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下百姓的角度而言,李唐和少帥軍合二為一,一統天下,是大大的好事,可僅憑和親就想讓寇仲交出勢力,實在是癡心妄想。


    寇仲並不貪慕權勢,徐子陵更有魏晉隱士風範,可就算兩人想要把勢力交出去,也不會交給李淵。


    相比大度的李世民,李淵行事有些小家子氣,對於自家功臣和投降的義軍首領都不怎麽樣。


    王世充前腳投降,後腳就被定州刺史獨孤修德假傳聖旨暗殺。


    假傳聖旨何等罪過,李淵卻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若說不是李淵授意,鬼都不信。


    投降的義軍首領心懷忌憚,殺了也就殺了,可劉文靜這等開國功臣,也是說殺就殺,寇仲就算腦子被驢踢了,也不會投降李唐。


    送李秀寧去和親,不過是自折梁柱。


    李建成小看了李秀寧,至於梵清惠,她實在是沒辦法了。


    慈航靜齋和陰葵派的爭鬥全麵潰散,在婠婠的支持下,祝玉妍一統魔門,除了遠走西域的魔相宗,其餘宗派盡數臣服,就連石之軒都沒有反對。


    祝玉妍很懂得分寸,陰葵派隻在江湖上擴張,在各方朝堂的實力逐步縮減,祝玉妍絕不會犯和佛門一樣的錯誤。


    江湖的歸江湖,朝堂的歸朝堂。


    江湖人可以作為謀士或者打手參與朝堂,絕不能想著“代天選帝”,那是作死的行為。


    陰葵派主動收縮,各方勢力也不會添堵,不管是北方的李唐還是南方的寇仲,都給予了一定程度上的支持。


    遵從祝玉妍管束的,乖乖地經營門派,不遵從祝玉妍管束的,在李唐和少帥軍攻伐各方勢力的時候,盡數化為了齏粉。


    時至今日,陰葵派無論高手還是勢力,都強於慈航靜齋,若非梵清惠吹了枕邊風,李淵出手拉偏架,慈航靜齋已經被陰葵派徹底覆滅了。


    李淵這種老狐狸自然不會白出手,慈航靜齋培養的師妃暄的替補端木晴在這場爭端中成了李建成的側妃,換句話說,慈航靜齋完全倒向了李建成。


    為此,李元吉多次出手下絆子,慈航靜齋保住了,空山隱庵、上智觀等旁支盡數被陰葵派所滅。


    梵清惠唯一的機會便是輔佐李建成登基,為了這個目的,別說送李秀寧這個外人去和親,就算要送出師妃暄,梵清惠也不會猶豫。


    東宮。


    李建成挽著端木晴,柔聲說道:“愛妃,一切都安排好了麽?”


    端木晴是師妃暄的替補,她的一生都活在師妃暄的陰影中,一舉一動都是在模仿師妃暄,除了仙氣還是仙氣,讓李建成極為迷醉。


    迷醉端木晴的美貌,迷醉端木晴的智計,迷醉端木晴帶來的——權力!


    項少龍並不是曆史學家,但唐朝曆史實在是太過有名,“玄武門之變”稍微有點曆史常識的人就接觸過,自然留下了記錄。


    開了曆史掛,端木晴早已策劃好了一切。


    李建成是嫡長子,有天然優勢,再加上梵清惠的枕邊風,按理來說,應該輕易碾壓李元吉,可事實上,兩人鬥得旗鼓相當。


    作為對白清兒的補償,祝玉妍一統魔門之後,把有誌於朝堂的勢力盡數交給白清兒,在這些人的幫助下,李元吉的權勢日漸穩固。


    為了李建成的皇位,端木晴設計了全盤計劃。


    李秀寧迴京商議和親隻是表麵行動,實際上,是為了算計李元吉。


    玄武門守將常何已經被李建成收買,明天上午,李元吉去皇宮勸李淵收迴成命的時候,就是他殞命之時。


    端木晴眼中閃現幾絲陰狠:“殿下放心,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再過幾日,妾身就該改口了。”


    李建成笑道:“得愛妃輔佐,勝過千軍萬馬,朕登基之後,必立你為後。”


    權力的滋味著實誘人,李建成言語之間,已經自稱“朕”,端木晴趴在李建成懷裏,目光越來越陰冷。


    沒有人願意做一個影子,當影子有了足夠的實力的時候,會造反的。


    齊王府。


    李元吉輕撫白清兒的秀發,笑道:“清兒,可準備好了?”


    白清兒道:“一切都已經準備妥當,王爺,妾身把一切都交給您了,您可不要虧待清兒啊。”


    李元吉道:“清兒放心,等朕登基,必立你為皇後,慈航靜齋那群賤人,朕必把她們廢去武功,充當官女支,讓她們被千人騎,萬人跨。”


    看著一臉溫順的白清兒,李元吉越發滿意,若無白清兒,哪有他李元吉的今天,雖說白清兒已經脫離陰葵派,可祝玉妍送來的人才極大地填補了他的缺陷。


    李建成和端木晴的算計看似隱蔽,實際上早已被他得知,常何表麵上投靠了李建成,實際上是李元吉的人。


    李建成想要在玄武門設伏,擊殺李元吉,白清兒得知之後,設計了對應的計策。


    雖說最終勝負還是要看各方高手的比拚,可白清兒並不畏懼。


    李建成一方能夠請出的高手唯有可達誌,師妃暄,端木晴,帝心,梵清惠五人,白清兒一方則是有白清兒,李元吉,伏難陀,拜紫亭,烈暇,辛亞娜,莎芳,榮鳳祥……超過十人。


    更別提李元吉在軍中的勢力遠大於李建成,打的久了,最終得利的絕對是李元吉。


    皇宮,李淵看著手中的情報,悲哀一笑。


    一登九五,親情不再,明爭暗鬥,彼此傾軋,父子反目,手足相殘。


    背後的龍椅曾經帶給他的是榮耀,如今卻隻有冰冷。


    冰冷刺骨,龍椅上雕刻的好似不是金龍,而是鋼刀,李淵隻覺得有千百把鋼刀刺入心口,瘋狂的挖,瘋狂的攪,錐心刺骨,痛不欲生。


    半晌,李淵“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雙目無神。


    老太監韋憐香趕忙遞上毛巾香茶,剛想宣太醫,李淵擺手製止:“別叫太醫了,讓梵昭儀過來伺候。”


    韋憐香擔憂的說道:“陛下龍體欠安,不宜寵幸妃嬪,龍體要緊。”


    李淵苦笑道:“事到如今,憐恤朕的身體的隻有你了,沒事,去吧,朕心裏有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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