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克製到了盡頭,師徒倫理霎時被他拋於腦後。他驀地站起,一把重新拽住了君若水的手臂。這用力一扯之下,兩人同時都倒在了床上。不顧君若水的震驚,他溫熱的唇瓣就覆在了她有點涼涼的唇上。


    這是她的師傅?那個表情一直冷冰冰的,被人說作無情至極的墨容上仙?此時的他,腦子裏哪裏還有想到這麽多。他隻知道,他不能讓她離開自己,絕對不可以。


    細密的吻落在了君若水白皙的脖頸上,他緊緊抓住了她的一隻手。兩人的身體間沒有留下任何的縫隙,君若水能夠感覺得到自己與他的體溫都在慢慢攀升。


    君若水該是多麽驚訝,她以為墨容再發現自己欺騙了他之後,會立刻將她趕離,甚至就這樣變得離她更加遙遠。而今,他想要做什麽......


    「水兒......」他的聲音沙啞,低低地喊了一句。君若水終是放下了那隻抬起要推開他的手,她靜靜地看著自己墨容。這是他第一次那麽失態,都是因為她嗎?他還願意叫自己水兒,還如此,是不是他的心裏也是喜歡她的。


    他吻著她,她生澀地迴吻。他本該一日為師,終生為父,現在呢?他竟也變了。君若水白色的紗衣滑落,內衫被墨容一點點的褪下。他才發現原來自己也是有情有欲的,一世清心,因一個君若水而敗了。


    昏暗的室內,一夜繾倦纏綿......


    昔時憶,念情起,不知何許人也。


    傾盡三生,我為他執了心。


    斯須愛,相攜手,君醉紅顏亂。


    *


    眼睛緩緩地睜開,迷離地用手揉了揉,撫在了額上。身體有些微弱的不適,一想就清楚了是因為什麽。心不跳,臉不紅,君若水隻是暗自一嘆,快速地用仙力調整著,馬上便沒了感覺。


    看到墨容已經起身,正在穿著自己的衣服。就墨容的身姿來看,難怪出現這麽多說喜歡他的人。她悠閑地躺著,仔細地打量他。他到底在想點什麽東西,前段時間還她在青瀾峰冰著臉呢。


    聽到輕輕的被子摩挲聲,墨容的動作也未頓,繼續為自己理好外衫,隨後再綁上腰帶,係好,這才轉過身來。


    君若水白衣早已整潔地穿好了,稍稍起身一點,但依舊懶懶的靠在床沿。眼裏流波翻轉,烏黑的髮絲掉下幾縷,她的容顏可惑三界,多少的女子會羨慕,多少的男子要驚艷。她的名中本該帶水,她的修為和樣貌無一不在揭示著她的身份,他又怎會不明白。


    墨容忽地想起些事,臉上略是泛起一抹紅,真是難得可見的「害羞」。他或許不是一個稱職的師傅,又或許事實是她從來都不需要他吧。她愛上了他,但卻要離開他,他一時間就是無法接受。既然她喜歡他,還把他弄成現在的他,她就不能這樣一走了之。想來,他是不是也變得幼稚了很多。


    「師傅,你不趕水兒走嗎?水兒可是以為師傅定會生氣得打緊,不想再看見水兒了。」君若水直視他的雙眼,看他複雜地望著自己,淺淺的笑意不自覺地跑到了臉上。


    墨容神色恢復,他沒有控製住自己,做出這種事,看樣子她也不準備再問為什麽了,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卻見他突然皺起眉,厲聲說道「自然是生氣,你......」你,不告訴自己你的任何事,隱瞞有的時候會讓人瘋狂。


    「不過,真好。師傅,您願意原諒水兒,會和水兒說話了嗎?」她的手搭在一旁,站起身來,笑道。抑鬱的神色一掃而空,那樣心裏也沒有那麽冷了。


    您,很奇怪的感覺啊。以前就發現了,她好得過頭的禮節,他這個做師傅的聽了也甚至還會認為她在叫一個剛見到的的陌生人。但能讓她如此對自己,不可思議,他猜的應是不錯的,雲絡水,意為君若水。多高的地位,若水仙君肯這樣對他,一般人定會覺著榮耀無比吧。


    「不必......咳,水兒,你的話裏......去掉您這個字。」他一話兩頓,說得別扭。他確實地明白了為何當初唯獨她拜他為師時,未有下跪,那與理不符。此刻,其實她已根本沒有必要這麽叫他了,這是她心甘情願的。


    「師傅?」君若水走到他麵前「也好......去掉,水兒直接叫師傅。」她點頭。以前總是刻意地與他保持一段距離,所以才說著說著成了習慣。「師傅真的不介意嗎,水兒的身份。」說到最後,她自己也是有些疙瘩。


    墨容抬起手,學著像那次去遠海中途時的的動作,替她理著髮絲。上迴,當他的手不小心觸及她的肌膚時,他莫名地緊張,急著撤迴。而事到如今,他也不會了,她徹底地屬於了自己。他對著她,搖了搖頭。


    君若水釋然,道「謝謝師傅......」


    墨容還想要再說點事兒,結果從外飛來一件東西,飄在了墨容的麵前。定睛看去,是一枚墨綠色的玉簡。墨容神識向裏探去,近期附近的狀況越來越危險了,昨日還遇上了夜殞妖君。


    君若水見他神色嚴肅,一手取過他手中的玉簡,看了看。「師傅,還有事的話,就先去吧......對了,如果說等會兒有什麽猜測的話,也可以去找夜然,就說是水兒讓問的就行。」她說道。


    「好,水兒就呆在這裏......好生歇息。你的修為看來是很不穩定,總是在羅天上仙左右飄忽不定......」他指出他的看法,但第一句話為何她聽著怪怪的。


    君若水應聲「是啊,以前受過傷,很難好。但最近的話,快了。師傅,你就快去就行。」她與墨容交話,最是自在。從來都不需掩飾什麽,因為他一直會相信著自己,不論被別人傳言得有多少冷血,他也會對自己很好。


    可是啊,她居然有被硬生生地吃幹抹淨的一天。她有想到過嗎?一定不曾吧......一向「自問清高」的若水仙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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