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恥!顛倒黑白!


    喬伊靈簡直快要控製不住心中的洪荒之力了!當然,喬伊靈也沒想控製,抬手就想給劉長明一耳光,不過有人比喬伊靈出手更快。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此刻顯得格外響亮,劉長明猝不及防間被狠狠打了耳光,他捂著被打的臉,不可置信地看向夏怡筱,她竟然敢打他!


    「瞪什麽瞪!看什麽看!就是本姑娘打你的,你能怎麽樣啊?你個不要臉的東西,聖賢書全都吃進狗肚子去了不成!你真是有臉說這樣的鬼話!事實如何,隻要長了眼睛的人都能看到是怎麽迴事!劉長明我告訴你,本姑娘最討厭的就是恃強淩弱,欺負婦孺的男人!你倒黴,你撞在本姑娘手裏了!本姑娘就打你了!」夏怡筱這打人的快要囂張出天外去了。反正她現在是怎麽囂張怎麽來,一點都不給對方麵子什麽。


    祁頌眯著眼,不悅地看向夏怡筱,「夏怡筱,你別太過分,本世子給你母親麵子,但不是給你——」


    「嗬——祁頌有本事就跟我打一場。或者你們幾個大男人打我一個女人也成,我夏怡筱沒意見!你敢嘛!」夏怡筱信心十足地宣戰。真不是夏怡筱看不起祁頌一群人,這群人全都是紈絝子弟,吃喝玩樂他們成,但要說拳腳功夫,這幾個在夏怡筱眼裏就是軟腳蝦!


    「你——」


    「你什麽你!我現在就問你一句,你到底還不還帕子!祁頌,我知道你在想什麽。你一定是在想,我們不敢把事情鬧大,因為這關係到喬家兩位姑娘的名聲。


    我不能不說一句,祁頌你想對了,顧忌著兩位喬姑娘的麵子,我的確是不能把事情鬧大。但是祁頌你聽好了,你們再繼續這樣無賴無恥下去,你就別怪我狠心了。


    大不了我就說你手裏的帕子是我的。反正那帕子上又沒寫誰的名字,我就說你祁頌搶了我的帕子。那我就事出有因了,到時候我就算把你們打個半死,誰也不能說什麽。隻會說我打得好!」


    夏怡筱的腦瓜子也是聰明的很,她為自己想到的好主意感到十分自豪。


    喬伊靈笑了,「夏姑娘,這是我喬家的事情,你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不敢再勞煩你了。不過夏姑娘為我提供了很好的思路。這帕子不是我七妹的,而是我的。淮王世子一行人撿了我的帕子不還,我實在不知該如何是好。我想我該去問問皇太孫,請皇太孫為我做主。我這還沒嫁進皇家呢,怎麽就有人來欺負調戲我了!」


    祁頌氣得想吐血,任成傑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還給你。」祁頌不敢賭,這夏怡筱和喬伊靈都是瘋子,一個瘋過一個!但他不想跟她們兩個示弱,就將帕子遞給喬伊蓮,後者怯怯的,不知道該不該接。


    「這是我的帕子,請淮王世子將我的帕子還給我。」喬伊靈現在就咬定了這帕子是她的。要鬧是吧,好啊,有本事就鬧起來。別說祁雲了,就是章平帝得知祁頌敢調戲她,不把祁頌整個死去活來,她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祁頌恨恨將帕子遞給喬伊靈。喬伊靈接過後,將帕子撕成兩半,然後扔給身後的秋菊,「這帕子被噁心人給弄髒了,光撕碎不行,秋菊等會兒幫我燒了這帕子。」


    「是。」秋菊大聲應道。


    「淮王世子,曲平侯,你們現在可認路啊。這是女賓呆的地兒,你們幾個大男人待在這裏好意思嗎?還是你們幾個自認都是登徒子,就是過來調戲未婚姑娘的。如果是,那我今日定要去找太後娘娘做主。咱們這些未出嫁的姑娘是不是隻能任由你們欺負,連吭聲都不能吭了!」喬伊靈似笑非笑地開口。


    這會兒除了喬伊靈和祁頌一行人,真沒多少人聚在這裏。一堆男人杵在這兒,哪兒有姑娘敢接近。隻有喬伊璿和喬伊蓮沒法子,隻能跟祁頌一行人斡旋。


    「咱們走!」


    祁頌一行人離開後,喬伊璿才湊到喬伊靈身邊,委屈得不行,「五姐,我剛才好害怕!那些人太可惡了,他們——他們都是故意的。」


    喬伊靈摸了摸喬伊璿的毛茸茸的腦袋,憐惜開口,「沒事,他們不敢對你們怎麽樣。等迴去,五姐就給你和七妹請個懂功夫的嬤嬤保護你們。你們平時在喬家,也沒什麽機會出門。他們沒機會也沒可能欺負你們的。」


    喬伊蓮眼眶微紅,說出的話聲音都是顫抖的,「五姐,這——這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他們——他們——」


    「這關你什麽事啊!是祁頌那群人壞!」夏怡筱想都不想地說。


    「七妹,夏姑娘說得很是。這事的確不怪你。禍從天降,你又沒有預知能力,怎麽可能躲得開。這次的事情沒完,五姐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我喬家的姑娘沒那麽好欺負。」


    有了喬伊靈的話,喬伊璿心安了,迴過神後就開始告狀,「五姐,剛才淮王世子從見到七妹起,就一直色眯眯地盯著七妹。我看他那樣子恨不得吃了七妹似的。淮王世子還說,他要納七妹做妾!」


    喬伊蓮羞憤欲死,絕美的小臉羞得幾乎滴血。


    喬伊靈絕美的小臉也要滴血了,不過她跟喬伊蓮相反,她不是羞的,她是完全氣,「做他的美夢去吧!我喬家的女兒沒有給人做妾的!七妹你別怕,五姐跟你保證,你將來隻會是穿著大紅嫁衣出嫁,當人的正頭娘子。」


    喬伊靈的聲音裏充滿了鎮定人心的力量,喬伊蓮一刻惶惶不安的心終於有了些許的寧靜。


    再說祁頌一行人,祁頌滿臉陰沉,劉長明此時也顧不得臉疼了,湊趣開口,「人都說未來太孫妃是難得的絕色,可如今才知道這喬家真是專出美人啊。那位喬七小姐竟然是一位不輸給未來太孫妃的絕色佳人啊。」


    祁頌想起喬伊蓮,臉色微緩,他後院的美人可以說是車載鬥量,但是論容貌真的沒有一個能比得上喬伊靈和喬伊蓮的。喬伊靈就算了,脾氣這麽差,這樣的女人再美,他也沒興趣。當然喬伊靈是未來太孫妃,他瘋了也不會覬覦喬伊靈。喬伊蓮倒是不錯,人美,性子也軟軟的,那眼神楚楚可憐的,別提有多勾人了。


    這樣的姑娘在床上那麽看著他,祁頌光想想渾身就火燒火燎的。


    「曲平侯在想什麽呢?想得那麽出神?曲平侯不會也看上了那位喬七小姐吧。」劉長明眼珠子一轉,笑著開口。


    祁頌當即對任成傑起了防備之心。


    任成傑察覺出祁頌態度的變化,卻毫不在意,「那位喬七小姐美是美矣,不過性子太軟弱了,跟小兔子似的。這樣的姑娘,我沒興趣。」


    祁頌見任成傑說的不似假話,於是放下了防備之意,但是很快,祁頌就有些不可思議地開口,「你不會是看上了那野丫頭吧!」


    野丫頭指的自然是喬伊璿。祁頌想起喬伊璿張牙舞爪的樣子,頭皮就一陣發麻。那麽個野丫頭,跟鄉野潑婦有何區別。


    任成傑高高挑眉,笑著道,「野丫頭?是蠻野的。那性子夠味兒,跟一般的千金小姐很不同。」


    祁頌一陣齜牙咧嘴,對任成傑的目光報以十二萬分的懷疑,看上哪個女人不成,偏偏看上了那麽個野丫頭。


    任成傑對祁頌怪異的表情視而不見。青菜蘿蔔各有所愛,他就是喜歡喬伊璿這樣潑辣有活力的女子。


    入夜,宮裏舉行了除夕宴。祁雲趁機會去找喬伊靈,將她帶到僻靜處單獨說話。


    「皇後為難你了?你這腿跪的沒事吧?」祁雲對徐皇後連聲皇祖母也不願意喊,直接用皇後來稱唿。


    「我的腿沒事。其實也沒跪多久。我今兒個很生氣,我六妹和七妹都被欺負了。」喬伊靈說起這件事,至今都難掩臉上的憤怒。


    祁雲自然知道這件事,「淮王叔隻有祁頌一個兒子,他向來疼愛祁頌。倒是讓祁頌愈發的無法無天了。」


    見喬伊靈的臉色不好,祁雲於是加了一句,「你放心,我親自揍祁頌還有曲平侯一頓。其他人,就交給他們父母打。」


    喬伊靈皺起眉頭。私心裏,喬伊靈心裏很清楚,祁雲做的是真的夠了。祁頌一行人說白了也沒做什麽傷害喬伊璿和喬伊蓮的事情。祁雲能動手把他們打一頓,在別人看來,絕對是很夠了。


    可喬伊靈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祁頌和任成傑幾人都是包藏禍心,她真是恨不得叫他們狠狠吃一大虧才好。可如今隻能打他們一頓,這讓喬伊靈很不是滋味兒。可祁雲已經做了他能做到的極致了。喬伊靈沒法責怪他。


    「靈兒,你是不是不滿意?要是你有哪兒不滿意你隻管說,我——」


    喬伊靈忙道,「我沒哪兒不滿意。其實你做的已經很夠了。在別人看來,伊璿和伊蓮兩個人什麽事都沒有,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你願意幫忙出頭,你做的真的很多很多了。是我自己心裏不舒服而已,祁頌那群人就仗著身份這樣目中無人,欺負姑娘嗎?我敢說伊璿和伊蓮絕對不是他們第一次欺負的姑娘。那些被他們欺負了,卻連委屈都不能訴的人,那該有多可憐。」


    喬伊靈和夏怡筱在這方麵還是很像的,她們都看不慣那些恃強淩弱,欺負弱質女流的男人。


    祁頌的事真不關祁雲什麽事情。要不是這次被欺負的是喬伊靈的兩個妹妹,祁雲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要做的事情太多,真沒功夫在這些事情上浪費時間。他就算能管一次,但是第二次,第三次呢?祁頌那些人可不是吃了一次苦頭就能痛改前非的。這是絕對不可能的。


    祁雲認為作為一個好男人,就不能讓自己的女人難受蹙眉。


    「那我省了親自揍祁頌和任成傑的功夫。放心,在你我大婚前,我保證讓你滿意。」


    喬伊靈狐疑地看著祁雲,「你想做什麽?」


    「先保密。跟你說了,那就沒驚喜了。你好好等著就是。」


    除夕宴是在保和殿舉行,喬家的位置比較靠前,她和喬子諾坐在一起。從喬伊靈的位置上,隻要一抬頭就能看到上首的祁雲,祁雲一望下來就能看到喬伊靈。


    此時宮殿內歌舞齊放,舞女在殿中央起舞,用她們最柔軟的身姿跳著最美麗的舞步。席上之人或飲酒,或吃菜,亦或是在欣賞歌舞


    章平帝坐在高處,看著祁雲和喬伊靈的互動,牙齒一酸,他都不記得他當初有沒有那麽膩歪。


    這眼看著就能成親了,還急啥急啊!章平帝在心裏腹誹。不過這也更讓章平帝看出祁雲對喬伊靈的喜愛。隻希望張真人說的都是真的,喬伊靈這真鳳真的能好好輔佐祁雲吧。不過就算沒有真鳳一說,這夫妻感情融洽也是好事。總比他和皇後好吧。


    想到徐皇後,章平帝的臉色有些陰沉下來。徐皇後是怎麽故意刁難喬伊靈的,章平帝也得到消息了。


    章平帝淡淡瞥了眼徐皇後,壓低著聲音,「皇後的架子可是越來越大了。當初你嫁給朕,母後尚且沒叫你立什麽規矩。你數十年來,一直讓太子妃在你跟前立規矩。朕懶得跟你說什麽。可這會兒,雲兒還沒娶妻呢,你就開始給孫媳婦立規矩了。」


    徐皇後心裏一跳,但她一點都不認為自己做錯了,板著臉開口,「臣妾是皇後,是一國之母!臣妾作為皇後教導一下孫媳婦有什麽錯。皇上何必這樣小題大做。難道那喬伊靈是玉做的,碰不得嗎?」


    「喬伊靈的規矩怎麽樣,朕見過。要說規矩禮儀,依朕看來,喬伊靈怕是比皇後你強多了。筱兒那丫頭開口了,雨桐那孩子也開口了,喬老夫人也開口了,這麽多人都開口,你就不能順著台階下?皇後啊皇後,你是真心教人規矩,還是故意下喬伊靈規矩,你自己心知肚明,朕就不多說了。」


    「臣妾就是真心教導喬伊靈規矩,臣妾沒錯!」徐皇後繼續板著臉說道。


    章平帝冷笑,「好!朕也覺得皇後你的規矩需要好好學學。朕會麻煩太後好好親自指點你的規矩。太後是你的婆婆,她教導你規矩,天經地義吧!皇後想來是不會推辭吧。」


    徐皇後心裏一陣難堪,她都這麽大年紀了,還要太後教她什麽規矩,她的臉還要不要了!


    可惜徐皇後硬撐著一口氣,怎麽都不願意向章平帝服軟。而且徐皇後清楚,就算她服軟了,章平帝也不會改變決定,那她服軟做什麽。


    曹貴妃的位置離章平帝和徐皇後近,她倒是聽清了章平帝和徐皇後之間的對話,心裏嗤笑,徐皇後真是數十年如一日的蠢!真希望徐皇後能這麽一直蠢下去才好啊。


    曹貴妃在這裏希望徐皇後繼續蠢下去,安王在下麵則是心不在蔫地喝著悶酒。喬伊靈和祁雲之間的深情對視,他都看在眼裏,這讓了安王心裏十分不是滋味兒。他好不容易動了真心的姑娘竟然要嫁給他的侄子,這對他來說簡直是天大的諷刺!


    安王不想再看那刺眼的場麵,低著頭繼續喝起悶酒。


    安王妃皺眉看著安王,「王爺,你這是怎麽了?空腹喝酒傷身子,您吃些菜吧。」


    安王看了眼安王妃,看得安王妃莫名奇妙的。很快,安王就收迴了目光,放下了酒杯,開始用菜。失去的,他是沒法子了,但是屬於他的,他一定不會放手,一定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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