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五馬上要到來了,軍臣大單於也不是那麽好忽悠的,他就召集各部落王、左右賢王、左右穀蠡王、左右大當戶、左右大都尉等要員集中開會,軍臣大單於開口說道:“諸位,本單於得到漢民內部臥底報告,在明天他將殺掉馬邑縣令等官吏,帶領百姓投降我大匈奴,因為糧食、財寶眾多,需要我們派武士去接應,各位認為如何?”


    左穀蠡王伊稚斜首先喊道:“大單於給我們帶來了激動人心的好消息,這段時間嚴格執行大單於的不許擅自進攻大漢的命令,這麽久沒有活動筋骨了,王弟我早就憋壞了,那就分頭準備殺進大漢邊郡,搶個昏天黑地再說。”


    “大單於,對這個臥底有幾成把握,別中了漢軍的圈套。”左穀蠡王伊稚斜旁邊的一個精瘦的小子插話道。


    “國師,你有點太小心了吧。”伊稚斜轉身說道,原來這精瘦小子就是司馬壞水,這麽多年過去了,天天跟著伊稚斜吃著大草原上的牛羊肉,硬是沒有長肉。


    “司馬國師說的有道理,我們出動武士還是要謹慎呀。”左賢王也插話道。


    “應該是多心了,我們大草原武士即使進入漢軍包圍也就仿佛狼入羊群一樣,保證殺他個人仰馬翻,設計陷害我們,相信漢軍還沒有這個膽量。”左大都尉也插話道。


    “是呀,是呀,漢軍向來軟弱,左大都尉說的有道理。”各眾小王緊跟著說道。


    大單於看到每個人主意都不一樣,爭論不休,就發話道:“由於半年來我們沒有絲毫收獲,漢軍加強了邊郡防守,留給我們的機會很少,我們目前麵臨斷糧的困境,這次即使是圈套我們也要一試,以防萬一,我們兵分幾路,全部殺過去,以我大單於王庭為主力殺向馬邑縣城受降,左穀蠡王率領你部佯攻雁門郡,防止雁門援兵出城救援馬邑,其他部落組成幾隊佯攻雲中、上郡,讓大漢軍隊不知道我們的主力在何方,這樣即使有詐也可確保萬無一失。”


    “大單於英明,按大單於命令執行。”各小王舉手同意。


    左穀蠡王伊稚斜心有不滿道:“我部也應該隨同大單於前去馬邑,我們兵合一家力量更大些呀。”


    大單於一咧嘴道:“王弟,不要多言了,到時奪得財物寶藏本單於會按功分配的,下去準備吧,明天上午淩晨出發,午時進攻,如果一切都順利的話,明天午時我們王庭已經拿下馬邑,量他漢軍如何狡猾也不會知道我們會全軍出動來做此事。”


    “是,大單於。”各王離開王庭開始準備明天的行動。


    聶壹和大單於商定的這天終於到來了,天空晴朗,一朵朵白雲在蔚藍的天空中悠悠的飄過,聶壹在馬邑縣城和縣令等人一起走進縣大牢,提出三個死囚,聶壹和縣令向三個死囚深深的躬身施禮後道:“你們今天的離去將載入大漢曆史,皇上和黎民百姓會記住你們,我們會用匈奴人的血來祭奠你們的英靈。”


    三個死囚嗬嗬大笑道:“哈哈哈,本來我們是殺人越貨的惡魔,死不足惜,沒想到在我們臨死時還能幫助做這件偉大的事情,不虛來世一次,請動手吧,來個痛快的。”


    “好,壯士請好走,”縣令接著一聲令下,“殺。”


    旁邊站立的幾個劊子手手起刀落,三個死囚的腦袋滾落在地,聶壹連忙命人將縣令、縣尉、縣丞的官帽戴到這三個死囚腦袋上,掛於竹竿之上,懸於馬邑城門,馬邑城門大開,表示迎接大單於人馬的到來。


    且說軍臣大單於帶領數十萬人馬浩浩蕩蕩向馬邑前進,旁邊的中行說不住的提醒道:“大單於還是要小心為妙,如果不妥,可以馬上撤軍,停止前進。”


    “國師提醒的是,目前看這滿山的牛羊沒有什麽異常。”


    快接近馬邑縣城時,大單於放慢了速度,左右看了看突然大手一揮道:“停止前進。”


    軍臣大單於策馬跑上一個山坡的高處,中行說也緊跟了上去道:“大單於,有什麽異常嗎?”


    “國師,你看這一路過來看到漫山遍野的牛羊,可是一個牧羊人的身影都沒有看到,這國師認為正常嗎?”


    “或許這些牧羊人發現了我們的大軍,嚇得來不及趕走牛羊,自己先躲了起來。”


    “有道理,不過本單於還是不太放心,來人呀。”


    一個武士策馬近前道:“大單於有何吩咐。”


    “你帶幾個武士去抓個舌頭來,本單於要問個清楚。”


    “是。”


    五六匹馬疾馳而下山坡,沒過多久就帶著一個倒黴蛋迴來了:“報大單於,抓到一個,看穿著還是一個當官的。”


    “哦,很好,”軍臣大單於轉身對中行說道,“國師,你用漢話問他,他是什麽人,這馬邑城到底有沒有埋伏。”


    “是,”中行說走到這個漢人近前道,“你做什麽的,這馬邑城有沒有漢軍埋伏?”


    “報告官爺,我就是一個打獵的,不知道這周圍的情況呀,你們抓我沒有用呀,還是放了我吧。”


    “好小子,不說實話,我告訴你,我以前就是西漢的公公中行說,你穿的這身衣服看起來好有特點,再說是打獵的,我就讓匈奴人把你立刻剁成肉醬。”


    周圍的幾個武士很配合的晃一晃手中鋒利的腰刀。


    “哎呀,原來是中行說公公,我說,我什麽都說,千萬不要殺我。”


    “那就老實交代吧。”


    “我是雁門郡的郡尉,我是受護軍將軍之令前來偵查你們匈奴人馬情況的。”


    “哦,護軍將軍是何人?”


    “就是大漢禦史大夫韓安國,現在馬邑城周邊不隻有護軍將軍,還有輕車將軍公孫賀和驍騎將軍李廣各帶九萬人馬埋伏在這周圍的山穀之中,就等著你們進城呢。”


    “哎呀呀,果然有埋伏,禦史大夫掛帥,這埋伏人馬的級別不低呀,快撤。”中行說急切的轉身對軍臣大單於道。


    “果真如此,為什麽這漫山遍野的還有牛羊?”軍臣大單於疑惑道。


    中行說翻譯給被抓的郡尉後,郡尉一搖頭道:“哎呀,大單於不知道,這都是護軍將軍按照聶壹的要求提前安排好的,不然你們怎麽會上當進城呢。”


    “哎呀,快撤,盡快通知其他幾路人馬,停止行動,撤迴各自營地進行防守。”大單於立刻命令道。


    “是。”


    軍臣大單於於是率領王庭的大軍調轉馬頭開始撤離,埋伏在雁門郡的王恢得到匈奴王庭人馬撤退的消息,知道埋伏計劃走漏了風聲,於是率領三萬人馬出城攔截,等大軍到了一個隘口看到軍臣大單於王庭的輜重人馬配置比較強悍,且人數遠遠高於自己的人馬時,皺起了眉頭,為了保全這三萬人馬不受損失,就沒有下達攻擊的命令,看著軍臣大單於的部隊大搖大擺的全身而退了。


    馬邑之謀失敗,三十萬大軍準備幾個月的成果付之一炬,消息傳到長安,劉徹聽後大為惱火,手拍幾案啪啪作響:“笨蛋,一群笨蛋,白白的浪費我大漢的糧草,調過去的三十萬人是吃幹飯的嗎,一定要追責。”


    劉徹即位以來首次和匈奴較量,大漢吃了個啞巴虧,劉徹麵子自然掛不住,看著奏報就對王恢的所作所為大為惱火,怒斥道:“你是漢軍中的主戰派,所有的主意皆是在你的建議下展開,埋伏之事泄漏暫且不提,就是最後你率領三萬人馬如果能全力進攻軍臣大單於的輜重部隊,我漢軍也會小有斬獲,可你貪生怕死貽誤戰機,真的不配做將軍,下發朕的旨意,將大行令王恢革職查辦,打入死牢。”


    “諾。”


    王恢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打入了大獄,想辯解幾句也見不到皇上劉徹,經過一段時間在獄中殘酷的折磨和痛苦的思考,感到生還無望,就在獄中上吊自殺了,王恢成為了馬邑之謀失敗的犧牲品。


    劉徹聽說王恢自殺,心中反而稍微有點平靜了,就說道:“死了好,大漢會記住這件事的。”


    劉徹思緒正混亂時一個謁者匆匆來報道:“稟報陛下,匈奴又派來使者請求和親,請問陛下是否要接見。”


    “什麽,匈奴欺人太甚,給我把使者抓起來,看他投降嗎,若不投降立斬。”


    “諾。”


    從此匈奴與大漢斷絕了和親。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頓丘縣急報道:“頓丘黃河改道,濮陽瓠(hu)子決口,請求陛下決斷。”


    劉徹立刻召集大臣商議,最終決議,派十萬軍隊前去瓠子治理黃河,人員需要長安和地方人員共同組成,猶豫那裏是主爵都尉的故鄉,於是派主爵都尉負責治理黃河,丞相田蚡就坐不住了,就喊來門客籍福道:“籍福呀,本丞相待你不薄吧。”


    “丞相說那裏話,丞相帶我恩重如山。”


    “好,你可知道最近皇上派了十萬大軍前去瓠子,所為何事?”


    “丞相,這還用問嗎,瓠子是黃河流過的要道,這段時間發大水,被衝垮了,皇上命令去堵決口的。”


    “唉…唉,說的正確呀。”


    “丞相,堵決口是保護百姓家園的好事呀,不知丞相為何唉聲歎氣。”


    “瓠子在黃河的南岸,但正對著黃河的北邊可是分封給我的大片良田,如果瓠子口堵住了,這北邊是不是就有可能決堤呀。”


    籍福是個聰明的人,聽到此話馬上迴答道:“看來丞相是不希望瓠子口被堵住呀。”


    “正是。”


    “丞相把屬下叫來有什麽指示嗎?”


    “你就這般那般的給我走一趟瓠子。”田蚡貼在籍福耳朵上說了良久後道,“此事若是辦成了,我定有重賞。”


    “丞相,這不會惹上什麽麻煩吧。”


    “怎麽可能,皇上就是我的外甥,即使被發現了,他能對舅舅怎麽樣。”


    “諾,小的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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