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這位患者,接下來就是我兒子了。薛醫生叫兒子坐下來,詢問病情。我怕兒子說不周全,在兒子講了幾句後,我迫不急待地搶在他前麵講了起來。由於心急,我東講一句,西講一句,講得很淩亂。有的講到了,有的講得不周全。很多細節都漏掉了,經過前後兩次補充,才勉強把病情比較全麵地介紹清楚。

    兒子的病情終於講完了,我和兒子眼巴巴地看著薛醫生臉上的表情,我們想得到一個理想的答案。幾秒鍾過去了,薛醫生說:“根據你們介紹的情況看,患者都很明顯有幻覺和妄想的症狀。另外,患者有很強的懷疑心,這些都是精神分裂症的明顯特征。薛醫生講了不少內容,大約有拾多分鍾。有許多都是從醫學的角度闡述的,有的聽得懂,有的聽得似懂非懂。

    後來,薛醫生舉了一個易懂的例子。譬如:年輕精神分裂者有的會出現幻想,老覺得女孩子對他有意,女孩子的眼神和表情都顯得很喜歡他,而實際上別人對他沒有想法,這就構成了一種幻想。而你的情況是在分房的問題上,因為你說了幾句過頭話,得罪了領導。之後,你又怕公司聯合誰來報複你、整你,從而出現幻覺,產生懷疑。而事實上,公司領導根本就沒把這事當一迴事。這就構成恐懼幻想,患上了精神分裂症。

    薛醫生最後說:“你這樣情況,必須馬上住院治療。”我聽了薛醫生的這一番話,嚇呆了。腦子裏一片空白,我無法相信兒子得了一種平時離我們很遙遠的疾病――精神病。

    雖然說是拿到了腦科醫院的診斷書,但我心裏總是覺得不可能,實在也接受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總希望聽到不同的診斷。迴到家中,一個人癱坐在沙發上黯然神傷。

    我認識省中醫院的許醫生,50多歲,是一位專家。我們一家以及兩個妹妹(包括親戚、同事、朋友等)都喜歡找她看病,因為長期相處,關係一直很不錯。當天下午1點多,正值周四(許醫生專家門診),撥通了省中醫院中醫科的電話,我把兒子診斷的結果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許醫生。

    “許醫生,兒子的病情是不是很重啊?”我問。

    電話那頭的聲音消逝了片刻,又傳出了嚴肅地話語:“精神分裂症是精神病中比較嚴重的一種……”

    “那怎麽辦呢?許醫生。”我急切地問。

    “腦科醫院的診斷是正確的,一定要接受正規治療,趕緊住院治療吧。”許醫生說。

    “許醫生,這病能治好嗎?”我急切地問。

    “嗯……你們積極配合醫生治療,不要耽誤最佳治療時間。”許醫生沉思片刻後說。

    “治好以後還會再發嗎?”我的問話已經沒有任何殺傷力了。

    “我隻能說不排除這種可能性。”許醫生無奈地說。

    我聽到許醫生近乎肯定的迴複,我掛上了電話。那一時刻,我再也控製不住壓抑的心情,嚎啕大哭,痛苦的淚水崩湧而出,這種致命的打擊像一個魔爪一樣籠罩著我。

    從這以後,我的身體慢慢地垮下去了。2002年12月9號,我患上了高血壓和麵癱,長達半年之久臥床不起,全身無力,雙手竟然提不起一兩重的物品,就連平時背的小包,也感到壓迫得心髒唿吸困難,恨不得全身穿單衣。許醫生一再告誡我,一定要按時吃藥,臥床休息,不然會半身不遂。雖然其他方麵經過長達五年的治療,病情有好轉,但是麵癱仍然沒有治愈。

    每二天中午1:30,我愛人和媳婦一同去了省醫保外貿公司。把黃勝利發病的前前後後的病情,及腦科醫院的病情診斷結果和要求住院的情況向人事科陳科長作了細致的匯報。公司領導聞及此事,十分鎮驚,當即會同財務科辦好了資金領用手續。離開中華路50號的辦公大樓,我愛人和媳婦匆忙趕迴家中,帶著生活必需品,馬不停蹄地又奔向了腦科醫院住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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