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修羅場。


    “嗯!365項,三年內已全部完成,最後一項,通過,就可以離開。”教官令人拖出一個衣衫襤褸的小女孩,說道:殺了她,從今以後,你就是“滅惡部隊”的正式成員了。


    “……”少女看著眼前的女孩,遲遲沒有動手。


    “682號,動手!”無論教官怎麽喊,少女就是不願動手。


    “動手!我叫你動手!”教官走上前,一巴掌甩在少女的臉上,緊接著就是用拳頭招唿了幾分鍾,看到她還是沒有動手,剛想說取消,少女就已經殺了那個女孩。


    “幹得好!”教官擦試著手中的血,部下第一時間為少女遞上滅惡部隊的套裝和其他東西,隨後提前離開。


    “以後,別再犯這種愚蠢行為!”教官臨走前提醒道:在戰場上,任何多餘的行為,都將決定著你的命運。


    敵人就是敵人,無論是老,是幼,是男,是女,一旦被視為敵人,你就要毫不猶豫擊殺目標。


    別忘了,你為何而存在。


    殺人,是你的日常,服從命令,是你唯一的選擇。


    越是對敵人仁慈,你就越是無法活到最後。


    話音未落,教官已經離開,少女看著腳邊的屍體,眼淚伴隨鮮血滴落在屍體的臉上。


    雖表情冷漠,卻還是有僅剩的感情。


    “她……是你的家人嗎?”另一個少女走過來,詢問道。


    “……”見對方沒有理會,剛準備離開,就立刻做自我介紹。


    “我是九號修羅場的禦白璃,以後就是同一個小隊的夥伴。”


    “……夥伴?”少女迴頭看了看,冷笑道:連自己親妹妹都敢殺的人,還需要夥伴嗎?


    “我們沒得選!戰爭,猶如天災般席卷了我們的故鄉,間接奪走了我們的一切,對於成為孤兒的我們而言,隻有能活下去……哪怕要殺人,我們——”禦白璃欲言又止。


    “這幾年,我殺了太多的人,一閉眼,看見的都是那些人,日複一日的做噩夢,它們從未想過要原諒我,我也不會放過任何試圖殺死我的人。”少女看著手中的血紅匕首,低聲說道:既然無路可退,那就隻能將錯就錯!


    我,寧願殺盡所有人,也不會讓自己死在別人的手中。


    說著,少女彎下腰,割下親妹妹的臉,問道:你是幾號。


    “628號。”禦白璃迴應道。


    “未來的道路,還很漫長……”少女妥善收起臉,站直身板,說道:我是682號“洛薑鈺”,以後,多加配合。


    “為了活到最後,共同努力!”禦白璃笑著說道。


    “……”洛薑鈺停在一家紋身店,看了看周圍的人,走進店就是無理由屠殺。


    “心情不悅,容易衰老。”殺完人的洛薑鈺重新恢複到最佳狀態。


    “站住!”


    “我們是執影局的人,現在——”


    “開胃菜結束,讓我好好的享受正餐的美味!”洛薑鈺拔出匕首,稍微和他們玩了玩。


    拒明局。


    “聽說,你將執影局的人收拾了?”剛迴來的禦白璃還沒有來得及清洗身上的血跡。


    “反正早晚會兵戎相見,就當是免費教他們一堂課。”洛薑鈺坐在局長位置上,雙腿翹在桌上,麵無表情的翻閱著上頭剛發下來的暗殺名單,解釋道:執影局,就像是羊群裏最優秀的正常生物,拒明局,就是狼群最危險的異常生物。


    上頭之所以如此看重執影局,並且將我們拒明局這些年的所有貢獻都自動算入執影局的身上,不正是因為世間絕大部分人都是無用者?


    他們擔心武力並不能真正解決問題,沒錯,他們的擔心是正確的,隻靠武力,的確隻能解決少部分問題,並不是所有人都可以接受“以暴製暴”的方式,如若沒有足夠的仁慈,就算隻是螻蟻,都敢反抗猛獸,至於什麽時候會被聯合推翻,隻是時間問題。


    所以,我們得提前做好準備,要是坐等死亡的到來,不知道那天,我們又會遭受什麽樣的折磨。


    為了各自的幸福著想,也為了這些年的不平等對待,我們要讓上頭知道,誰才是真正的第一人選。


    執影局和拒明局,最終能夠留下的,不是毫無意義的仁慈,而是貫穿始終的殘忍。


    “因為拒明局的成員,各個都是毫無感情的狠角色,所以說,我們有足夠的把握贏得這場內部戰爭。”洛薑鈺冷笑一聲,扔掉手中的名單,問道:你覺得,沈洛瀟和彥瑾憫,她們哭泣的醜態,會不會很有趣?


    “……”禦白璃沒有迴答,隻是冷冷的說道:真要動手,就不能給她們太多的喘息機會。


    “上頭——他們不知道有多精明,所有見不得人的事,都由我們完成,他們隻需要微笑麵對愚昧者,讓一向仁慈的執影局去安撫那些人的玻璃心,世界就算和平了。”洛薑鈺搖頭說道:越是看著人畜無害,越是殘忍至極。


    並非是我想要給她們什麽機會,而是上頭盯的太緊,若是一不小心露出什麽馬腳,我們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從我們每月的固定工資和日常各種不平等條約就可以看出,他們到底有多不信任我們。


    執影局的每個成員一個月六萬,局長二十七萬,副局長十六萬,而我們拒明局的每個成員一個月兩萬,局長六萬,副局長四萬。


    所有的髒活累活,都是我們拒明局在做,享福的人,卻是執影局的那群人!


    我堂堂一個拒明局的局長,固定工資卻和執影局的一個普通成員正好一樣,這——就更不能留下執影局。


    但凡執影局存在一天,我們拒明局就不會有好日子,必須要抓緊時間讓執影局徹底消失,包括他們每個人,我要讓他們……全部消失,消失的幹幹淨淨,再殺死所有的知情者。


    別用這種表情看著我,知情者不殺,難道留著他們日後,當眾揭穿我們的秘密?


    不!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無論是戰力還是技能,我們拒明局,哪一點比執影局差勁?


    執影局的人,他們是以普通人的身份活到現在,做的都是正常工作,而我們,是以殺人武器的身份在苟延殘喘,這些年,我們學到的每一項能力,殺死的每一個人,都是為了苟活。


    各方麵而言,我們都比他們更為優秀,可是,上頭卻用“仁慈”兩個字,就像對待喪家犬一般打發我們……?!


    就因為仁慈和殘忍,隻有仁慈可以被世人所接受,所以我們就注定得不到應有的平等對待。


    聽著就像一個毫無信用的人,在一個勁的吹噓謊言有多美妙一樣。


    太惡心,太虛偽,凡是正常人,有誰會讚同這些事?哦對,差點忘了,我們不是正常人,難怪反應如此強烈。


    我們是正常的……“惡魔”,行走在光明,盡情的獵殺愚昧者,折磨有罪之人,最終,在無盡的黑暗中——消亡……


    “這樣挺好,我們,隻需要做,不需要為此負責,還能有什麽其他意見呢?”說話間,洛薑鈺給黑暗中的部下使了個眼神,示意去監視沈洛瀟和彥瑾憫的一舉一動,並且立即殺了醫院的執影局受傷成員。


    “站著幹嘛?去洗個澡,之後,我們再商量如何對付執影局的家夥。”洛薑鈺拿起桌上的暗殺名單遞給禦白璃,提醒道:上頭讓我們提前打招唿,我已經做到了。


    不知道哪天會和執影局合作,一有機會,就讓他們再辛苦點,如果上頭問起來,就說我們拒明局是專門用來解決黑暗之事,而非正常工作。


    要是這個理由不行,就搬出另一個人,畢竟,我們拒明局從始至終,隻聽從最高統治者的命令,無論其他高層私下有何意見,又怎敢當眾反抗那個人?


    除非,他們好日子過慣了,真心想要放棄高等生活,那我倒絲毫不介意讓他們在臨死前額外感受一迴刺激的體驗。


    “什麽樣的價格,什麽樣的工作,這才是合情合理。”洛薑鈺起身走到窗邊看向常年被烏雲籠罩的拒明局特別基地,低聲說道:人,是一種很有趣的生物,有著無限成長的可能性。


    在黑暗中,可以成為驅散黑暗的“燈塔”,反之,在光明中,就隻能成為染黑周圍事物的“禍端”。


    “生於憂患,死於安樂。”洛薑鈺抬起手,看著染血無數的手,眼神中透著不屬於人類的冰冷,說道:沒有進化的理由,就沒有改變的動力,我們隻是用比較極端的方式,稍微推進時代的進步。


    我們不是惡,從來都不是,相比之下,某些打著“光明”和“正義”的幌子,到處招搖撞騙的虛偽者,這才是惡。


    真正對社會毫無用處的有罪之人,殺多少,折磨多少遍,都不足以平息民憤。


    禦白璃還是沒有多說,聽著這些話,拿著暗殺名單就離開了局長辦公室。


    “又怎麽了?”洛薑鈺緩緩地閉上眼,問道。


    “上頭說,因為我們拒明局這段時間做的太優秀,所以——工資和其他需求,都得再延緩一段時間。”小月無奈的說道。


    “嗬!真善變。”洛薑鈺冷笑一聲,睜眼說道:就這變臉速度,他們不當高層,誰有資格當?


    之前說全力支持的人,是他們,現在不願支持的人,也是他們。


    原本我們拒明局就已經夠吃虧的了,如今,他們又故意和我們玩什麽緩兵之計,看來,執影局對他們來說,還真是無比的重要,否則,他們怎麽會突然對我們越發警惕,甚至連每月的固定工資都要拖延。


    “算了,這種事,早晚都會來。”洛薑鈺擺手說道:在這個黑白顛倒的世界,如果不能自力更生,就無法苟延殘喘。


    告訴剩下的人,銀行什麽時候關門,他們就什麽時候展開行動,記得低調點,拿空一百家銀行就行了,別傷人。


    惡意傷人和名正言順的拿自家的東西,這是兩種不同的性質,我可不能在計劃還未執行前,就先被排除在外。


    “既然那些家夥不願按照正常方式來做,就別怪我們通過不正常手段來維持基本運行了。”洛薑鈺在牆上打穿一個洞,心想:日常的不平等對待,我可以忍,因為還有基本的工資可以維持那麽多人的正常生活。


    就連看門狗都會有一根骨頭墊肚子,這些年,我們全心全意為你們做了這麽多傷天害理,見不得人的事,而此時的你們,卻什麽都不願意付出,像對待喪家犬一般,毫不猶豫的將我們一腳踹開,仿佛我們現在就已經開始威脅到你們的地位了。


    沒有我們,這個世界還能正常運轉嗎?你們還能在別人的頭頂坐穩嗎?


    現在的和平,有我們拒明局一半的功勞,曾經逍遙法外的罪犯,如果沒有我們拒明局在暗中為你們收拾爛攤子,他們怕是早就踩著你們的腦袋,在新聞台盡情的發泄自己的不滿。


    那麽多人,他們都需要金錢來維持生活,我們既是殺人武器,也是活生生的人,不是哪裏壞了就可以隨時替換零件的機器!


    我算是看明白了,什麽叫做過河拆橋,什麽叫做卸磨殺驢,什麽叫做——鳥盡弓藏!


    原本不想那麽做,既然你們不打算給我們活路,那大家就沒必要再玩什麽誰是人,誰是鬼的麵具遊戲了。


    執影局,和你們這些所謂的高層,一同陪葬吧!世界不會改變,但是,高層,一定得改變,從內到外的更換。


    有能耐的人,誰當高層不一樣?為什麽這個位置,隻能你們坐,我們不能?


    同樣都是人,如果真要留下誰,肯定不是隨時為自己著想的貪婪者,沒了你們,這個世界會更美好,我們會取代你們,爭取讓這個世界變成故事裏的“完美世界”。


    實在做不到的話,也總比現在這樣,隨處可見的虛偽,整個世界的美好都是虛假的,一切都是以黑白顛倒為前提而存在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


    同一時間,沈洛瀟和彥瑾憫在得知執影局的人,在巡邏的期間被打成重傷,剛送入醫院沒多久,就第一時間趕到了醫院。


    “……”兩人雖然沒有證據,也沒有說話,隻是互相對視著一會兒,但是……都想到了那個女人。


    其他人都在手術室外麵迫切的等待,隻想聽到好消息,而當她們看到昏迷不醒的自己人傷成那樣,仿佛變了個人一樣。


    因為這件事,讓她們迴想起當年將令諭在遺花博物館因公殉職的事,所以不願再看到同伴受傷,更別說讓她們當做無事發生。


    雖說彥瑾憫不久前立誓“如果自己再當副局長,以後就得單身一輩子”,不過,她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和沈洛瀟一同麵對這件事。


    無論是誰,惡意傷害多位執法者,這可是重罪,必須要讓這件事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誓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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