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搴說了給出交代,是當即就調查清楚當時的情況。

    葉煦風不敢隱瞞,經由葉晨風在旁邊補充,將事情經過詳細告訴了楚搴。

    楚搴聽完後,隻是麵無表情的點了個頭:“我知道了,今晚召集所有弟子。”

    葉煦風有些擔心:“大師兄打算怎麽做?"

    “你按照吩咐去做便是。”楚搴道,說完這句話就離開了。

    迴到房間,連麒還在打坐療傷,太玄珠靈在旁邊守著他。

    楚搴走到連麒麵前,也盤腿坐下,認真看著連麒。今天若是他早到一步,阿麒也不會受這麽重的傷,是他的錯,他不該把阿麒交給其他人。

    楚搴抬手,輕輕撫摸著連麒的臉頰,自打他恢複記憶後就深藏在眼底的熾熱感情重新浮現,灼灼的看著連麒。

    他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情,可這讓他心底無比的踏實,所以一恢複記憶就迫不及待的將人牢牢綁定在身邊,他已經不能想象沒有眼前這個人在身邊是什麽樣的日子了。現在迴想起來,小楊村那段時間竟然是他覺得最幸福的時候,想抱就能抱著,阿麒也不會拒絕他。

    楚搴的眼神越來越古怪,旁邊一直安靜不做聲的太玄珠靈終於忍不住:“喂,你想幹什麽。”

    楚搴頓了一下,迅速收斂了表露出來的情緒,“你剛才給阿麒吃的是黃級的極品迴元丹?"

    太玄珠靈一下被轉移了注意力:“是啊,仙君留給主人的。

    丹藥也分天地玄黃四級,築基及以下基本服用用黃級丹藥,金丹元嬰服用玄級丹藥,出竅化神合體服用地級丹藥,合體以上服用天級丹藥,主要原因是修士能夠承受的藥力,隨著修為越高能承受的藥力越強,所需要的藥力也是越強。

    而這些丹藥,又分一品到九品丹藥,其中十品丹藥稱為極品。極品丹藥極為難得,就算是玄級煉藥師都一不定能夠煉製出黃級極品丹藥來,而地級煉藥師卻也不會浪費那個時間再煉製小小築基煉氣修士服用的丹藥。

    所以,太玄珠靈一下子就拿出極品丹藥是很難得的。

    楚搴輕輕點頭,沒再追問,目光再次落迴連麒身上。

    這一坐就到了晚上,連麒身上的傷勢恢複的七七八八,睜開眼就看見楚搴在。

    這麽多次他打坐醒來都能看見楚搴,也習慣了。

    “你在這多久了。”連麒道。

    "一直在。”楚搴道。

    “那他們呢,你不去看看?”連麒問。

    “那點傷,他們自己會處理好,我隻看夫人。“楚搴道。

    連麒。……

    楚搴這人吧,有時候說出來的話還真是挺好聽的。

    恰在此時,屋外有人敲門,葉煦風的聲音響起:“大師兄,所有人都集合了。”

    “知道了,這就過去。”楚搴道。

    葉煦風應了聲,先離開了。

    “要集合?有什麽事嗎。”連麒問。

    “解決白天你受傷的事。”楚搴道。

    連麒沒想到楚搴要鬧這麽大動靜,有些擔心楚搴會遭遇同門不喜:“這樣好嗎?"

    “為什麽不好,做錯了事就要付出代價,不管她是誰,和是不是我的同門沒有關係。”楚搴道。

    “那我要去嗎?“連麒問。

    楚搴點頭:“一起來。”

    連麒和楚搴到達集合的房間,是之前那個用了疊加空間法陣的屋子,太元宗的弟子約有三十名,全數在場。

    連麒一眼就看見了程月,很簡單,程月所站的地方周圍一片空白,沒人離她站的近。

    看到楚搴和連麒進來,程月神情微變,緊緊咬著自己的下嘴唇。

    “將你們召集起來,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們做個見證。”楚搴在前方站定後說道。

    “今天白天,我的道侶遭遇來自我的同門師妹程月的再三蓄意陷害,於公,我作為大師兄有責任教導你們的品行,也有權利處置品行不端的弟子;於私,我作為道侶,今日是一定要為我的道侶討說法。”楚搴道。

    在場的弟子基本上都已經知道白天發生了什麽事,聞言都看向被孤立的程月。

    “不不,大師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沒看到連麒他在那兒,你相信我!”程月並沒想到楚搴會在所有人麵前直接這麽說,慌亂的祈求。

    “那我們大聲的阻攔呢?第一次我們可以當你沒看到連師弟,接下來的兩次呢?我們每一個人都的大聲叫喊你都沒聽見?你可以說你瞎了,但你沒聾吧。”葉晨風大聲道。“我我沒聽見。”程月道。

    在場弟子都露出了不滿的神色,這明擺著就是狡辯了。

    “程月,我們都知道你不喜歡連師弟,原因是什麽我們也都清楚,隻是大家都不

    說破。但是你蓄意陷害連師弟的行為太讓我們寒心了。聽到你們喊救命,是連師弟第一時間讓我和葉師兄去救你,結果我們是去拚命的救你了,你卻當著我們的麵做出這等不入流的事來。”武明奕開口道。

    作為今天和連麒他們一起行動的人,武明奕對連麒的觀感越來越好,也就意味著程月的所作所為越來越讓他不滿,特別是程月拒不承認後。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程月尖叫道,突然走到邊上的許妙蝶麵前,死死抓住她的手,“妙蝶,你說,你說我不是故意的,你快告訴大家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許妙蝶臉色變得難看,目光中浮現掙紮,最後還是搖頭:“我不能說謊。

    “許妙蝶,枉費我平日裏對你那麽好,你就是這麽報答我的!”程月立刻摔了許妙蝶的手,指著她大聲說道。

    許妙蝶被她那麽一說,也怒了:“今天那赤翼虎為什麽追趕我們,原因你難道忘了?分明是你貪圖那赤翼虎守著的靈果,才惹來禍患。這一點我本不想說的,師父說過我們修道之人就是富貴險中求的典型,為了修為的提高,冒險是必要的,也是值得的。但是在你和我之間,我們的修為本就是你高,你吃了靈果後修為更是上升了一個境界,可麵對赤翼虎的時候呢,我在拚命阻攔,助你逃跑,你有迴頭看我一眼嗎?要不是當時王銘也在,我還能撐到葉師兄和武師兄來救?"

    許妙蝶的話引得眾人嘩然,就連楚搴和連麒都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情。不過連麒想起當時他看到程月的情形,確實是覺得程月的修為更高了,當時他還覺得奇怪呢。

    程月被許妙蝶這麽一說,臉上再也掛不住,“你住口!許妙蝶,你別信口胡說,我哪裏就沒顧你們了,我不也被赤翼虎傷了嗎!"

    “是與不是,你問王銘。”許妙蝶道。

    被點名道姓的王銘無端端卷入了兩個女人的戰爭,隻能實話實說:“許妙蝶說的沒錯。”

    程月立刻崩潰了,“你們這是合夥來落井下石嗎!"

    “夠了。”楚搴道。

    房間內立刻安靜下來。

    “程月奪取靈果的事我不多說,但你不顧同門隻顧逃命的舉措於公該有責罰,此事壓後再談。現在言歸正傳,程月蓄意陷害連麒的事,於公我不做處置,待迴到宗門,勇報宗門司刑所,由宗門律法處置。現在,我隻以連麒道侶的身份,向程月討個說法。若是

    程月能接下我三招,我無話可說;若是不能,程月陷害我道侶三次,她便再接我三掌,三掌後無論死活我不再幹涉。”楚搴道。

    楚搴這話一說出,別說葉煦風他們,就是連麒都驚呆了。

    論公處置程月還能留條性命,可現在楚搴要私了,以楚搴的修為,程月別說三掌了,一掌就能要了她的命。

    果然,程月臉色立刻白的跟鬼似的,不敢置信的看著楚搴:“大師兄你說什麽,我聽不懂。”

    楚搴竟然很有耐心的,把話又重複了一遍。他每再說一句話,程月的臉色就再白一分。

    “不,我不要,大師兄你怎麽能這麽對我!”程月喊出聲。

    “大師兄,程月她根本接不下你三掌的。”有人出聲道。

    “我的道侶連麒隻有煉氣期的修為,赤翼虎的一招他都接不下,程月卻接連陷害他三次,若不是最後關頭用傀儡擋下攻擊,他現在已經死了。按你這話的意思,我道侶的性命比不得程月了?“楚搴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冷,元嬰劍修的威壓不再刻意收斂,頓時滿室皆靜,沒人能說出一句話來。

    楚搴要程月死,他是真的要殺了程月。

    在場的太元宗弟子忽然覺得他們的大師兄有點陌生,也是第一次真正的意識到連麒這個人對於他們的大師兄而言有多麽的重要。

    就在程月一臉絕望,眾人滿臉茫然的時候,連麒忽然出手拉了拉楚搴的衣袖,“等等。”

    那一個動作非常的輕巧,可卻在瞬間就化解了楚搴身上令人畏懼不已的威壓。

    太元宗弟子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大師兄的臉色在片刻間都柔和了下來,轉頭詢問他的道侶:“怎麽了?"

    “別讓外宗的人看你們太元宗的笑話,你既然是他們大師兄,這件事就還是秉公處理吧。”連麒道。

    真要讓楚搴殺了程月,就算這件事在道理上說的過去,也難免會讓弟子們心裏有其他的想法,他並不願看到這個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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