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他養的兔子為福樂公主。


    滿朝文武,自然是不答應的,連太後都堅決反對。


    這還是安虞第一次反抗太後,“那天,要是沒有她,兒臣或許早就不在了,她是兒臣的救命恩人,母後還覺得她當不起這個稱號嗎?”


    太後聽了,有些無話可說。


    皇帝的救命恩人,確實是當得起的。


    隻是,那是一隻兔子啊,不是人。


    滿朝文武也被他們的陛下用同樣的理由堵了迴去,就隻能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君霓,一隻兔子,成了安慶朝的第一位公主。


    那一段時間,舉國都在討論這件事情,就連在冷宮的安宴都得知了這個消息。


    是林樞告訴他的。


    “當時,我確實是在他身上看見了那隻兔子的。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那隻兔子救了他。早知道,我就不該心軟,應該將那隻兔子一並殺了的。”


    他那時見兔子可愛,又不想濫殺無辜,才避開了那隻兔子呆的地方殺狗皇帝的。


    盡管,那隻兔子,趴在了安虞的胸膛上。


    聽到這裏,安宴皺眉,開口語氣十分嚴肅,“林樞。”


    “在。”聽著安宴嚴厲的語氣,林樞立刻單膝跪地,做請罪狀。


    隨後,他聽見安宴,用極其鄭重的語氣對他開口,“不要動她。”


    林樞以為安宴說的是安虞,他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眼向安宴看去,“殿下,那國公府的仇,我們不報了嗎?”


    安宴:“……”


    安宴:“我說的是那隻兔子。”


    國公府,就算不是安虞下的命令,他們之間,也不會和平相處。


    畢竟立場早就決定了,他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林樞:“……”


    那隻兔子是有什麽魔力麽?


    狗皇帝封她為公主,殿下讓他不要動她。


    就連他當時殺人,都鬼迷心竅的避開了她。


    .


    君霓成為福樂公主之後,安虞並沒有因為她是一隻兔子,就在其他的方麵慢待她。


    她不僅有自己的宮殿、封地、俸祿,連奴才都是按照公主的規格給她置辦好的。


    當天,君霓就搬到了她的安樂宮去。


    現在安虞並未娶妻,宮中沒有皇後,因此後宮的事宜都是太後管的。


    太後自然不會屈尊降貴的給她親自找奴才,都是太後手下的人辦的。


    大概是覺得主子就是一隻兔子而已,應該是最好欺負的了,被調到君霓宮中的大多都是一些家裏有些背景,很懶的人。


    第一天晚上,君霓就感覺到了奴才們的慢待。


    因為,沒人給她洗澡澡了。


    她自然也不會開口求他們,而是跑到了冷宮去,找安宴。


    一段時間的相處,兩人的關係已經比剛開始的時候好了許多,至少,君霓能撒嬌讓安宴給她洗澡了。


    安宴聽見君霓的要求,倒不是不願,而是問她為什麽要來找他。


    以往,她也沒有提過這樣的要求。


    君霓也不隱瞞,直接將她宮中的事情和安宴說了。


    安宴曾經作為太子,自然是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奴才的。


    但是,他來了冷宮之後,遇見這樣的奴才,倒是不少。


    懶惰不說,還一副將自己當主子的樣子。


    甚至一言不合,還要動手。


    想到君霓生活在這樣的一個環境裏,又想到君霓似乎除了有靈泉,有空間外,和其他兔子沒什麽不同,安宴便有些坐不住了。


    雖然有危險了,君霓可以躲到自己的空間裏。


    但是,有時候危險來時,是無聲的,安宴不覺得君霓是一個警惕的‘兔子’。


    “你……要不別迴去了?”


    君霓搖頭,“迴去還是要迴去的,而且,我才不會放過他們的呢,敢霸占我的俸祿,要知道那可都是我養你的資本!”


    她都想好了,明天,就去找安虞告狀!


    那些奴才不都以為她口不能言,好欺負嗎?


    她當然要以她的嘴巴欺負迴去。


    她要告狀。


    聽見君霓要迴去的原因,竟然是為了他。安宴心念微動,他驅動輪椅離開原地去了廚房,感覺到君霓有跟上來,他才小聲道:“其實…你不必為我冒險的。”


    “沒有冒險。”君霓聽出安宴言語之中的關心,有些高興的說:“我明天就去安虞哪裏告狀。”


    聞言,安宴的身子頓了一下,他頭一次見將告狀說得如此心安理得的人。


    看來,是他白擔心她了。


    在他看來,安虞應該是極其重視她的,不然也不會為了她排除萬難而封她為公主。


    封一隻兔子為公主,這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他不知道安虞是怎樣想到這個的。


    而她呢,安宴下意識的看了君霓一眼。


    她受欺負了,第一個想的也是去找安虞告狀,她應該也是挺看重安虞,並且相信他的。


    不知道,在她心中,他和安虞,誰更重要一些。


    在這一點上,他竟然,毫無信心。


    兩人到了廚房,安宴便開始燒起了熱水。


    見安宴沒說話,君霓也沒說話了。


    熱水很快就燒好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君霓這一次倒是沒有喝到她的洗澡水。


    不知道,是不是安宴給她洗澡實在是太舒服的原因,君霓又在安宴的懷中睡著了。


    天色已晚,安宴想了想,沒有出聲叫醒君霓。


    隻是抱著她,驅著輪椅,離開廚房,進了臥房。


    他這裏並沒有其他的床了,安宴糾結了一下,隨後小心的將君霓放在了床的裏側。


    然後他脫了外麵的衣服,躺了上去。


    這一覺,安宴睡得出奇的好。


    一覺醒來,他便覺得有些不對。


    他微微偏頭,便看見了那隻趴在他的脖頸上,微張著嘴,睡得正香的兔子。


    明明這兩年的他很警覺,晚上幾乎沒有真正的沉睡過,但這隻兔子,睡在他的脖頸上,這麽關鍵的位子,他竟然睡得還比以往好一些麽?


    安宴漆黑清澈的眼眸,有著疑惑。


    他躺著沒動,不知過了多久,他感受到他的脖勁被人輕輕的踩了一下。


    安宴身子一頓,他意識到,是君霓醒了。


    於是安宴動了,他小心的將脖子上正在伸懶腰的兔子抓在手裏,從床上坐了起來,“你醒了?”


    君霓:“嗯。”


    “早啊,你睡得好麽?”君霓裂開她的三瓣兔唇,對安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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