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問你一句心裏話
這波及範圍好像有點廣……邵鈞庭抽了抽唇角，咳了下，道：“我立場很堅定的，齊悅一開始讓我送她迴去，我馬上就拒絕了。”
“你們兩家既不是世交，你和她也不是同學，她為什麽要讓你送她迴去啊？”明笙噘著嘴問道。
邵鈞庭不由一噎。
明笙這是被沈櫻櫻傳染了？說兩句話就炸毛啊。
“你們剛剛在洗手間裏都說什麽了？”邵鈞庭不自然地清了清嗓，為了給小姑娘順毛，聲音軟得不行。
明笙的氣性來得快，去得也快，想了想也覺得自己波及邵鈞庭，有點無辜，仰著臉笑道：“嗯啊，說你壞話了。”
“說我壞話你這麽高興？”看她不像繼續生氣的樣子，邵鈞庭略略放下心。
“因為我沒信啊。”明笙彎著眼睛笑，眸子在陽光下如黑曜石一般璀璨。
邵鈞庭順手，幫她壓了壓帽子。
明笙轉了轉眼珠，語氣一轉，道：“你以後會不會喜新厭舊啊？”
邵鈞庭無奈道：“你不是沒信嗎？”
明笙輕哼了一聲，抓起邵鈞庭的左手，攤開他的掌心，放在太陽底下看了一會兒，像小神婆一樣指著他的掌紋說：“你看你的婚姻線有分叉，你可能要結兩次婚。”
這個玩笑就有點過了，邵鈞庭沉下了臉，抿著唇，攏著手扯著明笙直往前走。
“但是你命裏就算要結兩次婚，可都要娶我啊。”明笙軟軟地哄他。
怎麽辦呢，她還挺喜歡看邵鈞庭生氣的。他生氣的時候，會蹙眉抿唇，卻襯得五官線條更加深邃鋒利，很好看。
“你膽子可真是越來越肥了啊。”知道明笙是故意逗他，邵鈞庭用力攥了攥她的手。
“等我30歲了，不是20歲的小姑娘了，你還會不會喜歡我啊？”明笙有些忐忑地問。
說是不信，但齊悅的話，她總有些在意。
邵鈞庭黑著臉，目光深沉地看著明笙。
“生氣啦？我就問問嘛。”明笙掰著他的手指頭，可憐兮兮地說，“都說男人永遠都喜歡20歲的小姑娘。”
她目光盈盈的樣子，他實在生不起氣，黑臉不過三秒鍾，就自動破了功，道：“等你30歲了，我都多大了。”
邵鈞庭低下頭，貼著她耳邊又低聲說了一句：“照我們現在一天三次的頻率，到時候我就是再喜歡小姑娘，恐怕也精力不足啊。”
明笙又被他鬧了個大紅臉。
論臉皮厚，她是實在比不過邵鈞庭。
明笙臊話都說不出來，愣愣地。
邵鈞庭看她兩頰若桃花一樣，心情好了些，揚眉笑道：“走吧，20歲的小姑娘，怎麽路都走不動了？”
片刻後，小粉拳雨點般落在邵鈞庭的胸膛上……
--
沈雋是在之前打氣槍的林蔭小道追上的沈櫻櫻，一迭聲地道歉：“櫻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是怎樣的啊？我哪裏有立場想什麽？沈雋，你讓我用什麽立場想？”沈櫻櫻站定，喘了兩口氣，冷靜了點，猛地迴頭。她腳步停得太突然，一迴頭鼻尖就撞到了沈雋堅硬寬闊的胸膛，酸酸麻麻的疼痛傳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女孩子氣得夠嗆，胸膛起起伏伏的。
沈雋的喉結動了動，垂下眸子，道：“以……妹妹的立場……”
沈櫻櫻不可置信地抬眼，臉色蒼白，聲音輕得完全不像她自己在說話：“那……你和齊悅門當戶對，挺合適的。我看她對你挺有意思，你媽媽讓她來，說是給小舅舅相親，估計也沒抱多大希望，其實，是給你找的。這點，別說你了，連小舅舅都看得出來。”
沈雋嗓子有些艱澀地道：“我不會找她的，她跟我妹妹有過節。”
“那都是小女孩時期的過節了，不影響她做我嫂嫂。”沈櫻櫻虛無地笑了笑。
“影響的。”沈雋眉頭緊蹙。
“那你倒是說說誰不影響？”沈櫻櫻冷笑了一聲。
沈雋說不出話來。
沈雋個子高，陽光直射在他臉上。沈櫻櫻抬頭看他，看不清他眸子裏的神情，在炎炎夏日，心卻涼了一片，苦笑道：“沈雋，你比小舅舅真是差勁多了。”
……
“我比小舅舅，自然是差多了。”沈雋過了很久，才勉強能開口，嗓音聽起來很奇怪，“我從小就比他差多了，我膽子不夠大，野心不夠大，能力也不夠，很多事不敢做，很多話不敢說。我這樣的人，就是做一個哥哥，都很不夠格，很差勁。”
沈雋已經很久沒有跟她說過這麽長的話了。
可是這些話，一天也動聽。
沈櫻櫻淒楚地笑了笑，道：“沈雋，我要你的一句心裏話，就這麽難麽？”
“很多話說出來，就真的覆水難收了。現在，還是能各退一步的時候。”沈雋緩緩地說道。
一片雲朵飄來，遮住了陽光。沈雋飛快地別過了臉，轉身要走。
“那究竟要怎樣你才肯跟我說？”沈櫻櫻扯住了沈雋的袖子。
那是十六歲開始她就在等的答案，可是他從來不肯說。
沈雋腳下一停，怔忪了片刻，他們因為這件事吵過很多次，但因為解決不了，每次過幾天就會和好，繼續曖昧不清，但是今天這個時刻，他心裏清楚，大家都長大了，再拖拖拉拉下去，對誰都不好。
沈雋醞釀了一下，擺出一個輕鬆的表情，指了指不遠處的氣槍遊戲，道：“哪天你打槍的成績超過我了，我就告訴你心裏話。”
那就是永遠也不告訴她了。
沈櫻櫻眼裏露出了一絲絕望與迷茫，但很快，她跑到了氣槍攤上，拍下兩張一百大鈔，舉起槍，就往靶上射去。
將門虎女，比起一般人，姿態倒是不錯，不過從小隻練小提琴的小姑娘，哪裏會真的打氣槍。
每一槍，幾乎都是脫靶的。
“櫻櫻。”沈雋微微有點動容，按住了沈櫻櫻的肩。
沈櫻櫻甩了甩肩，迴頭冷冷地道：“你走吧，去送齊悅，我有人來接，不用你管，我要自己練一會兒。”
“櫻櫻。”沈雋沉下聲，又喊了一遍。
“你幹嘛阻止我練習？難道你怕過一段輸給我？沈雋，我告訴你，我三歲開始練琴，十六歲就拿了國際金獎，中間用了十三年。不就是打氣槍嗎？我練個十三年，指不定都能參加奧運會了。你等著，十三年後，你總會迴答我的。”沈櫻櫻挺了挺胸，一點不服輸。
可是人生又有幾個十三年。
沈雋默不作聲。
沈櫻櫻果真沒再理他，認認真真地練習了起來。
這波及範圍好像有點廣……邵鈞庭抽了抽唇角，咳了下，道：“我立場很堅定的，齊悅一開始讓我送她迴去，我馬上就拒絕了。”
“你們兩家既不是世交，你和她也不是同學，她為什麽要讓你送她迴去啊？”明笙噘著嘴問道。
邵鈞庭不由一噎。
明笙這是被沈櫻櫻傳染了？說兩句話就炸毛啊。
“你們剛剛在洗手間裏都說什麽了？”邵鈞庭不自然地清了清嗓，為了給小姑娘順毛，聲音軟得不行。
明笙的氣性來得快，去得也快，想了想也覺得自己波及邵鈞庭，有點無辜，仰著臉笑道：“嗯啊，說你壞話了。”
“說我壞話你這麽高興？”看她不像繼續生氣的樣子，邵鈞庭略略放下心。
“因為我沒信啊。”明笙彎著眼睛笑，眸子在陽光下如黑曜石一般璀璨。
邵鈞庭順手，幫她壓了壓帽子。
明笙轉了轉眼珠，語氣一轉，道：“你以後會不會喜新厭舊啊？”
邵鈞庭無奈道：“你不是沒信嗎？”
明笙輕哼了一聲，抓起邵鈞庭的左手，攤開他的掌心，放在太陽底下看了一會兒，像小神婆一樣指著他的掌紋說：“你看你的婚姻線有分叉，你可能要結兩次婚。”
這個玩笑就有點過了，邵鈞庭沉下了臉，抿著唇，攏著手扯著明笙直往前走。
“但是你命裏就算要結兩次婚，可都要娶我啊。”明笙軟軟地哄他。
怎麽辦呢，她還挺喜歡看邵鈞庭生氣的。他生氣的時候，會蹙眉抿唇，卻襯得五官線條更加深邃鋒利，很好看。
“你膽子可真是越來越肥了啊。”知道明笙是故意逗他，邵鈞庭用力攥了攥她的手。
“等我30歲了，不是20歲的小姑娘了，你還會不會喜歡我啊？”明笙有些忐忑地問。
說是不信，但齊悅的話，她總有些在意。
邵鈞庭黑著臉，目光深沉地看著明笙。
“生氣啦？我就問問嘛。”明笙掰著他的手指頭，可憐兮兮地說，“都說男人永遠都喜歡20歲的小姑娘。”
她目光盈盈的樣子，他實在生不起氣，黑臉不過三秒鍾，就自動破了功，道：“等你30歲了，我都多大了。”
邵鈞庭低下頭，貼著她耳邊又低聲說了一句：“照我們現在一天三次的頻率，到時候我就是再喜歡小姑娘，恐怕也精力不足啊。”
明笙又被他鬧了個大紅臉。
論臉皮厚，她是實在比不過邵鈞庭。
明笙臊話都說不出來，愣愣地。
邵鈞庭看她兩頰若桃花一樣，心情好了些，揚眉笑道：“走吧，20歲的小姑娘，怎麽路都走不動了？”
片刻後，小粉拳雨點般落在邵鈞庭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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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雋是在之前打氣槍的林蔭小道追上的沈櫻櫻，一迭聲地道歉：“櫻櫻，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是怎樣的啊？我哪裏有立場想什麽？沈雋，你讓我用什麽立場想？”沈櫻櫻站定，喘了兩口氣，冷靜了點，猛地迴頭。她腳步停得太突然，一迴頭鼻尖就撞到了沈雋堅硬寬闊的胸膛，酸酸麻麻的疼痛傳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女孩子氣得夠嗆，胸膛起起伏伏的。
沈雋的喉結動了動，垂下眸子，道：“以……妹妹的立場……”
沈櫻櫻不可置信地抬眼，臉色蒼白，聲音輕得完全不像她自己在說話：“那……你和齊悅門當戶對，挺合適的。我看她對你挺有意思，你媽媽讓她來，說是給小舅舅相親，估計也沒抱多大希望，其實，是給你找的。這點，別說你了，連小舅舅都看得出來。”
沈雋嗓子有些艱澀地道：“我不會找她的，她跟我妹妹有過節。”
“那都是小女孩時期的過節了，不影響她做我嫂嫂。”沈櫻櫻虛無地笑了笑。
“影響的。”沈雋眉頭緊蹙。
“那你倒是說說誰不影響？”沈櫻櫻冷笑了一聲。
沈雋說不出話來。
沈雋個子高，陽光直射在他臉上。沈櫻櫻抬頭看他，看不清他眸子裏的神情，在炎炎夏日，心卻涼了一片，苦笑道：“沈雋，你比小舅舅真是差勁多了。”
……
“我比小舅舅，自然是差多了。”沈雋過了很久，才勉強能開口，嗓音聽起來很奇怪，“我從小就比他差多了，我膽子不夠大，野心不夠大，能力也不夠，很多事不敢做，很多話不敢說。我這樣的人，就是做一個哥哥，都很不夠格，很差勁。”
沈雋已經很久沒有跟她說過這麽長的話了。
可是這些話，一天也動聽。
沈櫻櫻淒楚地笑了笑，道：“沈雋，我要你的一句心裏話，就這麽難麽？”
“很多話說出來，就真的覆水難收了。現在，還是能各退一步的時候。”沈雋緩緩地說道。
一片雲朵飄來，遮住了陽光。沈雋飛快地別過了臉，轉身要走。
“那究竟要怎樣你才肯跟我說？”沈櫻櫻扯住了沈雋的袖子。
那是十六歲開始她就在等的答案，可是他從來不肯說。
沈雋腳下一停，怔忪了片刻，他們因為這件事吵過很多次，但因為解決不了，每次過幾天就會和好，繼續曖昧不清，但是今天這個時刻，他心裏清楚，大家都長大了，再拖拖拉拉下去，對誰都不好。
沈雋醞釀了一下，擺出一個輕鬆的表情，指了指不遠處的氣槍遊戲，道：“哪天你打槍的成績超過我了，我就告訴你心裏話。”
那就是永遠也不告訴她了。
沈櫻櫻眼裏露出了一絲絕望與迷茫，但很快，她跑到了氣槍攤上，拍下兩張一百大鈔，舉起槍，就往靶上射去。
將門虎女，比起一般人，姿態倒是不錯，不過從小隻練小提琴的小姑娘，哪裏會真的打氣槍。
每一槍，幾乎都是脫靶的。
“櫻櫻。”沈雋微微有點動容，按住了沈櫻櫻的肩。
沈櫻櫻甩了甩肩，迴頭冷冷地道：“你走吧，去送齊悅，我有人來接，不用你管，我要自己練一會兒。”
“櫻櫻。”沈雋沉下聲，又喊了一遍。
“你幹嘛阻止我練習？難道你怕過一段輸給我？沈雋，我告訴你，我三歲開始練琴，十六歲就拿了國際金獎，中間用了十三年。不就是打氣槍嗎？我練個十三年，指不定都能參加奧運會了。你等著，十三年後，你總會迴答我的。”沈櫻櫻挺了挺胸，一點不服輸。
可是人生又有幾個十三年。
沈雋默不作聲。
沈櫻櫻果真沒再理他，認認真真地練習了起來。