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長老,這次是你們逍遙派的人玩忽職守,之後的百年罰你們看守魔穴,你要調配好人手,別再有這樣的事了。”


    盧長青拱手道:“大長老放心,我迴去一定重重罰他們。”


    “好了,大家都累了,迴吧。”


    大長老先從傳送陣離開,接著苦修派的長老一個個離開,魔穴之中就剩下逍遙派的眾長老,盧長老不發話,他們都站著沒動。


    盧長青一個個掃過去,最後笑出聲來:“好啊,真給我們逍遙派長臉,看守魔穴時,竟然敢和女弟子在裏麵調情,而且還是位魔修,哈哈,我極北閣自立宗以來,聞所未聞,你們這是想滅了我逍遙這支嗎?”


    “盧長老,辦這事的長老不是已經被那女修士給處理了,我們又沒做,跟著他一起倒黴,又要看守魔穴百年……”


    “屁,逍遙派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就各自打小算盤吧,你們看看逍遙派現在成什麽樣子了,我們這一輩被壓一頭就算了,年輕一代還是被壓著,你們就沒有一點緊迫感?”


    “那有什麽辦法,當年謝霖可是在我們逍遙派長達十年的時間,誰也沒發現這小丫頭是個天資卓絕的人,可到了苦修派人家一飛衝天,當年在逍遙的不如意,當然要發泄出來。”


    盧長老搖搖頭,對這一屆的逍遙派很失望,他道:“左長老,你先看著魔穴,到五年後我再找人調換你。”


    “我……”


    左辰知道盧長青會報複他,沒想到報應來得這麽快,自己現在還是逍遙派的人,沒辦法不聽派首盧長青的命令。


    “你什麽你,就這麽定了,大家都迴吧。”


    說罷,盧長老先踏上傳送陣離開。


    眾長老笑著一一離開,魔穴之中隻剩下左辰左長老,他輕歎一聲,道:“結婚,結個屁,這下沒戲了。”


    ……


    江寧碎了衣琳的身體後,感覺到一股寒氣,他緩了緩,不明白自己醉倒的過程中發生了什麽,他拿出仙鍾,發現已經過了五天時間,五天衣琳沒殺自己?


    她在忙什麽?


    他的靈甲是在身上,可也不可能堅持五天,還有衣琳身上的傷明顯不是自己所傷,江寧斷片兒了,想不出在這段時間內的一點事情。


    他搖搖頭,警醒自己以後一定要小心,不能再跟任何人喝酒,真會出大事,如果衣琳沒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可能真的已經殺了自己。


    可能衣琳灌醉自己是想讓自己做個見證,她做了什麽壞事,好有不在場證明,所以才沒動自己。


    他出了山洞,往主峰飛去,他想看看師父祁宛婷迴來了嗎。


    來到主峰的大殿裏,聽到祁宛婷疲憊的聲音,道:“進來吧。”


    江寧這才走了進去,師父祁宛婷躺在一張搖椅上,邊上謝霖正陪著她說話。


    “師父,看來你要換一位管家了。”


    “哦,衣琳哪得罪你了?”


    “我把她殺了。”


    祁宛婷一下坐起來,盯著他問:“為什麽?”


    祁宛婷怕江寧是個嗜殺之人,這樣的弟子就是再天才,自己也不能收。


    謝霖也望過來。


    “師父跟我來看過就知道了。”


    “我倒要看看你有什麽理由。”


    祁宛婷起身和謝霖一起跟著他飛到衣琳的山洞裏,來到裏麵看到還沒解凍的魔河時,祁宛婷明白。


    她想到另一種可能,問:“你用的是玄天若雪劍?”


    “是。”


    “我這才傳你幾天,你就修煉到了這個境界?”


    “我資質太好,師父不是說,我是天才中天才。”


    江寧笑著道。


    “屁,我可沒說過。”


    祁宛婷查看了一下衣琳已經碎成冰晶的屍體,道:“可惜了,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本想她再努力一下,我就收她入門,可沒想到她倒是先入了魔境,自毀了前程。


    說說具體情況。”


    江寧一五一十的講了一遍經過。


    “你小子平時看著挺機警,沒想到被幾句私話就打動了,還好她沒顧上殺你,不然極北閣真要出大事了。”


    “師父知道她去哪了?”


    “當然,她去了……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好好在山上給我修煉,謝霖,如果再有女弟子接近他,你就給我打走,別讓他被女色迷了。”


    “師父,我沒被迷,隻是……”


    “隻是個屁,男人有幾個不好色的,謝霖你自己也小心點,別防著別人,先把自己搭進去了。”


    祁宛婷霸氣的決定了江寧以後的日子,不容他反駁。


    謝霖這個貼身“保鏢”主動站到江寧身邊,笑而不語。


    師父祁宛婷走後,江寧道:“我要迴山修煉,你準備跟著嗎?”


    “當然,師父有令,今後你去哪,我跟到哪,如果敢有女弟子靠近,我就揮劍打跑她們。”


    “你不是女弟子?”


    “我?我是護衛,有一位天才給你當護衛,你還不知足?”


    “你有什麽目的,說吧,我看能接受不。”


    “哼,我這是在執行師父的命令,你想多了。”


    江寧看她盯著江寧,隱隱有綠光,渾身一哆嗦。


    這丫頭肯定目的不純,不然怎麽會主動接受師父的提議,如果是她不願意做的事,早就炸毛了。


    謝霖跟著江寧飛迴到自己的小山,她看到漫山的花,道:“這不符合我們苦修派的宗旨,你這樣很不好。”


    “我還沒去過的你住的地方,難道沒靈陣?”


    “沒啊,要靈陣有什麽用,極寒之中才能領悟玄天若雪劍。”


    “那你到什麽境界了?”


    謝霖眼睛眨了兩下,道:“要不我們比一比?”


    “你應該知道我已經到了封疆劍境,有什麽好比的?”


    “那你是怎麽修煉的,教教我。”


    “和平時一樣,你專修此劍,煉上幾千年就到了。”


    “哼,你才修煉了多久,算上在娘胎裏的十個月,也沒滿二十年。”


    謝霖兩眼一瞪,生氣的反駁道。


    “你跟著我難道是為了學劍?”


    江寧現在才反應過來。


    謝霖媚笑道:“你猜對了。”


    她聲音極柔,還帶著幾分扭捏。


    江寧嚇了一跳,這可不是自己第一次見到,不由分說上來就和自己比劍的那位謝師姐。


    “不會是師父跟你說了什麽,你這樣可不好。”


    謝霖斂去笑意,白眼一翻,道:“你教不教。”


    她背上的劍一跳一跳的,隨時準備出鞘。


    江寧無奈的搖頭道:“說了方法,你又不聽,劍道哪有捷徑可走。”


    “那你怎麽幾天的時間就煉到了封疆劍境。”


    “算了,我給你演示一遍,能學到幾分,看你的悟性。”


    “這還差不多。”


    江寧來到場中央,注入靈力,靈陣氣溫一變,漫天的飛雪,把漫山的靈花給冰封了,謝霖開啟靈罩,才覺得暖和一點,她現在的身體已經適應了極寒的天氣,卻也抵不住江寧的起劍式。


    江寧隻注入了一點靈力,沒想到效果這麽強,他對付衣琳時,沒有把握,用了三分之二的靈力所以才有那麽強的效果。


    江寧舞完整套劍法,漫天飛雪才止住,他看向謝霖,她的靈罩已碎,小臉煞白,但還是堅持看完,沒讓江寧停下來。


    江寧對這位師姐的堅毅有了新的認識。


    他看到謝霖久久不動,身子已經凍僵了,抓住她的手,注入一道靈力,幫她活血驅寒,過了盞茶的功夫,謝霖才緩過來。


    “凍,凍死我了。”


    江寧泡了一壺熱茶,放到靈木桌上,謝霖用雙手抱住,道:“你用了幾成力?”


    她還在關心劍法的事。


    “五六成。”


    “你個變態,演示個劍法你用那麽多靈力做什麽。”


    謝霖一下炸了毛。


    “小心燙到,這可是好茶。”


    這茶還是在萬仙城時,肖芩為貴客準備的,他也跟著沾光,拿了一點。


    謝霖品了一口,道:“萬仙茶,不好喝,我這有苦寒茶,你泡一點試試。”


    江寧接過一個竹筒,打開蓋子,放了一點進壺中,用靈力煮沸。


    一股淡淡的清香撲麵而來。


    他倒了一杯,小品了一口,道:“我差點被它的名字嚇退,沒想到這麽好喝。”


    “你和大多數人一樣,都把苦修派的人當成的傻子,我們也懂生活,隻是需要在苦寒之中修煉而已。


    我剛入宗時,不過是個再平凡不過的弟子,並沒有什麽出色的表現。


    後來機緣巧合下,遇到了師父,她問我願不願意入苦修派,我當時嚇了一跳,想象著苦修派是如何堅苦、自虐,實際上等我了解了以後才發現,苦修派大多數人都很懂生活,和逍遙派差不多,隻有極個別的人才會克己過甚,達到自虐的程度。”


    “你的資質這麽好,為什麽在逍遙派時沒有出色的表現呢?”


    “不知道,我在逍遙派時也很努力,可就是沒有一點進步,當時很絕望,我就答應了師父,跟她來苦修派。


    師父領我迴月婷峰後,丟在山頂凍了九天,才開始教我練劍,沒想到我真悟了,一點就透,修為也開始不斷地突破,我認為是極寒刺激了我的潛力,才讓我一飛衝天,成了同輩弟子中最出色的一個。”


    聽了謝霖的分析,江寧有點不信。


    “師父是不是給你服什麽丹藥了?”


    謝霖搖頭,道:“沒有,我在山頂挨凍的時候,師父每天給我一杯靈泉水,別的什麽也沒有。”


    江寧想到苦修派應該有一種能刺激人潛力的秘藥,所以才會這麽強,不過這麽多年,外界一點風聲都沒有,就有點怪了。


    就算苦修派再團結,也不可能是鐵板一塊,如果真有一種能刺激潛能的秘藥,宗內應該會有風言風語。


    除非是師父祁宛婷獨家掌握,並沒有透露給別人。


    “師姐,師父是不是經常給你喝靈水?”


    “沒有啊,不過峰上靈泉釀得百花醉在我們苦修派很受歡迎,逍遙派的人喝的是自己的醉逍遙,兩邊都有各自己的名酒。”


    江寧也喝過百花醉,並沒有什麽特別,可能是自己想多了,如果真有這種操作,逍遙派也不傻,應該早就推斷出來了。


    “師姐,剛才我舞劍,你記下來了嗎?”


    謝霖迴憶了一下,道:“沒有,可能是我凍僵了,現在腦中隻是一片白茫茫的雪花。”


    江寧了然,自己的師道碑很神奇,如果不是自己心中想傳授技藝的人,或者其人別有用心,都不會記住自己的招式。


    這種神奇的作用,能防止別人偷藝,如果自己開門收徒時,也能辨別出哪些是真心的弟子,哪些是離心離德之徒。


    他和謝霖隻見過幾次麵,彼此並不了解,所以潛意識裏還沒有把她當做朋友。


    “要不你再舞一次,這次少用一點靈力,讓我看清楚。”


    “好。”


    江寧也想再試一下自己的師道碑是不是真能辯識人心。


    他這次沒用靈力,舞了一套完整的玄天若雪劍。


    演示完後,謝霖有些發呆,她很努力去記憶江寧的招式,可當他舞完後,她還是什麽也沒記住。


    “真是怪了,我怎麽記不住你舞劍的過程?”


    她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問江寧。


    “可能是境界差的太多,師姐還是沉下心來多練習一下基礎的劍式比較實際。”


    江寧在水鏡中不眠不休,專一的修習此劍法三千多年,才到達封疆的境界,就算讓謝霖記住又有什麽用,除非自己的師道碑承認她,才可能讓她悟出此劍法的真意一飛衝天。


    謝霖看這樣記不住,對自己一點幫助都沒有,道:“師弟,我舞劍,你來指點我如何?”


    “好。”


    江寧痛快的應下。


    謝霖的天賦確實了得,如果自己沒有天書,可能真比不上她。


    看她舞劍,賞心悅目,讓人眼前一亮,不怪許多弟子都喜歡看她打擂,她喜歡用花式的劍法,許多本應該幹淨利落的地方,她總會力求美,而有多餘的劍招連帶。


    在江寧看來,她是故意這麽做,就是為了追求漂亮。


    謝霖舞完,等江寧點評。


    “師姐對此劍法的劍意領悟極深,劍招有些為了美而刻意加了些不必要的東西,如果是生死搏殺,會成了麻煩。


    師姐最好不要刻意加這種東西,如果成了習慣很難改掉。”


    江寧坐著點評了兩句,繼續喝茶。


    “這就沒了?”


    “沒了。”


    “這有什麽,我也知道自己這些問題。”


    謝霖氣休休的坐下,給自己倒上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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