩子，我出錢，這個休息室賣的東西，任意三樣，隨便挑。”
一班班主任站起來，“好了好了，家長們，聽我說一句，咱們這次既然是友誼賽，那麽，第一，咱們要有秩序，這麽亂來是不行的，一個一個來，第二，我提議啊，各位老師們都把名單拿出來，哪位同學已經創作過，就劃掉，每個人隻有一次機會，同時，比分咱們按照十分製來算，每個同學的最終得分是五個老師的平均分，怎麽樣？”
“好！”
“李老師這個提議不錯！”
“我也同意。”
這時，又有家長站起來，“既然剛才那位大哥表態了，那我也表個態，第二名的獎勵，我也包了！除了紀念品，任選兩樣。”
“我也來湊個熱鬧，第三名的獎勵我也包了，任選一樣！”
聽到有獎勵，孩子們都來了勁兒，一個個都踴躍舉手。
“我！”
“我是第一個！”
“選我，選我。”
“老師，我已經準備好了。”
郭老師指著舉手最高的孩子，“好，第一個，楊天亮，你來。”
叫楊天亮的小男孩兒站起來，用抑揚頓挫的高聲道，“我是一首現代詩，秋天來了，樹葉都黃了……”
一首詩念完，晨陽的麵也吃完了。
再看曉曉，小妮子正趴在桌子上，泡麵也沒吃幾口，小手在桌子上畫著圈圈，嘟著嘴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晨陽碰碰她，“怎麽了？麵不好吃？”
曉曉搖搖頭。
“那是還想吃別的？”
再次搖頭。
“那怎麽了？”
曉曉小聲道，“我不會寫詩。”
“學唄，”晨陽把紙和筆放在曉曉麵前，“你剛才沒聽，那小孩兒寫的也不咋地，你想想今天看了什麽，你們老師以前怎麽教你的，現代詩怎麽背的，模仿著寫出來就行。”
曉曉坐起來，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晨陽，“晨陽，你會寫詩嗎？”
“那必須的呀，你哥我是幹什麽的你不知道。”晨陽又開始吹了。
曉曉把筆和紙推在晨陽麵前，“那你給我寫。”
晨陽正色道，“不行，這是你自己的比賽，你這樣算作弊。”
“可他們也作弊了呀，就剛才楊天亮說的那個，是他爸爸教給他的，他爸爸是高中老師，還有李樂樂，他也是他媽媽給寫的，還有好多人都作弊呢，我為什麽不行。”曉曉都快哭了。
晨陽看了看台上，三班的孩子們已經過半都念過詩了，還有些個孩子不是三班的也上台了。
剛才提議讓孩子念詩助興的樂樂媽還有謝頂男都正朝著他這邊看，嘴角滿是嘲諷，好像已經斷定曉曉寫不出詩來。
咬咬牙，晨陽道，“我給你寫可以，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還有，你要寫作業，知不知道。”
曉曉抬起頭，笑嘻嘻的把筆和紙推在晨陽麵前。
晨陽把東西推迴去，小聲道，“怎麽？還想指望我給你寫出來？自己拿筆記。”
曉曉瞥了瞥嘴，出奇聽話的拿起筆。
見曉曉拿起筆，晨陽開始沉思了，寫動物的詩實在太多了，隨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可問題是曉曉現在才二年級，深了肯定不行，但是淺了又不是什麽經典，起不到什麽作用，曉曉正處於自卑的階段，總得然她在班裏抬起
頭來。
這邊，晨陽在思考，那邊，三班的孩子幾乎全部上台了，郭老師正拿著名單高聲問，“三班還有誰沒有起來作詩？這次的作詩將記錄在隨堂表現上，三班的必須每個人都起來念。”
“晨陽。”曉曉急了。
“別急，讓我想想，”剛說完，晨陽一拍腦門，“有了！就是那首！”
天鵝公園門口。
下車了，曉曉主動過來拉著晨陽的手，邊站在一旁邊等其他小朋友下車，邊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晨陽。
“怎麽了？”晨陽問。
這小妮子從上車開始就情緒不高，反倒下車了，情緒高昂了不少，時不時咧著嘴衝他笑。
曉曉滿眼放光，衝著晨陽豎起大拇指，“晨陽，你真棒！”
晨陽一愣，但很快就反應過來，這小家夥是為了剛才在車上維護她的事兒，雖然曉曉總是裝著小大人的樣子，但其實還是個孩子，給點兒便宜就對人好感爆棚。
“那必須的呀，也不看看你哥是誰，”得意的吹了句，晨陽開始循循善誘道，“曉曉，以後說話可不能那麽沒禮貌，不然沒人喜歡你了。”
小妮子撇撇嘴，破天荒的接話，“知道啦，你真嗦。”
正說著話，有幾個小朋友跑了過來。
“曉曉，你真勇敢。”
“沒什麽。”
“曉曉，你為什麽這麽厲害。”
“我媽媽教我的，女孩兒當自強。”
“以後咱們一起去廁所吧。”
“看情況吧。”
“曉曉，以後你來我家玩兒吧。”
“等我有時間。”
小朋友們話趕著話，曉曉還是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別人問一句答一句，惜字如金。
不少家長也走過來和晨陽打招唿。
“您就是曉曉的哥哥吧，我是小兔的爸爸。”
“我是咪咪的媽媽，我總聽我家孩子說起曉曉，以後有時間帶著孩子來家裏玩兒。”
“曉曉這孩子就是外冷內熱，上次我家寧寧害怕巷子裏的狗，曉曉拿著棍子幫寧寧趕走了。”
曉曉本性並不壞，隻是因為二姨的離婚讓她多多少少有點兒自卑，所以才養成了這樣的性格，但其實隻要真的相處過，就會發現這孩子還是個熱心腸。
你一言我一語，剛才路上那點兒不愉快也就過去了。
最後一個孩子也從車上下來了。
老師們開始整隊了。
郭老師拍了拍手讓同學們安靜，“同學們，大家安靜一下，現在呢我們就來到了天鵝公園，等下，老師會拿著小紅旗來引路，小朋友們要緊緊的跟隨在隊伍後麵或家長
身邊，知道了嗎？”
孩子們齊聲迴應，“知道了。”
郭老師把小紅旗展開，“那我們現在開始遊園。”
隊伍開始走了，見其他家長上去牽自己的孩子，晨陽也走上去牽著曉曉。
天鵝公園隻有三個景點，一個是小天鵝湖，一個是大天鵝湖，還有一個是天鵝養殖基地，隻不過天鵝養殖基地現在不對外開放。
剩下的兩個景點其實沒什麽看頭，十一二月的天，萬物蕭條，天鵝早飛走了，湖裏隻有幾隻家養的大白鵝在遊蕩，但孩子們難得不上課出來玩兒，各個都表現的很興奮。
“媽媽快看，是大天鵝。”
“爸爸，為什麽天鵝和大白鵝長得很像呢。”
“奶奶，大鵝吃什麽。”
家長們也很配合，紛紛拿出麵包、香腸等食物給鵝吃，還有的孩子要拿食物引誘白鵝，但卻被大人們阻止了。
即便這樣，還是有不少大白鵝被吸引過來，憨態可掬的樣子讓孩子們更加興奮，一個個把手裏的麵包、薯條還有零食丟過去。
沒一會兒，幹淨的草坪就被零食搞得亂七八糟。
晨陽帶著曉曉站在人群後麵。
一來，防止鵝發動攻擊。
二來，旁邊的警示牌明確寫了，不允許投食，站的近了難免瓜田李下。
三來，他們也沒帶零食。
“好了好了，”郭老師看不下去站出來阻止道，“大家安靜下，從現在開始誰也不允許給大白鵝丟食物了，他們有飼養員叔叔管理，請各位家長們也注意下，把給孩子們的零食保管好，同時帶好您的孩子，以免寶寶們被大白鵝攻擊。”
投食活動被迫終止了。
孩子們表現的興趣缺缺，這時，就見草叢中鑽出一隻灰色的鵝，孩子們再次興奮了，指著那隻灰色的小鵝大喊，“看，醜小鴨。”
“媽媽，是醜小鴨。”
“醜小鴨快過來。”
“小鴨子，這裏有吃的。”
晨陽牽著曉曉聽著小朋友的議論，心裏別提多自豪了。
瞧瞧，瞧瞧。
什麽叫童話。
什麽叫深入人心。
什麽叫一代人的記憶。
哥們兒這是要名留青史了！
……
十
二點。
天鵝公園休息處。
轉悠了大半天，孩子們早累的七葷八素，家長們也紛紛找地方坐下來，邊休息邊吃東西。
一個班。
兩個班。
三個班……
孩子們一多，禮堂就像是炸開了鍋。
轉悠了一圈兒，晨陽才帶著曉曉找了個人比較少的桌子，玩兒了大半天，小妮子的臉通紅通紅，熱氣直往上冒。
把曉曉外套脫了，晨陽才問，“餓嗎？”
他們今天出來的急，除了錢什麽都沒帶，別的家長都在翻包找零食，唯獨晨陽和曉曉兩個人，空著手就來了。
眼看著到了飯點兒，晨陽總不能讓人家孩子餓著。
曉曉點點頭。
“等著。”
用衣服把位置占好，晨陽去了購物處，來買東西的家長不少，不過大多都是孩子貪心，吃了零食不過癮，要來買。
排隊，拿東西，付款。
晨陽剛把東西放下，就聽不遠處的樂樂媽開口了，“郭老師，咱們閑著也是閑著，要不準備點兒什麽娛樂節目吧。”
胖婦女也附和，“就是啊，這孩子多了，不準備點兒節目玩兒瘋了容易出事兒。”
胖婦女和樂樂媽一唱一和，頓時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過去。
晨陽隻看了一眼就樂了，那張桌子上竟然隻坐著樂樂媽、謝頂男還有胖婦女三家人。
現在開口，又不知道作什麽妖呢。
郭老師正在旁邊的桌子上休息，聽到喊聲走過去，想了想道，“樂樂媽，您有什麽好建議？”
樂樂媽推辭，“這我哪兒能想得出來，不過今天咱們是陪孩子來玩兒的，當然是以孩子為主了。”
說到孩子，不少家長也開口了。。
“要不讓孩子們唱歌吧。”
“跳舞也行。”
“搞書法比賽吧。”
“我覺得還是說相聲比較好。”
七嘴八舌中，謝頂男站起來了，“各位，各位，聽我一句，我相信，咱們的小寶貝兒都是多才多藝的，但是今天咱們既然是陪小寶貝兒們出來課外學習的，就應該以學習內容為主，郭老師，我記得出來之前，您布置過任務，說是要寫以動物為題材的詩是嗎？既然這樣，我提議，讓小寶貝兒們寫詩怎麽樣？”
“我覺得這個提議好，咱們這次既然是抱著學習目的來的，那當然要以學習為主。”另一個家長站起來，“而且這個題目是老師布置的，很公平，大家看怎麽樣？”
謝頂男接話，“當然，我也知道，這次的任務可能各個班都不同，我提議讓三班先上，讓後其他班級的小朋友先思考思考，慢慢來，咱們各位家長也可以幫忙，大家看怎麽樣？”
這次出遊雖然老師都布置了任務，但每個班的任務都不同，一班、五班是作文，二班、三班是詩，至於四班則是日記一則。
原本，對於這個提議就有不少家長不滿，但現在聽到謝頂男這麽說，那些帶著不是作詩任務的家長不幹了。
怎麽個意思？
你們先上？
瞧不起人是不是。
四班的一個家長站起來了，“這位大哥說話太過謙虛了，既然是孩子之間的娛樂表演，哪兒還分什麽勝負，誰先做出來就誰上，還分什麽班級。”
其他家長也紛紛附和。
“對呀，又不是比賽。”
“誰想出來誰上。”
“大家能一起出來玩兒就是緣分，還分什麽班級。”
鬧鬧哄哄中，謝頂男笑道，“那行，咱們就這麽定了，郭老師，您和幾位老師當裁判，我先表個態，這次比賽贏了的孩子，我出錢，這個休息室賣的東西，任意三樣，隨便挑。”
一班班主任站起來，“好了好了，家長們，聽我說一句，咱們這次既然是友誼賽，那麽，第一，咱們要有秩序，這麽亂來是不行的，一個一個來，第二，我提議啊，各位老師們都把名單拿出來，哪位同學已經創作過，就劃掉，每個人隻有一次機會，同時，比分咱們按照十分製來算，每個同學的最終得分是五個老師的平均分，怎麽樣？”
“好！”
“李老師這個提議不錯！”
“我也同意。”
這時，又有家長站起來，“既然剛才那位大哥表態了，那我也表個態，第二名的獎勵，我也包了！除了紀念品，任選兩樣。”
“我也來湊個熱鬧，第三名的獎勵我也包了，任選一樣！”
聽到有獎勵，孩子們都來了勁兒，一個個都踴躍舉手。
“我！”
“我是第一個！”
“選我，選我。”
“老師，我已經準備好了。”
郭老師指著舉手最高的孩子，“好，第一個，楊天亮，你來。”
叫楊天亮的小男孩兒站起來，用抑揚頓挫的高聲道，“我是一首現代詩，秋天來了，樹葉都黃了……”
一首詩念完，晨陽的麵也吃完了。
再看曉曉，小妮子正趴在桌子上，泡麵也沒吃幾口，小手在桌子上畫著圈圈，嘟著嘴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晨陽碰碰她，“怎麽了？麵不好吃？”
曉曉搖搖頭。
“那是還想吃別的？”
再次搖頭。
“那怎麽了？”
曉曉小聲道，“我不會寫詩。”
“學唄，”晨陽把紙和筆放在曉曉麵前，“你剛才沒聽，那小孩兒寫的也不咋地，你想想今天看了什麽，你們老師以前怎麽教你的，現代詩怎麽背的，模仿著寫出來就行。”
曉曉坐起來，眼睛撲閃撲閃的看著晨陽，“晨陽，你會寫詩嗎？”
“那必須的呀，你哥我是幹什麽的你不知道。”晨陽又開始吹了。
曉曉把筆和紙推在晨陽麵前，“那你給我寫。”
晨陽正色道，“不行，這是你自己的比賽，你這樣算作弊。”
“可他們也作弊了呀，就剛才楊天亮說的那個，是他爸爸教給他的，他爸爸是高中老師，還有李樂樂，他也是他媽媽給寫的，還有好多人都作弊呢，我為什麽不行。”曉曉都快哭了。
晨陽看了看台上，三班的孩子們已經過半都念過詩了，還有些個孩子不是三班的也上台了。
剛才提議讓孩子念詩助興的樂樂媽還有謝頂男都正朝著他這邊看，嘴角滿是嘲諷，好像已經斷定曉曉寫不出詩來。
咬咬牙，晨陽道，“我給你寫可以，但隻此一次，下不為例，還有，你要寫作業，知不知道。”
曉曉抬起頭，笑嘻嘻的把筆和紙推在晨陽麵前。
晨陽把東西推迴去，小聲道，“怎麽？還想指望我給你寫出來？自己拿筆記。”
曉曉瞥了瞥嘴，出奇聽話的拿起筆。
見曉曉拿起筆，晨陽開始沉思了，寫動物的詩實在太多了，隨手一抓就是一大把，可問題是曉曉現在才二年級，深了肯定不行，但是淺了又不是什麽經典，起不到什麽作用，曉曉正處於自卑的階段，總得然她在班裏抬起
頭來。
這邊，晨陽在思考，那邊，三班的孩子幾乎全部上台了，郭老師正拿著名單高聲問，“三班還有誰沒有起來作詩？這次的作詩將記錄在隨堂表現上，三班的必須每個人都起來念。”
“晨陽。”曉曉急了。
“別急，讓我想想，”剛說完，晨陽一拍腦門，“有了！就是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