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揚和劉彘剛走出清梧觀,青玉就轉身問飛劍道長道:“師父,為什麽對那個小孩那麽客氣,這兩個人我還是比較喜歡二牛一些。”


    “嗬嗬嗬,二牛本非屬此界,小孩並非凡間人,天機不可泄露呀。”飛劍道長說完轉身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隻留下青玉一人在大門口眉頭緊鎖不斷地重複著師父剛才的話。


    此時,張佳揚和劉彘已經策馬向東疾馳八十裏有餘,在一片沃野上矗立著五棵高大的柞樹,寬大的樹冠遮擋了數畝的土地,獨木成林在這裏做了最好的詮釋,樹枝上鋸齒狀的葉子已經變得枯黃,枝頭零星的掛著沒有掉落的果實,劉彘看到此情此景也有點失落,黯然神傷道:“記得今年夏天來時,這五棵柞樹枝繁葉茂,生機盎然,短短數月就已經變得如此荒涼。”


    “王爺,是呀,柞樹完成了它一年的使命,結出了累累碩果,在我的國度,這叫自然法則必然遵循的結果。”


    “有道理,走,到近前一觀。”


    劉彘下了馬匹向柞樹近前飛奔,張佳揚牽著馬匹緊隨其後,走到柞樹近前,才發現這五銖柞樹足有十層樓高,樹幹要十個壯小夥環繞才能抱住,樹下鋪滿了層層枯葉,枯葉中摻雜著黃色的果實,劉彘抬頭看看柞樹,繞柞樹步行一圈後說道:“這裏風景真好,枯葉、大樹、一望無際的荒原,我真想長時間呆在這裏。”


    “王爺說的有理,任何一個人來到這裏都會被這裏的景象震撼,留戀忘返是難免的。”張佳揚看著劉彘,心中難以想象幾歲的孩子怎麽有這麽多想法,這是一位集合了孩子天性和異於孩子想法的矛盾體,萬物弄人,萬事鍛煉人,劉彘真的會在紛繁的世界裏脫穎而出嗎,這在張佳揚的心中充滿未知數。


    正在這時,一條巨蟒從其中一棵柞樹上盤旋而下,向著張佳揚和劉彘方向襲來,隻見張佳揚大喊一聲:“王爺,小心。”


    張佳揚瞬間就把劉彘拉到了一旁,劉彘這才意識到是一條巨蟒迎麵從樹上飛來,誰知劉彘看到不但沒有受到驚嚇,反而高興的拍手叫好道:“很好玩喲,佳揚,不要傷它,將此物捉住。”


    “是,王爺。”張佳揚伸手從後背取出寶刀,但不抽出刀鞘,以便用來活捉巨蟒,哪裏知道巨蟒看到劉彘之後,整個腦袋馬上縮了迴去,稍後挺起腦袋向劉彘點了三下頭,嗖的一聲攀爬到樹梢,越過密密麻麻的樹枝,在五棵柞樹的枝杈中盤繞數圈之後落下仿佛飛一樣進入沃野的雜草間,張佳揚連忙拿刀飛奔過去,巨蟒已經毫無蹤跡,向四周看看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劉彘很是遺憾道:“哎,讓它跑了,真的太可惜了。”


    張佳揚也不由的說道:“可能巨蟒也害怕王爺的威風,嚇得逃跑了,王爺威武。”


    劉彘得意的笑道:“哈哈哈,這麽強壯的巨蟒也怕本王,真的不敢相信。”


    “王爺,王爺。”張佳揚和劉彘聽到喊聲向後觀看,原來跟隨他們一齊來的護衛趕上來。


    走到近前一看,護衛中間夾雜著一位母親王夫人的謁者,隻見此人下馬走到劉彘近前說道:“稟報王爺,王夫人讓小的帶話過來給王爺。”


    “哦,母親有何話說?”


    “明天上午,皇上將病愈迴宮,王爺您一定要前去灞橋迎接。”


    “啊,這是真的,父皇病好了,太好了,本王一定要做好準備,迎接父皇要緊,走,迴王府,”


    “諾。”


    依舊是張佳揚護著劉彘騎著戰馬帶頭,後邊的護衛緊隨其後,風馳電掣般返迴長安。


    第二天,長安城北的灞橋上,一大早擠滿了人,文武百官和長安的劉氏宗親全來了,為了迎接大病初愈的皇上歸來,有消息靈通的老百姓也趕來看熱鬧,足足等了一個時辰,灞橋的北方一隊人馬出現在人們的眼簾,盡管彩旗招展,但難掩輕車簡從的風格,劉啟做在一輛六匹馬拉的龍輦上,臉色紅潤,神采奕奕,看到路兩旁歡迎的人群,微笑著揮手示意,稍時來到灞橋上,丞相陶青、太尉周亞夫帶領文武百官及劉氏宗親整齊的跪倒在地,齊聲喊道:“臣等恭迎聖駕,願吾皇龍體安康,如日月之光照耀吾邦。”


    劉啟好久沒有看到這個陣勢了,連忙起身哈哈笑道:“眾卿平身,眾位愛卿快快平身。”


    “謝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劉啟認真看了看站起來的人群,老的、少的、婦女、小孩一個個千姿百態,特別是老人婦女,有的累得都站不直腰了,連忙說道:“眾卿在此久等,已經身心疲憊,趕快散了去休息吧,朕一路迴來,已有點疲倦,需要迴宮休息,待明日早朝,再議國事。”


    “臣等遵旨。”


    旨意一下,文武百官依次散去,剩下的是**的妃子、皇子、公主等,劉啟笑了笑接著說道:“你們和朕一起迴宮。”


    “諾。”


    話音剛落,從人群中衝出一個小孩,快速跑到龍輦之下,到近前劉啟才看清楚原來是皇十子劉彘,劉啟問道:“彘兒有什麽事情嗎?”


    “父皇,彘兒有點想陛下了,特近前看一看父皇身體恢複的如何。”


    “哈哈哈,彘兒,上龍輦來,和父皇一同迴宮。”


    “諾。”劉彘興奮的跳上了龍輦,劉啟手一揮,隊伍又整齊的向長安城前進。


    劉啟攥著劉彘的小手愛撫的問道:“父皇不在皇宮時,彘兒是怎麽度過的呀。”


    “跟著我的都尉張佳揚練習刀槍劍戟,還有到郊外學習騎馬和射箭。”


    “哦,學的怎麽樣?”


    “都已經入門了,昨天聽說父皇迴宮,孩兒做夢還向父皇表演了一番呢。”


    “嗬嗬嗬,好,等父皇有空,你一定要練給父皇看。”


    “沒問題。”劉彘說這話時,小腳翹的很高,做出一副鬼臉,在劉啟身邊越發顯得可愛。


    劉啟迴到皇宮美美的休息了一晚,一大早醒來,感覺神清氣爽,喊道:“來人。”


    一個謁者走到近前說道:“陛下。”


    “離早朝還有多長時間?”


    “還有一個時辰。”


    “好,趕緊擺駕長樂宮向太後問安。”


    “諾。”


    經過甬道直接來到長樂宮永壽殿,此時的竇太後已經梳洗打扮完畢,盤腿坐在毯子上閉目養神,眼睛依舊是僅能看到一絲微弱的光,劉啟一進門,竇太後就問道:“皇上來了。”


    劉啟緊走幾步到竇太後近前說道:“母親,孩兒還沒有說話,您老人家就知道誰來了,真的太厲害了。”


    “皇上呀,別以為老太婆眼睛瞎了,耳朵可沒有聾,聽著外界的聲音如同看到的一樣,嗬嗬嗬。”


    “母親說的真對,孩兒給母親請安。”


    “聽說昨天迴宮的?”


    “是。”


    “聽聲音,病已經完全好了吧?”


    “謝母親關心,現在已經痊愈了,身體恢複的象年輕時一樣。”


    “那就好,那就好,嗬嗬嗬。”


    “皇上今天是大病初愈的第一天早朝,如果沒有別的事情,不要遲到了,要給群臣一個全新的麵貌。”


    “諾,母親,不過還真有一件事情要給母親匯報一下。”


    “什麽事情?”


    “孩兒在甘泉宮養病的時候,薄皇後曾經去過一趟,要求孩兒廢掉她皇後的位子。”


    “什麽,薄皇後真的這麽要求的。”


    “正是。”


    “哎呀,薄皇後一生無子,占據這皇後的位置確有不妥,但如果廢掉薄皇後,也應該選好新的皇後才行呀,另外,這其中要確認是不是薄皇後的本意,要做到**和睦,別出現什麽亂子。”


    “母親擔心的正是孩兒擔心的,孩兒想不如來個順水推舟,就廢去薄皇後的位子好了,也免得薄皇後坐在那裏惶惶不可終日。”


    “好吧,這事兒皇上就自己看著辦吧,我老太婆已經年紀大了,管不了多少事情了,有些事告訴我一聲就行了。”


    “謝母親,孩兒告辭。”


    劉啟走出長樂宮,來到未央宮的宣室殿開始了早朝,文武百官行完禮之後,劉啟說道:“朕今天是病愈後的第一天早朝,眾卿有事隻管奏來。”


    丞相陶青說了一些劉啟不在長安時的一些日常事務,周亞夫說了一些邊關的軍事情況,劉啟皆一一敷衍而過,殿內立刻沉寂了下來,劉啟清了清嗓子說道:“傳朕旨意,遵從薄皇後要求,從今天起,廢黜薄皇後的皇後位子,所食俸祿不變,眾位愛卿意下如何?”


    太尉周亞夫馬上走上近前說道:“陛下,薄皇後入宮以來,為人溫文爾雅,做事得體,沒有大的錯誤,如此倉促廢黜,臣認為不妥。”


    “周太尉,朕知道薄皇後進宮以來謹小慎微,未有大錯,但未有生得龍子,自認為不便繼續行使皇後職權,在朕養病期間特到甘泉宮請辭,朕為了照顧皇後的意見,所以準辭。”


    “既然是皇後本人意思,臣無話再說。”


    “其他愛卿可還有意見。”


    “臣等無異議,吾皇聖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好,退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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