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的高鬱文一把將背上的背包扯到懷裏掛著,腳下卻沒有停下,一邊風風火火的跑著,一邊慌慌張張的從裏麵翻出了兩個玻璃瓶子,一手拿著一個,對高嘯天吼道:“大哥!上火!”


    “好嘞!”高嘯天大聲應道,拿出一個防風打火機,點燃了玻璃瓶口的引燃物。


    成功引燃玻璃瓶口的引燃物後,高鬱文奔跑中一個急刹車,腳下軍靴滑了一兩米才停下,隨後猛然轉身,麵對著潮水般湧動的蟻潮,咬著牙將手中的兩個玻璃瓶子全扔了出去!


    被點燃的兩個玻璃瓶子帶著瓶口火焰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帶著唿嘯的風聲,砸進了蟻潮,頓時破裂,玻璃渣子帶著品種的液體四濺開來,瓶口的火焰霎時引燃了液體,在蟻潮中翻起一陣火花!


    螞蟻們頃刻間就被這大火燒死不少,滋滋聲不斷響起,還帶著一股燒烤味兒,蟻潮中竟被這兩個燃燒弄出了一個小火原。


    但這並不能阻止蟻潮,後麵的螞蟻們飛蛾撲火般湧向烈火灼燒處,前仆後繼絡繹不絕,用它們渺小的身體熄滅了燎原之火!


    “沒用啊!這螞蟻太多了!”見著蟻潮洶湧,兩個燃燒瓶根本不能阻止它們,高鬱文拔腿就跑,仗著自身的優勢竟又跑到了眾人前麵。


    “往地上扔!扔出一道火牆出來!”高老板扯過高鬱文胸前的背包,將裏麵的燃燒瓶全部翻了出來,給眾人分發。


    “嘯天你一會兒點燃瓶子往後扔去,其他人不用點燃瓶子,直接往火源扔去,在地上扔出一條火牆來!不然咋們遲早得被它們追上吃得骨頭渣子都剩不了!”高老板一邊分發燃燒瓶,一邊給眾人打氣。


    分到陳策的時候,就隻有最後一個了,所以陳策手裏隻有一個燃燒瓶,更後麵的孫無悔則連燃燒瓶都沒有分到。


    不過十多個燃燒瓶下去,應該也夠了!


    “三!二!一!”隨著高老板的倒計時最後一聲落下,眾人猛地一腳向前刹住了奔跑的腳步。


    為首的高嘯天更是迅速,轉身的同時也點燃了燃燒瓶瓶口的易燃物,狠狠砸向孫無悔身後兩米處,隻聽嘭地一聲,一道火焰在地上綻放,形成了一個小火原。


    “扔!”高老板再次喝道,手中的兩個燃燒瓶第一時間飛了出去,落在了左邊靠河的一麵,瓶內裝滿的汽油四濺開來,被火原染上,頃刻間封住了左邊的通道。


    眾人紛紛將手中的燃燒瓶扔了出去!陳策也將手中燃燒瓶高高舉起,瞄準了靠牆的那邊扔了過去。


    嘭嘭嘭!


    好幾聲玻璃瓶子爆裂的聲音響起,地上的火焰像是傳染病般,點燃了地上的汽油,不一會兒一道火牆在走廊上出現,熊熊烈火照亮了不大的通道。


    後方的蟻潮像是洶湧的潮水撲打在岩石上,岩石屹立不倒,潮水卻四散開來,再不能前進半步,無數螞蟻飛蛾撲火般裝上火牆,隨後化作滋滋聲隻留下一股燒烤味兒,連屍體都被火焰燒得灰飛煙滅。


    “媽呀,這些螞蟻真可怕。”王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看著那堵火牆就在眾人麵前不到十米處,透過火牆,那似永不枯竭的潮水般蟻潮源源不斷從後方趕來,然後撞上火牆,灰飛煙滅,卻絡繹不絕悍不畏死。


    “這些奇怪的螞蟻,真是夠古怪的,老頭子北倒南淘五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玩意兒!”高老板也心有餘悸的說著“雖然不像食屍蟻那般巨大可怕,卻更加危險!那小巧的身體就是它們最好的偽裝!若不是它們先吃了那兩把青銅長戈,我們怕還沒有反應的機會就落得個全軍覆沒的下場了,想象真慶幸啊!”


    “現在怎麽辦?火牆最多燒十幾分鍾,這些家夥要是還沒燒完呢?”王胖子出言問道。


    “還能怎麽辦,繼續往裏麵走唄!實在不行就往河裏跳!”高老板沒好氣的道。


    “河裏?河裏可還不知道有什麽鬼玩意兒呢!”一聽高老板說往河裏跳,王胖子聲音都高了好幾個分貝。


    高老板瞪了他一眼:“不然怎辦!要麽等著被蟻潮追上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要麽往河裏跳去管他有沒有水鬼陰河魚,至少還能看到希望!要是被蟻潮纏上,可是一點希望都看不到!”


    跟王胖子扯完,高老板又招唿器起眾人:“走!趕緊走!這火牆當不了它們多久!”


    “媽的,這些螞蟻倒地有多少啊!”陳策艱難的抬起已經有些酸軟的大腿,惡狠狠的抱怨著這些該死的螞蟻。


    螞蟻這玩意兒他可是見多了,而且自從養了小六後,他更是有事兒沒事兒就去掏螞蟻窩,一窩螞蟻能有多少?幾百就頂天了!


    可身後這群入魔怔的螞蟻呢?那可真的是像潮水般的洶湧啊!被火牆擋住了現在還在不斷衝擊著火牆,源源不斷的從黑暗中冒出來,匯成一股黑色潮湧。


    除了潮水,陳策真想不到其他形容它們的詞語了。


    這些螞蟻肯定有古怪,但是具體有什麽古怪又說不清楚!除了那讓人頭破發麻的數量和可怕的連青銅都吃的食性,眾人還真沒看出什麽來。


    沒辦法,繼續往裏麵跑吧。


    陸陸續續從進青銅門開始,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眾人順著走廊和骨牆,一路走來也見識過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兒,甚至很多連高老板這樣的老行家都沒見識過。


    “哎呀,媽呀!不行了!走不動了!”王胖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氣喘籲籲地攤開粗大的雙腿,從背包側掛拿起一個鋼製水壺猛灌起來。


    “休息一下吧。”高老板掃了眼眾人,見大家多多少少都有些喘氣,也一屁股坐在了骨牆邊,招唿著大家休息。


    陳策上前拉了一把王胖子,把他拉到骨牆邊坐下,有骨牆靠著,也更舒服放鬆,孫無悔和舒寧也緊挨著陸續坐了下來。


    舒寧從背包裏拿出一個小罐頭,將裏麵的東西分發給眾人。


    入手的是一個透明的有點像冰糖的小玩意兒,隻有拇指大小,舒寧說是補充人體消耗下所需微量元素的壓縮藥品,也沒說什麽名字,反正陳策不擔心什麽,將這玩意兒一口甩進嘴裏,喝了口水就咽下去了。


    還別說,入口微涼,跟冰糖真有點兒像。


    “高....高....高爺爺....”前方那個叫高鬱文的漢子忽然口齒不清的叫了起來。


    高老板咒罵了一句小兔崽子,連忙起身走了過去。


    在高老板起身的時候,王胖子的眼睛也跟著高老板移動,眼珠子轉了下,陳策覺得心裏也有點不太妙的感覺,想起身跟著去看看,卻被王胖子按住了,對陳策說了句他先去,就一人走了過去。


    沒過一會兒,兩聲驚訝的吸氣聲傳來,隨後陳策等人也被招唿著過去了。


    順著燈光望去,隻見原本是用動物骨頭砌成的骨牆上,布滿了人的屍骸!


    這些屍骸隻剩下皮膚皺巴巴的貼在骨頭上,全是幹屍狀態,身體緊貼骨牆,雙手像螃蟹爪子般高舉著,附在股牆上,依稀可見的是個幹枯的手指深入骨牆!與其說是布滿了骨牆,倒不如說是這些屍骸臨死前緊抓著骨牆!


    掌燈的高嘯天將礦燈往裏找了過去,卻見這些屍骸排成一排緊貼著骨牆一直往裏看不到頭,直到沒入陷入黑暗!


    “從服飾上看,這幾個人,都是現代人。”高老板走了過去,拿出那把小長刀撥開了第一個屍骸的衣著。


    “沒有粽子的味道,這些屍骸全部都是。”王胖子再次發揮起他的狗鼻子,在空氣中嗅了一遍又一遍,最終確定下來,這些排在骨牆上的屍骸真的沒有粽子。


    “全都沒有屍變?”顯然王胖子的結論讓高老板有點驚訝,他轉頭望了眼看不到盡頭的骨牆屍骸,一雙眼珠子直愣愣的。“不太對勁兒啊,這麽多幹屍,這地方的陰氣又特別重,不屍變簡直沒道理啊!”


    一行人中,陳策也在觀察者這些屍骸,他們的服飾跟普通人差不多,所在年代應該跟現在差不了多遠,甚至可能沒有二十年的差距。


    這些屍骸上,都有一層淡淡的輝芒,就像是一層保鮮膜般難以察覺,不過高老板和王胖子他們顯然不是一般人,這要在燈光照射下才能看到的疑點已經被他們發覺了,此時他們正用戴著手套的手指抹了一點輝芒,細細觀察著。


    “無悔,你把那個屍骸的腦袋砍一下。”陳策忽然對身旁的孫無悔道。


    此時的孫無悔雙手懷抱在胸前,並沒有持刀,因為他沒有感覺到危險,所以兩把刀都放在了他背上的黑白刀鞘中,當陳策向他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他沒有立刻迴應,而像忽略了陳策般盯著那屍骸。


    就在陳策有些尷尬,想親自上前驗證自己的猜測時,孫無悔動了。


    一片寒芒閃過,黑刀再次歸鞘,孫無悔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般,雙手環抱,對陳策抬了下腦袋。


    陳策看出來了,這是孫無悔做完後在示意他。


    “臥槽!這裏麵是什麽!”王胖子的聲音忽然傳來,陳策尋聲望去,隻見他手裏正拿著被孫無悔砍下的半個腦袋,嘴角抽搐,臉色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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