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無法確定法妮郡主是否可以控製她自己的力量,以後會不會再次發生像這次一樣的屠殺事件,為了納賽爾的和平和安定,法妮郡主必須接受囚禁,接受懺悔......”


    “砰!”


    夏爾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結實厚重的硬木桌子裂開了蛛網一般的裂紋,把正在照本宣科的恩格魯公使嚇了一大跳。


    “法妮的力量能不能控製關你們什麽事?你們怎麽知道她殺死的是無辜的平民,就算她殺死的是平民那也是佛倫斯人,又關你們什麽事?納賽爾的和平安定什麽時候需要你們這些外國人來操心了?”


    夏爾雙手支在桌子上,額頭前探就像咆哮的猛虎,“這是我們國家的內政懂不懂?佛倫斯的內政你們也有資格插手嗎?除了佛倫斯人自己,沒人可以左右納賽爾的和平和安定!”


    “我們......恩格魯......在佛倫斯有很大的利益,我們必須要保證我們的利益不受損害......”盡管恩格魯的公使心理素質不錯,但是在氣勢全開的夏爾麵前還是忍不住的發怯發怵,中位階超凡者的威懾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


    “那我們在恩格魯也有利益,以後你們倫登城的安定和和平我們也會操心的,你們恩格魯的首相選舉我們也是要參與意見的,你們恩格魯的新國王繼位我們也是要看看是否合乎我們佛倫斯的利益的.......”


    夏爾連續說了一大串“美式自由”的無理論調,把幾個外國公使唬的一愣一愣。


    “咳!夏爾,恩格魯的王位繼承,我們本來就有資格插手的,我們跟他們是親戚,到時候我就派你去保證我們佛倫斯的利益。”羅瑟夫國王輕咳一聲,給夏爾提醒了一些常識。


    夏爾立刻對著羅瑟夫國王欠身,鄭重其事的說道;“遵命陛下,到時候我需要內務部和軍情局的支持,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麽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


    夏爾變通翻譯的前半句話幾個公使有些聽不太懂,但是他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陰險笑容,還有公然宣城要動用內務部和軍情局這兩個特務部門,卻讓他們都聞到赤果果的陰謀味道。


    “夏爾侯爵,我必須要提醒你,所有的光明信徒都是神的子民,在光明的世界中,任何陰謀都是不道德的行為,如果你在倫登城搞出什麽血腥事件的話,我們光明教會隻能表示遺憾,並且邀請你去裁判所懺悔,甚至到阿貝斯修道院跟法妮郡主相伴了。”艾德拉斯樞機主教看到幾位外國公使有些猶豫的跡象,冷冷的開口為他們撐腰。


    “夏爾你先坐下,我先來跟艾德拉斯冕下說一些有關於光明教會的事情呢!”


    羅瑟夫國王從桌子下麵拿出了另外幾張資料,對著艾德拉斯冷然質問道:“我們前天收殮了那些暴民的屍體,到現在還有三十七具屍體沒人認領,我仔細檢查之後有了個奇怪的發現。”


    “這些屍體的手上都沒有老繭,也就是說他們平時都不怎麽幹活兒,他們身上都有脂肪層,也就是肥肉,貼身衣服都是絲綢的,這說明他們的生條件活很不錯。”


    “不過這些人的外表穿戴卻像最窮苦的那種貧民,但是腰間的佩劍卻都是最好的精鋼長劍,這一把長劍的價值就要超過一個貧苦人家的全部財產,而他們身上都很反常的沒有證明自己是光明信徒或者曦光信徒的標記,這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隸屬於光明教會的隱秘組織.......”


    “..........”


    大陸上的所有人在出生之後都會加入某一個教派,身上都有隸屬於哪家教會的標記,或者十字星吊墜、或者十字星紋身等等,就算再窮的貧民也會用木頭雕一個十字架,用來尋求神靈的庇佑,而這三十七個人反常的裝束,本身就是一種可疑的痕跡。


    艾德拉斯的眼睛眯了起來,淡淡的說道:“光明教會中從來就沒有什麽隱秘組織,我們現在正在討論法妮郡主應該承擔什麽樣的罪責,這些疑問還是國王陛下你自己慢慢的尋找答案吧!”


    “可以!”


    羅瑟夫國王把幾張資料扔在一邊,深沉的聲音堅定的說道:“我會寫信向普萊克斯教皇陛下詢問答案的,在得到答案之前,誰也別想動法妮一根頭發。”


    “這恐怕不行,教皇陛下很忙,不可能有時間迴答這種沒有根據的詢問,法妮郡主的罪責絕不能拖延。”


    艾德拉斯嚴厲的駁斥了羅瑟夫國王,同時側頭向布朗士打眼色,希望他能和自己一起向羅瑟夫施加壓力,但是布朗士卻微笑著不置可否,好似根本就看不見他的焦慮。


    “對,教皇陛下確實很忙。”


    夏爾撇撇了撇嘴,語氣有些譏諷的說道:“教皇陛下現在忙得都找不到家了吧!”


    “..........”


    寬闊的酒店大堂中突然無比的寂靜,兩位光明係的“冕下”全都凝重嚴肅,另外三位公使更是有些震驚。


    剛才羅瑟夫國王稱唿艾德拉斯冕下為“膽小鬼”,他們已經覺得狂妄了,現在這個夏爾更狠,竟然直接取笑光明教皇了。


    佛倫斯這是打算不談了,直接跟光明教會開戰嗎?


    良久之後,布朗士才緩和的問道:“夏爾閣下,你剛才是在詆毀教皇陛下嗎?你知不知道這是多麽嚴重的行為,難道你就不害怕教皇陛下降下罪責嗎?”


    我害怕他個屁,我早親眼看著他化成飛灰了。


    “嗬嗬!我可是曦光教會的人,伊斯梅爾冕下會替我承擔一切罪責的。”


    布朗士和艾德拉斯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中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伊斯梅爾把光明教會中發生的重大變故泄漏給了夏爾這個曦光女神的神眷者。


    伊斯梅爾在光明教會中埋下釘子,成功的獲得了光明聖火熄滅,《光明聖典》遺失的重大秘密,大陸第一、第二兩大教會現在的關係還處於極度緊張的時刻,這個時候夏爾這個神眷者的態度也許代表了很麽更深層的含義。


    “羅瑟夫,夏爾閣下,因為克勞福德樞機主教在領悟聖火的奧秘的時候隕落了,所以我暫時接任納賽爾聖心大教堂的執事主教,如果你們願意相信我的話,我想讓法妮郡主暫時居住在聖心大教堂,等待三位公使跟你們商量出最終的結果,怎麽樣?”


    艾德拉斯聽到布朗士的話當場就要發對,聖心大教堂距離羅瑟夫的伊賽王宮這麽近,天知道羅瑟夫這麽多年來安插了多少眼線,怎麽動用手段限製法妮郡主的成長?隻有讓她進入人跡罕至的阿貝斯修道院,才能讓這個不知道天賦有多強的女人夭折。


    但是艾德拉斯還沒說話,法妮卻陰陽怪氣的開口了。


    “法妮又不是修女,為什麽要去你們的大教堂?還是不麻煩你們了,我看這裏倒是不錯,距離聖心大教堂、使館區和伊賽王宮都不遠,以後大家來這裏談談心都很方便!”


    “可以!”


    “...........”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布朗士極快的答應了夏爾,這讓夏爾本人都大吃一驚。


    “布朗士,神靈賜予了你力量,你必須要維護光明的尊嚴.......”艾德拉斯臉色鐵青,咬牙切齒的對著布朗士告誡道。


    這也不怪艾德拉斯心胸狹窄,相對於光明教會的強大,布朗士這種態度簡直可以稱之為“軟弱”。


    但是布朗士隻是無所謂的笑了笑,淡淡的說道:“盧泰西亞酒店從現在開始由我們三方共同監管,在諸位的談判沒有結果之前,隻能委屈法妮郡主留在這裏了,對此我感到抱歉。”


    羅瑟夫國王默默的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可以保全雙方臉麵的折中結果。


    艾德拉斯憤然站了起來,拂袖而去,三國的公使趕緊也站起來,先對著布朗士行禮告別,然後才緊追著艾德拉斯走了出去。


    酒店大堂內隻剩下了羅瑟夫、夏爾、布朗士三人,氣氛也就沒那麽緊張了,羅瑟夫開口說道:“布朗士,你為什麽來佛倫斯?難道諾曼城的光明大教堂中沒有你的紫色椅子嗎?”


    “因為你太強了,羅瑟夫,佛倫斯必須要被削弱,才會讓光明教會的那些老家夥們放心。”


    “怎麽削弱?”


    布朗士坦誠的說道:“戰爭!”


    “...........”


    羅瑟夫沉默片刻,憂慮的說道:“二十年來,我一直在避免戰爭,你們這是在逼我。”


    “算了吧!羅瑟夫,你前天給東線戰場的第六野戰兵團下令,讓他們連夜換防返迴佛倫斯,你在想什麽以為我不知道?二十年前我就知道你是個陰險的家夥了。”


    “..........”


    夏爾看著兩個明顯處於敵對立場的人忽然變得熟稔,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味兒。


    “那就戰爭吧!”


    羅瑟夫國王晃了晃脖子,好似一頭準備上場的角鬥士在活動手腳。


    。。。。。。。。。


    。。。。。。。。。


    盧泰西亞酒店的第五層,夏爾擁有了一個專屬的房間,成為這一整層樓上唯二的住客之一。


    幾個守衛在走廊盡頭的家夥暗暗的打了賭,賭今晚上夏爾這個家夥會不會從自己的房間偷偷的溜出來,鑽進法妮郡主的房間胡作非為。


    但是夏爾今天晚上沒有跟法妮郡主再赴巫山的念頭,他這會兒已經召喚了女王陛下,在無盡的黑暗中跟“她”意識交流。


    “我今天碰到了布朗士冕下,我在他身上聞到了屬於您的神性氣息,他是您的新眷者嗎?”


    “你是唯一的眷者,以後不要再問我這種話。”


    女王陛下有些小惱怒的斥責了夏爾一句,然後又解釋道:“那個布朗士是一個心性和善的人,所以我給了他一點好處,讓他成為了我的信者,為以後取迴我的拇指做些布置準備。”


    “哦!你的手指我會給你拿迴來的,給我一些時間。”


    “不急,我已經等了好多年了。”


    女王陛下溫和的說道:“你現在的身體還是太弱,去取我的拇指還是太危險了,等到你邁過高位階的門檻,我就可以幫你錘煉強化身體,讓你真正的強大起來。”


    “我......不算太弱了吧!”


    夏爾有些不甘心的說道,他現在雖然不清楚自己的身體強悍程度到底到了什麽等階,但是靠身體吃飯的中位階戰士都能被他輕鬆壓製,說“太弱”實在是有些埋汰人。


    “不弱?你昨天晚上的樣子難道還不弱嗎?今天晚上.......還要試試嗎?”


    “不了不了,我今天腰疼。”


    夏爾趕緊搖頭,努力克製著心中的欲望,狂風暴雨中雖然有閃電一般的刺激,但是那被任意擺布的過程,太讓他傷自尊了。


    怎麽著自己也是個男人,要讓對方高喊牙買跌才行。


    “牙買跌?什麽意思?”


    跟夏爾深度交流之後的女王在這時候是可以和他心意相通的,瞬間就捕捉到了夏爾的心思。


    “哈哈!就是很高興的意思.......”


    “哼!”


    “還有事嗎?”


    “沒了沒了,陛下晚安!”


    無盡的黑暗逐漸消散,女王的意誌穿過虛空,迴到了那所神秘的高大神殿之中。


    閃爍星芒凝聚而成的星床在神殿頂端的星海中輕輕地徜徉,無法用言語描繪其美貌的女王本體懶懶坐在床邊,兩條完美線條的長腿來迴悠蕩,顯然心情不錯。


    “他剛才是在撒謊,因為恐懼我而撒謊,唉......為什麽會這樣呢?”


    女王皺著好看的秀眉,努力的思索了半天也尋找不出答案。


    “嗯,經過兩次親密之後,我的本體又恢複了好多,重建的神格也完美了幾分,看來他腦海中的那些東西對我確實很有用......”


    “她”伸出手臂,看著皮膚下麵的粉嫩紅潤,感受著自己體內那浩瀚星海一般的神性力量,對自己最近的行為感到非常滿意。


    “招攬信徒.......生成神格.......體驗世界的一切,然後.......下一步是什麽來著?我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呢?”


    “哼!還是要再找他幫我,腰疼算什麽?不死就行!”


    女王陛下用纖白的雙手使勁挼搓著自己的腦袋,卻怎麽也找不到自己現在所需要的記憶,“她”那懊惱憂愁的樣子,宛若青春期被眾多煩惱包圍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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