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當長安城郊那道來自九嵕山的白光亮起之時,青衣女子就在離長安城牆不到十裏之外的官道上麵。所以也身臨其境的看到了那刺眼的白光在那一瞬間籠罩了整個九嵕山周圍,白茫茫的一片刺的人根本就睜不開雙眼。


    本能的青衣女子就用雙手交叉擋在了額頭前,微微眯著雙眼,想去看個究竟。可就在此時,握在右手中的長劍猛然一陣陣震動,竟然有種長劍即將出鞘朝著那白光而去的感覺。青衣女子大驚失色,來不及思慮其它,忙用另外一隻手死死緊壓著劍柄。


    握住劍柄的那一刹那,青衣女子仿佛聽見了手中的長劍發出一聲歡唿聲,從劍柄上傳出一道喜悅的情感傳入了自己的心中。同時從那遠處的白光中似乎傳來了一道唿喚聲,在唿喚著自己手中的長劍,而長劍也震動的更加厲害,想要脫離青衣女子的雙手。


    不過好在這道白光來得快也去的快,白光消失後,手中的長劍也安靜了下來靜靜的在手中一動不動,就像剛才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可從官道周圍人們的那議論紛紛中,那白光剛剛也是實實在在存在的。那麽。。。青衣女子再次看著手中的長劍一言不發,這種詭異又匪夷所思的事情早已超出了青衣女子的認知。


    此劍是自己十歲那年師傅傳給自己的,到如今已經陪伴了自己有八年,這八年來此劍從未離開過自己身邊,也從來沒有一絲異樣。就是師傅傳自己此劍時,也隻是讓自己一定要珍惜此劍,也沒有說過此劍居然會自己顫動啊。


    這幾日來青衣女子已經來來迴迴看了自己手中長劍不下於二十遍了,也試了各種方法,可除了當日白光亮起時此劍有過異樣後就再無動靜,看來一定是和那道白光有關了,這也讓青衣女子對那道白光充滿了好奇。


    “在那道白光亮起時,姑娘手中的長劍可曾有過異樣?”


    這一句話就像一道重錘狠狠砸在了青衣女子的胸口,讓青衣女子的唿吸立刻就急促了起來,心中砰砰的直跳了不停。他怎麽會知道自己手中長劍當日有過異樣的,這人到底是誰?青衣女子滿腦子都是這句話,一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早在黑衣人說要用一個問題換青衣女子一行人一命時,敬翔就皺起了眉頭,心中對於黑衣人突然插手自己的事情本就有了一絲不喜。要不是早就知道這黑衣人的身份,和這一次跟著自己來這長安城的目的,敬翔早就反對了。此時聽到黑衣人的問題,就算是一直以來老謀深算的敬翔,也愣住了,這是什麽問題?


    鐵雄等人也都在好奇,到底是什麽問題居然能夠低過自己這些人的命。所以在黑衣人問出後也都是一臉茫然,這有什麽關係嗎?


    沒有人知道,在那雙黑暗中如毒蛇一樣的盯著獵物的雙眼在問出那句話後,就一眨不眨的看著青衣女子,心怕漏掉了任何一個細節。所以,青衣女子雙眼瞳孔中那隱晦的一縮自然也沒有逃過黑衣人的雙眼,幹癟的雙臉下的嘴唇微微上楊了三分,眼角眯起。果然如此。


    “看來姑娘手中的長劍當日是有過異樣了。”


    “那道白光是什麽?”


    青衣女子提起手中已經再無一毫血絲的長劍,看了眼,低聲問道。


    “那是一把劍。”


    青衣女子不解的抬頭看向黑衣人,有不解黑衣人居然會迴答自己的問題,也有不解一把劍怎麽會形成那麽一片刺眼的白色,更有不解自己手中的劍和那把劍有著什麽樣的關係。


    鐵雄等人看著自己小姐和對麵黑衣人這打啞謎似的對話,心中猶有一隻貓在心口抓一樣難受。當日那道白光自己等人也看見了,那麽大的白光怎麽可能會是一把劍?


    “小姐,小心有詐。”


    青衣女子露了個笑臉對著鐵雄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那突然的笑容猶如突然綻放的太陽花。


    敬翔沒有想到,陛下讓自己等人要尋找的從九嵕山傳出的那道白光,居然和眼前青衣女子的手中的長劍有關。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把劍在何處?”


    敬翔一個激動,就越過了黑衣人來到了台階前,喝聲道。


    青衣女子並沒有理會敬翔,如石塊砸入湖中一樣波瀾起伏的心情已經平靜了下去。“你的問題我已經迴答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放肆,老夫問你那邊劍現在在何處?來人,拿下他們”


    “你。。。說話不算數?”青衣女子的聲調已經明顯的高了三分,且姣美容顏上帶著怒氣。


    看到那連看也沒有看自己一眼已經完全無視自己的青衣女子,敬翔心中更是怒火焚燒,正要準備遣人把青衣女子拿下嚴刑拷問,就被旁邊的黑衣人給叫住了。


    “敬大人,剛才我已經答應此女隻要她迴答了問題就放過他們。”


    “可此女明顯和那把劍有關係。”


    “她連那道白光是什麽都不知道,怎麽可能會知道那把劍在何處?”


    “可。。。可。。。”


    “陛下那邊,我自然會去說,不會讓敬大人為難。”


    最終,敬翔還是退了迴去,背著雙手,沉默著。


    黑衣人朝著青衣女子點了點頭,道:“姑娘,你們可以離開了。”


    “你不問我當時有何異樣嗎?”


    “有何異樣並不重要,隻要有異樣就已經可以了。”


    這一句讓人矛盾重重的話,青衣女子似明白了可又似沒有明白。但至少已經都不重要了,因為那邊鐵大哥等人的命算是保住了。


    青衣女子和鐵雄等人走了,來時翻牆而進,去時正門而走。滿是傷痕和血跡的背影,雖步履蹣跚,可腰杆挺直。來時近二十來兄弟,走時隻餘下互相攙扶著的四五道淡薄的身影。


    “為何不留下那個女子,就算不能留下其人,把那把劍留下也行。”


    敬翔看著麵前的黑衣人,不怒自威。


    “敬大人能得陛下看重果然不凡。”


    “你這是什麽話,敬某對陛下一直以來都是忠心耿耿。”


    “敬大人,你多慮了,隻是江湖上的事情就江湖中人去解決吧。至於那把劍,留下來並不一定就是好事。”


    “難道在那女子的身上就是一件好事?既然如何,你為何在她離開時還是提醒她?”


    聖劍?仁道之劍?嗬嗬,聖劍染血,這要是讓那幫自譽為天下名門正派的正道人士知道了一定很有意思。還有仙雲峰那個老巫婆怎麽會派這麽一個毛都不知道的丫頭下山?而且居然連湛盧劍的來曆都沒有告訴她?這裏麵難道是有什麽陰謀?


    至少確定了一件事,那道白光的確是那把劍。那麽那個人也一定是來到了這長安城內,那麽,你,躲在哪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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